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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舒站起身子,盯着他的眸子道:“我对你的身份也感兴趣,不如先说说你是什么人。”

一个并不打算结识,一个也有意隐瞒,还是那句,本是陌客,一场救治何须道尽底细来相认。

两相僵持下,梁郁尘咳嗽一声,打破沉寂片刻的气氛。

俞尚临现在也不能告诉沈白舒自己的身份,毕竟城内还在盘查细作,眼前这人,半信半疑终是不能交代完全。

遂作揖一礼,朝院外走去,梁郁尘也跟着辞谢离开。

有的人就是奇怪,想别人对自己毫无保留,自己却不肯坦诚相待。

沈白舒望着这两抹身影沿着弯道走远,最后消失在所见范围。

他缓缓坐下,继续品着自己的茶,屋内少了人气,陡然岑寂下来,沈白舒不由得有些贪恋凡尘的喧嚣。

这与之前并无任何不同,还是自己一个人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俞尚临走到不远处的另一户人家,那家有个小姑娘端着一篮青菜朝沈白舒的竹屋跑去。

一边跑一边嚷嚷着:“白舒哥哥,白舒哥哥,我娘叫我给你送菜来咯……”小丫头五六岁的样子,走路一蹦一跳,甚是惹人怜爱。

沿着这条路,只有沈白舒一个人住在那竹屋里。

白舒,不知是字号,还是名……

青丝白首几度,展颜舒眉无束。

俞尚临驻足回首望了片刻,转身离开了桃蹊村。

小女孩叫李盈,是刘婶和李叔的第二个女儿,他们本有个大儿子,在十年前的逐沙之战里牺牲。

本来打算就此无后,没想到几年后竟然怀上了,生了个女儿,夫妇两人极其宠爱这小女儿。

据说当时还找算命先生算了八字,说此女以后定遇贵人,安乐一生。

沈白舒自是不信算命先生这一套,但他也真心觉得这姑娘甚是惹人怜爱,唯一可多说一句的人就是和这小姑娘,也愿那算命先生所说成真。

李盈到了沈白舒的竹屋,也不讲究,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就倒茶喝起来。

沈白舒早在屋内听见他的叫唤掀帘出来,见小家伙无拘无束的样子,不禁会心一笑。

“盈盈,你爹回来了没有?”

沈白舒走下台阶坐在桌边,小家伙一见沈白舒出来,就往他身上扑,沈白舒抱着她坐在石凳上,给她端着茶盏。

“没有,爹爹已经七日没有回家了,我见娘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沈白舒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的,你爹爹定还在码头做工,到时候给盈盈买糖吃。”

小家伙耷拉着脑袋没有回应沈白舒,沈白舒把她放在地上,“快回家去吧,免得你娘担心。”

说着沈白舒又从屋子里端出一盘点心,“我刚做的桃仁酥,你带回去和你娘尝尝。”

话音还没落,小家伙就已经跑了留下一路尘烟。

只留下一句“白舒哥哥,你自己吃吧。”

沈白舒垂眸看着手中送不出去的点心无奈道:我觉得……尚可一尝……

第4章 人心惶惶

聚风城内,人心惶惶,百姓都知道此次剿匪兵败把土匪激怒了,要杀到城里来。

许多商贾富人都开始收拾包袱准备跑路,县丞曹辉就封锁了城门,惹得百姓民怨沸腾。都堵在县衙门口要说法。

大少将军俞尚恒来最多也是掌管兵力,统辖军队,协助县丞封锁城门。

他没有直接干预县丞处事的权利,况且俞尚临还没有回来,营内军心可不容易稳定。

俞尚临半个时辰就到达了聚风城,马不停蹄奔向军营,沿途看见许多前往县衙讨说法的人,他不知情,于是停下策马问道:“郁尘,怎么回事,曹大人可在县衙内?”

梁郁尘也跟着停下马,“今日曹县丞封了城,因为兵败缘故,又有奸细散布谣言说主将已死,城门将破。曹县丞为了让百姓留在城内这才封城。”

百姓哪知道就算贼匪来袭,出了城门也是送羊入虎口。

沿途几条路土匪难道不会包围?还能等他们跑了再来攻城?让他们不出城才是安全的。

可总有不辨识的人,听了土匪要进城就想逃命,加之县丞要封城禁止出入,百姓只能讨要说法而不愿去思考。

就算曹县丞要解释也要让这些人能听进去才行,可这些人顾着眼前的谣言,急红了眼,哪还能听进去话。

俞尚临张望了片刻,神色愠怒:这还是为数不多的土匪,倘若哪日沙亚敌军来袭,他们可要弃城而逃?

现在也不是与百姓深究的时候,俞尚临继续策马赶往军营。

到了营内,俞尚恒已经带兵走了,剩下几百来人镇守军营。

眼见主将回来了,守营的士兵即高兴却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激动,颔首行礼道:“将军!将军无恙归来。”

眼下俞尚临没有时间去叙述他这几日的境遇,去了自己营帐内换上盔甲。

“郁尘,通知没有参战的主事将领,大营议事。”

俞尚临换好盔甲,给自己束发时才想起发扣在包袱里,这几日在沈白舒家时不常束发,大多时间都躺在床上,自己行动不便,也不好叫沈白舒给他扎头发,索性就披散着。

他打开包袱,见着几贴药,上面写着煎药方法,往下翻去才找到自己的簪子和发扣。

他提着那几贴药,交给门前的侍卫:“小心些熬药。”

侍卫领命,刚准备离开,又听见他说:“省着点煎。别一次煮完了。”

侍卫心道:这药还能省着煎?就算煎完了再捡一贴不就得了。

俞尚临又补了一句:“挺贵的。难得的药材。”

侍卫拿着药跑开,见着上面隽秀的字,属实太好看了些。

俞尚临到了大帐内,主事将领含梁郁尘在内只有三人还在,其余的都跟着俞尚恒去了柳叶群山。

这三人都是前几日剿匪受伤了的将领,才被迫留了下来。

连俞尚临的副将昔明也被调走。

眼下只有三个校尉,一个副将梁郁尘和一个受伤的老将韩永钏,另外一个则是跟随韩永钏的年轻校尉付霄。

“将军安然无恙回来便好,前几日有人在城内四处散布你阵亡的消息,闹得人心惶惶,眼下将军既然回来了,你可得协助曹大人城内安抚事宜,战败之事末将已向州府如实说明。”

说话的是老将韩永钏,曾是俞尚临父亲的亲兵,年轻时随俞宗廷征战沙场,把他派到俞尚临身边就是要督促俞尚临。

是俞尚临的老师,许多兵法都是韩永钏传授给他的。

因上次兵败受伤才留在城中。

“老师不必担心,本将已回,那些谣言即可不攻自破,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剿匪,只有匪患清除,才能保证百姓安全。大哥此次带走多少人马?”俞尚临一边安慰老师牵挂之心,一边问梁郁尘出兵情况。

答问之间分毫不拖泥带水。

“大少将军从冀城带了两千轻骑,加之我们的三千总共五千军士,留下守城的一千人。”梁郁尘上报陈述。

“将军这几日身在何处?既然无事怎不现身?”

韩永钏追问,虽然梁郁尘安全回营,但对与俞尚临消失的这几日难免挂心,只有伤得严重行动不便才回不了城。

俞尚临低声回道:“老师不用担心,一些皮肉伤而已。”

接着便不再细谈,转而让梁郁尘传人入帐“郁尘,把那叛徒带上来。”

梁郁尘带上一个人来——几名大将不知何意“这……这人是?”

那人拷着脚铐被梁郁尘拉入大帐,身着囚服,染杂血迹,看来是受了刑狱之苦。

梁郁尘道:“此人就是当日泄露行军路线的那个奸细!”

此言一出,除却俞尚临,其他几人都面露怒态。

梁郁尘继续道:“早在行军前,此人就曾以探亲为由借机出城,大家皆知将军以仁治军,就此顺了他的意,让他出城报了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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