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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好,物也罢,只要是有利于他的,他就会细心对待,但若挡了他的路,便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扫除,一如青鸿,一如花遥自己。

房门被轻轻叩响,花遥放下手,佯装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声音带着点紧张道:“是谁?”

“是我。”

白衣剑修推门进来,将提着的食盒放到桌上,看着松了口气似的少年,问道:“今日可还好?”

花遥默默点头。

殷千阳从食盒里端出药碗,走到床边,将药碗交给他之前,先递来了一瓶药丸。

“这是净体丸,服下之后,可让身体七日之内保持洁净。你眼下虚弱,洗澡容易受凉,先用净体丸将就些时日,等之后身体好些了,再用清水沐浴。”

花遥看了看他,接过瓷瓶,倒了一粒服下,心中更加确定殷千阳有所图谋。

修真者不食五谷,身体自然洁净,即便沾上了灰尘,一个避尘诀也能解决很多麻烦,这净体丸当然不是给他们用的。

这种丹药一般都是卖给凡间的王公贵族,按粒卖,每一粒都价值连城,如殷千阳这般,直接买了一整瓶的,只能说财大气粗。

又是疗伤,又是送药,这么细致妥帖,若说殷千阳没有点旁的心思,花遥是不信的。

确定了殷千阳不安好心,他反倒放松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殷千阳有什么招数,他都接着便是,只要能留在殷千阳身边,他总能再次找到机会杀了他,到时候,鹿死谁手,可就不一定了。

喝完药,照例吃了几颗蜜饯冲淡苦味,吐掉果核之后,剑修又递来一碗米粥。

粥是细米熬的,里面混着些许肉末,表面微微散着热气,看着便让人很有食欲。

“你身体尚未痊愈,先吃点清淡的。”剑修道。

花遥接过粥碗,慢慢喝下,熬得浓稠的米粥入口即化,肉香混杂着米香,一起落入胃里,让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

递出空碗,花遥撑起一个笑脸,刻意表现出几分虚弱:“谢谢仙长,又劳烦你救了我一次。”

“你无事便好。”

将空碗放到桌上,剑修看着他:“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少年愣了一下,低下头,手指慢慢抓紧了被子:“……不记得了。”

这是要开始盘问了?

花遥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冷意,思索着如何糊弄过去,头上却忽然覆上来一只手。

花遥一愣,抬头看向殷千阳,却发现剑修眼神复杂,像是在透过他看什么人。

他正要仔细分辨殷千阳眼中的情绪,殷千阳却已变回了平常的样子,那一瞬间的复杂目光,仿佛只是花遥的错觉。

剑修摸了一下他的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那些事……忘了也好。”

虽然不知道少年是如何逃出去的,但殷千阳没有硬要逼他说出口的意思,他放下手,看着少年怔愣的表情,道:

“你中了蛊毒,以我的能力,只能暂时压制,若要完全祛除,需得去杏楼寻找医修,你若愿意,我便带你去求医。”

见少年不说话,他又道:“我知你想念父母,但蛊毒凶险,若不治疗,很快便会危及你的性命。”

说完,他静静看着少年,等待少年的回答。

花遥慢慢低下头,口中带着些许不安道:“我当然愿意,只是,仙长你对我这么好,我不知该怎样才能报答你……”

“你好好休养,报答一事,日后再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殷千阳便道,“杏楼距此地路途遥远,需要尽快动身,你再休息一日,明天一早,我们便启程。”

花遥默默应下,看着剑修端起碗碟,关门离开,神色莫名。

半晌,他收回目光,翻身躺下。

他的确需要好好休息,只有休息好了,精力充沛了,他才能更好的想办法,杀了殷千阳。

至于殷千阳所说的,要带他去杏楼求医、治疗蛊毒,呵。

唐尧身上的毒是尸蛊留下的,尸蛊在十大凶蛊中,排名第五,但论起毒性来,说是第一也不为过。

它的毒性并不很强,但胜在难以根除,如同绵绵野草,生生不息。

更棘手的是,一旦治疗方法有误,尸蛊毒便会迅速蔓延,变得更加难以遏制,寻常医修根本无从下手。

这世上除了他,或许只有曾经的医仙张飘渺,才能根治这种蛊毒。

但那位医仙在十多年前就被仇家追杀,不知所踪,如今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所以,求医不求医的,花遥根本不在意。

殷千阳既然对他有着谋算,在没达到目的前,便不会轻易让他死。

他有一次帮他压制蛊毒,便会有第二次,在此期间,花遥甚至不需要耗费心神,利用血蛊转化他人修为,算起来还是他赚了。

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有殷千阳在身边,他没法去找其他人报仇。

倒也无妨,等他杀了殷千阳之后,再一个一个去找便是……

脑海里转悠着各种念头,花遥闭着眼睛,渐渐有了困意。

他顺着困意,慢慢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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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赵瑜

第二日一早,花遥便醒了过来。

他起身下床,舒展了一下身体,只觉神清气爽,连虚弱感都好了很多。

还得多谢殷千阳的悉心照顾。

花遥讽刺地想,要是殷千阳知道,他这几天殷勤关怀的人,是他无比厌恶排斥的魔头花遥,他会不会气得想要杀了自己?

哦,不对,他本来就想杀了自己。

嗤笑一声,花遥打开房门,在心底默默计算着时间。

很快,隔壁的房门也被打开。

剑修显然一直关注着这边,见到他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平静道:“先去吃饭,吃完再走。”

花遥自无异议。

说是吃饭,实际只有花遥一人在吃。

到了楼下,殷千阳要了一份肉粥和几盘清淡的小菜,在花遥坐到桌边开吃的时候,离开了客栈,等花遥吃完,他也拎着一个包袱回来了。

付过钱,殷千阳便带着他离开客栈,朝城门走去。

城门不远就是马行,殷千阳在马行买了匹黑马,将包袱挂在马背上,牵着马,带着花遥出了城门。

到了官道上,殷千阳先将少年抱上马背,随后翻身上去,坐在少年的身后,双手从两边绕过,将少年环在怀里,牵住缰绳。

花遥身体僵硬,头皮发麻,将后背暴露给殷千阳,让他有种极度的威胁感。

剑修发现了他的僵硬,问道:“害怕骑马?”

花遥摇了摇头,控制住想要反击的手,即便大脑叫嚣着想要立即躲开,也还是慢慢放松身体,将上半身靠进了剑修怀里。

殷千阳垂眸看了他一眼,牵动缰绳,驱马在官道上前进。

先是平稳的小跑,见少年没有露出什么害怕的反应后,才慢慢加快了速度。

彻底离开前,花遥看了看桃花村的方向。

剑修似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平静道:“徐伯那里,我已托人去解释,不必担心。”

花遥收回目光,抿了抿唇:“嗯。”

马儿载着二人,渐渐偏离了官道,向东南方去。

一连跑了小半天,两人才在一处小溪边停了下来。

殷千阳当先下马,将少年抱了下来,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和一袋水,递给他:“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走。”

少年道了一声谢,接过烧饼。

殷千阳牵着马去溪边喝水。

花遥四处看了看,找了个地方坐下,打开油纸包,一个烧饼露了出来,拿在手里还带着点余温。

他咬了一口,菜馅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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