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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哥。”小狗不宜多食蓝莓,秦封喂了两三个,便擦干净手上的饼干屑,对阿远说:“接下来我会让段绪跟着你一阵子,请你好好教他。”
“您想让我教他什么?”阿远问道。
秦封思索片刻,说道:“射击、辨位。”
阿远:“仅此而已?”
秦封回:“仅此而已。”
让佣兵出身的护卫、杀手教这么简单的东西,阿远也不觉得自己被低看,他没再多问,让秦封定好日子直接叫人过来。
秦封要阿远教段绪用枪,可让一个从未接触过枪支的人,短时间内成为神枪手、杀手,显然不太现实。
他让段绪学枪,并非是要他帮自己杀人。
而是要他学会分辨子弹是从何处射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天是在礼县的第五天,秦封用了五天时间,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该见的人也都见了一遍。
文旅局这一年的指标早已达成,那位局长见到段家人时态度非常和蔼可亲。
其他“朋友”们也都不贪多贪足,合作还算愉快。倒是今天上午见的那位,打着保护自然资源的旗帜,卡着不愿意给秦封继续办理矿山土地使用手续。
这些在官场浸淫多年的老油条,最擅长挤牙膏式的办事,一件事总要拖上几个月,再一年两年地拖下去。
那就拖着好了,拖到最后,求秦封接手,他也不一定乐意接了。
只是让他的生产链缺一环而已,还省了些事,等真正要拿到的资质许可到手,他不会缺少合作伙伴。
秦封从前生存的环境,想要获取资源,是需要争取,需要掠夺的。
在这方面,他其实和那些当官的差不多,都有着刻入骨髓的利我本性。
秦封能在六年前甚至更早看出礼县有发展旅游业的前途,并成功推测出上层对周边会有建设性任务,让段家优先迈出一步进行前期投入,大量资金流动起来,响应建设,在风口上为这座县城带来金钱,带来成绩。
他能为这里的人端上饭碗,也能砸掉他们的饭碗。
视线移到桌上的茶杯,秦封神色倦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那道手续已经卡了秦封两年,他总是一道报告交上去,得了些暂时的许可后,又要补齐这样那样的证件。
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不说,对开采和运输也十分不利。
金属冶炼要求太高,断断续续只会加大成本,入不敷出。从政府收回矿脉起,秦斯玄的冶炼厂就做起了别的。现存的枪支,是用手中的图纸分批购入所需材料部件组装而成。
一批黑枪,尽数在秦斯玄手中。是颗会随时被引爆的炸弹,也是秦斯玄的把柄。
是将它引燃,还是洗白换成金灿灿的克重足量的黄鱼,决定权在秦封手里。
中午即将离开那座外简内奢的院子时,秦封最后喝了一口红木桌上放着的茶,“南山的溪曲九月寒,一年只得不到十斤,在局长这里,我也算有幸能得一品。”
嘴上这么说,秦封的神情却并无受宠若惊,仿佛司空见惯。
局长心里的念头一转,说:“自然是比不上首都奇珍来得稀罕,小秦总今非昔比,前途无量。”
局长自认为这些年给秦封提供了不少便利,结果人积攒到资本就把公司开到了首都去,挖礼县的山,养首都的人,哪个当官的愿意这么干。
去了首都,就不该那么贪心。
然而秦封临走前送上的礼,却让局长眉头紧锁,心怀警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罐真正的“南山九月寒”。
“九月寒”稀有,其中以产自南山为最,市面上的那些都是通过嫁接的茶树所产。
“九月寒”母树对生长环境极为挑剔,全国仅不到五棵茶树。
母树稀少,年产量自然极低,不足一斤。因此“九月寒”的价格非常昂贵,尤其在禁采后就更是价值万金。
这茶就算给到局长手里,他也不敢喝。
秦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天价茶叶,又偏偏是局长手里的顶配版,局长买不起这样的茶,礼县也没有人送得起。
他拿个年产量十斤的“九月寒”视若珍宝,用来接待秦封也有压对方一头的意思,结果秦封不买账不说,还直接亮出特级珍品。
礼,本该是在进门前就送上,秦封偏要事情没办妥,准备离开时才送。
那这送的就不是礼,而是在告诉对方——“我不是在求你,而是在提醒你。”
这礼不是求人的态度,是一种警告。
是权力与利益的博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封手中,有更强大的人脉。
局长瞬间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那么秦封今日来,就不是单纯的示好,而是带有某种威胁意味,迫使局长必须要好好重新考虑他的立场。
秦封走后不久,局长在家中拿出秦封送的茶仔细打量研究,最终,让他发现了一个特别之处。
那用来装茶罐的袋子上没有任何品牌logo,但上面的行针走向透露出,那是内部用品。
秦封,在国资局有人!
国资局,全称是“国家资源战略局”。
像他们这些县级、市级的土地资源管理局,只是国资局下的一个小分支。
秦封在首都的国资局有人脉,即使只是辖区内的分局局长,也不是礼县的官员比得了的。
再联想前些天似乎的确从首都方面传来一个信号在定位秦封,局长思衬片刻,向上级拨出去一个电话。
午饭时间还没到,秦封就接到了会有人协助他办理矿产手续流程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封面上带着一抹讽笑,声音平和淡然地应下电话那头说话毕恭毕敬的年轻人。
那位局长一心想出政绩,想去市里,想去首都,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国资局内部使用的普通布袋呢。
送出那份礼物起,秦封就知道这件事不会办不成。
一件事,他总会在考虑多重结果之后,才下手去做。
回礼县之前他为什么要一直和孟诩宸待在一起,当然不是为了贪图床上的欢愉。
性,也是他的工具。
人的欲望从被调动起,再到满足的那个过程中,是无法全然理性思考问题的。
秦封只是做爱的途中哄一哄人,说孟诩宸点的沉香好闻,夸他的品位,说吻他的时候爱那清淡的茶香……
他就会知道那些都是什么品级的东西,并且在第二天见到他口中说过的所有物品。
替喜欢的人拿一罐茶叶和香料罢了,以孟诩宸的身份,弄点稀罕物,并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用来装东西的布袋,孟诩宸更多的都做了,给个袋子让他“收藏”又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秦封总共也就只拿了茶叶和袋子而已,孟诩宸又不傻,他要得更多,目的性就过于摆在明面了。
对两人而言,不太好看。
被不停敷衍拖延了很长时间的事,因为一罐特级茶叶,一只国资局内部使用的布袋就给解决掉。
金钱,权势,地位,真是让人痴迷的存在。
不出所料的话,那罐茶,会在秦封离开礼县前原封不动回到他手里。
或许,还会附赠一些小礼物?
正好再拿去敲打敲打别人。
狐假虎威这种事,秦封做得很顺,否则旁人怎么会一直以为秦封是依仗秦斯玄才有的成就呢,那也是在秦封计划之内。
在礼县这种地方,秦封不需要多么响亮正向的名声,他只要事情办下去,手里拿到实实在在的利益,顺手再给秦斯玄找点麻烦,把火力都集中到他那儿去。
桌上的茶有些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家小院里的花种类繁多,秦封在看花。
秦封喜欢花,喜欢花的美丽,喜欢花的香气,更喜欢……花叶与花瓣揉碎后,敷在疼痛的伤处,疗愈的过程。
有些花是苦的,酸涩的,嚼在齿间,可以让暂时昏沉的思绪变得清醒。
有些花是清新的,微甜的,压在舌根,可以抚慰因奔跑而过速的心跳。
……
秦封养了很多花,又不只是“花”。
开得好的,是花,是树,是藤蔓。
是他花园里靓丽的风景。
开不好的,是养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礼县的第五天晚上,秦封将行李收拾好,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时,看见去另一间浴室清洗完的段绪正坐在床上把玩他带回来的那支手枪。
见秦封出来,段绪挪了个位置。
秦封笑笑,走上前掀开被角坐进温暖的被窝,说道:“矿场计划重开,那是你熟悉的领域,绪哥,帮我看好它。”
“好。”段绪放下枪,与秦封并肩靠在床头,被子里的脚缠住秦封的脚夹在腿间,帮他捂住,“小封,你今天跟爸妈说,遇到和黄家有冲突的项目就去争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说要绕着他们走吗。”
自从秦封盘活了段家,段家人都很信任秦封,即使是开始那一两年被黄家追着咬,秦封说一句退,他们就毫不犹豫把市场让出去。
段绪很少会过问秦封的决定,秦封既然是当着段绪的面和段家父母说的,自然也不吝于向段绪解释。
但他并没有明说,而是偏过头看着段绪,含笑的眉眼温柔,“绪哥,记得以前我跟你说的斗蛐蛐吗?”
山村里乐趣不多,从前没机会上学时,秦封会帮人斗蛐蛐赚钱。
与段绪谈及这类活动,是在秦封刚到段家一年时,也是深秋时节,礼县来了个马戏团表演,有一项表演是驯兽与斗兽。
古往今来,涉及“争斗”的游戏,最能引起人性中的野性和本能。
斗兽表演在马戏团中具有很高的商业价值,观众被动物的力量展示和激烈的对抗吸引,血性与野性被激发,头脑发热,轻易便送出赏钱。
那时的秦封和段言被段绪带去坐在观众席看表演,秦封能清楚看到失去野性的狮、虎在人类的鞭笞下完成一场以圈钱为目的的表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其说是看斗兽,倒不如说是看人性。
观看结束回家的路上,见秦封兴致一般,段绪问他是不是不开心。
段绪带秦封看马戏也是因为初见时的秦封让他猜测秦封从前过得不好,所以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他都会想着带秦封一起,秦封领下这份心意,自然不会扫兴地说马戏没意思,而是对他说起了从前帮人斗蛐蛐的经历。
斗蛐蛐,和大型斗兽表演,内核是相似的。
蛐蛐的战斗同样依赖力量,也涉及策略与技巧,往往胜负难测,不可控与不确定性就像一场豪赌。
斗蛐蛐,存在多方对手,也存在庄家与赌徒。
段家和黄家,就是两只被放在明面上的蛐蛐。
操纵者,便是那些掌权者。
段绪双手交握平放在针脚精细的锦缎被面,想到近期秦封多次与那些官员见面,听出秦封的潜台词:“要开会了。”
段绪的体温较高,秦封走出浴室就冷下来的脚趾很快被捂暖。
身体的暖意顺着脉络游动,秦封眉眼温柔,姿态平和从容地牵起被角压在身侧。
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资源是有限的,官位也是有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扶持段家,自然就有人扶持其他人用来制衡他们,避免一家独大。
自然而然的,扶持段家与黄家的人,也会是对手。
斗兽笼,是他们主动站上去的,将自己摆在猎物、棋子的位置,为上位者的表演。
为下注者奉上高额的赌资。
——看来是的。
段绪从秦封的反应中得到答案。再联想到黄威即将出狱,段绪已然明白秦封的用意,他说:“我来解决他们。”
在这个节骨眼上与黄家斗,赢了,他们会重新多出来一个代替黄家制衡段家的对手,但解决了上面的人的需求,手中得到的便利也不会少。
可要是输了,秦封好不容易拿回来的矿脉,这六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不说,就黄威那条疯狗,谁知道他出狱后会不会再一次开车撞过来。
黄威……如果可以,段绪想亲手解决掉黄威。
段绪的目光移向床头柜上放着的枪,漆黑,冰冷,是用段家矿脉里的材料制成的枪。
他会学会用这把枪。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最优选一定不是这一种。”秦封掌心握住段绪的手腕,眼神深邃而冷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教过你的,绪哥,用这里。”他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头。
秦封教过段绪,必要时刻,无需亲自动手。
兵不血刃,亦或借刀杀人,才是上上之策。
段绪深吸一口气,掌心包裹住秦封的手指,轻吻在那柔韧骨线。这双手并不厚实、强壮,却在最艰难的时刻,撑起了一切。
他不能搞砸秦封撑起的一切。
窗外夜色深沉,屋内交谈的低语久久未停。
秦封在回礼县的第六天早上,独自开车回了首都,段绪留下来接手矿山的事,抽空便去阿远那里学枪。
段绪留在礼县,就不可避免的会和秦斯玄撞上。
行至高速还没开出多远,秦封就接到了秦斯玄打来的电话。秦封拒听,回信在开车。
段绪是秦封留下来的“人质”,也是他的耳目。秦斯玄先前察觉出了秦封的异心,必然会防备秦封,段绪存在的作用,就是降低秦斯玄对秦封的怀疑。
秦斯玄知道段绪对秦封来说很重要,毕竟就拿秦斯玄自己来对比,当年在秦封狼狈的时候,秦斯玄拒绝了秦封,而段绪则是将人带回家好好养了起来。于情于理,秦封的心都是偏向段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正是有这样一个“弱点”存在,秦斯玄才觉得他能掌控住秦封。
秦封和段绪之间的婚姻并非秦斯玄促成,当年他本想让秦封被段家收养,好顺理成章慢慢继承一切,是秦封在察觉到段绪的感情后,就不再往被收养的方向去暗示。
结婚,也是秦封自作主张的行为,并且因为这场婚姻,暴露了那个总是以一副上位者姿态,对他进行教导的“老师”那不同寻常的占有欲中隐藏的情感。
细细想来,秦斯玄这个人,好像真没什么当小三的自觉。
秦封每每提及过去,只要关于段绪,就会被秦斯玄不耐烦打断。
如今人在他眼皮子低下几乎天天都能看见,唔,希望他最好别太生气,不然,秦封真的懒得哄他。
汽车于高速上飞驰,道旁两侧的风景不断被甩在身后。
秦封的思绪掠过深山,掠过县城的马戏团,凝聚在逐渐成型的计划体系。
现在,秦封的笼子里,也有两只斗兽。
唔,或许,不止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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