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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让他往上升一级,那岂不是直接压到那两个老上司的头上去了。
堂堂中郎将蒙恬,莫非见了赵佗这个老下属,还得向他施礼问好不成?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并不简单,还涉及到蒙氏和李氏,以及更多勋贵子弟的面子问题。
“就看大王的意思了。”
赵佗摇摇头,他此番出来本就是为了散心,便不再多想这事。而是和横谈笑着往回走去。
一路上所过之处,那些乡中人见到赵佗,全都畏惧的站在道路两旁,低着头以示尊敬。并悄悄用目光瞥着赵佗头上威武的鹖冠。
这就是高爵者的待遇。
黔首庶民,不敢仰首而视。
甚至连那位赵佗见过好几次面的里监门也惊得瑟瑟颤栗,他跪伏在门口,看着头戴鹖冠的少年走入里中。
他脑袋里忍不住想到去年见到赵佗时,对方还不过公士爵位,短短一年时间便头戴鹖冠,地位高高在上。
“太快了,天下间怎会有人升爵的速度这么快,这个赵佗莫不是大王流落在外的庶子吧?”
里监门心中冒出这个念头,紧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他忍不住扳起指头,数起当今秦王的年龄。
“嘶……这年岁差不多啊!”
里监门满目骇然,仿佛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往四周瞅了瞅,见没人注意,才松了口气。
待到回到朝阳里的家中,赵佗开始查看一些他曾告诉过横的器具,在这半年时间里,横找乡里的工匠,依照赵佗留下的信息,多多少少制作出了一些东西。
比如能增加收割速度的钐镰之类,很容易就被做出来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东西,真正重磅级的是院中角落,那个与当今时代的犁有些差别的农具。
“看上去还不太行啊,找工匠继续改造一下,让这个辕变得更弯一点。明年春耕的时候,再根据使用的情况进行调整,可以增加或者减少相应的部件,你们到时候自己看着办。这东西如果能成功,耕田效率会提高很多。”
“君子,你懂得可真多,这东西我看肯定行!”
横一脸崇拜的看着赵佗。
赵佗淡淡一笑。
他对这个所谓的“曲辕犁”,其实也只听过名字。至于其模样,也就在书评区见人发图片时瞅过一眼,具体的部件组成其实不太清楚。
毕竟他前世一个看小说的,哪懂什么农具制造。
也就能对历史走向和人物有个了解,真遇到技术上的东西,赵佗就只能提出个大概方向,具体的还是得靠这时代的工匠们在他提出的想法基础上,进行制造和改进。
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出来的,得慢慢摸索。
看完新农具之后,赵佗又问起横的私人事情。
“你既然还喜欢菁,我就为你伐柯,把菁娶了吧。她如今都没有嫁人,想来还是在等着你。”
横脸色涨的通红,他咬牙道:“横要为君子办事,这些农具事关重大,若是有闲人看见泄露出去,恐怕会如上次一般,引出祸事。”
听到这话,赵佗大笑道:“引出祸事?你放心好了,我如今为左庶长,就是一县的县令见了我也得拱手问好,这些东西,被人看见了又如何,莫非谁还敢招惹一位左庶长不成。”
“且我造出这些东西,本就是为了献给大王,推广到天下,以造福万民。就算不慎泄露,只要能让天下万民享受到它们带来的好处,那又何妨?”
横愣愣的看着赵佗,接着跪在地上,叩首道:“赵君大义。”
赵佗笑着将横从地上拉起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好了,你若将我当成你的君子,那就听我的,把那菁娶了吧。早日生个娃,也算延续你家的血脉。”
这一次横红着脸,没有再拒绝。
到了第二天,赵佗随意透露出一个口风,本地的乡啬夫就眼巴巴的上门,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跟在赵佗身侧,前往菁家为横伐柯。
面对一位左庶长亲自登门,还有本地的乡啬夫以及各个实权人物作陪,菁一家喜出望外,自然是满嘴答应,转眼间就把女儿推给了横。
赵佗出钱,众官捧场,横的婚礼,可以说是整个上原乡最热闹的一场,让无数人羡慕不已。
到了晚间时候,横带着新妇对着赵佗磕头谢恩。
横流着泪道:“赵君恩义,我无以为报。自横以下,世世代代,横之子孙,皆当为君奴仆,世报君恩!”
“好了,大喜的日子,莫说这些话,快带着新妇进房吧。”
赵佗笑呵呵的说着,催促这对新婚夫妇快去办他们的人生大事。
不一会儿,看着热闹散尽的院子,以及不远处熄了灯的新房。
赵佗忍不住抬头,望向那秦宫的方向,幽幽而叹。
“横已娶妻。”
“不知我这一世,何时能完成娶妻大事啊。”
想到这里,赵佗突然脸色古怪起来。
他想起在魏地时,因为他的缘故,导致提前相遇的刘季和吕氏。
“不知刘季有没有收到我送给他的大礼,这一世的他,还能娶到吕雉吗?”
第二百零三章 :刘季自刎
“气死乃公了!”
“是谁?到底是哪个竖子,把乃公踹张耳下车的事情说了出去!”
“一定是那个车夫!”
“张耳最好颜面,就算被秦军抓住,他就算死,也不可能把这事说出去。想来就是那个车夫,若是让乃公遇到,一定把他舌头割了,让他知道到处乱说话的下场!”
沛县,一处宅中院落。
刘季咬牙切齿,一边低声骂着,一边用脚猛踹着院中的枣树,仿佛眼前的枣树就是那可恶的车夫。
刘季每一脚踹过去,都让这树颤颤发抖,飘下几片落叶。
几颗枣子从树上落下,砸在刘季脑袋上,更让他暴跳如雷。
“可恶!到底是何人要与乃公过不去,竟然还特意把这消息到处乱传,甚至传到这沛县来。乃公与这人有仇吗?竖子太过可恶!让乃公见到此人,非要踹烂他的屁股不可,就像这枣子的下场!”
刘季抬脚将地上的枣子碾成枣泥,越想越气,颌下的大胡子因为愤怒而不停抖动着。
就在这时,院门处传来吱呀一声响,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快速接近。
“阿豨。”
刘季回头,见到来者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是自己从单父拐回来的小弟陈豨。
然而以往热切的称呼他为“季兄”的陈豨,今日却满脸愤怒。
他大步上前,以手里的剑指着刘季吼道:“刘季,枉我以为你是个仗义豪侠,这才对你敬佩有加,一路追随你至于沛县。哪里知道你竟然是个无耻小人,卑劣之徒。竟然在危难之际,为了自己能苟活性命,将张君踹下马车,此等行为简直让人不齿,我真是羞与你为伍!”
面对陈豨指责,刚才还满脸愤怒的刘季,如今反倒十分平静。
他淡淡道:“阿豨,你也听说那些传于市井的污蔑之言了么?”
陈豨愣了下。
“污蔑之言?怎么,莫非外边所传的话都是假的吗?踹张君下车的人不是你?”
刘季突然大笑。
“此等传言何其谬也!”
“吾刘季是何种人?”
“刘季,乃当世大丈夫!”
“怎么会行这种不仁不义之事!张君之事绝非我所为,我当时跟着众人亡命,根本就没有和张君一道,何来踹其下车之事!”
“如果你不相信,尽可去询问张山、李石、王伍等人!”
“他们皆和我一同出城,可证我刘季的清白!”
刘季随口诌了几个名字,说的振振有词,那认真的模样都让陈豨愣住了。
“张山、李石、王伍?好,我陈豨若是遇见,定然要向他们询问,看看你刘季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陈豨怒色稍息,一脸狐疑的看着刘季。
刘季眼见陈豨心中尚有怀疑,知道他如果不来点真格的,这位小兄弟恐怕会一直怀疑在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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