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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莉涨红了脸,插着腰:“让我来做这个百将吧!你还小,带兵这种事情你把握不住……”
她边说,边从地上捡起一根竹竿,当做宝剑似的舞了个剑花。
刘盈还是头也不抬,只是气沉丹田的大喊了一声:“曹姨!”
小萝莉顿时打了个激灵,她这些天正被曹氏看着学习纺织刺绣,十根肉乎乎的手指上遍布着针眼。
“你给我等着!”她恨恨的戳了戳刘盈脑袋,然后赶在曹氏没有回应之前,撒腿就跑。
呵,跟我斗……刘盈歪头躲过,满脸洋洋得意。
和小萝莉同样‘凄惨’的,还有刘肥,不过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课程安排上,很快就又多加了一门剑术课……
昨天刘盈见到刘肥的时候,刘肥正因为背错了几句《论语》,而被气的满脸涨红的刘交扒下裤子打屁股呢!
嗯,谁让他子曰了半天,突然子曰,打架用砖乎……
造孽啊……刘盈嘴角扬起微笑,决定以后躲着刘交走。
按照先秦时期的传统,他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还不到上学的年龄,只有到了六岁以后,才会有老师来教授他简单的数学和常识。
嗯,上学。
在秦国统一之前,教授十二三岁以下幼童的地方,称为‘小学’。
顾名思义,一则是学生的年纪小,二则是是学习的范围小,只需要学习六艺之中的‘书’、‘数’。
等到了十二三岁之后,就进入了大学,这一时期的主要学习科目是六艺之中的‘礼’、‘乐’、‘射’、‘御’。
不过秦国统一之后大规模的私学就没了,只剩下官方指定的学校,学室。
以吏为师,以法为教。
主要是用来培养基层公务员用的。
入学的门槛,也从平民百姓,提高到了有一定爵位或权利之人的子嗣亲朋。
或许,这就是天下人反秦的另外一个原因……刘盈心中乱猜,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丝毫放缓。
他从一堆枝丫中挑出了一根2b铅笔那么粗的竹竿,从中截断,只取粗细最均匀的一段,大约一扎多长。
匕首上下翻飞之间,竹哨渐渐成形。
“现在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了……”
刘盈小声呢喃,找了一片合适的竹叶,用匕首切平,慢慢插入竹枝,小心撕扯着竹叶的大小。
“哎呀!用劲太大了!”
刘盈看着自己一不小心撕坏的竹叶,微微叹了一口,准备重新来过。
此时,一个浑厚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在做竹哨?让我来吧!”
刘盈抬起头,看到身后站着的是送走了张良的刘邦。
“父亲也会做这个吗?”刘盈将信将疑的将手中的细竹竿递了过去。
刘邦嘿嘿一笑,也不多说,伸手接过,三两下就做成了一个方法迥异,但响声很大的竹哨。
刘盈接过,哔哔的吹了两下,迎着刘邦一副快夸我的神情,奶声奶气地说道:“父亲好厉害!是大父教的吗?”
他做竹哨的方法,是刘太公闲暇时交给他的。
刘邦洋洋得意地说道:“非也!乃公这是无师自通……”
他脸上露出几分缅怀的神色:“那时候还在沛县做亭长,需要抓捕一些流窜的贼人或逃奴。有时他们藏在破旧的房子中,为防止被他们埋伏,所以就做了这么个小玩意。”
“抓贼的时候,我先进入,要是遇到敌人,就吹响竹哨,让樊哙赶紧带人进来……”
老刘这前半生过得也挺精彩啊,不,他这一辈子都过得很精彩……刘盈不停的微笑着附和,等到刘邦缅怀的差不多了,于是将剩下的竹竿也递了过去:“能者多劳,还剩下九个,父亲干脆一鼓作气的都做了吧!”
刘邦笑了笑,故意板着脸说道:“哎呀?咱俩这谁是爹,谁是儿子啊!”
要不,各叫各的……刘盈心中吐槽,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
明媚的春光下,微风吹动竹林,刘邦坐在地上用匕首制作着竹哨,刘盈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从拱门经过的吕雉站住不动,嘴角慢慢上扬,有心凑过去,但却微笑着摇了摇头,缓缓离开。
竹林边上,刘盈慢慢觉得此刻的氛围有些不对,于是他看着刘邦问道:“她好看吗?和我娘比谁更好看?”
“她?”刘邦一愣,慢慢转过头,只看到刘盈挤眉弄眼,脸上写满了‘咱俩谁跟谁,别装了’的神情。
于是他老脸一红,缓缓低下头,目光逡巡。
这根竹竿太粗,打坏了不好交代……
这根竹竿太细,打起来不疼,便宜这小崽子了……
这根刚刚好,柔中带刚……
……
大门广场外,正在指挥着徒弟组装石磨的石匠盘公突然竖了竖耳朵,看向纪信,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是?谁家在杀猪?”
纪信微微愣住,摇摇头说道:“没有啊?肯定是你听错了!”
盘公又仔细听了一下,点头说道:“人老了,可能出现幻觉了吧……”
……
竹园。
刘邦一路小跑,一脸讪笑:“爹,爹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我大小也是个侯爵,手下带着几万兵,能不能给我留个面子?”
在他身后,刘太公拎着龙头拐:“你个败家玩意,敢打我乖孙!识相的把孤拐伸出来,让乃公打两百下出出气!”
第36章 恩仇
漳水之南,秦军营垒。
长长的号角声苍凉深远又隐含激烈,接着,马蹄声响,如惊涛拍岸,迅速由远及近。
“是楼烦骑兵!”
箭楼上的秦兵大声呼喊,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浮现出恐惧又愤恨的神色。
楼烦骑兵的到来,意味着诸侯联军中的精锐,楚军必然就在其后!
那个神魔一样的男人肯定也来了!
此时,一骑飞驰而来,高声呼喝:“中军传令,向后撤退,依托山路关隘据守!”
这处营垒是防止敌人偷渡漳水,但楼烦骑兵从另一侧袭来,意味着其他渡口的失守。
平地之上,硬捍精锐且士气高昂的楚军,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传令兵一来,这里的秦军士卒无不松了一口气,开始缓缓撤出营垒。
无论是长史司马欣从咸阳传来的消息,还是之前虎贲将军被斩首示众,传阅三军的消息,都陈述了一个事实。
皇帝绝不接受失败!
但现在撤退的命令是上将军章邯所下,皇帝即便是怪罪下来,锅也是章邯去背!
楼烦骑兵冲到营垒前,目睹着守营的秦军缓缓退去,却并没有发起攻击,而是目送他们离去。
秦军虽然撤退,但阵型却并凌乱,负责断后的更是精锐的蹶张士,一排排的强弩散发着冷冰冰的光芒。
片刻之后,殷红如血的楚军战旗翻滚而来。
大旗下,项羽坐在乌骓马上,嘴角扬起冷冰冰的笑容,生有双瞳的眼睛微微眯着。
“算他们跑得快!”
他看着被拔掉的秦军战旗,望向棘原的方向,心中居然升起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若是能得到此人襄助……”
项羽在心中慢慢盘算,经过钜鹿一战,秦军虽然损失惨重,但楚军独自对抗王离军许久,同样损失不小,兵力从开战前的十二万人,下降到了现在的不足十万,其中还能作战的,也不过七八万人。
联军经过这段时间的修整,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二十多万,但项羽直接控制的楚军,人数只有四万左右,剩下的则是英布、蒲固以及陈婴的军队。
而对面的秦军,总兵力和诸侯联军基本持平。
仅从人数上来看,诸侯联军是毫不逊色秦军的,但换个角度,秦军也并不逊色诸侯联军。
此刻若是全面出击,围歼章邯带领的秦军,则诸侯联军必然损失惨重,无力南下。
若是留下部分兵力纠缠章邯,主力南下灭秦,则必然腹背受敌,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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