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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英横在两人中间,冷道:“你要对他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马上滚出去。”

“哦,我看大门敞开着就进来了,以为这院子……可以进人了呢,”赵姒云撇了眼顾英手中端着的一碗饺子,情绪调节的非常快,冲着沈容栖笑道:“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若是不想活了大可与我说一声,”顾英警告完赵姒云,直接蹲下身看着沈容栖笑道:“容栖乖,我们一起吃饺子好吗。”

沈容栖越过顾英看向赵姒云,赵姒云微微一笑转身往外走。

顾英腾出手揉揉沈容栖的头,“怎么把自己放进这个小角落了,来,跟我出来,”沈容栖没动,只是敛眸低下头不再去看顾英,他有些时候挺佩服顾英和赵姒云的,明明上一秒还在威胁人,下一秒居然可以语气温柔的叫他吃饭,赵姒云也是如此,放完狠话后可以微笑着看他,甚至是说出违心的话。

这一点,沈容栖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做不到。

沈容栖藏身的角落处于两个柜子中间,顾英连哄带骗终于把人给哄了出来,然后一口一口的喂他吃饭,吃了两口沈容栖就吃不下了,在顾英喂第三口的时候忽然往后瑟缩了一下,顾英哄道:“为夫亲口做的呢,乖,多吃一些。”

顾英继续追喂,下一秒,沈容栖忽然忽然觉得很恶心,猛地抬手将饺子碗打到地上,瓷碗应声破裂,白胖胖圆滚滚的饺子全部摔在地上。顾英正盯着一地的饺子沉思的功夫,对面的人儿突然从椅子上跳下去,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顾英吓了一跳,赶忙蹲下|身查看。

“容栖!”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顾英你不要打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打碎碗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继续吃,你不要打我,我继续吃我全部都吃光,”沈容栖说完就开始伸手去抓地上的饺子,顾英握住沈容栖的手腕制止住,随后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沈容栖在顾英怀里发着抖,小声说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很疼的,求你了。”

“我怎么舍得打你,我怎么舍得打你啊,”顾英几乎是磨着后槽牙说的,他把沈容栖抱回到床上,拥着他吻了吻额头,动作轻柔无比,发现沈容栖还在发/抖后,顾英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沈容栖瞪大眼睛看着他。

顾英道:“容栖,我以前不是个东西,我顾英对不起你,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打我骂我哪怕是捅我一刀都行,只求你别离开我,曾经你说我自私,你说对了,我就是自私,我舍不得你不在我身边,更舍不得你属于其他男人。”

沈容栖闭上眼睛不去看顾英,甚至捂住耳朵不去听,但顾英的声音就是源源不断的传进耳朵里,逐渐击破他心里那道防线。

“别人保护不了你的,容栖,只有我能保护好你,我也只信我自己,我会用命去守着你。”

“容栖,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沈容栖和顾英要一直在一起的。”

“你……”

沈容栖突然推开顾英,他说不出忤逆顾英的话,只能把自己缩起来全身做戒备状态,“你说,我怎么罚你都行,我罚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求你了,你别让我再看见你了,我看见你,我全身都在痛。”

顾英微微瞪大眼睛,伸/出手想去抱一抱沈容栖,却被他躲的更远一些。

“你不要碰我!”沈容栖的状态很不好,红着双眼瞪着顾英,处于随时可以崩溃的状态。

顾英的嘴唇都在发/抖,他有些无措的收回了手。

“真的吗,你不想见到我,永远……都不想……”

沈容栖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泪。

“容栖,你现在很不对劲,我就陪你这一会儿好不好,我怕你出什么事,”顾英想碰却又不敢碰,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我就陪你一会儿,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直到你愿意让我接近,好不好。”

沈容栖捞起枕头砸向顾英,突然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他捂着胸口痛苦的趴在床上。

“你怎么了容栖,”顾英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怎料沈容栖紧皱眉头用胳膊挡开他的触碰,撕心裂肺的喊:“你走开,你走开行不行,你离我远点啊顾英,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

“容栖我……”

顾英发誓,他只是想抱一抱沈容栖,但沈容栖却抱着头躲他,嘴里还说着别打我,别打我。

然后,他被顾英打晕了。

看着满脸泪痕的沈容栖,顾英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巴掌,然后蹲下身握住沈容栖的手,将其贴在自己脸颊上。

“我真是个畜生,我怎么可以那么对你,容栖……”

沈容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穿着大红嫁衣,顾英也穿着喜服,跪在他面前一直哭一直哭,沈容栖脑袋发懵,不清楚顾英在哭些什么。

他想去问顾英,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也动不了,只能被顾英抱着腰。

沈容栖很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他努力挣脱束缚,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翻身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视线从模糊到聚焦,最后停留在桌子上的花瓶上面。

如果他没记错,瓶子就是个摆设,可如今里面却多了一枝梅,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多增添了一些生气。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沈容栖迅速转头盯紧房门,浑身都陷入一种不自在中。

走进来的是垂云。

垂云怀里抱着一枝新梅,在看见床榻上沈容栖的瞬间眼睛就亮了,“你醒了,公子,你终于醒了,”垂云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公子可还记得我是谁?”

第一百六十五章 谈霏玉屑

沈容栖疑惑的看了垂云一眼。

“你这姑娘在胡说什么,你是垂云啊,怎么,我记错过你吗。”

垂云立即热泪盈眶,连手中的红梅都顾不得,直接扑到沈容栖眼前。

“公子你昏睡了整整半个月,这半月里你只醒过一次,可是却不记得任何人,不记得我也不记得老夫人,更不记得顾大人,问什么都摇头,就坐在床边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愣愣的坐着,大人抱着您您也没反应。”

垂云说的这些沈容栖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他轻轻哦了一声,然后揉着脑袋下床,结果踏在地上的瞬间就感觉到双腿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快摔倒的时候沈容栖手疾眼快一把扶住桌角,身旁的垂云也刚好扶住了他,这才没能摔下去。

垂云叮嘱道:“公子躺了半月腿脚自然是没有多少力气,稍等一段时间恢复恢复就好了。”

“垂云,我被顾英关起来的这些日子外面可发生什么了。”

“公子,我也不知,”瞧见沈容栖有出门的意思,垂云拿了披风披在沈容栖肩膀上,厚重的披风压得沈容栖肩膀难受,他深呼吸两口气,艰难走到梅树下面,昂头看着冬日里唯一的一抹红,突然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的沈容栖能够披着重达几十斤的盔甲驰骋沙场。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被披风压得喘不过气。

“我昏睡的日子里做了个梦,梦见顾英抱着我哭,我很想问问他哭什么,但终究还是没问出口,我什么都做不了,垂云,有时候我就在想,当初我一意孤行跟着顾英来西畴,究竟是对还是错。”

“公子,这世间凡事,哪有对错之分。”

垂云说完沈容栖就笑了,他笑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明明你还没有我的年纪大,等过了这一年,我就真真正正二十二岁了,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

垂云一愣,没再说话。

沈容栖道:“我深知自己不是顾英的良人,也断不可能成为与他携手一生的人,待他日寻得机会我还是要走的,也许会回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踏入西畴半步,到那时在西畴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我怕旁人会对你做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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