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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基摇了摇头:“岭南西道已经在循序渐进了,东道若是不改,对驸马在西道推行政策,是有弊端的。”

他说的没错,人家广西人会觉得,凭什么我们就得改,广东人不改呢?那我们也不改了。

这样一来,还得出事。

“还是要一碗水端平啊,”杨广皱眉片刻,朝冯盎道:“朕册封你为岭南东道行台尚书令,负责推行政策,不要跟朕诉苦,你没有朕苦。”

冯盎一脸颓败的低下头。

这也是没办法,广东是必要改的,杨广不能改主意,虽然他知道冯盎改不动,但也要严令对方去改,这是一个态度。

好让广西那边知道,广东也在改,就是比他们改的慢点而已。

这样一来,广西就不会觉得吃亏了。

等到朝廷恢复一两年,回口气,或者是北边突厥的事情解决了,杨广就要来硬的了。

历史上,他三征高句丽,不惜将国家带进深渊,一方面是要面子,打不下高句丽,影响皇权的稳固,他作为皇帝的威望也会大大受损,再者,没儿子了,没人能劝住他。

那时候的杨暕虽然还活着,但已经被杨广放弃了,根本没有当成继承人。

但是这一世,因为杨铭的缘故,整个朝堂的风气是完全不一样的,杨广的急性子多少是被削减了一些,毕竟高句丽已经灭了,没有辱没他大业的年号。

而他现在呢,确实是想攒点本钱,因为岭南并不是他的终极伟业,他的偶像是汉武帝,他想灭了东西突厥,为大隋永除后患。

朝会结束之后,冯盎去见了自己的好基友宁长真,后者现在已经是闲云野鹤了,宁越郡府上的鸟,也都被送来了江都,他现在天天就是跟鸟作伴。

“兄长给我出个主意吧,我真不知道这趟回去,该怎么跟那些酋帅交代,”冯盎苦着脸道。

宁长真笑了笑,逗弄着笼中鸟,淡淡道:

“陛下特许我每日参加朝会,听的多了,我也算对当今形势了解的更通透一些,咱们岭南啊,这一世皇帝搞不定,下一世也一定会把咱们摆平,早做打算吧。”

冯盎叹息道:“冯、宁两家的末日,已经到了吗?”

“这得看你怎么应对,”宁长真转身道:“眼下形势,朝廷势大而我力微,逞强是螳臂当车,朝廷有人才啊,一个李世民,就把我的桂州给摆平了,你已经是独木难支,能撑多久呢?”

冯盎愁苦道:“非是我不肯推行,夹在朝廷和广州豪族之间,我是两头难啊,里外都不是人。”

“做人难,想做好人更难,当哥哥的劝你一句,老老实实下去照办吧,得罪那些酋帅,还有一线生机,得罪朝廷,只有死路一条,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宁长真长长一叹,颇有些英雄迟暮。

冯盎皱眉道:“宁家在桂州,已经在协助李世民处理政务,洄藻现在是行台民部尚书,兄长想要归乡,将来也不是没有机会。”

宁长真摇了摇头:“不可能了,记住,如果皇帝召见冯暄,千万设法推辞,他如果来了江都,跟我的下场是一样的,我们两个不是你,你在皇帝那里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我们俩啊,是反贼。”

“兄长教诲,铭记于心,弟告辞了,”

冯盎起身,朝着宁长真深深揖手之后,正欲离开,被宁长真给叫住了:

“再干几年,就养老吧,或者主动要求进京,不要留恋权势,朝廷不会允许岭南有威权过重的人长期把持那里,你啊,小心着点,与太子搞好关系,将来能保你平安的,只有他。”

冯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第628章 诚信第一

薛延陀部,是铁勒人的一大分支,由薛、延陀两部合并而成,他们之所以与最西面的铁勒部契苾歌楞结为联盟,是为了反抗西突厥前可汗处罗的暴政。

所以他们两个大部落一东一西将西突厥夹在其中,战事频繁。

处罗降隋之后,接任的射匮可汗更狠,往死了扩张,意欲收服西突厥旧有领土,铁勒的苾歌楞结扛不住,已经取消自己的可汗封号,依附射匮。

而薛延陀也差不多了,虽然还没有依附,但乙失钵已经主动放弃了自己的可汗称号。

始毕这一次统帅的,是三十万精锐东突厥铁骑,早就把薛延陀部打的溃不成军,首领乙失钵知道自己不是始毕的对手,一路往西突厥牙帐三弥山撤退,途中得到了龟兹国与焉耆国(疆新焉耆回族自治县)共两万铁骑的支援,才侥幸突出重围。

而驻守在王庭三弥山的,是射匮的弟弟,西突厥小可汗统叶护,他已经带着五万人与薛延陀汇合,在伊列河下游(伊犁河),与东突厥大军形成对峙。

“他们在等待射匮的主力,”伊吾城,李靖派出的游骑每天都会将新的军情带回来,始毕的整个行军过程以及中间的大小战役,李靖都仔细的做了记录。

杨元庆在一旁惊诧道:“这次的大战规模空前,等到射匮赶回,围绕在三弥山一带,必然有一场惊天大战,恨不能亲眼目睹。”

他以前就在边境从军,也是跟突厥打,还学会了一些简单的突厥语,但是他见过的都是小股突厥骑军,没超过两千人的,而这一次,是几十万骑兵扎堆在一起。

“这个统叶护不简单啊,”徐世绩指着屋内的沙盘,道:“他已经在伊列河与始毕僵持月余,看眼下的形势,似乎可以拖延至射匮赶回,到了那时候,双方势均力敌,胜负难料啊。”

李靖点了点头:“东西突厥本就是一家,两大可汗决战肯定要分出一个结果,这对我们是不利的,因为输了的会臣服胜利者,一旦东西合并,我北境必遭侵扰。”

“那我们为什么不插手呢?”侯君集道。

李靖解释道:“你现在插手,只能促使两家过早结盟,朝廷是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结果,再下决断。”

这时候,来自京师的信使来了,带回了最新的消息。

李靖读完之后,拍案叫绝:“不愧是裴公啊,此计绝妙。”

杨元庆看完之后不明所以,求教道:“药师叔叔,我怎么有些不明白,咱们不是无力出兵吗?为什么不派军来西域,反倒要去东北,那地方要之何用?”

杨茵绛私下里,都是称呼药师叔叔,他自然跟着一起叫,毕竟李靖跟玄感他们是一辈的,李靖称呼玄感为兄长。

“不一样的,”李靖微笑解释道:

“东北之地,不宜管理,但其战略性在当下却是空前,你想想,我们最不希望的,就是东西突厥之间决战,而裴公此策,无疑会给始毕造成压力,有可能迫使他退兵往东,经略东北,以防尽落我大隋之手,始毕肯定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局面,不然那时候西有西突厥,东有大隋五大都护府,他被夹在其中,只剩下北方退路,而北面又是苦寒之地,不宜游牧。”

“也就是说,现在的始毕,一旦收到消息,可能会撤兵?”侯君集道。

李靖道:“只是可能,他现在就算知道裴公去了涿郡,也不好回师了,毕竟距离太远,但这样一来,会影响到始毕的选择,让他有后顾之忧,不能放手与射匮一战。”

“东西突厥兵力相当,但是总管为什么却一直认为东突厥占据绝对上风呢?”徐世绩不解道。

他是真不懂,他现在才刚刚起步,对于用兵一道,完全就是一个初学者,还不如一个军府的骠骑将军。

李靖道:“首先东突厥,是突厥正统,而且草原十八部一向比较团结,西突厥则是比较杂乱,兵员很大程度上依靠附属其的各大部落,调度上容易出问题,占据上风的时候还好说,一旦出现败象,极易溃散,再者,东突厥从启民开始,与我大隋通商频繁,各类货物流入之后,造成其冶炼、手工业有了长足进展,西域近年内乱太多,处罗归附之后,射匮从未停止过对外用兵,国力肯定大大消耗,两相比较,东突厥占据绝对上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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