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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杨铭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他有钱,但钱不是这么开支的。

“在河东,就算是我,不跟裴家打招呼,也做不成事,你真是异想天开,”杨铭笑道:“这样吧,你一家吃不下,我找裴家试试看,看看我们两家能不能把剩下的钱,给你凑出来。”

独孤怀恩嘴角一抽:“你连七八十万都没有?你这荆州总管是怎么干的?河东这么多年的赋税你都花哪了?”

你管老子花哪了?咸吃萝卜淡操心,杨铭挑眉道:

“你就说行不行吧?”

“能行能行,”独孤怀恩笑道:“但是炼窑得我说了算。”

“谁出的多,谁说了算,”杨铭道:“放心,炼窑的事情我不干涉你,说不定还能帮你很大忙,我也没有那个闲工夫管几座炼窑。”

“也行吧,”独孤怀恩搓了搓手:“什么时候给我钱?”

杨铭指了指隔壁:“钱就在隔壁,你去拿吧。”

“你哄我呢?钱怎么可能放在这个地方?”独孤怀恩一脸天真道。

杨铭目瞪口呆:“你当我是开铸币场的吗?你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有?”

“好吧好吧,那我等你消息,”独孤怀恩嘿嘿笑道。

杨铭其实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但肯定不多,因为他没贪过,也就是平时收礼外加爹娘历年的赏赐,还有就是吞了老二的那一批财产。

但是他开销大啊,王府几千人靠他养着的,还有萧摩诃带着的部曲,襄阳水师。

晚饭过后,他去找妻子杨茵绛,询问眼下的库里有多少钱,别说布粮及财物,单说钱。

结果杨茵绛给了他一个瞠目结舌的数字。

“怎么能有这么多?”杨铭道:“不应该吧?”

杨茵绛一脸傲娇道:“你从来都不过问,自然不知道有多少,当然了,也是我持家有方。”

“确实没想到,”接下来,杨铭跟她谈起了独孤怀恩的事情,然后道:

“眼下太府寺的所有炼窑,足以保障当今供应,但是父皇有意征讨高句丽,届时军械恐怕会有一个大缺口。”

“能有多大呢?”杨茵绛皱眉道:“除非是三十万以上大军征高句丽,否则太府寺应该能够保障供给。”

三十万?你真敢小看人家杨广,第一次征高句丽,主力兵马一百一十三万,征调民夫两百四十万。

杨铭笑道:“未雨绸缪,以做万全吧。”

杨茵绛虽然不懂政务,但是至少知道世家的军械储备相当庞大,国家要用兵,世家肯定得出力,三十万兵的军械本来就是自备,损耗才是需要补充的。

而损耗一般是兵力的三倍,太府寺加上各地世家,完全可以补上损耗。

你不能说人家杨茵绛的猜测不切实际,实际上是杨广的做法不切实际。

开皇年间,杨谅和高熲征讨高句丽,就是三十万大军,而这一次的大败,被高句丽俘获了数不清的战马甲胄,可以说无形之中助长了高句丽的军队发展。

“你既然有这个念头,我完全支持,需要多少钱,我给你支,”杨茵绛道。

杨铭笑道:“不着急,我先跟裴家接触一下,看看他们什么意思。”

“这么说,你是想私开炼窑?”杨茵绛好奇道:“咱们现在不需要用这个法子赚钱吧?”

杨铭摇了摇头:“不是赚钱,自己留着。”

杨茵绛惊讶道:“各家私藏军械,虽然都是明面上的事情,但是数目过大,会惹麻烦的,你现在的身份,最好不要干这些,以免父皇猜忌。”

“你想多了,这件事我怎么可能瞒父皇?”杨铭笑道:

“我会请示父皇的,这种炼窑的主要作用,是要在工艺上追求突破,冶炼署也会安排一些大匠下去辅助开窑,名义上我会说国库无结余之钱以供开窑,儿臣私募窑场,以图创新。”

杨茵绛笑道:“好亏本的买卖啊,不过你是储君,为国家出点钱倒也无妨,父皇有意征讨高句丽,你这么做,实是正中父皇下怀,他一定会很高兴。”

“好了,你有孕在身,早点休息吧,明日我找机会见见裴蕴,”

杨铭起身要走,却被杨茵绛一把拉住:

“淑仪那里今晚不用去了,她有了。”

杨铭顿时大喜:“太医署看过了?”

杨茵绛微笑点头:“已经在给她准备安胎事宜了,我调拨了一些经验老道的宫女过去伺候,尚食局那边也会调整饭食,明日再去吧,她那里现在应该比较人多。”

“也好,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年纪又大了点,是需要稳妥一些,”杨铭点头道。

杨茵绛挺着大肚子抱住丈夫,喃喃道:“今晚不要走,让我伺候你。”

“你有孕在身,怎么伺候?”杨铭道。

杨茵绛仰头咬住杨铭耳垂。

第436章 地方势力

翌日朝会,云定兴主动站出来,请求免除民夫购买工具的款项,他粗略合计了一下,大概是六十多万贯,也许更多。

民部侍郎韦津站出来道:“别人说说嘴,民部断条腿,六十多万贯,说免就免,云少卿是不是觉得,国库的钱是你们家的啊?”

云定兴道:“几番大索貌阅,国库的钱如今有很大结余,北方连年用工,百姓疲敝,些许惠民之策,韦公应当支持的。”

“民部管着国库,一笔笔的开支进项,毫厘不敢有差,”韦津道:“我们拨动算盘的时候,每一粒子,都要斟酌权衡,反复思量,云少卿一张嘴就是六十万,口气挺大的吗?”

大隋在开皇初期,计算工具叫做算筹,就是以一根根小木棍摆成某种形状来计算,就是这样:〣、〦、〨、〨……

杨铭觉得太粗糙了,于是在很小时候,就在自己的老师国子监博士萧该面前,用一堆小石子,展示过算盘的样子及进位法,故意让萧该给看到。

结果萧该联合秘书省的太史令张胄玄、博士刘焯、王孝通、甄族等人,真就把算盘给发明出来了。

刚出来的算盘,背后有底板,而且进位方式非常落后,于是杨铭就在底板背后偷偷写下来珠算加减法的口诀,这下好了,这几个人开始争抢,都说是口诀是自己写的,后来闹得太大,因此刘焯还被免了官。

所以算盘在大隋,已经存在了十五年之久,民间也已经开始普及。

韦津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了民部的另外两位大佬,尚书崔仲方,御史大夫兼侍郎的裴蕴。

崔仲方眼观鼻鼻观心,裴蕴面无表情。

昨晚云定兴被太子单独留下,崔仲方是知道的,结果今天朝会上,云定兴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不用说,肯定是太子授意的,那我还掺和什么?

至于裴蕴,则是比较谨慎,眼下还看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韦津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特么的民部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们俩装聋作哑,什么意思?

这时候,云定兴继续道:

“修路一事,工具损耗,是一个极大的数字,一镐一锹对朝廷来说不算什么,却是百姓赖以谋生之物,臣以为,减免此项,可示陛下、太子仁德爱民之心。”

这话说完,韦津看向杨铭,打量着杨铭的表情变化。

而杨铭这时候也朝韦津看来,问道:“国库当下结余,有多少?”

韦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被崔仲方抢先一步道:

“禀太子,国库当下存钱,三千一百二十五万贯,抛去今年已经报上来的所有预算开支,应有结余一千四百五十万贯,按制,七百万为国库应急储备,不能动,那么可用余额为七百四十五万贯。”

杨铭点头道:“那么拨出六十万给太府寺补这个亏空,合适否?”

“当然合适,”崔仲方道:“太子体恤百姓,这个钱该花。”

韦津恨不得过去一脚把他踹翻,老东西,你是不是提前已经收到什么风声了?特么的也不跟我打个招呼,使个眼色也行啊?

于是他也赶忙转舵,站出来道:“太子仁德,实为百姓之福。”

“那就这么定了,”杨铭看向云定兴道:“具体事宜,你跟民部商量,凡事以减轻百姓压力为重,河北世家尚知百姓艰难,减免债务,有些人似乎并不体察民间疾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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