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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兵分两路,一路由他的副将昔明带领从柳叶群山东南方撤退,一路由俞尚临带领从西南方撤退。

半路遇上伏击,山路错综复杂,土匪又比军士熟悉地势,打得艰难才撤退出来。

梁郁尘带着他穿梭在林间,和大部队走散,一路向南撤退,大部队按照脚程此时也该回到大营了。

俞尚临眉间尽显阴翳,但他此时实在动弹不得,只有将差事交给梁郁尘道:“郁尘,辛苦你了。除却让老师和昔明知道我安在,其余人问起就说你与我走散并不知我在何处。”

俞尚临让梁郁尘去探消息,主要是让他回去打探虚实,既然军中出了奸细,那么将计就计。

主将不见了,奸细自然会利用这个机会,要么继续夸大战败事实,让百姓恐慌,要么就给自己的主子报信,想法脱身。

这时候就能盯着奸细冒头而出。

梁郁尘安慰道“主子不用太过担心,据之前侦察的情况,土匪不过千余人,不敢往聚风城硬碰硬。”

俞尚临听了神色也并未轻松。

因为他也带领了近三千人赴战,三千军士对战一千土匪竟落败而逃,这一战估计就是个笑话!

梁郁尘接了令,仓促用过饭后就与沈白舒辞行。

沈白舒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旁边栽着棵与竹屋齐高的桃树,现正枝繁叶茂。结着拇指大小的桃儿。

梁郁尘抱拳道:“沈大夫,我家主人拜托您照顾几日,待事一了,我便回来。”

沈白舒作揖,虽然知道他姓甚名谁,却还是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便颔首示意他明了。

看着梁郁尘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弯道尽头,沈白舒独自一人坐在桌边撑着脑袋哀哉。

想来梁郁尘的离开是有要事要办,那么照顾俞尚临的汤药就成了他的事。

沈白舒有些郁闷,他只想负责看病开药,不想负责服侍喂饭喂药!

伺候人的事他自打出生到现在也未做过,何况还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沈白舒神色恹恹盯着屋内,无奈叹息。

第3章 疗伤

沈白舒很倦怠,但毕竟有个伤者,该照顾还得照顾,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快到晌午时,沈白舒看着竹篮里早晨挖的笋,想着中午吃腊肉炒笋片,顺便煮了粥。

为了方便照料俞尚临,他在榻前摆了一张小木桌,将刚炒好的腊肉笋片端了上去。接着又出去添粥。

俞尚临起不来身,也动弹不得,不过用余光扫视到小桌上的菜,看着有腊肉,闻着有蒜香,心里觉得沈大夫当真是对他极好。

不过下一刻沈白舒就将腊肉笋片放到自己身前,在俞尚临那一边放下了粥,沈白舒如是说:“有伤口还是少吃发物的好,笋片不利于伤口恢复。”

俞尚临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看着肉片端走自然也阻止不了,只能闻着味道嘴馋。

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沈大夫是为他伤势着想,况且自己在他家由他照顾本就给人平添麻烦,他不想再给沈白舒添堵。

沈白舒扶着他靠在床头,给他喂完了粥自己才坐下来吃。

沈白舒细嚼慢咽的吃东西,动作也极其斯文,刚吃完饭,沈白舒没让他让躺下,而是靠在床头消食。

他盯着沈白舒吃东西的模样有些出神,他总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沈白舒,只是印象里缺失了那部分画面,似曾相识却无从说起。

只是那身影恍然间给人极为熟悉的感觉。

沈白舒发觉俞尚临在看他,想着是不是自己刚才生火做饭时弄脏了脸,忙摸了一把脸:“我脸花了?”

俞尚临嘴角微扬:“没有。”

“那你看我作甚?”

俞尚临将视线转开看向窗外:“想来沈大夫炒的菜味道应该极好。”

沈白舒从他话里听出了抱怨的味道,瘪嘴道:“尚未品尝如何得知,万一不似看见的这般美味呢?”

俞尚临试着抬了抬手臂,牵扯到伤口疼得厉害,“但愿我的伤能好快些,能有幸品尝沈大夫的厨艺。”

沈白舒冷声回应“我劝你不要抱有太大希望,我的厨艺并不好。”

这次俞尚临没再接话,只是笑了笑看着窗外的竹林。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他以前绝无可能认识眼前这人。

沈白舒吃完饭收拾碗筷离开,俞尚临盯着小桌上尚未吃到一半的菜,咽了咽口水。虽然刚才喝了粥,但仍觉得饥肠辘辘,食不果腹,没吃饱……

下午沈白舒搬着凳子坐在榻前看医书,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俞尚临问道:“沈大夫学医多久了?”

沈白舒专注地看着书页回道:“打小就学的。”

“师从何人?我瞧着沈大夫医术精湛,想必令师也是杏林高手。”

沈白舒闻言眸中掺杂几分悲痛,却没叫人看出异样:“嗯。”

显然沈白舒不想再搭话,俞尚临只好闷闷地闭了嘴不再打扰他。

香炉内仍不断飘出轻烟,没一会儿俞尚临便打起哈欠来,沈白舒扶着他躺下给他盖上薄毯:“我在屋外,有事唤我就好。”

“劳烦沈大夫了。”

沈白舒安顿好他,瞧着下午的太阳耀眼,便将草药端到院子内的木架上晾晒。

等何时城门不封锁了,他也可拿去卖了换些银钱。

晚间沈白舒想着还是给他做点别的菜吃,光是粥太清淡不利于养伤,可自己会做的菜屈指可数,况且食材也少,封了城他买不到菜。

瞧着竹篮里刘婶拿的鸭蛋,沈白舒眉头一挑,想出了法子。

于是他给俞尚临做了蒸蛋,自己则吃的面,加着中午没吃完的菜再热一遍和在面里味道还不错。

晚上沈白舒学聪明了,不当着俞尚临的面吃,他先给俞尚临喂完饭自己才独自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吃,这样就不会让俞尚临眼馋。

吃完饭洗漱后,沈白舒给他换药,因着俞尚临自己的中衣已经破损,上半身除了绑着细布什么也没穿。

沈白舒想了想道:“若不嫌弃,穿我的如何。”

俞尚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上身,确实有伤大雅。

沈白舒拿出自己的中衣给他换上,有点小,加之又有伤,所以也没系,只是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沈白舒刚伸手去解裤头时,俞尚临立马止住他的手:“裤子我自己来!”

沈白舒想着他受伤,换衣服定然不方便才在换完上衣后接着为他换裤子,但多少是外人,还是不该擅自做主。

“抱歉,是我冒犯,我先出去,你换好了再叫我。”沈白舒掩嘴咳嗽一声离开了屋子。

他愣愣的坐在桃树下的石凳上,眼帘微垂,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愣了半天才小声呓语道“都是男人怕什么?”

房内俞尚临心跳都停了两拍,差一点就让人给脱了裤子,想来那沈大夫也不是不懂礼数的人,怎么今晚就手欠?

他自己慢慢磨蹭着换了裤子,裤子大小合适,毕竟两人身量差不多。

俞尚临想着要不要唤他进来,就瞥见自己肩胛骨的位置刚换好的细布又渗出血来,好不容易长好的痂痕因方才制止沈白舒动作猛烈而裂开了。

他也不好隐瞒病情只好又唤沈白舒进来:“沈大夫,伤口……裂开了。”

沈白舒神色如常入了屋,这次连正眼都没再瞧俞尚临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敷了药端着药盘便离开了屋子。

两人历经这尴尬的一环,却也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后面几日还是沈白舒服侍着,好在俞尚临也不挑,煮什么便吃什么。

俞尚临也不嫌药苦,每每都是一口饮尽,看起来他俩相处也较为融洽。

沈白舒仍是如常为他看伤,俞尚临有意打趣两句,沈白舒回答也是短短几字带过,话语间都带着淡漠的意味,终是不可深谈。

这一待便是七日,俞尚临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能自己端碗喝药吃饭。也可下地走两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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