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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顾英在楼兰殿内与时日无多的楼兰王,以及那位野心勃勃的大王子一起议完事,准备出宫时碰见了一位熟人。

沈容栖的青梅竹马,楼兰王的小女儿——迪弥公主贺妲湘。

顾英对于这位熟人没有任何的好脸色,准备点下头就离开的时候,贺妲湘叫住了他。

“顾使臣,你既然来了楼兰,想必也见到沈公子了,本公主想同你说一些关于沈公子事情,还请顾使臣留步。”

顾英的脚步顿住,回眸道:“哦?臣与公主殿下也没有如此熟识吧,就不劳烦公主殿下多费口舌了。”

顾英这个人软硬不吃,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沈容栖。

贺妲湘见顾英又要走,急忙开口:“你难道不想知道他这三年是如何度过的吗,你不想知道他心中是否有你吗?”

“……”

“当年他被活埋乱葬岗,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他是如何死里逃生来到楼兰,又是如何拖着废掉的身子存活下来的,这些事情想必顾使臣完全不知情吧。”

顾英沉默了。

“我虽然为楼兰公主,却只能尽些绵薄之力,看得出来顾使臣心中是有沈公子的,但沈公子心中有没有顾使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贺妲湘话音刚落,就被顾英掐住了脖子抵在皇宫外的石柱上。

顾英眼神阴戾,下手也没轻没重,贺妲湘脸颊迅速憋的发红。

“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若是…想与沈公子好好在…一起,本公主奉劝你一句,最好把自己低贱到尘埃里去,去祈求沈公子的…原谅。”

哪怕呼吸逐渐困难,贺妲湘也毫不示弱的回瞪着顾英。

两人对峙的功夫,一个暗卫匆匆跨上台阶跑过来,对着顾英行礼道:“总尉,驿站南门着火了。”

“什么?!”

顾英瞬间明白了什么,扭过头死死盯着贺妲湘,贺妲湘冲着他不屑一笑之后被丢在一旁,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着。

顾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宫门方向跑去。

驿站南门的火势逐渐被控制住,沈容栖戴上黑色披风的帽子,跟在贺德烈身后同他一起往门口走。

在距离驿站南门百米的地方,两人突然被一群黑衣暗卫团团包围,沈容栖压低帽檐抬眸看去,就看见顾英提着弓箭立在不远处,眸光中不带半点起伏。

贺德烈将沈容栖护在身后,轻声道:“本以为他会去北门的,小容栖别怕,我护着你。”

沈容栖只感觉身体阵阵发冷,时不时伴随着头晕目眩,他搂紧了披风上前半步看着贺德烈。

“顾英不会放过我的,小王子,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快走吧,我不能连累你,别再为我冒险了,你快走吧。”

贺德烈没说话也没看沈容栖,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顾英,伸手将身边的沈容栖拨远点,然后拔出了腰间佩剑。

顾英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搭弓射箭。

下一秒,只见寒光一闪,沈容栖下意识的抬手去拦,但他的身体一发热就容易头晕,喝醉酒如此,发烧了更甚。

沈容栖只感觉有什么冰凉从指尖掠过,随即身边人就被一箭射穿了身体钉在地上。

沈容栖看见贺德烈被射穿胸口钉在地上的模样,只感觉心跳都停了一瞬,时隔三年,又要害死人了吗。

勉强找回自己的意识,沈容栖踉跄着扑向贺德烈,却被走过来的顾英一把掐住脖子,“我避着要害刺的,你急什么。”

沈容栖挣扎着,顾英回头看了一眼钉在地上的贺德烈,看见他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躺在地上之后,才重新将目光放在沈容栖身上,凉凉勾唇,那眼神让沈容栖头皮发麻。

“乖乖待在驿站等我回去不好吗,竟还是想和他走,看来,那天的警告没什么用啊。”

沈容栖的心脏密密麻麻的痛,痛的他喘不过气来,偏偏还被顾英强行掰着脸面向贺德烈。

顾英罗刹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看看他,你看看他那个模样,多可怜啊,只要我想,我可以折磨死他,你说,我要不要再好心给他补一刀,让他死的痛快一些,嗯?”

沈容栖拼命的摇头,沙哑着嗓子开口:“不要,不要……”

“那你还敢跟他走!”

沈容栖流下泪来,接着就失声,无助的张着口看向顾英,眸子里夹杂着止不住的愤怒和哀伤。

哪怕哭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沈容栖依旧脊背紧绷,没有对顾英有任何示弱的行为。

突然,沈容栖发现顾英的眼睛红了。

不等他仔细看下去,整个人就被顾英扛在肩膀上,顾英冷冷开口:“萧笙,看着点儿,别让地上那个废物死了。”

在一圈暗卫中,有一个人行礼道:“是,总尉。”

沈容栖被顾英扛回了驿站,丢到床上之后,顾英也紧跟着上了床。

手扶上沈容栖的腰身之后,骨子里的记忆让沈容栖下意识的伸出手勾住了顾英的脖子,两人均是一愣。

沈容栖咬住下唇,悲愤交加看向一边,却被顾英捧住脸发狠的咬住唇。

谁也不甘示弱,再次分开时,两人唇上都染上了彼此的鲜血。

与此同时,沈容栖藏在袖口的短刀被顾英抽出去,最后的希望被人泯灭,沈容栖由于生病而苍白纤细的身躯也弯了下去,像一只怯怯地小奶猫。

但是顾英不让他弯下去,扶着沈容栖的肩膀逼迫他直视自己的双眼,明晃晃的楼兰短刀如今格外刺眼。

顾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藏这个做什么,你是想去死吗?”

第七章 和亲

事已至此,沈容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那把短刀本是防身之用,因为短小精致不容易被发现,才时时刻刻塞进袖子里贴身带着,如今被顾英在袖中发现,沈容栖根本解释不清。

无论怎么解释,顾英都不会相信。

短刀突然被塞回自己手中,不等沈容栖明白过来,就被顾英握着手朝他的胸膛刺去。

沈容栖吓了一跳,挣扎起来,他并不想杀了顾英,可是顾英的力气很大,带着一股决绝,刀尖直指他的心口。

慌乱之中,锋利的刀刃划伤了顾英的手背,鲜血顿时流出,染花了两人的衣袍。

沈容栖一愣,红着眼睛小兔子似的抬头看去,只见顾英全然不顾手背上狰狞的伤口,正盯着他看,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和动作,可眼中却写满了疯狂和绝望。

“当年我收到消息,得知你被活埋在乱葬岗,我差点疯了,等我赶过去的时候,那些人还在乱葬岗上放了把火,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停,我当时是想冲进去的,什么也不顾,就那么冲进去。”

顾英苦笑:“但是萧笙打晕了我,等我醒过来以后,已经是第四天了,那个时候,整个乱葬岗都快烧没了。”

沈容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感觉胸口发闷,他不明白顾英对自己说这些做什么,那三天三夜的大火对于他来说也是一场噩梦。

若没有那场及时雨冲刷了棺材盖子上的土,沈容栖恐怕早就被烧的干干净净,成了乱葬岗里孤魂野鬼中的一员。

当年他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时候,十个指头的指甲全断了,整个人也狼狈的完全不能看,浑身上下除了伤就是血,再或者就是雨水和泥土。

沈容栖当时心里是恨顾英的,恨他明明不爱却强行留下自己,恨他特意纳妾羞辱自己,恨他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去救别人。

但是瞧着顾英这副越发疯癫的模样,沈容栖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不仅不好受,还格外难受。

他伸出手抚上眼前人的脸颊,只感觉自己那颗心像是被人用手揪起来一样疼。

顾英的眸子满是病态的死寂和阴凉,“沈容栖,我想殉情的。”

沈容栖猛的瞪大眼睛。

“沈容栖我求求你,你不要放火啊,你身边任何与火有关的东西,都能让我崩溃,如果让我再失去你一次,我想象不到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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