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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看来,好似并非如此……

不过,即便是面对如此直白的问题,朱音埑也只是稍一沉吟,便道。

“自然是请陛下做主。”

这话说出来,原本隐隐有些期待的伊王等人不由有些失望,军屯之事就不说了,就单是宗务一事,从刚刚周王露出的口风来看,天子显然是有避而不谈之意。

果不其然的是,这话说完,一旁的襄王便忍不住道。

“请陛下做主?”荐

“如今陛下听信于谦等人之言,我等去跟陛下进言,又有何用,对了,岷王爷近来进宫颇繁,要不,让岷王爷去跟陛下进言?毕竟,这个宗人令,也不能白当不是?”

这口气明显不怀好意。

朱音埑的脸色也微微一冷,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他倒是也没有发作,只是笑着道。

“襄王爷放心,如果需要父王出面进言,他老人家自然不会推辞。”

这一句话,噎的襄王顿时没了脾气,悻悻的转过了头,不再言语。

于是,朱音埑收敛神色,转向周王,拱手道。

“王叔,陛下一向笃重亲亲,所以我相信,只要我等向陛下阐明道理,以陛下之明,定不会纵容这些朝臣如此欺凌宗室。”荐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见此状况,伊王正要开口,朱音埑却转头看着一旁的宁王,郑王等人,不紧不慢的继续道。

“当然,该怎么说,却要讲究一下。”

“陛下是万民君父,虽然笃重亲亲,但是,涉及国家大事,自然也不可能偏听偏信,更不可能无条件的偏袒我等。”

“像是伊王叔之前,在京郊外头,明目张胆的拦截钦差仪驾,就是明摆着的冲动之举。”

“还有方才郑王,宁王所说的事,自己都站不住脚,音埑斗胆,想问二位一句。”

“若真是陛下下令,将你们方才所说的这些事情详查,二位是否敢保证,自己并不理亏?“荐

啊这……

一句话问的郑王,宁王等人哑口无言。

别看他们说的于谦好像嚣张跋扈,但是实际情况是什么,他们心里最清楚。

整饬军屯是天子点了头的大政,他们的诸多举动,其实是在阻拦甚至是抵抗整饬军屯。

于谦之所以在他们的封地,敢动用一些强硬的手段,是因为他的手里,捏着他们实质性对抗的把柄。

所以这件事情,真的要是在御前闹起来,他们反而吃亏。

正因如此,他们只敢说于谦的手段过激,但是对于他们做了什么,却闭口不提。荐

见此状况,朱音埑笑了笑,重新看向周王等人,道。

“王叔明鉴,军屯一事,的确是利国之举,更是陛下一手促成,这件事情上,朝中诸臣,虽是打着陛下旗号,可毕竟我等也有错失,真闹起来,恐怕占不着便宜。”

“所以,我等若是要在陛会难做,不是吗?”

第1018章 找理由

花厅中的气氛有些沉郁。剗

朱音埑说的话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显然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见此状况,周王眯了眯眼睛,道。

“那你说让陛下做主,又是何意?”

“自然是有该做主的事,才找陛下做主!”

朱音埑开口道。

“军屯之事已成定局,今日诸位齐聚此处,我想,也不是打算把朝廷已经厘清的田土,再拿回去吧?”

这……剗

底下众人一阵面面相觑。

他们本来还是抱有这么一丝希望的,但是,朱音埑这么一问,他们却反倒不敢点头了。

因为,道理是一样的。

他们自己吃进去的东西不愿意吐出来,那么现在,朝廷已经拿回去的田土,又怎么可能会还给他们呢?

除非是真的和朝廷翻脸,不然的话,这些田土,是别想再弄回来了。

说到底,他们现在,也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于是,沉吟片刻,伊王道。剗

“该是朝廷的,我等自然不会贪墨,之所以因此事而不满,无非是因为,朝中诸臣心怀叵测,蒙蔽君上,离间天家宗亲,手段酷烈,犯上欺凌宗室,想要讨个公道而已。”

这话说出来,便算是伊王认同了朱音埑的看法。

不过,其他诸王还是有些犹豫。

出气当然重要,但是,光是出气,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来这一趟。

这个时候,周王开口道。

“说得有理,昨日进宫,本王对陛下所说的,也是这般意思,当时,陛下说,宗亲为国之藩屏,既是为社稷守江山,自然不会叫宗亲受了委屈。”

得,这态度就算是清楚了。剗

说白了,天子可以替他们讨回一些面子,但是,还是那句话,已经进到朝廷口袋里的东西,是别想再拿出来了。

希望彻底破灭,在场的几个藩王脸色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过,见此状况,一旁的朱音埑却迟疑着开口道。

“诸位,我觉得眼下当务之急,还是上奏陛下,正一正朝廷的风气,此番整饬军屯,各地方官员,科道御史,受于谦等人指使,不顾上下尊卑,将我等宗室视为任人宰割之辈。”

“正因如此,才有了礼部如今的宗务改革之事,所以,只要打掉这股风气,令朝廷官员知道尊卑有序,一切自可恢复如常。”

这番话听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朱音埑说的却很慢,他的这副口气,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意识到,这话里有话。

皱眉思索了片刻,鲁王开口问道。剗

“恢复如常?”

朱音埑轻轻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

“恢复如常!”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他们现在面临着的最大压力,其实还是来自于朝廷的强硬态度,藩王固然身份尊贵,但是,也要看对谁,在庞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就算是藩王,也得老老实实的。

更何况,相对于明初时的藩王,他们现在手里的权力早已经被剥离的寥寥无几。

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更加看重手里的田土财产,以及地位身份。剗

大而化之的说,朝廷的背后是天子,在整饬军屯这件事情上,天子的态度坚定。

正因如此,无论是兵部,户部,刑部,还是都察院的科道官员,乃至是地方官,底气都足的很。

所以,比失去些许田土更严重的其实是,这次整饬军屯,于谦动了很多不该动的手段。

而且,这些手段有用,所以礼部才会在这个时候进行宗务改革,如果说诸王还是没有反应的话,那么,以后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得寸进尺的法子呢。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朱音埑的话,才是真正的切中要害。

他们现在要做的,是重新树立宗室藩王在朝廷上的权威,让这些文臣们,不敢再随随便便的打他们的主意。

更重要的是,朝廷过往的时候,对于藩王们,也不是没有各种禁令,但是大多数都形同虚设,原因何在?剗

因为藩王们虽然对抗不了朝廷,但是,他们面对的,也不是朝廷这个整体。

类似于谦这种七卿大臣,手持圣旨巡抚各地的情况,非常少也不可能多。

所以在大多数的时间里,藩王们面对的都是地方官员,官职最大的也不过是巡抚级别。

这帮人虽然受朝廷管辖,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藩王们在封地内就算说不上根深蒂固,至少也算是地头蛇,成事不行,坏事容易的很。

因此,这些地方官员,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太愿意去招惹他们,当然,就算是想招惹,这些官员们手里也没有足够的权力。

但是,于谦这次出巡,给各地官员做了个榜样,就是他们虽然不能对藩王怎么样,可对于除了藩王以外的人,却可以肆无忌惮。

除此之外,不直接招惹藩王,但是,打着朝廷的旗号,抓人抢田,落在具体的事情上,也是横行无忌。剗

所以他们真正要震慑的,其实是这些地方官员,要让他们知道,惹怒了藩王们,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只要他们仍旧对藩王保持敬畏惧怕,那么,现在丢了的东西,总有法子再拿回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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