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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还以为不过是高太尉看到自家儿子能够考上状元之后,给爱子炒作出来的名声。

可是随后他前往江南,仅仅凭借着那些江南杂兵,就在极短的时间平定了那在江南劣迹斑斑,罄竹难书的朱氏父子之乱。

之后,将那才经历了战乱的苏州治理得井井有条,百业兴奋,甚至税赋比之往年还要高出一个台阶。

还在那里大力推广双季稻米,令那苏州的粮食产量震惊整个大宋。

此等种种,已让张叔夜对他大为改观。

举止言谈,风度姿仪,皆找挑不出什么毛病。

特别是他对于自己的那些功勋的称赞,既让人听得十分的舒服,又能够感受到他真诚的赞美。

着实让人恨不得跟这位会说话的美少年结为知己,八拜之交。

今日这一见之后,更是让张叔夜笃定,此人当真不负大宋第一神童之美名。

最终,还是在那吴执中的提醒之下,淡兴正浓到恨不得秉烛夜谈,抵足而眠的张叔夜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

高璋自然亲自相送此三人,这才刚刚起身,高璋突然想到了一件大事。

师尊如此给力的帮了自己,全程不让自己出面,末了还让这张叔夜来对自己感恩戴德。

正所谓投之以李,报之以桃,师尊对自己的疼爱,焉能不以百倍报之?

看到高璋刚要起身,突然整个人僵住,让同样正准备起身的三人不禁一愕。

就在这个时候,高璋抬起了头来,朝着那吴执中一礼。

“吴伯父,你久在朝中,又是文官,对于朝堂这些年所发生之事想也知之甚详。”

“所以,小侄有一事想要向您请教。”

吴执中打量着高璋,虽然不明白他想要打听什么,但还是给出了承诺。

“你只管问,只要是老夫所能知晓的辛秘,定会告之。”

“这些年以来,那蔡相在朝中,可有与之相抗衡之对手?”

“或者说,能得官家之信重,又极有能力与担当的重臣。”

陈侍郎两眼一亮,下意识地猜测道。

“贤侄你听到此事做甚?莫非是想要寻一人来取代赵相,与那蔡京打擂台?”

高璋无语地看了一眼这位陈侍郎,老子只是关系硬,又不是立皇帝。

“老夫虽然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可以告诉你,若论当今天下,真正能够让那蔡京忌惮之人。

倒还真有这么一位。此人与张叔夜同姓。姓张名商英,字天觉,新津人士。”

“崇宁元年(1102年),拜尚书右丞,转左丞。因与蔡京议政不合,二人常常相互攻讦。”

“惹得朝堂纷乱,诸务停顿,最终官家无奈之下,只能二择其一,将那张商英贬出东京,知亳州。

可那蔡京却深忌之,设法将其打入元祐党籍,意图赶尽杀绝。”

“不过张商英之兄有恩于神宗皇帝一脉,他虽被列入元祐党籍,却也无人敢轻动之……”

听得此言,高璋亦是两眼一亮。

“多谢吴伯父指点迷津。”

正在缓步朝前,闲停信步的吴执中不禁好奇地朝着身边的高璋追问了句。

“贤侄你打听此事,所为何来?”

高璋正欲开口,就听到了嘭的一声,隔一小会,又是嘭的一声传来。

然后就看到了不远处那迷蒙的光线映照下,一个高大矫健的身影,正在那里玩着球。

“……”

第五百九十章 多好的孩子啊,结果遇上这么个爹

所有人都没曾想到,正好遇上了穿着紧身劲装,浑身大汗淋漓,用脚颠球,犹如走路一般轻松写意的高太尉正迎面而来。

“……”原本还一边挑灯而行,一边小声交谈的四人,全都默默地闭上了嘴。

目光直勾勾,绿幽幽地看向那位正颠球而来的大宋第一武臣,玩球太尉高俅。

高璋隐蔽地瞄了一眼这三位大宋忠耿之臣,看到他们那一张张满是诡色的脸。

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赶紧撇下这三位快行数步,朝着亲爹恭敬一礼。

“孩儿见过父亲。父亲您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呀?”

吴、陈、张三人,就看到了那高太尉刚刚把球颠到半空,听到了亲儿子的问候声之后。

就看到那球朝着地面落去,也不知道他用了何种脚法,那球就犹如听话的活物一般。

被他踩回到了脚下,全程居然都没发出一丝声音。

倘若换个场合与地点,同样也对于这项竞技运动十分喜爱的三人肯定要喝彩叫好。

但是现在,你踏马堂堂大宋第一武臣,明天还要早朝会,居然快要子夜了,居然还在玩球?!

这合适吗?要不是看在你儿子的份上,老夫(本官)定要上书弹劾于你。

……

“为父就是觉得这几日身子发紧,玩会球活泛活泛……”

高俅同样也见到了那三位呆若木鸡看向自己的熟悉陌生人。

甚是蛋疼,又略显尴尬地将球往路边一撇,朝着这三位拱了拱手,算是招呼。

“见过高太尉……”

三位文官,都很想开口表达点东西,可考虑到时间地点不对,只能生硬而又略显尴尬地朝着高俅一礼。

高俅看着亲儿子高璋继续前往相送那三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脚一勾,那只球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跟前。

一勾一挑,球又再一次听话的飞起,然后高太尉继续一边颠球一边迈步,动作之潇洒从容,简直就是球王之姿。

大家后面这段路程都比较沉默,主要还是不知道该聊点啥,聊球?还是聊怎么玩球?

高璋也很无奈,不过也不觉得亲爹玩球不对,他都玩了大半辈子了,继续玩有啥?

亲爹就是靠这门手艺当的太尉,他还需要继续以这门手艺维护与官家的亲密关系。

这叫啥,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说明亲爹很兢兢业业,虽然这个兢兢业业兴许在旁人看来有点不正经,但是用在亲爹高俅身上就很正经。

三位文官中的精英,站在了府门口,神色有些复杂地回身朝着高璋道别。

“珪璋贤侄,莫要与你父亲生了冲突才好,毕竟汝父想必也有他自己的难处,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成。”

高璋呆愣愣地看着那吴执中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就钻进了马车。

陈侍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也流露出了一个怜悯的表情,钻进了马车。

张叔夜则朝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心悦诚服,外加敬佩地表情朝着自己一礼,也钻进了马车。

看着那辆装着三个老男人的马车渐行渐远,也不知道马车突然颠簸起来的话,到底会是谁在上面,谁又在中间,或者是下面?

高璋一脸黑线地摇了半天脑袋,一声幽幽地长叹。

算了,不解释,不言语最好,反正自己觉得爹这样就很好,其他人爱咋咋,这是我爹,又不是你们的爹。

马车的后窗,不知道何时就已经被撩了起来,露出了三个老男人的六只眼珠子。

全都直勾勾的看着那站在门口,显得那样孤单寂寥的少年身影。

好半晌,吴执中这才满心惆怅地一声轻叹。

“多好的孩子啊,结果遇上这么个爹。”

“是啊……着实太过可惜了。”

“高太尉是状元公的父亲,正所谓子不言父过,想必状元公的内心,也一定很不好受吧?”

“他为了大宋呕心泣血的在绞尽脑汁出谋划策,父亲却在那里自得其乐的玩球……”

“若是老夫有这么个荒废政务,成日嬉戏为业的孽畜,宁可打死,也决不能让他祸害。”

“可那终究是状元公的爹。”

“……”又是一阵叹息声与惋惜声在马车上此起彼伏……

……

张叔夜之事解决之后,在大宋官家以及那童贯的多方努力之下。

大宋增设参谋院这一高级军事机构的重要大事,终于艰难地通过了朝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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