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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疑点点头:“知道啊,就是那种肥嘟嘟,看起来很可爱的小矮马,骑果下马春游是长安贵妇们的首选……据说现如今价钱涨疯了,一匹品相很普通的果下马都价值十万钱!”
“有这钱,都能买一匹很不错的战马啦!”
“你这就属于乱比了。”刘盈反驳了一句,接着说道:“大马是工具,小马是玩具,工具有价,玩具无价,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张不疑沉默了一下,随即满脸赞同的点点头:“说的有理,但我还是不懂这和你跟芷阳之间的比比划划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刘盈撇撇嘴说道:“我之前答应过她,说是这次从辽南回来的时候,送十匹最好的果下马给她做生辰礼物。毕竟咱们这边虽然有繁育,但最好的果下马依旧出自辽南……现在恭喜你,你家能开马场了……”
“三根手指,就是三十匹?”张不疑满脸不可置信。
“嗯呐。”刘盈点头。
一瞬间,张不疑被幸福冲昏头脑。
三十匹马的价值说高也就那样了,重要的是,刘盈说的马场这两个字。
马一年只繁育一次,而且还相当于是在抽奖,出现上等马的概率远远低于普通马。
因此有了刘盈承诺的三十匹好马,张不疑就相当于是拥有了一张通向一扇财富之门的入场券!
娶公主,果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事……张不疑胸中满是幸福感,从前被刘邦各种鄙夷的屈辱感尽数烟消云散。
不过他随即轻叹一声,可惜如今不允许表兄妹成婚了,否则他说啥也要再弄个公主回来给他当儿媳妇……
“话说,太上皇哪去了?”张不疑环顾一周,并没有发现刘邦的身影,于是看向刘盈问道:“难道真的像芷阳说的那样,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吵架,然后离家出走了?”
“是也不全是。”刘盈笑着凑过去,小声说道:“还记得之前的考试吗?”
张不疑点点头。
刘盈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我让那帮考试不及格的家伙回去闭门思过去了,他们的爹不敢找我,于是想着法子找我爹说情,我爹烦不胜烦,于是假装生气离家出走了……这时候,应该已经在雒阳泡温泉了……”
……
“你想淹死乃公?”
温汤池,刘邦怒容满面,在他对面,则是手足无措的刘肥。
毕竟这个池子不大,里面泡着刘交、刘贾、刘濞、刘如意许多人,水位已经比从前高了许多,刘肥再加入其中,更是让水位急速飙升……
刘交笑着打圆场:“还不是三哥你那名字起的不好,非要叫个什么肥?好了,现在孩子真就胖了,三哥你就认了吧……”
刘贾也笑着说道:“就是,你往上多坐坐不就行了,今天咱们老刘家齐聚一起,这么开心,你何必又去斥责肥……”
“好大胆,这么说反倒是我的错了?”刘邦假装很是生气:“这要是我还是皇帝,指定每人削你们一个县的食邑!”
“你没削,可咱家的麒麟儿却没有放过他的这几个叔父……”刘交摇了摇头:“楚国虽大,但一下子迁走五十万户,也太狠了……”
刘贾点点头:“荊国十万户,这些人迁走之后,荊国就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
代表着刘喜而来的刘濞也是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了肉疼的表情。
代国人少地贫,只被摊派了五万户的名额。
但少了这五万户,就意味着每年至少损失好几百万钱的人头税!
不过他没有在场的其他刘氏诸王惨,更重要的是他只是代国太子,虽然代表刘喜,但却没资格在刘交、刘贾和刘邦交谈的时候插嘴。
另一边的刘肥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齐国虽然只摊派了十万户,但问题的关键是,如今鲸岛总督府的百万人口,辽东辽西的百万人口,大多是这些年陆续从他齐国迁出去的……
所以,这样的刀子他每年都挨,习惯了,真的……
刘邦一脸不屑的撇撇嘴:“看你们那一个个急赤白脸的样子,还像是个王者?不就是迁徙点人口吗?就不能少盘算点个人利益,多为国家利益做点贡献?”
“咋的,少那么点人就揭不开锅了?真要是吃不上饭了,就带上你们一家大小去新丰城住去,一日三餐我包了……”
刘交很想在水里撒尿,然后泼他一脸,但想了想还是忍住,就如同当初刘盈用命令的语气将摊派的结果告诉他,他同样忍住了那样。
如今刘太公不在了,维持在刘邦和他们之间的那条无形的纽带已经断绝,他们不再是从前那种手足至亲,而更多的只是亲戚。
逢年过节登门拜访,互送年礼互相问好,除此之外再无来往……
他们和刘邦如此,将来的刘盈和刘肥、刘如意、刘恒等人也是如此,后者无力抗拒前者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无论是雷霆,亦或是雨露,他们都只有谢主隆恩这一个选项。
这,或许就是历朝历代那些心有不甘的皇子,想要争上一争的原因。
……
鲁国。
穿着一身大红色袍服的吕产站在道左,神情恭谨。
作为如今的鲁国王太子,自然要负责接待刘盈的全部事宜,尤其是他听闻刘邦也在随行的队伍之中。
吕家和刘氏关系不比寻常,刘邦从小就把他当做亲儿子看待,尤其是动起手来,更是比吕泽打的还疼……
所以,他从天不亮就等在了这里。
不大会功夫,当一骑飞来报告前军已到的时候,所有人猛然感到地面上传来细微震动,眼尖的人甚至能够发现有些碎石子在有规律的跳动。
哒哒哒、哒哒哒……
蹄声大作,一面硕大的赤色战旗迎风飘荡,旗帜下方,是一个身骑白马,金色战甲红色披风,犹如天神下凡的骑士。
吕产眨眨眼睛,忙不迭率领身后鲁国大小官吏迎了上去。
“陛下……”
“起来吧。”
刘盈挑挑马鞭,笑眯眯地说道:“你我兄弟,一些繁文缛节还是能免则免吧……”
吕产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只是环顾左右,问道:“太上皇呢?”
“沛县甜不辣团建去了……”
在吕产的茫然之中,刘盈笑着解释:“我爹还有大舅他们一起爬泰山看日出去了……”
“唔,让你准备的营帐和吃食都准备好了吗?尤其是草料,备足了吗?”
“陛下放心,臣是按照两万人的标准进行的准备。”吕产很是自信地说道:“就怕他们吃不完用不完,绝对不怕不够用!”
刘盈轻轻点头:“果然,比从前长进不少……吕台呢?怎么不见他人?”
吕产轻声叹息:“大哥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后,不理世事,如今跟着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番邦学者云游天下去了,说是什么明心见性、普度众生……我也不懂,反正大哥想去玩就去玩吧,开心就好……”
普度众生?和尚们发展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啊……刘盈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跟在吕产身后进城。
……
辽南半岛。
清晨,一阵急促的犬吠之声,惊醒了这个宁静的小村落。
睡眼惺忪的男人刚刚披上衣服准备出门查看,只听得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紧接着,十多个脸色有些冻得乌青,异常狰狞可怖的士兵涌了进来。
“说,粮食都藏哪了?”
看着被架在脖子上的利刃,男人只能用手指了指角落中堆着杂物、柴草的地方。
这一刻他只盼望对方能够放过他,放过他的妻子儿女。
但很快,他就陷入了另外一种绝望之中。
那些闯进他家的士兵连看都没有怎么看他的妻子一眼,只是翻箱倒柜,挖地三尺,抢走了他家中的每一粒粮食,每一枚汉国的五铢钱,甚至于连他们身上的衣服,床上的被褥也没有放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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