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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凛冬已至,黄河水位下降结冰,也就意味着鸿沟水运的停止。

于是,发财的机会再一次摆到了彭越面前。

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熟悉的话语。

彭越手持一把卅炼环刀,冷冷注视着面前运送粮草的楚军辎重队。

正面和楚军决战的胆子他是没有的,但是偷偷摸摸的抢楚军的辎重粮草的胆子,他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但这一次,他注定摸鱼摸到大白鲨。

人说吃一堑长一智,楚军在连续被彭越打劫了很多次之后,就一直憋着气准备报复回来。

而这次带队的,正是之前攻克了敖仓的项羽!

英布反了,蒲固烹了,季布钟离昧几个又打不过彭越,没奈何,项羽这个西楚霸王,就只能沦为救火队长。

当远处楚军辎重队的求援信号响起,小心躲避行藏的项羽,立刻带领身后的精锐楚骑开始冲锋。

茫茫大雪之中,人的侦查范围有限,这就给了项羽反蹲彭越的机会。

哒哒哒!

马踏山河。

此战楚军骑兵虽然只有不到三千,但这些惯于冲锋骑战的楚军精锐,却有着排山倒海一样的气势。

“撤!”

彭越一声怪叫,招呼着身后的水匪们掉头就跑。

其实吧,早在阵阵马蹄之声响起的时候,彭越带领的水匪,就已经开始先他一步溜了……

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云龙兄说的好。

传统是什么?

传统是一种性格是一种气质!这种传统与性格,是由这种部队组建时首任军事首长的性格与气质决定的。

而在有便宜就占,没便宜就窜的水匪出身的彭越熏陶下,他的这只军队,很明显都具备了和他一样的性格。

只是骂骂咧咧跑路的彭越,嘴角之中却扬起了一抹微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军的辎重队是树干,他彭越是蝉,而项羽则是那只螳螂,那么,黄雀,也应该在路上了。

在彭越军为了躲避楚军骑兵而发足狂奔,所经过的地方,看似被厚厚积雪掩埋的草垛之中,突然钻出了黑压压一片手持强弩的汉军士兵。

而在北方更远处,悠长的号角之声响起,灌婴、靳歙二人,分别带领着小部分的郎中骑兵,以及新组建的燕赵游骑从两翼开始包抄。

灭赵之后,韩信自领小部分军队,佯装成大举进攻的态势,去逼迫燕王臧荼投降。

至于曹参灌婴等人,则挥师南下,屯驻在大河以北的修武一线。

敖仓被夺还是小事一桩,但周勃被项羽欺负了这件事却不能忍。

于是,他们直接将北上燕地的韩信揪了回来,谋划了这次对楚军的报复行为。

如果彭越钓鱼失败,则狠赚一笔粮草。

兵家有云,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

粮道被断,就意味着荥阳城的楚军本就不富裕的生活,变得越发雪上加霜。

钓鱼成功,就意味着可以为周勃好好出一口恶气!

粮食一年一熟,春播秋收。

但一个人,从呱呱坠地,到学会手持刀剑作战,至少要花费十几二十年!

楚军中的精锐就那么多,死一个少一个!

而拥有关中巴蜀,以及整个大河以北的汉国,在人力方面已经完全碾压了楚国。

此消彼长之下,仗就越打越顺了。

于是,狂飙突进的楚军,就一头撞到了箭如雨下的汉军弩手面前。

地面上的积雪虽然渐渐消融,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泥泞不堪。

在这种路面条件下,骑兵追杀一下溃军还是没问题的,但要是冲击步兵战线,则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毕竟,这一时期因为没有马镫,人坐在马背上的时候,是需要双腿夹在马腹之上,用来固定自己。

这样,就导致了这些骑兵,身上穿的只是半身甲,腰部以下,是没有任何防护的。

毕竟,当人马合一的时候,隔着一层布匹还没什么,若是双方之间隔着一层甲片,则战马吃痛之下,纷纷钟人立而起,将马背上的骑士摔下来……

嗯,其实直到魏晋三国时期,骑兵依然穿的是半身甲。

比如既是河北四庭柱,又是五子良将的张郃,纵横沙场多年,直到他膝盖上中了一箭,人就没了……

而在战场之上,楚军的久经战阵不只是说说而已。

前队被箭雨覆盖之际,后队立刻如水波般分开,画出两道完美的曲线的之后,掉头就跑。

面对着身前摆放有拒马,且已经列好阵势的步兵,即便是强如项羽,也同样是选择暂避其锋芒。

而灌婴等人在率众追出了几里地之后,也同样选择收兵。

毕竟,就如同项羽忌惮他们身后会有千军万马一样,他们也同样担忧项羽身后,会有一只黄雀存在。

此战,尽夺楚军上万石粮草,而且杀伤其近千精锐,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战果了!

于是,灌婴等人只是取了够自己食用的粮草,以及楚军的人头,至于剩下的绝大部分辎重,按照约定,留给了眼巴巴的彭越。

水匪大多是不愿意辛劳耕作之人,而在彭越被刘邦收编了之后,他们就不太好再操持从前那种打家劫舍的营生。

坐吃山空之下,就只有劫掠楚军粮道这唯一一个选项了。

而对楚军的报复行为,不止在这里的粮道之上。

敖仓。

当辛劳了数日,将烧焦的粮食和还能食用的粮食分开,准备运回大营的时候,远处的地面上,传来一阵细密的震动。

进而,战鼓之声隆隆响起,喊杀之声冲天而起。

汉军,开始发动全面反击了。

黄屋左纛的战车之上,刘邦虽然鼻头冻得通红,但精气神却很足。

他刘老三,又回来了!

事实证明,没有了项羽的指挥,以及作为精神支柱,楚军的战斗力下滑的就特别严重,眼前这一幕很难让人相信,这就是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就完全打崩了周勃的那支楚军。

远处,在樊哙的指挥下,陷阵敢死之士以周世陈濞为前锋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楚军横尸遍野。

季布见状,大声指挥着还保留有建制的楚军丢掉辎重,且战且退。

楚军辛劳多日,在体力上远不是养精蓄锐了很久的汉军的对手。

所以季布的想法很简单。

就是暂时尽可能多的将人撤回来,然后坚守不出,等到捕猎彭越而回的项羽一到,再教对面的刘邦做人!

第112章 子不类父?

邯郸。

刘盈坐在燃烧着无烟碳的马车中,趴在车窗上向外望去。

目之所及,满目疮痍。

他这一路而来,虽说赵地不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但其实也相差不大的。

道路两侧,到处都如同废墟一样的里坊,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行如鬼魅的居民。

沃野千里,但民不聊生,着实让人看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在来赵地之前,刘盈虽然不对韩信抱有多大幻想,但张耳这个人,在他的印象中还是个很有能力的文士。

嗯,韩信这种人属于在指挥带兵打仗上很有几把刷子,但在其他方面,却完全一窍不通的偏才。

但张耳不同,作为文士,且是外黄县令出身,他对于地方上的治理,应该是有几分能力才对。

不过,假如刘盈这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真的,这就不难理解,当初陈馀为什么只用了三个县的兵力,就车翻了拥有一个国的张耳。

得民心者未必得天下,但失民心者,必然失去天下。

少顷,刘盈入城进入郡守府,用子侄之礼,向站在大门口的张耳问安。

这是因为张耳和刘邦乃平辈论交,且从前的时候就有过情分。

刘盈直起身后,环顾四周,看不到韩信的身影,于是向张耳询问。

“大将军去南边的河岸上巡视去了……”

张耳向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后,刘盈明白了过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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