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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感慨的说着。

这一刻,哪怕嬴阴嫚一向胆大,也是羞的低下脑袋,嘴里轻轻“嗯”了一声。

她的脑海里,想起乳母在宫中所教的种种知识,早已羞红了耳根。

此时陪嫁的女子已经将室内的床铺铺好。

“君子请进。”

乳母唤了一声。

在外面等候的有些急了的赵佗,立刻迈步走入内室。

只见公主低垂着脑袋坐在卧席上,面目羞红。

一群陪嫁女子垂手侍立在两侧,公主的乳母则是站在一旁。

众目睽睽之下,赵佗只感觉头皮发麻。

“请君子解带。”

乳母不带感情的说着。

赵佗嘴角微微抽搐,回忆着婚礼的细节。

主人入,亲脱妇之缨。

他在众多女子的目光中,走到公主面前。

佳人垂首,幽香扑鼻。

赵佗伸手,亲手解下了公主的缨带。

如此,婚礼才算正式完毕。

“吾等告退。”

乳母和诸多女子行礼退下,并为两人带上房门。

……

“走了?”

嬴阴嫚抬起头,目光略过身前的赵佗,有些飘忽的望着掩上的屋门,放在膝盖上的两只小手紧紧握拳。

“没走呢,在外吃东西。”

赵佗开口,这话逗得嬴阴嫚咯咯笑起来。

她也想起了婚礼的流程。

那些陪嫁的女子出去后,按照礼仪,会去吃新郎刚才没有吃尽的食物,要将那些东西尽数吃完。

而府中的侍女,则要吃新娘没有吃光的食物,也要全部吃完才行。

不过等到她们吃完并漱口后,并不会离去。

陪嫁的女子就会走到门口来,恭候在门外,随时等待屋内的新郎和新娘的呼唤。

此刻内室中,烛火摇曳。

两人相对,呼吸声清晰可闻。

赵佗目光如炬,直盯着眼前的新妇。

礼服已经脱下,缨带已是解开,只剩贴身的素服还在,更衬得她曲线有致,婀娜多姿。

“你说她们要吃多久?”

嬴阴嫚笑完之后,又感到心头砰砰乱跳,忙乱找话题,眼神飘忽。

“快点吃,也就不到一刻。”

赵佗嘴里说着,顺势坐到席上,贴近新娘身侧。

“那慢点吃呢?”

嬴阴嫚声音发颤。

男子的气息已是清晰可闻,让她的身体越发柔软。

“慢点吃,或许能吃一夜也说不定,这取决于怎么个吃法了。”

赵佗似笑非笑,脸庞越来越近。

他的手已是悄无声息间放到了少女的腰间。

屋中的呼吸声越发急促。

嬴阴嫚被那手一碰,却是陡然想起一事,也不羞怯了,瞬间柳眉倒竖,瞪着面前的赵佗道:“当初你跟着打魏国的时候,在那个亳邑,到底有没……呜呜……”

话未说完,赵佗已是扑了上去,堵住了那娇艳的红唇。

“没有,我发誓!”

素衣飞舞,床榻摇动。

……

门外的陪嫁女子,在外站了一夜。

第四百九十九章 :少府赵佗

一夜欢娱,如梦如幻。

待到清晨,赵佗方知世人常言女子姿态万千之语,并不为假。

按照婚礼后的流程,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新妇要洗沐之后,去拜见舅姑,彼此之间又有一番礼仪。

不过嬴阴嫚乃是公主,自是大不相同,且她也无舅姑可以相处。

但她还是一早就在侍女的搀扶下,下榻前去沐浴。

只留赵佗一人在榻上回味。

精疲力竭之后的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赵佗在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耳朵疼。

睁眼一看,见嬴阴嫚正站在榻前,俏脸含嗔,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一只白皙的小手刚从他的耳朵上收回。

“我听闻军中天色未亮,就要起床造饭。你怎得还不起来,没想到堂堂大庶长竟如此懒惰!”

嬴阴嫚此刻已按照礼仪洗头沐身,以帛束发,加簪绾髻,身上散发着香气。

相比昨日少女娇羞,如今的她更有一番新妇姿态。

“还不是因为你,一夜啊。”

赵佗嘿嘿一笑。

然后就看到眼前的嬴阴嫚立刻变成了一张红脸,她低下脑袋,两只手绞在一起,低语道:“明明是你,臭赵佗。”

赵佗瞪着眼睛道:“叫什么?”

“良人……”

新妇低首,想到昨夜情景,声音越发羞怯。

听到这称呼,赵佗脸上的笑容灿烂。

……

“施无法之赏,公主,悬无政之令,犯三军之众,公主,若使一人。犯之以事,勿告以言,公主,犯之以利,勿告以害。”

李由目光呆滞的看着案上的兵法,嘴里喃喃有声。

屋中灯火摇曳,窗外则朝阳初升。

门外有脚步声接近。

“由儿。”

李斯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听到父亲的声音,坐在案前的李由头也没抬,只定定的看着身前的简牍。

李斯叹了口气。

作为过来人,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家儿子是怎么回事。

“由儿。”

李斯安慰道:“你也该成个家了。王贲家中尚有一女待嫁,你如果愿意,我可寻人为你求娶。若是不愿娶王氏之女,尚有辛氏、冯氏、杨氏等,皆有适龄女子……”

“父亲!”

李由猛地抬起头,瞪着眼前的李斯,低语道:“此事莫要再说,我李由若不功成名就,此生绝不娶妻!”

李斯看到自己的儿子双眼通红,满面油腻,赫然是一夜未眠,竟在房中看了一宿的兵书。

再听到李由口中那决然的话语,李斯眉头紧皱起来,再度安慰道:“你如今为左庶长高爵,又曾在南郡做过郡尉,掌大军征服南方夷人,军功显赫,威名远扬,就连今上也对你赞不绝口,何谈没有功成名就?”

李由黯然道:“与那人相比,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听到这话,李斯哪还不明白李由是在和谁相比。

他勃然大怒道:“竖子,区区一个女子,你也要挂在心上。天下女子何其多也,何必非要将心思放到此处,你就忘了格局二字吗?你若是真想尚公主,那就再过两年,我就向皇帝为你求尚公主。”

“父亲,你不懂。”

李由喃喃自语。

他也曾以为自己看透了。

当弟弟李于在他面前怒言赵佗将尚公主的时候,李由能做到面色平静,不怒不气,甚至反以“格局”来教训弟弟。

但真的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李由却还是发现自己忘不了。

等了数年之久,佳人却成了他人之妻,这让他李由如何能忘?

看着儿子的模样。

李斯叹道:“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到了如今尚未成家,再如此蹉跎下去,真要让我李氏无后乎?”

李由摇头道:“吾弟已经加冠,正是婚配之时,父亲当可为其娶妻,以续李氏之嗣。且父亲老当益壮,尚能纳妾生子,何谈我李氏无后?”

“你!”

李斯气的满脸发红。

李由低头看着案上的兵书,望着那简牍上的文字,念叨着:“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

死,生。

李由猛地抬起头,低吼道:“父亲,我欲沙场之上立功,我听说今上欲从蜀道通西南夷,我当请命入蜀!”

“我李由,将为大秦通西南夷!”

……

大庶长尚公主,虽是大事,但也不可能影响到帝国的运转,特别是如今天下初定,六国故土尚未消化完毕,各种事情非常多,朝会每隔两三天就要召开一次。

赵佗只有爵位,没有实职。

换句话说,他有上朝参政的权利,但不用去管实际事务。

如果向皇帝请求,他就可以带着新婚妻子去外面,度个愉悦的蜜月旅行。

但赵佗不敢。

在当今帝国初立的重要节骨眼上,一件大事紧接着一件大事,他赵佗必须要时刻盯着帝榻上的皇帝才行。

他在咸阳,上朝会时还可以看着点,感觉不合适的事情,能当场或者私下去谏言皇帝。

如果赵佗出去了,皇帝要是脑门一拍,再整出一些大工程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故而,在婚后的第五日,赵佗便一早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与自家新妇缠绵告别后,就起身更衣,洗漱一番后,前去上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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