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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算是知道什么是狗仗人势了……刘盈满脸懵逼。

卢绾皱眉,看向张不疑问道:“要真像你说的那样,这行会倒是不利于商业发展啊……可我怎么觉得没什么感觉呢?”

张不疑反问:“燕王为何有此疑虑?”

卢绾字斟句酌:“你想啊,装卸工要求涨工资,工人也要涨工资,木匠、铁匠等百工也要涨价出售货物,那么最终这个成本不就转嫁到了买主身上?”

“但我为啥觉得有些东西好像比从前还便宜了?”

刘盈笑笑:“这很正常啊!”

卢绾瞪着眼:“怎么正常了?”

刘盈同样瞪着眼:“如今大汉最不缺的就是人,你觉得卖东西不赚钱可以不做商人,也去做工匠不就行了?”

“搞搞清楚,现在可是大工厂时代,每天不知道生产出来多少产品,你不愿意薄利多销,有的是人愿意薄利多销!”

“而且,适当给工人增加工钱,利于财富再分配,缩小贫富之间的差距,也利于整个大汉的长治久安!”

“因此,行会算是好处多过坏处!”

卢绾愣了一下,瞪大眼睛:“你吼什么?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

刘盈:“……”

另一边,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阮氏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凄惨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好处多于坏处?”

“哈哈哈……”

她笑着笑着,神情渐渐扭曲,状似疯癫。

站在她身后的两名期门郎下意识探手入怀,他们的腰间鼓鼓囊囊,内里藏了两支可以随时开火的燧发枪!

此前他们没有看管好那个店小二,以至于被刘盈罚了半年俸禄,如今若是这个村妇再冲撞了刘盈,他们只怕会失去这种可以伴驾皇帝左右,能够快速升迁的铁饭碗!(注一)

所以,只要阮氏敢有异动,他们就直接开枪!

但阮氏只是笑个不停,身体却丝毫没有离开原地。

良久之后,阮氏笑声停歇,旋即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刘盈满脸疑惑。

花嫂忿忿不平地说道:“这位郎君想来生于富贵人家,含着金汤匙出生,是个不辨菽麦的膏粱子,故此不晓得民间疾苦,因而能说行会是好人,真是可笑!”

她边说,怒视刘盈,浑然不觉一群面露凶光的期门郎正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

无他,主辱臣死……

刘盈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嫂瞪着眼睛:“我们石碣村人靠水吃水,从前没有行会的时候就靠摆渡过活,日子不算宽裕,却也过得舒心。”

“但自从有了行会之后,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要不然、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答应别人做出那样杀全家的勾当!”

刘盈皱皱眉头:“你究竟想说什么?”

花嫂越发瞪大眼睛,满脸我说的都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问我的神情。

阮氏直起头,抹抹眼泪,哽咽着说道:“行会说我们的船不安全,样式老旧,木头腐朽,不能再用于码头摆渡……”

“可石碣村是今上继位之后才慢慢形成的里聚,我们的船年数少的只用了三五年,多的也不过十余年,基本上都是新船,样式是老了些,但木头都是好木头,而且这些船是大家吃饭的家伙,谁不是小心呵护,怎么可能会让船板腐朽呢?”

“但行会说不行。”

“他们说要么我们加入船工行会,买行会统一定制的新船,要么就另谋生路,不准我们再在渡口摆渡,否则就让我们后果自负!”

“起初大家懒得理会,依旧在江上摆渡过活。”

“可谁知道行会不是说说而已,他们养有打手,有天堵住渡口,将前去摆渡的男人一顿好打,我家良人闻讯而来,和他们斗了一场,结果被打的整整两个月下不了床……”

张不疑皱眉:“此地行会如此嚣张跋扈,你们为何不告官?”

阮氏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看张不疑,没有理会,自顾自说下去。

“大家无奈,只能依照行会所说,交钱办理会籍,购买行会的船只……”

“但石碣村本就是个穷地方,如何买得起行会的大船?”

“无奈之下,大家只能是从行会指定的宋三那里办了船贷,这才买到了新船……”

“头两年还好,利钱大约只有三成(30%),但最近这几年宋三说什么物价奇昂,帝国从海外运来无数金银,故此钱币贬值的厉害,因此将利钱涨到了四成五……”

“如此高的利钱,再加上每年要缴纳的会费,我家良人日日不息,又要到江里撑船,又要下地干活,可一年到头也只能存下一两百钱,若不是石碣村靠水吃水,大家能抓些江里的大鱼做鱼干,养点鸭子卖鸭蛋,否则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阮氏边说,目光炯炯的看向刘盈:“敢问这位贵人,行会,真的好吗?”

此时她已经看出来了,刘盈绝非寻常过路之人,说不得是南郡里的某位高官!

所以,她准备把在江夏县无处诉说的冤屈,细细说给郡里的高官听听!

注一:有关‘铁饭碗’这个词的来历。

相传清乾隆年间,有一大户人家的漂亮丫鬟不小心摔碎一碗,主人欲惩罚,丫鬟下跪认错,酥胸微露,主人见色起意,一番云雨后不予追究。次日,丫鬟叫醒午睡的主人,告之又碎一碗,自求惩罚,主人又成全了她。此后,碗常碎,有时一日碎三碗,主人难以招架,遂将家里的碗碟全部换成铁的,并下令该丫鬟从此不用工作,薪饷照发……

第168章 刘盈: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ellokitty?

阮氏说完,食肆内寂静无声。

张不疑瞪大眼睛,满脸写着吃惊两个字。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的行会不仅用暴力垄断行当,甚至还搞起了高利贷!

重要的是,利息那么高!

三成利,摆明了就是故意让那些船工还不起欠钱,好给行会打一辈子工!

而四成五的利钱,就完完全全是在把人往死路上去逼!

“该杀!”

刘邦勃然大怒。

他颌下胡须无风而动,重重一拍桌子:“江夏县官吏可杀,南郡官吏皆可杀!”

那个被两个期门郎按着的店小二越发面如死灰。

他本以为今天给东家迎进来了一群肥羊,可没想到的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是一群催命的小鬼!

这群短命鬼之前得罪了船工行会还自罢了,如今他们又在咒骂官吏,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啊!

我的命咋就恁苦嘞……店小二欲哭无泪,心中只求县尊抓人的时候不要把他也牵连进去。

刘盈笑笑:“你放心吧,若是县府怪罪下来,你只推说不知,我等决然不会连累与你!”

你怎知我心中所想……店小二瞪大眼睛。

朕会‘读脸术’这件事难不成也要告诉你?刘盈笑而不语。

刘启却在一旁皱着眉头。

他慢慢站起,踩在凳子上手指在食肆内指指戳戳,做点兵点将状。

刘乐好奇问道:“站那么高摘星星呢?”

刘启:“……”

一刹那,全场目光汇聚在刘启身上。

刘邦心中怒气渐渐消散,哑然失笑:“这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刘启今年十二了吧?长得可比乃公十二岁那年高多了!”

刘交附和着说道:“三哥你个头高,刘盈个头也高,刘启如今能吃能睡,个头自然蹭蹭的往上蹿!”

刘贾也笑着说道:“虎父尚且无犬子,更何况老三你乃人中之龙!”

他这一下,不仅拍了刘邦马屁,还顺带着也拍了拍刘盈的马屁,以及刘启的马屁……

毕竟若是没有今日这江夏县之行,刘睿的冤屈还真的不是那么好洗刷!

所以,投桃报李,惠而不费的口头夸赞自然理所应当。

刘乐笑容满面。

嗯,刘贾那句话也间接的夸了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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