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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明闻声不动,只是大声命令着木门外的士兵:“请三位大夫来。”
沈白舒计划彻底落空,面露愠色“昔副将在看犯人?”
昔明见沈白舒动怒,忙解释道:“没有,将军说了要时刻守在沈大夫身边,不能再让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你看我的样子,况且药也试了,我还能做什么。”沈白舒故意以语相讥。
但俞尚临早已看穿他的计划,定是不能再放任沈白舒一人研药,遂语气强硬起来:“那沈大夫也不必再想着支走我,你若不想有小动作,就不会留意我是否看着你的。”
沈白舒扶额叹气道:“你……跟你那将军一样,死脑筋!”
眼看就要彻底无望,俞尚临在此时掀帘进来,早在帐外就听见沈白舒在抱怨,遂一进帐就冷声道:“沈大夫脑子灵活,净想着戕害自身,我就没再见过比你更聪慧的人了。”
一个昔明已经让沈白舒头疼,现在俞尚临又来,想要滴血入药看来是办不到了。
沈白舒脸色冷下来,不再回话。
昔明见俞尚临进帐,遂识趣的出了帐子。
俞尚临上前,瞅着沈白舒脸色愠怒,缓下语气问道:“又想做什么要支走昔明?”
沈白舒面罩着白纱,俞尚临瞧不见可怖的暗纹,但却仍然心疼的伸手摸了摸沈白舒的鬓角。
见沈白舒不答话,又柔声下来:“想出药引了?”
俞尚临只是猜测,但见沈白舒支走人的做派,且脸上显出的计划落空后顿受挫败的失落。
大抵都猜到了,继而又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当时也看粗略了一眼制毒之法,第一句赫然写着‘以血淬之’,我想,你是要滴血入药对不对?”
沈白舒垂眸遮掩眼中情绪,他没想到俞尚临竟连这都能猜到,自己也并不是将什么都写脸上的,有那么好猜么!
沈白舒立即反驳道:“不是!”
“哦?那便是想将剩下的两碗药也喝了,想再一次以身试药”俞尚临双臂撑在案几上,迎面映入沈白舒眼帘。
沈白舒忙往后闪开,还在为俞尚临猜到他内心所想而计较着:“没有!”
俞尚临站直身子,掰正沈白舒与自己正面相对,敛了威严轻声道:“白舒,无论时间怎样紧急,我希望你能再想一想我还牵挂着你,一旦你有任何闪失……”
俞尚临说着有些哽咽,继续道:“不仅仅是对我,更是对其他身中剧毒的人的不负责,试药可以再想其他办法,总之不能再是你自己亲自上纲上线。”
沈白舒有些心虚,他盯着这炽烈的眼神,诚惶诚恐。
他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接受了俞尚临。
若是从上次亲吻开始,那便是接受了,可后来自己又再三推拒,又算什么态度呢?
他大抵是觉得自己有病,这样一直吊着一人,简直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心虚让他不敢再直视俞尚临的眼神,遂错开视线。
只听着俞尚临继续道:“可能你从未将我当成你的什么人,无论你心有或无,我都不在意。可若你再敢拿自己的命来涉险,我定不会原谅你。”
对于一个战士来说,一条命是多么的难能可贵。每一次出兵都可能是有去无回。
俞尚临根本无法想象有人能如此不惜命,那边关战士作战的意义为何?
他们作战不就是要千万百姓都活下去,安乐祥和的活下去么。
所以见着沈白舒如此任性,定是要说些狠话让他长记性。
沈白舒挣开双臂,转身不再看俞尚临,自己心里有愧自是回不了嘴。
两人之间正处在尴尬至极的境地,此时三名大夫掀帐进来,就见着他们二人错位站开,气氛窘迫。
高润连忙打哈道:“俞将军也在,正好昨晚我们四人研制出三碗汤药,这试药正不知该如何进行,要与将军商讨。”
说着又朝韩辰与黄岐越使眼色,黄岐越瞅见也打马虎眼说道:“是啊,俞将军,这事该如何定夺?”
但韩辰可是知道昨晚发生的事,遂咳嗽一声掩盖过去。
沈白舒见人进来,随即敛了愠色,平静回道:“昨夜药已试,但仍缺一位药引,此事……”
说着朝俞尚临瞥了一眼,又继续道:“药引为血,诸位可想想有何种血可作药?”
高润连闻声,神色惊诧:“沈大夫你……试药了?此等凶险之事,怎能不与我等商量?”
韩辰闻言立马过来解释道:“昨夜确实凶险,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想药引,不然也枉费沈大夫一番心血。”
黄岐越跟着附和道:“韩大夫在理,那不知这血为何种事物之血,这……莫不是人血?”
俞尚临见他们讨论起来,安下心来,有他人在侧,沈白舒还是会顾及情形,不会做傻事。
遂来到沈白舒身边低头耳语道:“安心在此研药,帐外有我。”
沈白舒闻声并未回答,眼神轻佻,意思明显:帐中这么多人看着,可安心了?
俞尚临轻笑一声,转身出了帐子。
帐中四人又接着昨日的研制成果,开始探讨药引……
俞尚临刚到帐外,就有几名士兵搀扶着一名血肉模糊,战甲残破的的伤员忙送往伤病营。
俞尚临连忙上前搀扶住这位伤兵,神色凝重问道:“发生何事?”
俞尚临有预感,城内危已。
果然那名伤得极为严重的士兵口齿不清,但仍费力的回禀:“卢宁公……祠,凶尸……破门……入……城,付……校尉……赶回正……战……”
话还未说完,那名伤兵便咽了气。
俞尚临顾不得其他,立即号令众将士集合。
“昔明,护好沈白舒,今日是第三批发病者时间,一旦出现异象,烧了!不得让之内的人再伤了军营里的将士。”
昔明立于马下,听从安排。
待将士集结完毕,俞尚临率领士兵前往城内支援。
沈白舒几人正在西营帐内商量着血引该如何解决,昔明在此时进帐来,沈白舒全当此人不存在,继续方才的商讨。
“韩大夫,我认为需得人血才能制药,否则,这大规模的怪物研制出来总要有人能控制住,研制出洞庭身的人定是要利用此物做些什么,目的不简单。”
韩辰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遂不答话。
黄岐越疑惑道:“那是否也需要淬毒之人的血才能解毒?”
沈白舒摇头,若是这样,那此毒便解不了了,研制毒药的人轻易不显身,这大海捞针找一人何其麻烦,况且本就时日无多……
高润连提议道:“不如先用其他牲畜之血试试?”
沈白舒神色凝重,这一遍遍试下去实在不是办法,遂提议道:“昨晚我试的那副药至少无错,现下我们每人各试一种血,这样便可加快速度,各位认为如何?”
众人神色皆是凝重,眼下无他法,只此一个办法,遂都同意了沈白舒的提议。
见计划落实,沈白舒吩咐昔明道:“寻鸡血,鸭血,黑狗血,猫血……鸽子血来。”
暂时还想不出别的家禽,只有这么多。
吩咐完,昔明立刻去办。
帐中四位大夫都分开而坐,每人都在各自的案几上研制解药。
很快昔明便将这几种家畜的血寻来,韩辰负责研制鸭血,黄岐越研制鸡血,高润连研制黑狗血。
然而当所有人都在研制家畜血时,沈白舒却没有用猫血,他直接划破手指滴了两药匙融入药中。
昔明见所有人都埋头研制药,遂视线也没一直盯着沈白舒,而是忧心着自家将军,城内凶尸肆虐,俞尚临不让他告诉沈白舒,就是不想让他研制药时分心。
聚风城内,从黎明破晓至此刻,凶尸已袭击了半条街的民宅。
付霄赶到时,凶尸及已经从卢宁公祠所在的城南袭击至主街,凶尸二十具。
有的已经被砍得四肢残缺,但身躯却趴在地上,趁逃跑的人踩过,顺势咬上一口。吃到血肉就越发精神,又立马一瘸一拐的去咬伤另一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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