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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成国公府的小公爷那边,我也会替你说上几句话,这位小公爷……总之,他在如今的勋戚当中,说话很是有用。”

听了这番话,徐有贞顿时大喜过望,俯身下拜,道。

”多谢李兄,他日元玉若得青云,定不忘李兄今日相助之恩。”

李贤坐直了身子,坦然受了这一礼,待徐有贞直起腰,方认真道。

“元玉,能帮你的,我都帮你了,道理我都跟你讲清楚了,但是,你既然坚持要冒险,也随得你,只不过,之后你所作所为,与李原德无关,书信明日会送到你的府上。”

“李伯,送客。”

以往的时候,每次徐有贞来拜访,李贤都要送到大门处,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动。

徐有贞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再度拱了拱手。

随后,转身而去,没有一丝犹豫。

月光落下,李贤来到窗前,遥望着一轮明月,心中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慨……

另一边,徐有贞出了李府,神色亦是复杂无比。

旋即,他便有些自嘲的一笑。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真的有些要被说服了。

但是……

徐元玉啊徐元玉,你难道不明白,李原德的明哲保身之道,你根本走不通吗?

你们求的东西一样,但走的道不同。

有些事情,强求不得的,徐元玉,机会就摆在眼前,沉沦一生还是冒险成功,可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徐有贞大步走向了府门外不远处的暖轿。

“老爷……”

等在府门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随从,样貌普普通通,行动甚至有些迟缓,见到徐有贞出来,立刻上前迎候。

徐有贞没有说话,走上轿子,声音却微不可查的传了出来,他道。

“给舒公公回话,事情……办成了!”

第564章 徐元玉必成大器

天上银月高悬,乾清宫中温暖如春。

舒良踩着积雪,快步来到宫门口,然后在外殿站了一会,卸下一身寒气,才打发了小内侍入内禀报。

随着太上皇的归朝,皇后娘娘也诞下了小公主,舒良在后宫没了差事。

于是,天子一道中旨,这位大珰低调的又回到了东厂,重掌督公之位。

这件事情,朝中自然也有所非议,但是,在内阁一干老大人的斡旋下,最终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当然,之所以如此,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当初在廷议上,舒良拉了刘永诚出来挡枪。

虽然镇守太监‘劫持’太上皇的说法很荒谬,但是,相对于太上皇私自下旨,调遣手握重兵的镇守太监的说法,老大人们明显更能接受前者。

朝廷之事,摆到明面上的解释越是荒谬,只能说明,背后牵扯的东西越不能提。

所以,在没有详实罪名的情况下,舒良在后宫避了这么一阵风头,再低调的复起,朝臣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舒公公,陛下召见。”

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是在御前,舒良永远是周到恭敬的。

接了召见,舒良整了整衣衫,便抬步往前走。

从踏进殿门的那一刻起,他便深深的低下头,身子也微微躬起,快但无声的行至殿中,俯首叩拜。

“奴婢给皇爷请安。”

朱祁钰搁下手里的奏疏,抬头随意道。

“起来吧,这么晚过来,有何事?”

舒良恭敬的起身,这才略略抬头打量殿中,发现除了怀恩之外,殿中还有一个人,成敬。

要知道,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尤其是在舒良这个秉笔太监还是挂名的情况下,这位成公公可是繁忙的很,已经很久不日常随侍在天子身边了。

没想到这一次,这么晚了,他还在乾清宫中,难不成是有什么紧要的政务?

心中念头转了转,舒良却没有多问,他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知道分寸,天子该叫他知道的,自然会说。

往前凑了几步,舒良脸上浮起一丝笑容,道。

“回皇爷,上回跟您提过的那个人,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是事情已经办成了,李侍郎答应,离京之前为他引荐。”

这话说的模模糊糊的,但是也是舒良谨慎的表现。

虽然他和成敬同属于天子的心腹大珰,但是,就像他不会过问司礼监的政务一样,东厂的事情,他也从不会对成敬说。

这并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作为天子的奴婢,该谨守的本分。

不该打听的不乱打听,同样,不该乱说的,也绝不能乱说,除了天子之外,无论对谁都是一样!

应该说,后宫当中的宦官众多,但是,舒良能够后来居上,越过兴安,张永,王诚等一干人等,成为仅次于成敬的大珰,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能谨守本分。

对于舒良的小心,朱祁钰一向是很满意的,不过,想到舒良所说的这个人,他心头还是忍不住有些反感。

对于前世曾经参与过夺门之变的主谋,朱祁钰其实已经陆陆续续处置了大半。

石亨,张軏,曹吉祥,还有个现在仍然关在牢里的王骥,或战死,或获罪,或被杀。

该狠绝的时候,朱祁钰从不犹豫。

诚然,他们这一世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身为武将,既有不臣之心,又有动手的胆子,这就已经够了。

有没有做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个心思,也有这个胆子,就该死!

但是,对于徐有贞,朱祁钰却没有太着急动他。

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

谋略千般,难当一卒。

徐有贞和那些武将不一样,他即便有妄念,也不可能亲自上阵,加上这一年多下来,朝廷事多繁忙,朱祁钰一直没腾下空来,所以也一直没工夫收拾他。

索性,便借着当初的‘南迁之议’,将他丢在翰林院自生自灭,当然,吩咐舒良对他密切监控,是少不了的。

但是,朱祁钰将他旁置不管,架不住这位徐大人太过积极上进,四处钻营。

先是去求了陈循,想要通过工部修渠的事情,为自己积攒功劳,求个官职,结果到最后,渠是修成了。

但是,他毕竟不是主持者,一个协理的名头,功劳可大可小,如何赏赐,还是全凭天子的心意。

于是,些许的财帛金银赏赐,便将他打发了。

对于这件事情,徐有贞曾去问过陈循,但是,这位陈尚书也无能为力。

他能够把徐有贞带过去参与大渠的修筑,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如今回了京,更不可能为这么一个区区的翰林侍读再犯天颜。

应该说,在这种境地之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该心灰意冷,安心的窝在翰林院和案牍为伴了。

然而,这位徐大人,偏偏就是个不甘于凡的人,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在仕途上有所作为。

于是,他四处找人各处疏通,想要外放出去。

然而,吏部有王文在,他找的关系再硬,到了这位天官大人那,也会被直接卡死。

王文的确不知道徐有贞的具体情况,但是,他只要知道,这个人提过南迁,天子对他印象不佳,明显不打算用,就足够了。

最终,徐有贞悲惨的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改变不了天子对他的印象,那么,他无论如何挣扎,都不可能逃出现在的泥潭。

徐大人并不是什么道学君子,相反的,他善于钻营,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不在乎自己用什么手段。

就在这个时候,朝中又开始接连不暇的闹出了和太上皇有关的种种事端。

于是,徐大人敏锐的察觉到了机会。

如今天子的身边,多是正臣,直臣,谏臣,如于谦,如王文,如陈镒,这些人虽然和天子亲近,甚至有些被倚为心腹,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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