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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亚夫笑着点点头。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在长安时,曾听番僧说过,佛教众生平等,他们那个叫做释什么的老祖主张四姓平等……”

“所以,巽加怎会还有种姓之分?”

朱率摇摇头:“有这么个说法不假。但那是多年之前的事了。”

“巽加王原本是孔雀王朝的臣子,属于弑君篡位,他为了宣扬自己得国之正,故此说之前的孔雀王做出的那些倒行逆施的事情,都是受到了佛教徒的蛊惑。”

“从那之后,巽加王就亲近婆罗门教而疏远佛家,也就是在巽加王的支持下,身毒北方诸地本就存在的种姓制度再度死灰复燃。”

“这也导致了新教在巽加快速扩张……”

他说到这里,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周亚夫:“我听人说,巽加王太子,就是之前去了大汉做质子的阿耆尼密多罗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为此他们父子之间总是爆发冲突。”

“据说那个准许达利特种田的仁政就是他所建言,为此婆罗门教徒将他恨之入骨,而很多佛教徒正在到处寻求购买武器甲胄的方法,准备支持阿耆尼密多罗发动政变……”

“嗯?”周亚夫问道:“如此机密之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朱率笑着说道:“你忘了,我之前可是在尚贤堂海外武器专营公司任职,是去年被我爹托人安排到这里做了一任县令……”

“所以,我自然有我获知消息的渠道!”

周亚夫沉默不语。

尚贤堂的那帮在海外卖兵器甲胄的家伙越来越过分了,现在他们的售卖清单中除了没有火枪火炮之外,就连投石机这样的大型攻城器械他们都卖!

这样下去,早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二人沉默不语间,外面跑进来了一个佐贰官,躬身说道:“县尊,门外有一自称是钦命采访使的男子求见大都护……”

周亚夫皱眉,问道:“是采访使,还是副使?”

佐贰官回答道:“是采访使,不过他并未携带象征身份的节杖,只是带了七八个随从……”

周亚夫看向朱率说道:“那来的应该是楚王次子刘郢客。你随我一同前去迎接。”

朱率点点头,只是有些疑惑的小声嘀咕:“他来我新栎阳县作甚?”

周亚夫边向外走,边用看小可爱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来寻我这个大都护的?”

……

片刻之后,朱率领着周亚夫和刘郢客重新回到了这间花厅。

只不过这一次,坐在主位上的换成了刘郢客。

周亚夫开口问道:“公子来寻下官,究竟有何急事?”

刘郢客很认真的回答道:“陛下命我南下寻访民情,身毒乃最后一站。不过为的并不是访查这里的民风民情,而是调查一桩盗窃案。”

朱率问道:“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犯下惊天大案,居然连陛下都惊动了?我有些好奇了,那贼人从我大汉盗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刘郢客轻声回答道:“纺织机。”

周亚夫吓了一跳,急切问道:“当真?”

刘郢客点点头:“当真。不过不是现如今大汉纺织业使用的嫘祖型高速纺织机,而是陛下早年间所做的那些用水力驱动的木制纺纱机、织布机。”

周亚夫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靠在椅背上,问道:“那查清楚是何人所为了吗?”

“这就是我一刻也不休息就来寻找你的缘故。”刘郢客压低声音:“贼偷正是巽加王之子,阿耆尼密多罗。是他用重金收买商贾,将一些半公开的设计图纸从大汉本土偷偷带了出来。”

“如今根据我掌握的线索,他命人在恒河上游建立工坊,准备自己纺纱织布去卖,而不是将棉花卖给汉商。”

朱率笑笑:“如此说来,这就是他的取死之道了!”

周亚夫点点头,不说话。

朱率看向刘郢客,接着说道:“二公子远道而来有所不知。那巽加王如今和王太子因为信仰而有所争执,双方剑拔弩张。”

“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继臣子弑君之后,再上演一出父子相争的好戏!”

“所以,你我坐看他们自相残杀即可。”

刘郢客微微皱眉。

毕竟他要做的是问罪巽加王,如果不等他前往问罪,那两父子就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他上哪去积攒功劳?

要知道,他可不是刘交的长子,王位和他没有太大关系!

因此,若是没有功劳,不能得到刘盈重用,那么他将来就只能是寄人篱下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刘郢客正色说道:“我离开长安时,陛下要我彻查纺织机盗窃案,如今已经有了眉目,怎可一味在这里等着?”

周亚夫问道:“那你有何打算?”

刘郢客回答道:“后日,后日我就启程前往华氏城,问罪巽加王!如此先礼后兵,方可不负陛下重托!”

周亚夫目瞪口呆。

他的脑海中回想着两个词。

问罪。

先礼后兵。

这也就是说,他恐怕要尽早返回始新县,整军备战了……

刹那间,周亚夫虽然脸上神色如常,但心中却兴奋了起来。

无他,大汉人均战狂……

第220章 萧何、张良:退休,但又没完全退休……

关中。

呼啸的北风刮了整整一夜,漫天的大雪如期而至。

长乐宫。

长秋殿。

殿外天寒地冻,殿内温暖如春。

卢虞坐在窗边软榻,手中举着一个绣架,正在认认真真的刺绣。

嗯,这是她最近才有的一个兴趣爱好,不过按照她一贯的性格推断,大概最多再有一周,这些琳琅满目的针线和绣样将会束之高阁……

刘盈躺在房间内的大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小脸煞白,脑补着各种悲怆的背景音乐……

他感冒了。

此刻,他不受控制的开始伤感了起来。

昏昏沉沉中,整个世界仿佛开始离他远去,他想要追过去,但四肢仿佛灌了铅一般的难以移动。

或者说,他不想动弹。

凄凉。

惶恐。

种种情绪涌上心头,让他眼眶通红。

刘盈望向窗边,只见卢虞正在心无旁骛的刺绣,浑然没有过来照顾他的意思,莫名想哭,废后、将卢虞打入冷宫的想法顿时盘桓在脑中挥之不去……

许是感应到了什么。

卢虞扭过头,看向刘盈,举起手中绣架:“陛下,你看我给你做的这条手帕好看吗?”

刘盈顿时喜笑颜开:“只要是你做的都好看!”

卢虞笑嘻嘻的继续低下头继续绣花。

她准备先拿刘盈练练手,然后再给刘邦吕雉、卢绾虞姬,以及她的哥哥弟弟每人都做一条帕子!

刘盈慢慢坐起。

人有的时候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因此,他决定暂时不和那个娘们离婚了……

“水……”

虽然卢虞充耳不闻,但侍立在殿门口的中行説却急趋而来,旋即将一杯不冷不热的白水递在刘盈手中。

这就是封建帝王亲近太监多过亲近后妃的关系。

刘盈润了润喉咙,问道:“可有公文送来?”

“有的。”中行説点点头,旋即轻声问道:“陛下不多歇一歇了?”

刘盈又喝了口水:“躺烦了,批一批奏疏换换脑子。”

中行説也不多说,只是躬身退后,旋即从殿门外端着一个托盘走入。

按照刘盈习惯,奏疏分为需要他亲自处理,需要他有所了解,需要他签字盖章三个大类。

不过因为他借着生病为由,明目张胆不上班的缘故,那些需要他亲自处理的奏疏全数由曹参代为处理,接着转送尚书令袁盎,再由侍中、侍郎们审核,无误后重新发回相国府,只需给他留下备份以供查阅即可。

所以,托盘上仅有些许无关紧要的奏疏。

刘盈随手翻阅,发现了一份周亚夫从始新县发来的电报。

他匆匆读了一遍,看向中行説:“太子何在?”

中行説正要回答刘盈的话,但却被卢虞抢先一步。

卢虞头也不抬地说道:“刘炎在冬暖阁听留候讲课,不过算算时间也该下课了。怎么,陛下找他有什么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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