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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安闻言依然警惕的看着南宫楚河,紧绷的身体并没有因为南宫楚河的话而放松。

南宫楚河深深的看了辰安一眼,轻笑了两声,甩袖负手走回伏龙椅,撩袍坐下,“辰安,你可知当年孤与父皇的父子天伦比之现在的南宫明赫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如今我与他竟也走到了这般田地。”

南宫楚河冷哼了一声后又继续道:“父皇身子硬朗,再活一二十年不成问题。焉知就算孤现在退一步,南宫明赫又能走多远。你能保证日后没有更多的皇子出现在皇城里?到那时,南宫明赫与今日的孤又有何分别。比起孤立无援的南宫明赫,孤身后还有楚家。到那时,你同现在孤的下属一样,效忠的主子成了陛下欲除之而后快的目标,你又该如何自处?”

辰安望着南宫楚河一时语塞,是啊,除去南宫楚河之后,能威胁到陛下的就只剩明赫。而明赫心地纯良,对陛下视若生父,定不会对陛下拔刀相向。而那时陛下已对明赫起了杀心,形势并不会比现在好多少,甚至是陷入绝境也不无可能。

辰安的若有所思落在了南宫楚河的眼里,他心领意会的笑了笑。这拉拢人的事可不是一蹴而就的,须得慢慢来。他知道辰安现在心中就算还未动摇,也差不多了,只是还需有人在后面推一把而已。

南宫楚河只觉今日这般已是够了,挥了挥手道:“来人,带辰副统领出山。”

他话音方落就有人从暗处走出来给辰安蒙上了眼,虽然这对辰安的作用不大,但该做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辰安整理好思绪,依着记忆朝南宫楚河的方向躬身抱拳道:“属下告辞。”

说完便跟着引他出去的人迈步走了。

要走出这洞穴自然是要经过铸器师铸器的地方的,他方才虽只扫了一眼,但这些铸器师铸的是什么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行军打仗所用的兵器。

这么大的规模需多少兵士使用,辰安不敢再想下去。看来,这楚将军给南宫楚河的家底不容小觑。南宫明赫想要扳倒南宫楚河,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一路行来,辰安几乎将这洞穴的的布置都探得一清二楚。但越清楚就越心惊,就算他将这玉溪山的所见所闻告知南宫明赫和南宫皇帝也是徒劳。大概他一离开,再回来便再找不到入口的位置。这机关之术也算是用到了极致,也不知这是南宫楚河从哪儿寻来的高人。

若以最笨的办法,直接夷平了这山。那火器运来的路上,大概这些就已经转移了,竟是一丝线索也无法触碰到。

难怪南宫楚河能将他带入那洞穴之中且丝毫不怕他泄密,他算无遗策,只等他跳入坑底罢了。

这是南宫楚河亮给辰安的牌,亦是南宫楚河拉拢辰安的底气。

“殿下,为何不杀了这人?”寒介眸光森冷的望着辰安离去的方向。

“不急”,南宫楚河轻笑,“如今动手岂不是让人抓了把柄,那老头子可正愁没理由弹劾孤。而且这辰安虽是南宫明赫的心腹,但......他们之间可不是我们看到那么牢不可破。呵,孤这皇弟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意,缺了御下的手段。

“这辰安留着,孤还大有用处......”

南宫楚河说着挑了挑眉,转头看向侍立于一旁的寒介。眸中森冷的寒意在勾勒出青年的健硕后渐渐变为灼热。南宫楚河稔了稔搁在扶手上的指尖,想到昔日的暮雨朝云和上次的不欢而散,不觉的勾勒出一个阴恻的笑意,“只道我那皇弟御下不严,太重情意。你又何尝不是被孤惯成了如今这般,倒是该好好罚罚你了。”

......

“辰安去了几日?”

“五日。”

五日啊,按道理说他早该回来了,可如今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让南宫明赫忧心不已。

这几日他也并不好过,本来就有隐疾的身子,这般折腾一番之后更是虚弱了不少。这才刚刚出夏,南宫明赫就披上了披风。他站在前庭的桃林里,此间不是花开的时候,却另有一番好景,只是现在没人有心思欣赏罢了。

站在树下的南宫明赫一身雪白,因着脸上没什么血色,看似羸弱似乎风一吹便倒。但微风袭来,也只是引了他的数声咳嗽,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站在一旁的张游劝道:“殿下,回寝殿罢。”

南宫明赫正准备点头,他的视线中就闯入了一个人影——辰安。

“殿下,属下回来了。”辰安对着南宫明赫叩首行礼道。

南宫明赫将人扶起,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无什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辰安一眼不眨的看着南宫明赫,他的殿下脸上的担忧与关切全然不加掩饰,都落在了他的眼湖之中,他顿感他为他做的一切都值得。他如今的心中溢满了柔情,他多想将人揽入怀中肆意的亲吻,若不是旁边站了个张游,他早就如此做了。

南宫明赫在确认辰安无虞后,不觉的就思索起了其他的事情,“张游说,你还带着两人一同出城,怎的只有你一人回来?”

第二十九章 隐秘

南宫明赫见辰安欲言又止的样子,转头对张游说,“你先下去。”

而后深深地看了辰安一眼,“你跟我来。”

辰安点了点头,快步跟上南宫明赫,瞧见他略带阴沉的脸色,低声说道:“属下真的无事,殿下无需担忧。”

南宫明赫看着辰安若有所思的问道:“遇上劲敌了?你是如何脱的险?”

辰安心中苦笑,可不就是遇上劲敌了。

两人步入书房,辰安转身掩上门。

南宫明赫见辰安默然无言,叹道:“三人一起去,却只有你一人安然回来。那两人,想必是回不来了。”

“也怪我没有思虑周全,你这般身子如何赶得了路,又如何能与人动手......”南宫明赫难言愧疚,就连视线都不敢与辰安相接。

是他不知节制,让辰安的身子遭受如此大的伤害;也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对他的贪念,将他支出了皇城,让他身陷险境。

辰安闻言,心中熨帖,脸上爬满了笑意。他上前拥住南宫明赫,在他的唇角烙下轻轻一吻,温声道:“殿下不用担心,属下习武多年,哪有如此娇弱。”

南宫明赫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本能抬起的手又垂了下来。他垂在身侧的手,虚握了几次,到底是没有再一次抬起回拥住辰安。他已下定决心,如何能破例。他狠了狠心肠,伸手将辰安推开,“你们遇上谁了?”

最了解南宫明赫的人非辰安莫属,他感受到了南宫明赫严厉的语气中难掩的担忧,对于南宫明赫将他推开这事,他是一点也没放心上。他反而是看着南宫明赫笑了笑,伸手将人拉到几案前坐下,又返身去给南宫明赫倒了一杯热茶。

“属下在玉溪山发现了一处暗道,趁夜色潜了进去......一无所获。只是属下前去查探,回来便发现两名禁卫皆被杀。而杀他们的正是临华殿大总管寒介。”辰安顿了顿,又道:“当时太子殿下也在......”

“属下因先一步去查探,这才......躲过一劫。”

他无法直说是南宫楚河放过了他,也没办法将他的所见所闻与当时同南宫楚河的对话悉数告知南宫明赫。若他知道了南宫楚河对他的拉拢,就算自己立场坚定,想必自己与他之间也会有生出嫌隙。不如再寻了南宫楚河的其他把柄,再让殿下取得先机罢。

南宫明赫抿了一口茶,冷哼了一声,“果然是我那好皇兄,没想到他竟亲自出了城,看来那玉溪山对他极为重要。”他又看向辰安,“这次想必已是打草惊蛇,他定然也加强了防备。玉溪山那边我派人去盯着,你就别再去了,等寻了那处的破绽,你再出手不迟。”

辰安点头应是,心中却是纷繁杂乱。

南宫明赫丝毫没有怀疑辰安是否有隐瞒,他一杯热茶下肚,本来苍白的脸有了些血色。身上的冷意消散,人也热络了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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