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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话,凭他老人家明哲保身的性子,又岂会愿意趟这趟浑水。

心中如此想着,面上舒良却是露出一丝诧异,道。

“大宗伯这是何意?咱家没记错的话,成国公府的小公爷,前些日子刚和丰国公他老人家联合为朝廷捐银,博得了满朝赞誉,皇爷也亲封了小公爷护驾将军之职,何来的门庭冷落?”

听到舒良对朱仪的称呼,胡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

“舒公公何必明知故问?”

“成国公府之前是何等的风光,如今我那女婿虽说也有了护驾将军这么个差事,可毕竟没了爵位,在之前交好的勋戚之家面前,不免要抬不起头。”

“我那女婿还要,毕竟日日在衙门里头,但是却苦了我那女儿,身为大妇,迎来送往的,免不了要遭人白眼,说到底,在勋戚圈子里,还是得有爵位支撑,才有底气啊!”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舒良要再装糊涂,就说不过去了。

面上露出一丝难色,舒良道。

“大宗伯容禀,非是咱家不肯帮忙,只是这桩事情非同小可,成国公府的爵位,为何一直迟迟没有论断,想来大宗伯比咱家要清楚内情。”

“咱家如今虽掌着东厂,可这桩事情,必是要上朝议的,咱家着实是不好插手啊。”

胡濙既然找舒良来,自然是早有打算,见状便道。

“公公误会了,老夫并非是想要让公公替成国公府出面说话。”

“朝议之事,终归老夫在朝这么多年,还是有几分人脉,只不过这件事情,除了要过朝议,天子那边,才是重中之重。”

话都说到了这,胡老大人索性也就挑明了,道。

“不瞒公公,前番丰国公来寻我那女婿,说要在陛腾了一番,可这事情,到了最后,却始终没了下。”

“公公深受陛下信重,不知对于成国公府的处置,公公可曾听陛下说起?”

舒良明白了,这位胡老大人,并不是指着他能帮什么忙,而是想要透过他,看看天子在这件事情上的真实态度。

事实上,在胡濙原本的打算当中,他并不打算让成国公府在这个时候冒头。

但是无奈,那丰国公李贤在中间横插了一杠子。

从那日在成国公府不欢而散之后,胡濙就知道,成国公府被天子盯上,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胡濙并不清楚,天子会以何种形势将成国公府推向台前,但是可以预料的是,就和丰国公府一样,必然不会是什么愉快的方式。

而且,拖得越久,可能后果越难以把控。

在已经不可能明哲保身的情况下,静待时机很有可能会变成坐以待毙。

因此,与其这么提心吊胆的干等着,胡濙最终还是决定,主动打探一下天子的打算。

很显然,作为天子心腹的内宦,舒良就是一个绝好的人选。

即便不能从他口中探听出什么实质性的消息,也总归是能够向天子再一次表示成国公府的立场。

既然付出代价已经不可避免,那么事情越早解决,付出的代价就会越小,这是老大人数十年来的经验之谈。

听了胡濙的问话,舒良许久未曾开口,就在他以为今天的探听过于冒失的时候,舒良却是开口道。

“这件事情,咱家的确听陛下提起过。”

第243章 最后一块拼图

胡濙的神情动了动,没有说话,但是身子却往前倾了倾,等着舒良的下文。

话既开了头,舒良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道。

“不瞒大宗伯说,勋戚一脉,毕竟是护国柱石,成国公府也曾为太宗皇帝立下汗马功劳,这些情分,陛下都是记得的。”

“抛去其他不提,咱家斗胆揣测,若是有合适的机会的话,成国公府,还是有机会拿回爵位的。”

胡濙略显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心中生出几分希望,情知自己今天没有找错人。

这种大事,若非舒良真的在御前听到过切实的消息,他必是不会乱说的。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契机又在何处……

想了想,胡濙试探着问道。

“说来,成国公府这些年,还留了些底子,虽说这些日子,老交情耗去了不少,但是先成国公在时,和襄王爷有几分往来,若是劳襄王爷出面,不知?”

这次宗室大举进京,天子并没有对任何人透露出自己真正的用意,胡濙心中也不甚分明。

但是终归来说,这算是一个机会。

先成国公朱勇,也算是从永乐年间走过来的老臣,仁宣时代,时常出入宫禁,深受仁宗皇帝和宣宗皇帝的信任。

自然而然的,也就和当时的几位皇子也有些交情。

如今朱勇虽死了,但是交情还在,这几位王爷,说到底是如今天子的叔叔辈。

如果说天子有意放过成国公府,朝议这边胡濙活动一番,再加上这几位王爷开口说情,未必也就没有成功的机会。

然而他话音刚落,舒良便摇了摇头,道。

“大宗伯应该也晓得,陛下召宗室进京,并不单单是想要见个面,具体是为什么,咱家也不晓得,不过,就咱家的愚见,大宗伯还是不要在这上头打主意的好。”

胡濙也皱起了眉头。

舒良既然否决的这么干脆,想必是知道什么内情,又不方便透露。

但是如果不是这个契机的话,那又会是什么呢?

胡濙十分确定,天子既然盯上了成国公府,那么就不会拖的太久。

不然的话,再启用成国公府也就少了施恩的意味。

但是近些日子,除了宗室进京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契机,能够扯得上这桩事情啊!

他征询般的望着舒良,却见后者犹豫片刻,方道。

“这话说出来,恐有些冒犯,但是既然大宗伯相询,那咱家也就如实说,往大宗伯不要怪罪。”

胡濙心中一动,连忙道。

“舒公公说的这是什么话,此事既是老夫提起,自然是请舒公公帮忙,请但言无妨。”

舒良于是点了点头,道。

“近些日子,宗室进京一事,礼部想必十分繁忙,大宗伯也恐不得空,但是咱家还是得说一句。”

“成国公府这事,说到底得看陛下的意思。”

“大宗伯今日替咱家解围,想必对有些事情,也并非没有觉察。”

“您是聪明人,自然晓得这中间的关窍在何处,陛下心中或许有自己的打算,您若想知晓,便该将目光放的广一些,莫要被眼前一隅之地的庶务,而蒙蔽了眼界。”

胡濙沉吟片刻,立刻便明白了舒良的意思。

杨善等人暗中在谋划什么,他大略也知道一些。

舒良这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要成国公府和他们撇清关系,就如同那丰国公府一般,得到天子的信任,此事自然迎刃而解。

不过,后头的话,他却仍有几分疑惑。

目光放的广一些?

难不成,是他这些日子,遗漏了什么消息?

有心再问,却听得舒良道。

“今日叨扰大宗伯许久,咱家也该回宫复命了,最后送大宗伯一句话,此事大宗伯不必太过忧心。”

“陛下自有陛下的安排,不过早晚之事而已,您若能提早准备,自然更好,若是不能,按部就班的随着陛下的安排来做,其实也无妨。”

“陛下圣明,定不会让您这般忠心耿耿的老臣寒心的,这一点,大宗伯且请放心。”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胡濙总觉得,舒良在忠心耿耿这四个字上,隐约加深了些许的音调。

还未想明白这中间的关窍,便见到舒良起身告辞。

他情知舒良能够说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也便不再继续多问。

起身将舒良送出了礼部大堂,回来之后,便招了平时跟随他的书吏过来,问道。

“这些日子,各部,院,还有宫中,可曾发生了什么事情,未曾上呈给本官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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