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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还将这个孩子往你这里送,分明是想要拉拢,施恩,将孔家下一代好好培养起来,至少让他心向大明!”

“孔克坚,孔希学父子受前朝影响太深,陛下不放心,而衍圣公的血脉他又轻易换不得,自然要抓在手里,刘某此次前来,是看看此人怎么样,是否值得……”

“值得什么?”

读书老者将书放在桌子上,赫然是一本《太上说微观世界妙法真经》。

刘伯温的眼角微微抽动,却没有言语。

“你们这些人就喜欢勾心斗角,算了,我也不问了,反正我也干不了多久,就回去养老!

说起来,要不是突然出了孔老的事情,你劝老夫不要去触霉头,老夫早就跟陛下辞了这个国子学祭酒的位置……”

老者不经意间说出了他的身份,许存仁,正是这南京国子学祭酒。

他和刘伯温算是老乡,在官场上天然亲近。

刘伯温本来想好好拉这位一把,好在朝廷中多一点势力,但许存仁对权势并没有多少兴趣,他从投靠朱元璋开始,就安心在国子学中教书育人,从博士一路做到祭酒,

老朱对他颇为信任,他也教导过宫中那些孩子们,

按道理,他的仕途才刚刚开始,他却已经喊着要告老还乡了。

面对这种无欲无求的人,老刘也没有什么太好对付他的办法,他只是将话题引到那本经书上:

“这本伪经,你看他作甚?”

《太上说微观世界妙法真经》经历扬州府时间之后,风靡南北。

张家借着种痘法和此经书,声望一时无两,百姓诵念经文,据说可以请太上庇护自己。

不过在刘伯温等读书人看来,这本书就是一本粗制滥造的伪经,它的破绽太多了,甚至不值得他们去认真研究。

“经书是造的,但里边的知识无价,能以此经推演出种痘法,张正常凭借此功德他在道门中的地位,不会低于葛洪,在张家的天师排名上,他也只会低于张道陵……

也不知道此书是不是他所造,还是另有高人,但这本书里边的东西,确实有意思!”

“哼,口说无凭罢了!”

刘伯温虽然承认许存仁说的有道理,却不愿意给张家抬轿。

许存仁知道他矛盾的心理,只是笑笑:

“懒得跟你说,你回去忙你的公务去……”

“左右都来了,我顺便看看张家那个孩子!张正常的次子,好像叫张异,这名字有古怪,一个正常,一个异常,恐怕是天生的克星!”

刘伯温拿着张异的名字开了个玩笑,旋即醒悟:

“这张正常,老夫回去少不得要参他一本,陛下让他孩儿来国子学读书,是天大的恩赐,他竟然敢迟到?”

二人正说着,远处两个人影奔跑而来,却是两个道士。

“邓师兄呀,我要被你害死了,你不会带路你别乱带呀?”

两个道士,自然是张异和他的师兄邓仲修,

被张异数落,邓仲修登时满脸通红。

二人都不认识去国子学的路,但邓仲修平时帮张异采购,出门多了一些,他信誓旦旦引着张异在应天府穿行,却是走错了道,到现在还没找到国子学。

张异满脸郁闷,让他来上学他就不乐意了,最后居然还迟到了?

第一天就迟到这事可是可大可小,若是传到宫里那位耳中,一个不敬的罪名就足够让张异吃苦。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乐意接近朱元璋的原因,这家伙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喜欢管,

跟着朱老板混,不但要三天饿九顿,还很有可能丢了性命。

“那边,可能是那边,找个人确认一下!”

张异和邓仲修同时发现了老刘和许存仁,赶紧跑过来。

“两位长者,可是国子学的老师?”

张异过去,恭敬行礼。

刘伯温和许存仁上下打量张异,心中确定此人大概就是那位龙虎山的小道士了。

“不是!”

刘伯温摇头否认。

许存仁却笑道:

“你一个小小道士,来国子学作甚?”

“老先生有所不知,我乃江西龙虎山真人张正常之子张异,是陛下让我过来读书的……”

“张异呀,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为什么迟到?”

“这不是,不认识路,迷路了……”

张异尴尬的解释,换来许存仁哈哈大笑,他抄起自己桌子上的书,站起来说:

“你跟我来!”

张异望向许存仁的背影,又回头着刘伯温。

刘伯温没好气:“我不过是个闲人,你跟那老头走就是……”

张异不以为意,朝着刘伯温行了一个礼,说:

“那这位爷爷,我先走了!”

他说完,一路小跑跟上许存仁。

“至少还算懂礼貌!”

刘伯温的脸色柔和不少。

“爷爷,您是书院的人吗?”

张异追上许存仁之后,跟这位老爷子打招呼。

许存仁笑:“我只是一个给学舍看门的,别套近乎,你迟到了等下你老师该罚你还会罚你!

你可别想我给你求情!”

“嘻嘻,被罚我有经验,不用劳烦爷爷,对了,爷爷这国子学的祭酒,还是许存仁许老先生吗?”

“怎么,你认识他?”

“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原来他还没死……”

张异自言自语,却不想走在他前边的老头子听着,身体震了一下,他回头,死死盯着张异:

“你说谁死了?”

“我什么都没说!”

张异一惊,笑着解释!

第一百章 刚来第一天就大闹国子学?

许存仁深深看了张异一眼,他确信刚才自己并没听错。

虽然也一把年纪,但他的耳目聪明,并不如表面看来那么不堪。

这道士对自己有意见吗?看着不像,不过许存仁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此时,已经走到国子学门口,他对张异说:

“你今日不懂规矩,我破例让你进去,可从明日开始再迟到,我可要告宫里去。”

张异赶紧点头,他桀骜虽然桀骜,可也不敢因为这种小事去招惹朱元璋。

许存仁很满意他的态度,又说:

“这国子学学的是圣人法,你虽然是道士,进了这里也要跟大家一样,不可异于常人,所以明天你上学就穿俗装过来,国子学外你想当道士随你,但在国子学内不行!

实在不行,你道服之外套一套俗服,出了国子学再脱去!”

张异巴不得他这么说,倒也合张异的心意,

虽然老朱给正一道开了个口子,但禁绝僧道之后,街道上的道士还是少,他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注视。

张异穿着道服想要去办一些事,反而不方便!

“知道了!”

他躬身多谢老人指点。

“你所在的学堂,进门右转第三间!”

许存仁说完,径自离开。

张异望着许存仁的背影,若有所思,旋即,他反应过来,赶紧往学堂内跑去。

“你就是龙虎山张异?”

张异按照那位老者的指点,来到了属于他的学堂,

当他自报名号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学堂的先生,是一位消瘦的老者,他板着脸上下打量张异,没有半点好感:

“你说说,为什么迟到?”

“贫道不熟应天府的路,所以迷路了……”

张异老实回答,先生却板起脸:

“若你有心向学,自不会迷路,你看看你的同学……言伯,你起来说说,你前天才来应天府,怎么不会迷路?”

学堂中一位少年起来,不卑不吭:

“学生昨天已经提前走过来寻过路,为了怕出意外,今天早早我就来了……”

“好,这才是一个有心求学的人应该有的态度,不愧是孔家的子弟!”

先生对孔讷的喜爱毫不掩饰。

张异则是好奇打量眼前的少年,说他是少年可能有点过了,这家伙最多也就大自己两三岁,也算是孩子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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