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缁衣闺房赏秘戏,玷红霞罗帏弄金铃(1 / 2)
('从御花园的昆明湖乘船,约莫有一刻钟,内官来到了风景秀丽的湖心岛。
皇宫的琅嬛台藏有天下书籍的复本,静静坐落于此。
阴阳造化之道素来广受追捧,此类典籍汗牛充栋,足足堆了九大间书架。
内官来抄录借阅房中秘典,抄走了一份总目,又精挑细选拣了诸家代表作,满载而归。
天子正襟危坐,批览经典,时不时抄撮几句。
《礼记》之类的,甚是乏味,从前已经学腻了,虽也有些道理,更多还是胶柱鼓瑟,翻都不必翻,丢到一边。
《玄女经》《素女经》这些,明白晓畅,成婚前就读过——虽然真到了床上已全忘了个干净,现在捡起来再看,又有新的收获,只是其中也有些无稽之谈,不可尽信。
《洞真黄书》《合气秘仪》此类,多用隐喻,什么三五七九,什么水火铅汞,语意晦涩,看了半天也只是眼花缭乱,什么都没记住。
多数秘典时而以阴阳代男女,时而以阴阳指体位,时而以阴阳表二气,读来颇多歧义。
更可恶的是,有一类鼓吹采补,主张一人御数人,乃至主张采补少年,将天地好生之道堕为戕害性命的邪术,大悖天道人伦。
天子叹了口气,宫中藏书尚且如此,民间口耳相传,恐怕更多乱象。当即手书谕旨,吩咐有司修撰一套浅显易懂又不违正道的房中教材,日后呈送御览,择优刊刻教化万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回应天子的叹息,床上忽地传来咿呀一声。
天子一听女儿的声音,不觉含了三分笑,掀开帷帐去看睡醒的太子。
寝宫的床帷换了一顶红霞帐。色彩渐渐自天顶的青碧过渡到帷帐四角的绯红,黄昏的金光自帐外透入,灿如烟霞。
天子见女儿盯着绛红绡,就捞起一节给她玩耍。婴儿骨弱筋柔,但持握牢固,轻轻挥动手臂,帷帐轻摇,小小的天地间顿时霞光流转。
天子抱着心爱的女儿低声逗哄,好像从不成语句的话里也能得到什么真理,居然有来有往地一句一句说了起来。
淡淡的金红光晕笼在两人身上,像晚霞落在巍峨玉山。
余至清手持一枝桂花走进来,在天子和女儿面前一晃,一大一小两双黑曜石一样的眸子顿时亮闪闪齐齐看过来。
他笑着拿桂花一撩,太子当即松开红绡,伸手去捉会动的桂花。捉了半天都没捉到,她也不急不恼,只静静等待时机,望了许久,豁然伸手,可惜还是大人棋高一着,到手的桂花被眼疾手快的父亲换成了糯米纸洒桂花蜜做的仿品。
她捏了几下,塞进了嘴里,目光还紧紧盯着花枝。
余至清把真桂花插进床头的玉瓶,便听天子笑问:“先生这招移花接木,是从哪里学的?”
余至清笑着啄了一下天子的唇,将一朵糖渍桂花推到天子唇齿之间,银丝缠绵间尽是馥郁香甜,才道:“御道两边金桂飘香,臣想为陛下送一枝,总不能厚此薄彼,忘了储君。和安年幼,捉到东西总要去咬,恐怕吃不得真花,只得以此相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子温声笑道:“原是学自一片爱子之心……”
眼波流转,又道:“只是不知,先生出于爱君之心能学到什么?”
余至清略带疑惑,“嗯?”了一声。
太子其实是饿醒了,糯米纸一抿即化,唇角还带着点蜜,又去含两盏椒乳。天子中午才喂过,两盏现在还是空的,抱着女儿哄她松口,抽不开身解释,匆匆扬起下颌,示意旁边的书案。
趁着意中人精挑细选的房中秘典,天子披了一件外衣,出门将女儿送到乳母们身边,又细细嘱咐几句,才回到内室。
天子随手披的是君后的鹤氅,形制本就宽大,他身形又稍瘦一些,行动间更有一种吴带当风、飘然欲飞的姿态。
余至清等天子靠近,搂住那一把窄腰抱在了书案上,笑道:“陛下想教臣什么?”
天子腰一酥,合拢双腿坐在意中人身前,从旁边的秘戏图册里翻了翻,找到一页指给臣属看。
“……臣敬受圣谕。”
床帐中,霞光随轻纱摇动,隐隐带进桂花的香气。
玉冠如白云卷积,将黑檀木色的长发拢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余至清一袭鸦青道袍,腰系与金桂同色的丝绦,脊背挺得笔直,跪坐在床上,倒像上朝一样端正沉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子早摘了那些累赘衣饰,只赤身披了一件意中人之前脱掉的雪色鹤氅,愈发衬得发如泼墨,唇似涂朱。
天子从鹤氅里伸出手——玉人与白衣宛然同色,只是御体更加莹润有光,不负其名——进了意中人袍底,捉住蛰伏的阳具把玩。
“朕观《汉书》辑录房中术诸家,皆托名皇帝和帝师讲解阴阳生生之道,想来君臣探讨天下至道,教学相长,于国事也大有裨益。”天子笑吟吟开口,一手在衣袍遮掩下玩弄意中人的麈柄,一手点了点平铺在床上的秘戏图,又道,“先生可要好好学习……朕今日要考校讨教一番。”
余至清看了天子一眼,知道他玩笑戏弄到底想看什么,于是默默低头,端肃持重,恭敬一如学习圣人之道。
这一套秘戏图是宫廷珍品,用色雅致,构图精巧,人物衣饰华美,背景皆是宫廷床帷花园等等,一派富丽堂皇——至于动作,看似是一对儿爱侣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细看却知,衣衫遮掩下虽不露半点性器,却接连绘制了房中十式……
余至清年轻时毁过不少淫祀,更粗犷放浪乃至污浊血腥的乱象都见得多了。只是当时孤家寡人,心无旁骛,如今扫了一眼秘戏图,诸多姿势似乎都跟天子在床笫之间试过了……
此刻又授人以柄,细腻微凉的熟悉触感如春风拂起微波,渐渐唤起了情欲,不觉微微启唇呼气。
天子感觉掌心的麈柄微勃,笑意更浓,指尖摩挲着阳具,面上却作出一副好学的态度,道:“先生,朕有一问,所谓‘审察五音,以知其心’,五音作何解?”
这句出自讲房中术的《天下至道谈》。余至清少年得志,一直以过目不忘、先见之明为荣,没想到有一天宁可不要这种天赋。天子只问了一句,他连文章的出处乃至上下文都想了起来,更不幸的是,他甚至有点猜到天子要怎么戏弄了……
他闭目深呼吸了一下,睁眼时已做好准备,先回答了天子的问题:“五音者,一曰喉息,二曰喘息,三曰累哀,四曰吙,五曰啮。”
“不错。”天子赞赏了一句,奖励一样更加轻柔仔细抚摸学生的要害,“卿此刻就是喉息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用了单手挑逗,自然只能握住粗长肉刃的一小截,半勃起的肉玩具手感颇佳,爱抚到的地方顿时勃勃欲动。
臣下含糊应了一声,低头抿唇盯着面前的秘戏图,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天子微凉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性器,被摸的地方乍然点起欲火,争相膨动要讨他的欢心,只是性器越大,越只有一点能碰到那双酥手。如此不公之事,急得麈柄血脉贲张。
虽然隔着衣物,天子也被这样的热情感染,身下微微湿润,只是看着意中人俊秀面容上因情欲起了一层几不可见的薄汗,心中大为得意,尚可忍耐。
天子又玩了一会儿,起身从悬挂帷帐的玉钩上解下了两枚金铃。
帷帐翻动间,桂花香气伴着清新凉爽的风忽地涌入。黄昏的夕阳长长投在床帷里,两枚金铃在天子掌心熠熠生辉。
余至清精神登时一振。
天子握着金铃回到意中人身边,抱着脖颈倚坐在他的大腿上,半裸的前胸贴着情人的胸膛,故作嗔怪:“先生喘息如此之轻,朕只好凑近一些来听了……”
直到这时,余至清才惊觉,耳边稍带急促的喘息声来自何人。
“先生……看到第几幅图了?”
“……”余至清沉默了一会儿,实话实说,“第一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子乐不可支,笑得歪在肩上。
臣下胸腔紧贴着笑得颤抖的天子,心跳险些也跟随笑声乱了一拍。
天子一边笑,一边用黑如点漆的眼睛凝视着意中人的侧脸,道:“先生……哈哈哈,读书要心到眼到口到,怎么现在竟如此敷衍呢?”
余至清知他故意调侃,回道:“知行合一,要知此术,心眼口都应行在君身,臣岂敢敷衍了事。”
天子笑道:“先生牙尖嘴利,是责备朕不肯舍身了,朕可不敢担妨害求学的罪名。”
嘴上这样说着,将一枚金铃塞进了袍底,另一枚和臣下的麈柄一起在手中把玩。一来一回间,全在意中人大腿上的方寸之地腾转挪移,鹤氅半遮半掩的娇红嫩乳极轻微地颤了颤。
臣下当即揽住他的腰,手伸进鹤氅,从白皙的锁骨一路揉至朱红的乳尖,把玉体染成一片绯红。
“嗯——”正在求学之时,臣下却感觉麈柄好像碰见了什么坚硬跳动的活物,猝不及防出了点声响。
他的声音本来如切金碎玉,此时从喉间略带低沉地一声低吟,又是一种别样的动听,直把天子的腰都听软了。
“……陛下、这是放了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子腰肢酥麻,软软倚在意中人肩头,手却还在继续胡闹,将跳动的金铃按在意中人的精孔上,时轻时重地游戏,逼得麈柄坚硬如铁。
天子顿了顿,回答几乎有些像在呻吟:“嗯……先生知道鸳鸯缅铃吗?一枚遇淫热水汽而动,另一枚……哈啊……也一定随之同动。”
臣下面容浮起薄薄一层淡红,头脑升温时看向忽然气喘吁吁的天子,清明的眼中略带茫然。
“自然,先生的阳具还不够湿润,不过……另一枚金铃……”天子伏在意中人肩头,咬着对方微红发热的耳尖,断断续续说道,“就在朕的……嗯、哈啊……淫窍里……”
明亮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望向天子:雪色鹤氅遮住了天子光裸的双腿,却遮不住锁骨上的嫣红小痣,遮不住还带着一点水光的红艳乳珠,更遮不住天子留在臣属鸦青袍服上湿漉漉的水痕……
余至清道:“陛下要听五音,现在已经可以听第五个了。”
没等天子反应过来,他霍然低头,含住天子娇红的乳尖,时而卷起舌尖戳刺调弄乳孔,时而用舌面舔过小巧的乳晕。玉盏平坦得几乎抓不住,用力拢紧也不过只手可握,被牢牢攥在掌心,时重时轻地揉捏——倒像要挤出什么乳汁一样。
“嗯……好舒服……”酥麻的快感和错乱的情欲让天子再也握不住掌心滚烫的性器,松开手抱着意中人的脖颈呻吟。
跳动的金铃从松开的指间掉落,臣属捡起来,放在另一盏寂寞的酥乳上。
“嗯、嗯啊……好痒……唔唔——”天子扭着腰想逃开,让意中人圈在怀里含住舌尖轻咬,调戏情人太多次的罪魁祸首被勾住嘬玩,呜呜咽咽里,两行坚硬的洁白牙齿轻易放弃了抵抗,剩下的拒绝全堵在了喉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吻时没有人闭眼,琥珀色的双眸情欲萌动,像刚才尝到的桂花蜜,望来缠绵眷恋,天子的舌尖忽地忆起一阵甜意。
不对……不是错觉。
余至清松开了空空的玉盏,捉住了君上的把柄,熟练揉了几下,就逼得滚烫玉茎倾吐点点清露,弄得手里湿漉漉一片。
天子已经想起来了,双乳是如何染上花蜜,又是如何将花蜜带到自己唇齿之间的……
于是更意识到,他如何像孩童一样坐在意中人膝上,又如何像喂养孩童一样把小乳捧到意中人嘴里。
世间竟有如此淫乱之事……
天子双目失神,瘫软在意中人肩头,精水喷溅而出,洒在白皙御体、鸦青道袍之间一片白浊,甚至连绯红罗帏都溅上了斑斑点点。
天子容易动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余至清有点诧异,也没细想,只是略有点惋惜:“和安最喜欢这顶帷帐,这次送去浣衣局,不知多久才能重新挂起来。”
天子满面晕红,低声道:“别说了……”不顾刚刚泄身,也不顾缅铃还在谷道之中,掀开意中人的缁衣,将坚硬滚烫的性器吃了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夕阳透过色如烟霞的床帷,映在帐中一层暧昧的绯红。
御体在欲海情潮里浸润已久,玉色动情后隐隐透出红润,与绯色霞光相得益彰。
湿透了的谷道柔顺地含住蕈首,轻松邀进了一半。阳具迅速擦过浅浅的敏感处,又顶着金铃继续深入,熟稔地破开湿润的谷道。柔嫩的穴肉谄媚地紧贴上去,顺服地裹住客人,跳动的金铃被顶着擦过肉壁,震得腔内阵阵抽动。
姒璟几乎能感受到阳具上搏动的青筋和金铃上雕镂的纹饰,震颤的淫器磨得穴心滚烫,又馋又怕,欲拒还迎,从肉腔到腿根颤抖不止。
余至清此时也并不好受。小巧的金铃和硕大的阳具怎能相提并论,谷道再是熟客,乍一进入也箍得太紧了,温暖湿润的甬道死死痴缠,激得金铃在精窍上剧烈跳动。若非他长于克制,早就泄身了,千忍万忍,终于没忍住几声低沉的闷哼。
他平时嗓音清脆,如金玉相击,此时低低呻吟,沉沉如钟,更有一种别样的动听。姒璟虽已欲火焚身,为了多听几声,也咬唇忍耐,摇腰沉身,去裹缠体内的阳具。
余至清任由天子主导,只是不知不觉间,已喘息着搂紧了怀中人。
姒璟虚虚坐在阳具上,扭腰摆臀,上下沉坐着套弄,刻意让金铃碾过敏感处,又不肯深坐,激得肉腔痉挛着出水,像一张小嘴含弄意中人的阳具,啧啧有声。
阳具才插进了小半截,上端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淋漓的淫水从穴口流到一直被冷落的部分,下端更觉孤零零的凉意。
“嗯……陛下,能再深一点吗?”
余至清低头询问怀里的姒璟,自上而下热烈俯视爱人,又如仰望君王一样诚挚,忍住挺腰肏弄的欲求来等一个应允,却不是为了什么迂腐的礼节,只为了让情人高兴。
余至清久居宫中,渐渐养回了白皙的容色,此时双颊如木槿白花中心一点绯红。额角布满细密的薄汗,从眉尾忽地滚落一滴,啪嗒滴在锦衾上,洇开一朵水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高名花,忽地沾了一点轻薄雨露。别有一种动人。
姒璟拿一双黑亮眸子怔怔望了片刻,等意中人催促一样低低唤了声,才记起呼吸似的,喘息着伸手,摸了摸还在谷道之外的麈柄,忽然胡乱从枕下摸出一枚悬玉环。
悬玉环大小正好,一掰就成了两弯月牙儿,再一掰又就着淋漓的淫液扣在了意中人的阳具上,紧紧扼住了根部。
余至清没见过这种东西,也能猜到用处,咬着天子耳尖笑道:“陛下想玩闹,倒没什么,只是——哈,不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一笑喑哑低沉,听得姒璟耳根通红,玉茎不应,穴心却抽搐一下,几乎又要高潮了。连忙侧身靠着意中人,舒展了一下酸麻的腰肢,故作轻松,全不把这句忠言放在心上,道:“先生想深一点,就深——嗯啊……”
余至清一手扣着金铃,用尾指勾起铺在面前的画轴,另一手扣着怀里情人的腰窝,忽地站了起来。
他骤然起身,天子就像一柄肉鞘,严丝合缝整个套在了阳具上,一下子被插到了底。
姒璟脑中霎时空白,痴痴怔怔睁大一双眼睛,玉茎虽不能应,穴心却噗地吐出一股清液,痉挛着高潮了。
谷道高潮后正柔弱可欺,长剑平日体察上意,现在却趁势残忍深入。肉壁头一次接受这样的刺激,抽动几乎称得上狂乱,内里的金铃跳动更激烈无序。
姒璟眼尾晕红,大口急促喘息,只喘出几句不成调的喉音,已是说不出话,胸脯剧烈起伏,弧线如清波乍起。
余至清松开揽着腰的手,扶着床头把画卷挂了起来。姒璟比他身量稍小,站着挨肏时踮起脚尖才勉强够到地面,全靠意中人一直托着才没掉下去,这下只靠阳具挂在情人身上,在失重的恐慌下抓着对方的衣袖,娇乳紧紧贴着意中人的前怀,压得通红扁平。
过盛的刺激逼得姒璟泪光闪闪,眼尾晕开绯色:“呜嗯……胸口痛……别跳了……哈啊……太深了……要被肏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姒璟从腿根到足尖都紧紧绷着,起初是胡乱扑腾去够地面,白皙的足尖踩在锦衾上打了个滑,带动谷道内的长剑戳弄到了要命的地方,金铃好像被推进了一个可怕的深度,跳得越来越快。
姒璟只觉得体内阳具乃至五脏六腑都在勃勃跳动,不住呻吟着,又是害怕,又是贪吃,一边哭喘着说受不住、太深了,一边又下意识蹬腿想让受不住的阳具进得更深,玉茎半垂在两人小腹之间,虽不能重新挺立,已在鸦青衣料上抹开一片晶亮水色。
余至清低头,看他脸颊潮红,神色迷乱,知道并无大碍。捧起娇贵小乳细细端详,稍一揉捏,姒璟急切地攀上来摇着腰求欢,便知也没什么问题,全是在撒娇弄痴,放下心来。
余至清揉了揉绵软的娇乳,将掌心里的金铃重新按在红艳的乳尖上,哑声道:“陛下说要考校,怎么自个儿先忘了?房中御人如御敌,当视敌如瓦石,自视如金玉……”
姒璟知道房事里应当保元养精,可是心中太爱重情人,别说视为瓦石采补,之前再装矜持,一想到意中人就春水流溢,现在两情相悦,又怎么可能浑不动心?
姒璟胡乱摇着头,舌头都被肏得吐了出来,想答话又按捺不住断断续续的呻吟:“嗯……先生……呃啊……骨清玉质……哈啊……岂能、轻视……呜……肏穿了呜……呼……太深了……”
明明是天子要玩,稍一激烈就玩成了这样,余至清心想,果然还是要和缓些。松开金铃随手丢到床上,托扶着姒璟瘦削的腰,令他靠在肩上稍微休息,能有余力去看床头挂起的画卷。
“唔……陛下要用哪一式?”
姒璟目光迷乱,御体靠着意中人,心神好像还钉在霞光般绚烂的快感里,急于继续,也无心多看,道:“既是御敌……哈啊……行军布阵,自然、从卿所言。”
他本来想好了要如何淫乐,只是意中人一旦动起真刀真枪,不多时就叫他丢了魂儿,只要能吃到意中人的精水,让他怎样都行,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余至清忍耐颇久,闻言毫不谦让,臂弯里抱着年轻的情人,也不着急,缓缓抽出麈柄戳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润穴口翕张着去含,如鲫鱼咬钩。姒璟摇着腰缠上来,显然从适才的昏乱极乐里醒过了神,忙不迭要“快一点”。一旦攻势稍急,又捂着小腹说太快了。
余至清低头吻住那红润的唇,勾住舌尖玩弄,不许他再胡乱指挥。剑势忽左忽右,如破军阵,忽而上挑,忽而下沉,磨得姒璟玉茎蓄势待发,每次快到高潮了又避开,可怜兮兮地点点滴滴流着精水。
反复几次,姒璟又急又气,嗔道:“阵图不是这样的吧!”
臣子笑道:“陛下岂不闻,‘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姒璟恨恨挠意中人的背,又为这玩笑心生甜蜜,抓着揉皱的缁衣噗嗤笑了起来。
说笑归说笑,床帷之中,几变战阵,主客尽欢。
帝后新婚不到两年,君后正心珍视,却不知怎的,发掘出了天子一腔淫性。天子玉茎最开始泄了一次,又流过一次精,再半勃时被意中人制住不准再起,竟只靠后面就高潮了三次。
姒璟已是站不住了,虽是靠在意中人怀里,重量几乎都落在插在后穴的阳具上,足尖紧绷,目光散乱,眼白上翻,如漆黑珍珠掉进莹白水银,被连绵的快感逼得簌簌掉泪。
内里的阳具依然坚硬如铁,一次都没疏解。
“不、不行了……呜嗯……先生……快一点……朕受不住了……”
姒璟本想听意中人求饶,孰料伤敌未一千,自损已八百,实在是受不住了,穴心被肏得滚烫,几如开到最盛的花,一捣弄就浸出淋漓的淫靡汁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至清也已忍到了极限,摸索着去找玉环上的暗扣。玉环全然被淫水浸得透亮,触手湿漉漉打滑。他掰了半天都掰不开,也不敢用力,急道:“解不开了,怎么办?”
两人已是汗出如浆,别说衣服,床榻锦衾都让淫水精液浸透了,连块干爽的布料都找不到。
急切之下,姒璟扭腰起身。穴口恋恋不舍松开阳具,扯出一点嫩红肉壁,“啵”地轻响一声,又羞怯退了回去。
姒璟半跪在阳具面前,用尚且干净的乌发去擦拭那玉环上的淫液。秀美的面容伏在阳具旁认真端详,掌控天下的手费力去解一枚玉扣。
翘起的两瓣臀丘正对着情人,中间穴眼被肏得久了,已然不能合拢,微张着小口,露出含着金铃的嫩红肉壁,仍在轻轻颤动。
姒璟解开了玉环,却忽然不着急了,随手拿着长发尾端戳弄精孔玩耍。乌发再柔顺,拂过精孔还是太刺激了。臣子不察,没来得及忍耐,积攒许久的精水喷涌而出,绸缎一样黑亮的长发登时溅满了浓稠的白浆。
姒璟平时爱惜极了这秀丽的长发,沐浴以后总要寸寸抹上花露保养,用木梳细细从头梳到尾……此时心爱的长发弄成这样,天子直直瞪视着意中人,缓缓起身。
脊背舒展又紧绷,划起一道流畅的弧线,只是长发脏兮兮、黏答答地垂在身侧,还在缓缓往下滴着精水,使天子完全失去了优雅的姿态。
余至清本有一点儿歉疚,俯身要抱天子沐浴,就见天子忽地一笑,拢起一缕湿发捧在手心,深深嗅了嗅,伸出艳红的舌尖将那一点白浊舔得干干净净,活似一个饥渴吞精的艳鬼。
宫闱深深,高高在上的天子如此淫荡秽乱,乌眸幽幽,带着笑意望向意中人,却像霞光映在一汪潭水,一派正大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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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擅长遗忘苦痛,爱人仍刻骨铭心,当事人却很快又想自讨苦吃。太子不满三岁时,天子就向医官询问脉案。
太医令一直将那次奏答埋在心里,讳莫如深。
“先生身体如何?若要求子,可有妨碍?”
“君后操劳国事,略有损耗,幸而根基深厚,又勤于武事,神完气足,略作调养,静修一旬即可。”
“朕欲向地母再求一子,何时得宜?”
“陛下容禀……陛下忙于国事,案牍劳形,少见日月,不近耕牧……虽习房中之术,善加保养,能得长寿,难得蕃息。须修身养性,精诚静思,不近美色,亦不可自渎,如此,一月可存阳气,二月方蓄精元,三月才可与人交合,以求子息。”
姒璟成年不久就开了荤,哪怕孕期爱侣远行,也没有清心寡欲忍上三个月,沉默片刻,犹有不甘:“一定要这样久吗?”
“……由脉象观之,陛下易动情欲,阳气稍弱,御人难有子,只靠采补精元,恐怕……纵有孕也难育健儿……幸而陛下年少,稍加克制即可。”
姒璟面如火烧,扶额沉思。
皇室贪欢好色不是什么稀罕事。本朝太祖二圣临朝,二圣各有三宫六院,子息众多,分布天下。后来一代不如一代,到先帝时,后宫三千却只有三个孩子。废帝亦广选佳丽,然迟迟无子,直到去了北海才有一点喜讯。姒璟将满心欲念全寄在意中人一身,忘情之下,竭泽而渔,只生育了太子一人,就再无所出,好像也有些不成样子……
姒璟不确定能否坚持三月克己修身,但很确定跟情人同床共枕断不可能节制养性,于是不曾声张,只对意中人说要为祭祀准备,暂且分床而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至清一向不懂这些祭祀的繁琐流程,见天子说得头头是道,虽然没怎么听明白,也全然相信了。他对天子秉性了如指掌,姒璟只想要分床,他却主动搬去了宁德宫。
宁德宫和天子寝宫相隔不到一刻的路程。这一天晚间,落了一点细雨。天子孤枕难眠,越听雨声越幽怨,翻来覆去想意中人,想着想着,就想去看一看。
余至清也还没睡。他自幼养气修身,本来很习惯独处禁欲,没奈何婚后让年轻情人夜夜缠着,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他一边自省,一边翻出道经来读,慢慢也读进去了,渐渐有了点静修的趣味。
姒璟冒雨而来,望着窗纱映出的一点微茫灯光,一时怔然。
望穿蒙蒙细雨,意中人的侧脸教昏昏烛火映在淡淡窗纱,如此模糊,又那么动人。姒璟吻过无数次,望过无数次,甚至知道那些模糊的线条本来应怎样勾勒。面前的一切犹如画卷的留白,一见就目眩神迷,情不自禁一遍又一遍在心里描绘意中人的形容,刻画到意中人如临眼前。
一种全然的欣悦从心中升起,一时仿佛万籁俱寂。姒璟定定站在原地,也忘了站了多久,忽地满足一笑,转身离去。
踏着潇潇细雨,脚步轻快无比。
没过很久,宫中宴请朝臣。
余至清照例以茶代酒。姒璟酒量不佳,因和意中人坐在一起,放心小口啜饮。
宴会结束了,天子也醉倒了。
余至清示意宫人将御舆送到殿外,望着枕在膝上的爱侣,满怀柔情,为他摘下发冠,又披上外袍,轻车熟路抱起天子,送回了寝宫。
寝宫的布局和他走前没什么区别,他将天子轻柔放在锦被上,为他脱去袍服鞋袜,收拾完就准备离去,一晃眼,却看见床那边还有一团软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捡起来……
是他丢失许久的旧亵衣。
皱皱巴巴的,旧,亵衣。
不止一件。
持身清正的贤臣,才思敏捷的宰相,脑海突然一片空白,不曾饮酒人自醉。回过神时,从耳根到脸颊一阵滚烫热意,头忽然也有点昏沉沉的。
姒璟像天真无辜的小动物,全然不像做过坏事,蜷在被子里恬然安眠。余至清却替罪魁祸首羞愧难当,面红耳赤,转身欲走,却没注意到宽大衣袖被姒璟抓在手里。
到手的东西,天子怎可能放,迷迷糊糊扯着袖子,用力往怀里一拽。
臣下本该稳如磐石,如今心乱如麻,不知怎的一个踉跄,顺着这力道跌进了床帷里。
天子两颊酡红,一滚身子凑上前,抱紧了意中人的衣裳,也抱紧了衣裳里的意中人,唇角好像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看来这堆旧衣应该只是被天子抱在怀里,跟枕头是一样的——
余至清很想这样说服自己,但是他实在不能自欺欺人,善于观察的眼睛知道这些衣服款式不同必然攒了几年,过于机敏的头脑想到天子的性情,登时跃进到衣服恐怕另有他用……
温香软玉在怀,情思欲念在心,食髓知味的麈柄蠢蠢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姒璟不知何时醒了,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顺着衣袖扣住了意中人的十指,来回把玩,暧昧模仿抽插的动作。
“陛下,修身祭斋——”即使君王有意,自己又箭在弦上,余至清还没全然昏头,记得不轻不重地提醒一句。
“唔,什么?没有的事情……”姒璟醉得糊里糊涂,实话也顺口说出来了,“反正也不急……”
养得丰腴柔软的雪白大腿从袍底探出来,勾在余至清腰上,足跟靠在背上用力,一下子贴进了怀里,腿根并拢,挟住了麈柄。
“嗯……好大……哈啊……想要、肏进来——”
隔着衣服也能感觉麈柄的粗大与硬挺,姒璟的腰都软了,也不知道嘴里在说些什么,只知道胡乱去解意中人的腰带,解了半天没解开,却把人越摸越动情。
天子醉了只会添乱。臣下被摸得口干舌燥,俯身从那张吐露淫词浪语的嘴里吮吸津液,唇齿相依,甘露下降,欲火升腾。
他随便扯开腰带,往姒璟衣下一探,握住半勃流水的玉茎揉弄。另一只手从枕下摸索出香膏,狠狠剜了一大团,全抹在了天子身下。
熟悉的暧昧香气忽地溢满床帷。想到往日欢愉,天子谷道深处一阵痒意,臣下麈柄几乎热得发烫。
香膏抹得天子下体一片水光,连雪丘都濡湿了,却没有多少浸到穴腔里。谷道月余不曾待客,深处已抽搐着吐露淫液,入口却扮起羞答答的处子,紧致得一时难进。
余至清用力揉了揉臀丘,强行掰开这两团酥软白雪,露出谷中脂红孔窍。他难得主动强硬,天子只觉从腰到臀一阵酸软酥麻,羽毛一样轻飘飘瘫在了床上,心甘情愿奉上御体,任他亵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指就着香膏探进谷道,只一勾一刮,天子本来无力的腰就一下挺了起来,双腿情不自禁夹紧了,脚尖绷直,莲瓣一样翘在空中。
再弯曲指节,用力点抠挖,谷道就再也装不了矜持,活物一样翕张,欲拒还迎地抽搐痉挛,伸进四指都不够,恨不能把整个手掌都吸进那个嫩红的肉腔。
余至清抽出手,谷道先前装模作样,真动手后,不过片刻,淫水就把手掌都喷湿了。他低低笑了一声,把这些淫浪水液抹在麈柄上,扶着挺进了欲求不满的谷道。
“嗯……哈啊……”
天子适才被吻得舌尖都麻了,谷道又被狠狠亵玩,小腹一抽一抽的痒,恍惚中听见意中人的笑声,一阵酥麻痒意从耳蜗闪电一样击穿了头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半张着檀口,痴痴抱着意中人,从嗓子里不成调地呻吟。
麈柄久违地进入柔软滑嫩的肉腔,自然要展示一下这些天静心的成果。坚硬长剑时而戳刺,时而挑弄,时而曲折漫舞,时而直击捣弄。剑术如此精妙,磨得姒璟簌簌掉下泪来,猫叫春儿一样又哭又喘,除了男人的阳具,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姒璟嘴上哀哀叫着,身体又大胆放浪,想早点吃到精水,等到浓稠白浆真的激在肉腔之中,已浑身轻颤,手指都抬不起来了,虚虚挂在意中人颈子上,半掉不掉的。只有谷道还有点力气,绞紧了试图把精元埋在深处,妄想种子能落地生根。
天子高潮后很快昏睡了过去,被子已乱得不像样子。余至清抱他去了浴室,这次肏得太深,将谷道内的精浆引出来花了好大力气,扑腾得一身狼狈,等到清理完,他也困倦得厉害,将天子裹在干净的被子里,随手把脏乱的被子和外袍扔在一旁,合衣就睡在了天子身边。
姒璟睁开眼睛,这一觉养足了精神,睡醒后神清气爽,他悠闲地伸了个懒腰,端起床头的清茶漱了漱口,正欲下床,却忽然感觉身下有些异样。
昨夜的回忆零零散散全想起来了,他往身边一看,意中人并不在床上,半是失落半是放松地叹了口气。
“陛下昨夜醉得厉害,睡得可好?现在都日上三竿了。”余至清坐在房间一边,冷不丁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姒璟寻声望去,见意中人旁边放着几样早点,喜笑颜开,道,“虽然日上三竿,不过先生给朕留了吃的,是不是?”
不应纵容天子怠惰,也不应让天子忍饥挨饿,不过如果只是偶尔这样,大早上也没必要煞风景,后面观察几天,实在不行再婉转一点劝谏。
余至清心念百转,含糊应了一声,不置可否,低头继续看书。
天子洗漱完,几乎是雀跃着跳到意中人面前,欢欢喜喜用过早点,笑着去看意中人手里的书。
书封正楷写着《琅嬛御览》。饱足之后脑子转得慢,天子毫无觉察,亲亲热热坐在意中人身边,问道:“先生怎么突然开始看类书了?”
“‘学而不已,阖棺而止’,诚不我欺!”余至清叹了口气,将书摊在君王面前。
这本书是一套类书的礼仪部,摘录了历代祭祀礼仪,读起来很无聊,他越读越困,勉强学到一点东西,也实在读不进去了。
天子看着密密麻麻的字眨眨眼睛,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陛下,‘没有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清澈的目光投过来,天子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女孩像春天的小树,迎风见长,好像只眨了眨眼睛,忽地就从柔软的嫩芽长成了挺拔的树苗,冷不丁站在了面前。
姒璟听太子背诵《诗经》时,突然这样想。
太子正是垂髫之年,面如银盘,目如静夜,嗓音清脆,吐字利落,腹有诗书,谙熟于心: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
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
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姒璟认真听着,听着听着就想起了哥哥。
棠棣之树鲜花盛开,花萼花蒂光辉美丽。
今世今日众人情义,不如兄弟相爱相亲。
生死存亡危难之际,兄弟彼此满心挂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落异乡抛尸原野,兄弟寻觅不畏苦辛……
姒璟跟哥哥,像花萼花蒂一样岁数相差无几,却是非常糟糕的兄弟。
姒璟儿时和母妃寄居在外,后来随母亲出入东宫,搬进了姐姐在宫外的别馆。哥哥和贵妃住在南宫,离父皇很近,似乎更像一家人。皇室关系暗流涌动,不知怎的,他跟姐姐越亲近,跟先帝和哥哥就越疏远。偶尔跟哥哥玩耍,总要被捉弄。等到哥哥登基,他又因姐姐曾经的青眼备受兄长忮忌。哥哥无能,一手把家国送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趁势登基,收拾残局,为保兄弟之情,送哥哥远结外邦和亲。哥哥却又想趁他待产引外敌入京夺权。没奈何,他只好将哥哥流放到了北海。
谋逆之罪,遇赦不赦。哥哥流落异乡,孤独困苦,年年上书恳求回京,而他这个弟弟和众臣一样——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绝不可能允许他回京,甚至也绝不会允许他归葬故土。
姒璟在心里叹了口气,为他和父兄浅薄的因缘。
好在,他可以安慰自己,他已经有了完满的家庭,昨日之事唏嘘一下就罢了,不必压在心里。
姒璟耐心听她背完诗文和注解,含笑道:“背得好,解得也好,我儿为学日进。”
他将女儿抱在膝上,若有所思,忽然问道:“和安想要一个娣娣吗?”
太子抬头看了一眼父皇的脸色,从膝上跳下来问:“父皇问的,是国事,还是家事?”
小女孩一本正经,天子也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道:“国事如何,家事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事任君王,家事由双亲。儿想不想,有何干系?”
天子轻轻弹了弹书页,笑道:“既是国之储君,家之长子,怎么与你无关呢?”
太子仰头眨了眨眼,慢慢答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儿想不出答案。”
天子笑着抱起女儿,对她的聪敏谦逊称赞一番,心中郁气渐消,就这样揭过去了。
大人常常询问小孩问题,多半并不真的要听取意见,只是想玩耍凑趣,或者安慰自己。即使孩子的回答新奇有理,顶多博得一点笑声或赞誉,没有多少人真的按照孩子的想法来做。
家里有聪敏的孩子,长辈总难忍住炫耀之心。事情传到外朝后,姒璟听众臣称赞一番太子聪颖好学、孝亲敬上,很是得意,旁事全没放在心上。
余至清听了,却隐隐有些奇怪。他是家中独子,母亲三十六岁才生下他,觉得孩童天性自然,只要不出格就不需横加约束。父亲全然顺从母亲,阖家对他爱如掌珠。虽然家教良好,不过他自以为少年时说好听点是直率洒脱,说难听点其实是得理不饶人的鲁莽张扬——也是后来碰了几次壁,才慢慢谦逊起来……
太子出身皇家,是帝裔三代唯一的嫡长女,天下至贵,又天生聪颖丽质,是双亲捧在手里的娇儿,宫中上到太后下到宫人个个都喜欢她,不应吃过什么苦楚。她从小沉静,不苟言笑,这是她的天性,余至清一直看在眼里,但要是连些小事都不抒发己见,好像也太谨小慎微了。
他一向精力旺盛,心念一转,当即派人取了弘文馆的教案翻阅,又传召女史问询。
废帝被送去了北海牧羊,流毒却实在不浅。弘文馆的学士多半经历过帝京动乱,有人教导太子时,总告诫她君王之任需慎重云云——道理确然如此,不过太子本就沉静,过犹不及。师者当因材施教,显然这几个学士不够合格。
余至清行事雷厉风行,不过片刻便拟好旨意,当天姒璟便批示允准,撤换了弘文馆的一半学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上聪明人太多,有人从故事里听出太子的聪颖,有人从故事里听出学士的失职,也有人从故事里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按制,天子设六宫,有一后、三辅、九宾、二十七侍人,八十一御仆。如今六宫唯君后一人,朝野传为美谈,却与礼制不符。
礼部不愿触当政的楣头,一直装聋作哑。耐不住,总有人以为时移世易,色衰爱弛,想走一走简在帝心的捷径,进言采纳良家,以充六宫。
理由是现成的:帝后子息不足,至今膝下只有太子一人。
宫中之事,外人不曾得知,所以妄加推断。太医令很清楚,天子再无所出,虽与君后有关,却不是大家揣测的原因。
天子订婚前不通人事,修斋禁欲水到渠成,如今要高高在上、食髓知味的君王隐忍三个月……太医令虽不知禁中事,每旬请平安脉时却能推测,天子恐怕很难办到。
更何况,君后本人对天子初产心有余悸,既是心疼情人,也是担忧国君,对再育皇嗣一直兴趣缺缺。
天子把奏请充实六宫的折子递给意中人,笑道:“朝臣饶舌,不过因朕子息不足,怕有什么变故。先生神完气足,精力充沛,偏偏推说担忧御体,才招致这些流言蜚语。”
余至清柔声劝慰:“太子既立,国本已定。臣实在不忍再令陛下受苦。”
天子心底微热,仍想劝动意中人同意,半开玩笑地幽幽说道:“先生心疼朕,可皇嗣之事又该如何?总不能真如众臣所谏,采纳淑女吧?”
“群臣所言,或有私心,但确有道理。”余至清知道天子是玩笑,不过他生性厌倦这些于国于家无益的杂事,实在不想多言,阖眼淡然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意中人态度消极冷淡。天子沉默了一会儿,道:“先生牵挂御体,不愿和朕生子。众臣关心国事,又要朕纳后宫。只因要做明君,朕就连家事都不能自主吗?”
天子言语里带了点火气。余至清当然明白,此前他几次婉拒与天子共拜地母求子,天子虽然勉强接受,却不会毫无芥蒂,只温声道:“天下事都由陛下做主,陛下欲如何?”
天子和爱人海誓山盟,矢志不渝,当然只想和一人抚育麟儿,虽不满爱侣刚才的冷淡,也只是语气不太高兴:“朕膝下只有太子,还是太单薄了,至少要凑齐一双佳儿才好。和安性情沉静,宽容谦逊,一定是很好的姐姐……最好再要一个男孩儿,生为男子,不需承担社稷之重,只要乖巧懂事,明白孝悌之道,小时候有双亲和姐姐疼爱,长大后与情投意合的人成婚,悠游天下,做一个自由自在的贤王……”
天子越说越悠然神往,与其说在畅想未来,不如说寄托了过去夭折的期望。
说来也是灯下黑,他俩心意相通时,姒璟已经登基为君,往前再推,姒璟给余至清留下的最初印象,也是昭怀太子看重的、似乎预备姊终弟及的储君之储君。无论如何臣下都想不到,天子小时候还有这样的愿望。
余至清没有同胞的姐妹兄弟,与族中姊娣不怎么熟悉,并不能敏锐察觉这种心情,只觉得绕来绕去总绕回同一个问题。
天子初产时受尽苦楚,景象十分惨烈,这还算男身临产中顺利的情况。余至清每每回忆,都心有余悸。他一直爱怜年轻的情人,连一点儿委屈都不愿让天子承受,实在不理解为何要自讨苦吃。
更重要的是,如今太子年幼聪颖,国事也已步入正轨,只需按部就班,自然天下太平,哪里都没有国君涉险的必要。生育从来有生死之险,天子体质稍弱,虽一直在调养,难说能否担起风险,如有万一,痛失明君,主少国疑,真是天大的惨剧和麻烦。
余至清不同意天子涉险再育,于公于私都把道理说尽了,天子一定要固执己见,他总说不动,也有点倦了。
他平时对天子百般温柔,可本性颇为直率要强,有不顺心的事一定会当面表现出来,既然劝慰不通,当即直言:“地母赐子,多女少男,未必尽如人意。陛下如要充备六宫,以求广嗣,推贤进能,但凭君命,臣不敢有半点异议怨言。只是当年下旨时,是以太子为正宫嫡脉,为储名正言顺,不知废后另立,太子要如何自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于公心,又要天子平安,又要兴国广嗣,他做不到两全其美,只能另请高明。出于私情,他断不可能与旁人分享爱侣。一旦想明白这两点,选择题就直接从充选六宫跳到了废后另立。旁人看来,非此即彼,竟隐隐有点威逼的情势。
姒璟本来半开玩笑半是试探,见意中人态度如此强硬,甚至认真思考起了和离后的杂事,大为恼怒。
“立后立贤,要德言工容俱佳,需择贤良方正,宽容大度,温柔和善,从不忮忌,不出怨言,青春美丽的良家少年。天下之大,美人如过江之鱼,俯拾即是,自应认真拣选,不因形势所迫,急于一时。”天子阴阳怪气,句句指桑骂槐,绵里藏针。
又道:“立储立贤,姊娣有序。太子聪颖贤德,又是长子,理应为储,朕自然要委以重任。其余皇子,不过有备无患,不可越过太子,只需寻一宫殿安置,自有宫人照料。”
毕竟太子是亲身所生,从小到大捧在手里的独子,姒璟就算一时恼怒,和爱侣意见再不合,故意要惹情人生气,也不会在言语上让女儿受委屈。
“后宫之事,任凭陛下做主,与外臣无关。”余至清被当面不冷不热刺了几句,强忍怒气,冷冷道。
他顿了顿,又说:“只是,太子为国之储副,固然位尊,其余皇子亦为陛下之子,父子之情,岂可断绝?皇子年长皆要出镇外藩,于地方举足轻重。子嗣不论多寡,都应多加关怀,善加教养,不宜轻佻处置。”
他一向以国事为重,再开口时就竭力压下不满,认真筹划,看起来,对切身相关之事漠不关心,对己身无干的事情考虑得倒长远。
天子深知他的心意,明白他不是冷酷无情,是深爱君王社稷,才会这样委曲求全。贤臣无意回击,天子却被不经意戳到了伤疤,扭过头压下心中酸苦,竭力平淡地说:“太子聪敏谦逊,灵秀可爱。珠玉在侧,岂有闲心关怀瓦砾砂石。教养自然有宫人学士尽责,与皇帝有什么干系……”
“陛下为天下主,家事亦国事,故臣不得不谏。欲治其国,先齐其家。母慈则子孝,君仁故民安,若待亲子尚且不慈,又谈何善待天下万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子默然,望向窗外。
窗棂上挂了一块掐丝珐琅双鱼木牌,双鱼一阴一阳,比目偕游,风来流苏轻颤,在天子面前悠悠荡荡。
那是女儿亲手制作,送给父亲的礼物。小孩子的手工说不上精细,金丝掐得粗疏,线条僵硬,釉彩不匀,色彩混杂,络子也打得歪歪扭扭。余至清拿到以后却十分惊喜,连声夸赞,马上挂在了每天工作都能看见的地方,甚至特意作诗纪念。
天子觉得这样很好……很好……
天子怔怔看着,想起跟母亲寄人篱下的惶恐小心,想起无论多么努力都没有得到过父皇的赞扬,想起他每年生辰父皇从来不闻不问,甚至想起——他曾经也绞尽脑汁,精挑细选,送给了父皇什么礼物,而父皇看都没看,随手一搁,不知所踪。
“先生……忽视其他皇子,是错的吗?”
“当然是错的。”
“被忽视的皇子,也许他非嫡非长,无德无才,性情乖僻,不能讨人欢心,难道就没有错吗?”
“孩童如素丝,皆由后天教化点染,当然没有错。”
天子很久没有开口,余至清也不说话,只是慢慢伸手,握住天子冰凉的指尖,又缓缓把天子双手拢在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姒璟接受了这点示好,轻轻靠进他怀里。
余至清对天子童年不甚了解,回答时全凭本心,答完才隐约觉察又是先帝造的孽,看姒璟依偎在怀里,登时心软了。连先帝这种人都有三个孩子,年轻的君王想要广求子嗣,又不是什么错事,何必咄咄相逼呢。
想到这里,余至清轻轻揽着他,柔声道:“陛下喜欢孩童,孩童眷恋双亲,都是人之常情。只是,也请陛下设身处地想一想,陛下是臣钟爱之人,臣也有一片关怀眷恋陛下之心,怎么忍心看陛下忍受苦楚,默默委屈呢?”
他不这样还好,一旦温柔体贴地哄劝,天子心中委屈顿时难以克制,泪水吧嗒滴在了手背上。
“先生……朕刚才、失言,不是出于本心……”姒璟强压着哽咽道,“朕这一生,有先生相伴,深感、三生有幸,能得和安一子承祧……心满意足……父皇错了,朕不能一错再错……”
他靠在意中人怀里,越说越是忍不住,说到最后终于抽噎着哭了起来。
“陛下受委屈了……”余至清轻轻一叹,不再多言,只静静抚摸着他柔软的长发,放纵他替过去无辜的孩童在年长者怀里大哭一场。
奏请选充六宫一事,就此不了了之。
废帝婚配的狄王在这一年辞世,他又一次上书乞求回到中原,言称只求为先帝守陵,决不过问世事。
其人年年如此,臣属们一多半都厌烦了这种虚伪的把戏,甚至有臣子在朝堂上直言不满:“他当初在太庙祖宗面前撒泼打滚地哀求,说只要保住性命愿意远嫁,也愿意按照北狄礼节给人收继婚,现在于情于理都应该改嫁,却又反悔了。从古到今和亲的男儿那么多,没有像他这样恬不知耻、反复无常、背信弃义、不守规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骂得太狠,连天子都替哥哥脸红。
余至清见状咳了一声,朝堂稍微安静下来。
太子年纪虽小,按照礼法,也坐在一旁听政,闻言便道:“孤有疑惑,父皇的哥哥要改嫁,那他从前的孩子怎么办呢?”
太子此前听政只听不说,即使有什么不懂,也只在散朝后询问双亲,这是第一次在朝上发言。孩童声音清亮,一时朝堂寂静,百官都默默倾听。
官员恭谨答道:“回殿下,其人此前有一男儿,年方五岁。北狄贵壮士轻老幼,新王又与旧王有宿怨,其父改嫁后,他多半要在继母家中为子为仆,恐怕日后生活不易。”
“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父皇的哥哥答应了别人,应该言而有信,不该反悔。不过,父皇哥哥的孩子比孤小两岁,就是孤的弟弟。‘原隰裒矣,兄弟求矣’,弟弟既然在外受苦,为什么不把他接回来呢?”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太子能说出这样的话,聪明的想到培养质子,仁善的想到亲亲之义,一时纷纷赞叹附和。
天子喜不自禁,碍于场合,只是简单夸奖了女儿几句,勉励她以后多听多问。
一直忍到下朝,他才私下对意中人笑道:“和乐且湛,安我社稷。抚宁军国,永保邦家。说的就是我儿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春风骀荡,杨柳依依,昆明湖泛起微波,如宣纸上自然的褶皱,揉给半倾在水里的太湖石毛茸茸的绿意。
贤臣的身影从琅嬛台雕花镂空的窗框间次第穿过,停在了当中。缁衣出尘,身姿挺拔,比起湖边爬满青苔的怪异花石,更有适宜入画的仙风道骨。
太子一句《棠棣》就接回了无辜受苦的亲人,正是民间喜闻乐见的美谈。大家都受够了昏君的昏庸无道,不会也不敢借此大煞风景提什么废帝,于是顺带得到赞美的,是天子对姐姐一如既往的思念——
天子每年都要亲赴洛水悼念姐姐,这是中州百姓都看在眼里的。
棠棣之歌传遍街头巷尾,很快也到了昭怀太子的忌辰。今年天子照例临水祭祀后,忽然当着同行文武的面,提出要将姐姐的神位祔祭太庙。有许多朝臣并不赞成,碍于当时四面民声欢腾,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只得默许了。
朝臣不能反驳,却可以消极怠工。为了装饰这样悖逆礼法的行为,天子特意返聘了一位国老。老臣姓戴名晴,家族世修礼仪,其人年近七旬,历经四朝,官至三公,以佶屈聱牙的厚重礼典在朝上大获全胜。
天子半是真心,半是利用的筹谋,疾风骤雨一样压下朝堂的反对,进一步确定了君王权力所及,也带来了一点震荡的余波。
戴晴为旧主新主舌战群儒,不辱使命,本欲归去,天子爱惜人才,再三挽留。此前君后撤换了弘文馆一半的学士,天子借故,又请这位国老坐镇弘文馆。
戴晴在先帝时几次主掌科举,曾点余浄为探花,是君后的座师;废帝时谪去弘文馆为璟王授业,又是天子的业师,可谓德高望重。这等人物放在弘文馆中,便如一根定海神针,风气为之一正。
戴晴已是这样年纪,虽则老而弥坚,耳聪目明,也不会终日纠缠庶务,除了时常旁听年轻学士授课,更常借机入琅嬛台博览群书,大饱眼福。
“戴师……”余至清在书架间逡巡,看见旧日恩师,正欲行礼,突然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于是一边点头示意,一边连忙扶起即将屈身的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晴低声道:“若是要寻凉州地志,在那边的书架最上一层。”
余至清略一踮脚,从很高的书架上取下几本书,笑道:“戴师还是这样消息灵通。”
“北狄新王自诩高帝子孙,素来亲善中原,如今她得势,朝中又要接回宗室子——凉州边市自然要顺势重启。恐怕不出几日就要有人上书奏请了,不必听什么消息也能猜到。”戴晴和学生低声闲谈,对朝政洞若观火。
戴晴抱了几本书,与学生一前一后往外走,顺口解释:“你当时贬谪在外,所以不知——之前废帝要继先帝宏业,续编道藏佛藏,也不知拣选,收拢来的经书泥沙俱下,琅嬛台这部分的书架就有点乱了。近几年终于抽出时间来,正在整理,只是书海浩淼,人手不足,一直拖到现在。”
说到这里,她忽然疑惑:“我记得你少年随山君姊游学,谙熟南北地理,当年太子还要你给弘文馆整理一套地理图志的书目,想必这些书你都烂熟于心了,恐怕很久没到过这间书室吧?这时来取……哦——”
戴晴一瞬间猜到了答案,打趣一样看了学生一眼,含笑不语。
老师猜到这是给天子取的书,余至清也与有荣焉般笑起来,说:“执政者治大国如烹小鲜,处处小心留意,是故学无止境。”
天子素来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为政宽和,施政谨慎。凡有政令,前后一定反复思考,处处留心,务必尽善尽美。他少时喜欢地理,对九州风土有所了解,如今朝中筹备边务,又觉从前所知太过简略,主动要求经筵进修此节。恰好此事又是余至清的专长,教材和课程自然都落在了他身上。
戴晴笑眯眯听了,道:“陛下好学不倦,君后也不逞多让。听闻君后有一次卯时就来琅嬛台借礼仪部,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少时对礼仪惫懒的人,侍奉明君以后,也被执政者感召。嗯……学无止境,说得真是不错。”
这件事过去很久了,余至清仍记忆犹新。那次天子以祭祀为由,要修身祭斋,他只得以国事为重,冷冷清清独居宁德宫月余。某夜忽然无意得知祭祀之事本不存在,他不知陛下执意分居缘由为何,虽感觉天子依恋一如往常,仍是茫然不解。次日起身,天子尚沉沉安睡,他却心烦意乱,干脆一早来借书读,只想尽快找个答案。
他以为,这事从头到尾跟好学没半点关系,只能尴尬回应老师的称赞:“礼仪之道,博大精深……学生其实没看懂多少,最后多亏陛下答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晴稍有惊讶:“陛下在潜邸就好学,如今在宫中也能教学相长了,甚好,甚好!”
说话间已出了藏书室,戴晴道:“既然说消息灵通,老臣也不能白得这个赞誉。朝中先前奏请充实六宫,后来不了了之,很有一些人私下说君后忮忌偏私,意欲专宠于前。”
余至清摇摇头:“天子家事,又跟旁人有什么关系。小人诽谤,无足轻重,何足挂齿。”
戴晴知道这些人姓甚名谁,又是出于何等心思,当事人懒得追究,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说:“曾母投杼,流言可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陛下英明睿断,岂会轻信流俗之言。再说,天子宠信谁,也不由流言决定。”余至清语气十分笃定,既笃定天子的圣明,也笃定天子的爱重。
明明从前是个耿直坦率的贤臣,这话说得,真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思。
戴晴又看了他一眼,道:“陛下很重感情,心肠也软,总挂念着故交亲友。你是社稷功臣,又是原配正宫,不管有无君王宠信,境况总不会坏到哪里。只是……我先前以为旁人说你偏私是诽谤之言,现在看来,竟是空穴来风,事出有因。”
“戴师,”余至清以为这真是不白之冤,“这又是从何说起!”
“你且说来,宫中除了太子,再没有过婴啼,原因何在?”
“陛下身系家国,岂能弄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似乎言之有理。”戴晴道,“只是,莫非圣眷就只能顾念一人吗?”
余至清知道自己有私心,也不惮于明言,理直气壮道:“不过是和陛下曾有鸳盟,愿效王相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
戴晴看着窗外倒在水里的太湖石。那是先帝引得民间怨声载道也要运进宫的奇物,哪怕后来先帝失势,也没忘记从这些东西里千挑万选,大费周章搬去别宫。一朝换了天子,这些奇石就失了宠爱,随意抛在各处。
石犹如此,人何以堪?
能遇到天子这样念旧的君王,毕竟是难得的幸事。
她叹了口气,道:“唉……你也说了王相,王相的处境,难道还不足为鉴吗?”
前朝宰相王舜与爱侣成婚时,海誓山盟,一时传为美谈,只因不幸丧子,爱侣因帝位需亲子继承,背约广充六宫,最后一对有情人闹得下场惨淡。人皆以为憾事。
阴阳造化,顺天应人。天下多以自然为美,不必强求子息繁盛,名士更多有不婚者。唯独皇室总以为多子多福,便是畏惧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死于非命。
“和安一向健康稳重……再说,为了规避一个风险去冒另一个风险,学生以为并不可取。”余至清明白老师的未尽之言,认真反驳。
天子子息不足,其实朝臣和天子都怕有什么变故。余至清心里知道,这种担忧不无道理,或者说,很有道理,但是,朝臣会担忧太子幼殇,君后也会担忧天子折寿。他以为,与其期待一个不知贤愚的孩童,不如先保证明君健康长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因天子身系家国,顾念情人身体胜过顾念国本稳定,也就变得合情合理。而出于私心坐视六宫空置……他知道不对,但和天子有言在先,史书的先例也多,言而有信也算不上错误。
学生如此固执,戴晴没有多言,顺势绕开了话题:
“王相起誓时,不会想到后来独子误饮毒酒罹难。太子去洛水时,大家也没想到她会一去不回。孝献太子,昭怀太子,都是聪明灵秀的人物啊,奈何人心难测,天不假年!我见如今太子这样聪敏,心里真是又高兴,又担忧……”
昭怀太子落水失踪,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至今众说纷纭。孝献太子却实实在在是因乱臣贼子的阴谋丧命,宫中讳莫如深。甚至,先帝的崩逝也极为蹊跷……
先帝与兄弟勾心斗角,先太子又与先帝明争暗斗,戴晴见了太多,担忧更隐秘的阴谋。学生虽然机敏,却极不擅长权术,她只好放弃圆滑暗示,言辞更直接了点。
“执政固然要清浊并用,更应该扬清激浊。你明知道如今暗流涌动,却不痛下决心整顿,总觉得清者自清。这样为臣可以,为君又怎么可以呢?”
“太子是你的独子,攻讦你与攻讦太子无异。你为了国家社稷委曲求全,不惜身名,对流言中伤无动于衷,毫无防微杜渐之意。这样为子可以,为父又怎么可以呢?”
余至清默然,沉思片刻,俯身一拜:“老师所虑甚是,学生受教。”
他出仕二十余年,婚后虽然进位君后,权同国君,执政时总还以国相自居,依旧将自己当成过去的臣属,一心只想辅佐圣主。天子知道他不习惯,也全然纵容他,并不逼迫他承担君后理应承担的一些事务。
只是,尽管老师指出了这些,他仍有些犹疑。若说这些人攻讦君后,与犯上同罪,他觉得似乎太严重了,也有因言获罪之嫌。刻意去寻这些人的错处,又有些担忧妄启争端,引出些冤假错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晴见他这样,叹了口气,道:“你跟山君姊性情如出一辙,容不下错事,却容得下犯错的人,总能找出别人的错处,又总要给别人一个改正的机会。可是啊,小人畏威而不怀德,你这样能治君子,治不了小人。”
“我入京前,山君姊曾说,为社稷死则死矣,她不怕你不流于俗招来迫害,奈何如今你在朝执政,只怕你天性澄澈明净,或者违背本心自己受委屈,或者误了国家的大事来日痛悔。”
只有深知爱子的母亲才能说出这种话,担忧国事的安危胜过担忧孩子的性命,牵挂孩子的心情胜过牵挂孩子的事业。
余至清望向窗外碧波万顷,宫中湖水再清澈,也没有故乡那样的明净透亮。
“一人之私情爱欲,一己之德操名节,与社稷之存亡安危,孰轻孰重?”
答案不言而喻。
春风拂面,师生都没再说话。
余至清又拜了一拜,目送老师往弘文馆而去。
经筵已毕,在一片肃穆的寂静里,宣文殿众侍讲官员伏地行礼,恭送天子离去。宫人收起壁上悬挂的舆图,放回玉匣锁好。
天子款款步出宣文殿,先看见了对面树下长身玉立的意中人,不由欢欣一笑,加快脚步上前,握住了意中人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至清将怀里的书递给落后几步的内相,挽着天子沿御道漫步。
“朕从前在弘文馆就学,最喜欢散学以后跟母后一起回去。宫城以西有一家很好吃的青团,只用时令的野菜,姐姐曾经给朕带过,朕很喜欢。后来母后经常会买两个,我们就在散学路上,悄悄在马车里吃……”姒璟兴高采烈地闲聊。他跟意中人在一起时,即使聊到最艰难的过去,也常常只想到这些快乐的小事。
余至清默默听着,恍惚嗅到了艾蒿微苦的清香,含笑道:“圣母在宫中辟田,种了些时蔬野菜,原来是为了陛下……”
“母后最爱我。”姒璟得意回答,“宫里做的青团——野菜不够新鲜,味道平平,母后才有这样的心意,只是不知近来长势如何,能不能摘来吃掉……”
余至清从袖子里拎出一个纸袋,道:“臣今日去琅嬛台,岛上有许多野蒿,宫人们应季做了一些青团,闻起来味道不错,臣便买了一些,尝过了,没有毒。”
姒璟双眸晶亮,欢喜接过,一时懊悔没有乘舆不能避开众人早点享受美味,一时觉得跟意中人在春风中走一走也很是惬意,好像也忽然回到了过去,像个孩子一样,一会儿看看心爱的人,一会儿又看看好吃的。
太子就学的弘文馆就在宣文殿一侧,一群年龄不一的孩童正好散学,乱糟糟地对帝后行礼。天子宽容一笑,勉励几句,令学童各自散去,牵起女儿的小手,领她一同回宫。
路上,天子问起太子在弘文馆的同学如何。
“弘文馆有群臣贤良的子娣,还有民间的神童,儿在她们之间,就像在桂宫玉树之侧,倍觉馥郁清新。至于勋贵宗室的子娣,就像蒹葭芝兰,也有些可爱芬芳。”
太子一向能发现旁人的长处,从来不直言别人的短处,玉树蒹葭已有高下,言辞虽含蓄,却暗藏褒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朝起于南北两国通婚,二圣临朝,各立后宫,广延后嗣,以宗亲出镇九州,鼓励通婚,才弥合出一个偌大的帝国。有权承国祚的只有二圣亲生的嫡支,其中又有一些外婚改姓,如今在世的屈指可数。宗室旁系人数众多,关系冗杂,又分散地方,良莠不齐,却是姒姓掌控天下不可缺少的助力。
天子道:“你性情和顺,想必能跟宗室关系友善。宗室之中贤才虽少,胜在血脉相连。礼仪之义在于亲亲,爱己之亲,故能爱人之亲。国朝统御南北,皆仰赖宗室出镇地方,日后她们都是你的臂助。皇室嫡支这一代,只有你和你还没回来的弟弟两个人,凋敝可怜,你更要友爱姊娣,勉励亲戚上进。”
太子应了一声,看不出她是否真心认同。
宗室不但要镇守地方,更是储位有变时的应急之备,只是如今嫡支凋敝,旁系也少见贤才。
余至清默然,知道天子隐而不露的意思。
晚间,寝宫刚熄了灯。姒璟躺在余至清臂弯,闻着那一点清爽的皂角香气,又有点蠢蠢欲动,悄悄拿足尖去蹭意中人的小腿,一点一点往大腿上挪。
余至清在一片昏暗里突然开口:“陛下今日说,皇室嫡支凋敝,还有什么深意吗?”
毕竟是经年爱侣,心有灵犀。姒璟笑道:“瞒不过先生。太医说,朕身体康健,而且再产不比初产,总会顺利些,必不会有事。钦天监卜算也是大吉。朕想,年华易逝,总该给和安留几个贤良的臂助,长保江山社稷。和安也很是赞同……”
天子这次再开口,已不是一时兴起,也不为弥补一人遗憾,而是为社稷考量,面面俱到,深思熟虑。
“唉……”余至清道,“只因臣一点私情,却要陛下为社稷受苦……臣于心何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私情的何止一人呢?先生为朕一人的苦痛,执意不肯再育。朕明知君王之责,心里却欢喜先生爱重朕如爱重社稷,顺从先生的愿望。先生有私情,朕也有私情呀!”姒璟仰脸,抱住了意中人的脖颈,很快乐地说。
“朕当日虽因感动答应了先生,后来左思右想,还是不妥。朕临产只是一时之痛,很快就全然忘怀,只有先生爱朕,将朕的一点小痛都铭记于心。朕不怕己身之痛,却怕先生心痛。可朕身为天子,若为社稷安稳,只得忍痛割舍私情,背弃诺言了……”
姒璟说着说着,仰头轻轻啄了啄意中人的唇角,温柔缱绻。
余至清低头吻了吻爱侣柔软的唇,道:“臣从前以为,若为社稷安危,至多舍生忘死而已。与陛下共结鸳盟,才知爱侣情深,竟比生死还要难以割舍。陛下为社稷一意坚持,又遣老师劝说,臣不能再顾念私心……皇嗣之事,但凭陛下吩咐。”
姒璟喜不自胜,双腿已不自觉缠上了意中人的腰,玉茎也微微勃起。
余至清抱住怀里年轻的情人,柔声道:“既然太医要陛下修身养性,陛下今夜也莫要再动情欲了。”
姒璟欲火正被意中人一番爱语挑得正旺,这下全落在了空处,再一想还要隐忍三个月,简直如坐针毡。
天子张了张嘴,想反驳不差一夜,却太知道意中人的性情,甚至都能猜到他会怎么劝谏,什么月攘一鸡啦,知其非义,何待来年啦……气氛正好,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
明明是天子稳坐钓鱼台,努力推动此事,意中人也让步同意了,姒璟却忽然感觉,好像自己并没有赢……辗转反侧良久,在意中人怀里沉沉睡去时,仍没有想明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夕阳,花烛,红帐,举目一片热烈的朱色。
这是天子大婚时的寝宫布置,宫人们齐心协力复原后就沉默退去,只留下了重温鸳梦的帝后两人。
天子特地寻了大婚那天的礼服,郑重其事穿戴整齐,跟意中人端庄坐在婚床中间。
当年大婚时天子正是初孕,是夜依礼被侍奉到高潮数次,身下素帛都湿透了,几乎能拧出一汪水来。可任凭天子如何暗示,意中人始终不肯行险肏弄女穴,直到婚后一年才为女花开苞。如今时移世易……天子隐忍三个月,摆明要大快朵颐,臣下自然予取予求。
姒璟素手交叠,矜持覆在小腹,略一侧首,冕冠玉珠叮当轻响。
余至清修斋三月,也对情人想念得紧,接到暗示,含笑近前为君王解衣。
宽大的袍袖垂落圣前,微风带出一点酒气——这些贵重繁复的锦绣华服从来经不起水洗,只能喷洒烈酒维持清洁。
姒璟并不喜欢烈酒,此时闻到醉人的醇香,小腹却微微发热,子宫仿佛也抽动了一下……不知是心中太过期待产生的错觉,还是身体已准备好了完全对意中人敞开,以填满深处无止境的欲求。
曾生育过的男子再求子时,得到的恩慈有所削减,在欢爱前就要转为双性自然受孕,成功与否,全仰赖天意人事——至死不孕的先例也是有的。
君后亲自求来朱笔,在天子小腹勾勒出子宫的形状,花瓣一样在白皙玉体上层层绽开,美不胜收。稍早更衣时,姒璟对镜自照,爱惜地摸了又摸,不觉看得入神。又想尽快为社稷绵延后嗣,又惦念情欲,想多和意中人缠绵几次,沉吟良久,思绪纷飞。
余至清捧着礼服进来为他更换,便见君王用纤长十指圈起朱纹正中,低声指示:“今夜,朕要先生进到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至清半跪在地,吻了吻那即将盛开的艳丽朱纹。
这就是同意了。
想到这里,小腹又好像忆起了意中人轻盈如蝶的吻,几乎有些欲火难耐的痒意。
天子站起身,凝望着意中人,若无其事般亭亭立在床前,好像只是为了方便解衣。漆黑双眸中情意绵绵,只一望,就把千言万语都说尽了。
余至清并不擅长处理繁复的绳结,亲手一件件脱下华美的礼服,动作轻柔,神情专注,却实在太慢。
姒璟握住意中人的手,引着他解下象征苍天的玄衣,象征后土的黄裳,象征人道绵延的玉带,取下昭示天地盟约的玉组佩,代天地御万民的十二章纹绶带,祈请子孙绵延的织锦蔽膝。
最后,只留下了贴身的素纱单衣,以及,意中人眼中仅此一人的爱侣。
金玉环佩,锦绣绮罗,皇权独享的衮服,炫目悦耳的华美,举世无双的富贵,在臣子眼里一如寻常。不论为衣服赋予多少价值,不论衣服本身价值如何,衣服就是衣服,是人的手织出的蔽体之物,一样要解开,脱下,尽数回归旁边的木架。
比起衣服本身,顺利解开了复杂的绳结,没有损害织女们辛苦数年的杰作,这种成功更让余至清高兴。只是解下礼服,他却像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心满意足地望着面前的爱侣。
姒璟动手来解意中人的衣物,漫不经心问道:“先生可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意中人满意与否,天子是满意的:这身他亲手穿上的华服,也由他亲手脱下。
余至清含笑应了一声,知道天子的喜好,静静立在原地,等天子把礼物拆封。
落进床帷时,两个人都有点动情了。
姒璟还穿着那件纱衣,主动掰开双腿,将勃起的玉茎和柔软的女花全部展示在意中人面前。
余至清半跪在床上,埋在天子纱衣袍底,从微颤的大腿一路吻过去,在腿根上留下了花瓣一样的红痕。
“好痒……哈……”姒璟轻轻呻吟,这个姿势实在有些奇怪,两腿大开到腿根微酸,又被情欲煨得发烫。
余至清从腿根一路又舔又吻,直到臀腿之间落红斑斑点点,才含住了天子玉茎,小心避开两行白石般整齐的伶牙俐齿,只用灵巧善辩的舌头一点点舔着玉茎顶端。
玉茎的孔窍习惯了被坚硬玉针抽插,难得遇到这样柔软的示好,惊喜地颤抖着吐露淫露。敏锐的舌尖尝到一点轻微的腥甜,很淡,于是他试探着慢慢吞进去,一直吞到了底。
姒璟的要害完全被人掌握,被作弄得小腹紧绷,禁欲三月的玉茎勃勃跳动,不多时就低低呻吟:“哈啊……先生……要、要去了……呜啊……”
余至清抬头看了一眼,天子每次都极易泄身,这才刚刚开始,又要支撑不住了,这样下去,非但不利子嗣,也影响今夜的规划。于是卡在天子高潮的边缘,吐出玉茎,扣上了一枚悬玉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呜呃……想射……”天子双腿勾住意中人的脊背,撒娇一样磨蹭。
余至清背上一阵酥麻,像有羽毛轻轻拂过,连忙低头,吻住了那朵美丽的女花。
天子动情后,玄圃充血微红,绯红花瓣已有些外翻,轻轻吮吸还能品到一点动情后的花露,舌尖稍微一拨弄,急于受孕的御体就露出了幽深的阴道口,等待意中人故地重游。
余至清并不急切,先去啄吻肿胀的蒂珠,剥开花蕊来回舔弄,女穴翕张着潮吹了一次,他才就着滑腻的淫水一点点开拓甬道。
姒璟让欲火慢吞吞煎熬着,一开始还能呻吟着命令快点,后来就口干舌燥,只知道张口一个劲儿喘息了。
二人温存良久,等到纳入阳具,姒璟已浑身汗湿,素纱单衣像被淋漓浇透了,紧紧贴附在玉体上,竟是什么都遮不住。小腹朱红的神纹、锁骨绯红的小痣、情动时双乳硬挺的茱萸,都被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余至清隔着素纱衔住天子左乳,扶着麈柄先在穴口浅的地方戳刺几下。这里是穴内敏感之处,麈柄刚进入一点,就搅得层层叠叠的肉壁痉挛着贴到阳具上,紧得厉害,几乎叫人寸步难行。
余至清换了几次气,伸手捻弄蒂珠,又将乳尖都嘬得红肿了,才勉强让甬道放松下来。
桃源秘境初进极窄,入得深了,豁然开朗。像从狭长瓶颈进了蜜壶,麈柄浸在一腔柔情蜜意的热液之中,显然得到了热切的接待。
待客有道的主人家抱紧了意中人的脖颈,喃喃着请求:“先生……呜呃……继续……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客人更加深入,走过重峦叠嶂,穿过桃源仙乡,触到了一点光滑柔软的肉口。
虽然答应了君王,余至清却不敢贸然用力,只是轻轻耸腰,硬挺的麈柄顶端缓缓来回磨蹭。
“呜嗯……好酸……哈啊……”姒璟摸着小腹,腿根因激烈的快感颤抖着跌到床上,又努力勾回意中人腰间。
余至清看天子如此努力,握住他的脚踝,挺腰刺得更深,把姒璟完全摁在了床上。
“哈啊……呜……”高高在上的天子被强行制住肏弄,姒璟浑身轻颤,玉茎不能射精,内壁却激烈地痉挛起来,一下子高潮了。
柔嫩肉壁贴在麈柄上,热切地亲近贴附,几乎像在献媚讨好。宫口半信半疑地开了一个小口。余至清倚剑叩击几下,宫禁便认出了他,敞开大门,任他长驱直入。
子宫是孕育生命的珍宝,而非用来淫戏的玩器,自然不可能很敏感。阳具插进来时,柔软的肉壁并没有多少快意,只有一点点内脏被触摸的怪异感觉,好像很容易就能被利剑捅穿。
姒璟的双眸不受控制地上翻,望着头顶绯红罗帐,又好像什么也没望,几乎失了神智。微凉的掌心无意识摸着小腹的凸起,隔着薄薄一层皮肉,似乎仍能感觉阳具的坚硬和热气。
漆黑双眸几乎全翻落到了眼皮之下,天子浑身都在发软,是因为畏怖,更是因为情热。
意中人的身体被他完全吞下,就像意中人的一切全部归属于他……这种感觉令他深深眷恋,几乎成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部即将被刺穿的恐惧,期待占有意中人的贪婪,错乱矛盾的想象堆积在一起,姒璟眼前一片绯红,又好像魂魄出窍一样,甚至能听见心脏亢奋跳动的声音。
子宫被触碰的感觉太玄奇,天子好像一瞬间徘徊在生死情欲之间,恍惚中,理性在一瞬间思考了天地人生,感性只是一如既往,以饕餮之欲呼唤,渴求将意中人完全吞吃殆尽。
曾诞育皇嗣的子宫,一度充溢着温暖的羊水,像孕育万千生灵的广阔海洋,如今已复归柔软窄小,像退潮后湿润的滩涂。
阳具动作再柔和,还是将这个高贵的蜜壶撑得鼓胀起来,小腹的朱红纹路中间突兀凸起一块儿,几乎让人怀疑,腹中子宫是不是已被阳具捅得变形了。
对余至清来说,这是此前从未进入的可怕深度。
爱侣年轻、美丽、娇生惯养,他在床笫之间始终将天子当作柔软娇嫩的花瓣,连抚摸都不敢用力,生怕在玉体上留下淤青瘀痕——即使天子很喜欢得到这样的痕迹。
如今身娇体贵的君王完全敞开隐秘的圣花,任他捣开花瓣、深入花蕊授粉。他比往日更加小心翼翼,一点点探了进去。
紧致的甬道松开了关隘,湿润的宫口箪食壶浆迎接王师,长剑终于进入了柔软温暖的沃野。
柔软、温暖的子宫,像雨后湿润的土壤,夏日黄昏的水田,只要撒下种子就能见到秧苗蓬勃生长。
怀着炽热爱意的朝圣者被蜜壶紧紧抱住,不慎迷失在圣地,恍如游子归乡,落地生根,既脱不了身,也不想脱身,只想铸剑为犁,在肥沃的土地上播撒千千万万精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明的头脑被情欲冲击得有些迟钝,余至清努力从神圣的情欲里找回一点理性,想起这样的深度会不会伤害心爱的君主。
他凝神去看天子的神情。姒璟幽深的双眸失了神采,玻璃珠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上方,泪水珍珠一样从眼眶里大颗大颗无声滚落。
余至清吓了一跳,想为他拭泪又不敢用力触碰,只得小心抚摸他的脸颊,掌心不能接住那些眼泪,只能任那些冰凉的水珠一点点滑落。
“陛下、陛下?疼吗,疼得厉害吗?臣这就退出来——”
为时已晚。
柔软的肉壁像捕猎的陷阱,完全吞掉了进入的一切。麈柄如泥足深陷,动弹不得,徒劳挣扎了几下,完全拔不出来,只是惹得天子发出了一点细碎的呻吟。
姒璟终于有了点意识,那双眼睛动了动,好像在看意中人,又好像什么都没看,神色茫然空白,却下意识努力抬腰让阳具进得更深,带着一点错乱的狂热沙哑唤道:“嗯啊……先生……好深、好厉害……不要走……全部、填满……呜嗯……要死了……”
纤细的窄腰好不容易养出了一点软肉,此时绷紧了迎合上来,在濒死的极乐里颤抖着,明知垂死,仍向往比死更深的欢乐。
姒璟喃喃着:“哈啊……想要……嗯……再插进来一点……要死了呜……”
鬓发汗湿的天子像深夜出没的水中艳鬼,无力地向着虚空伸手。余至清自愿握住了,十指相扣,深深吻他,和他一起沉沦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泛滥的爱欲足以致死,在挣扎在欲潮里的爱人面前,生死都已无谓,理智更毫无意义。
女穴已经不能叫潮吹,而像一个被捅破的水囊,失禁一样,长剑稍微一动,就从腔内淌出源源不断的淫水。
长剑,乃至长剑的主人本身,好像也在爱人的情欲中消融了,除了怀中热切的温暖,什么都没有想,一心一意地一起攀上海浪的潮头。
余至清伸手,咔哒一声,玉环从玉茎上跌落。天子在他怀里颤抖着,玉茎终于等到了高潮,却只能顺着顶弄,一点点流出浊白的精水。肉腔随着被延长的高潮一拥而上,榨取阳具的精华,于是贤臣攒了三个月的浓厚精浆,全部灌到了子宫中。
姒璟浑身出了一层薄汗,小腹被射得微微隆起,撑得朱红花纹如盛放一般,蒙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腿根以下水淋淋一片,湿透的锦衾紧紧贴在肌肤上,很不舒服。姒璟刚刚找回神智,一时懒得再动,静静依偎在意中人怀里小口小口喘气。余至清爱怜地亲吻他的发旋儿,抱着他温存了一会儿。
意中人的精元灌进了子宫,却没有完全填满姒璟的欲求。姒璟喘了片刻,轻轻把指尖搭在意中人耳后抚弄,哑声道:“嗯……先生,后面也想要……”
余至清摸了摸他,抬腰要将阳具从紧窒的子宫里抽出来。姒璟双手一直覆在小腹上,立刻隔着皮肉去摸临阵脱逃的长剑,用力深呼吸,女穴肉壁登时抽搐紧缩。
余至清“嘶”了一声,骤然被箍得微疼,又被这样细微的痛苦点燃了情欲。
阳具又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准、不准出去……”
“陛下……”余至清无奈地唤了一声。
姒璟只用水光潋滟的眼睛望着他,知道他总会让步的。
两人抱在一起,臣下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插进天子的腿根,蘸着那些淫靡的水液,一弯指节,拐进了贪得无厌的谷道。
“嗯……哈啊……”姒璟呻吟着,嘉奖一样,仰脸吻了吻意中人的喉结。
稍一伸手,就能摸到床头的玉势。淫水早已淌得下体湿滑,蘸了一点香膏,就很顺利地将玉势插进了谷道。
这个姿势下,余至清看不见谷道的情况。天子的水又太多了,淌得手心和玉势滑腻腻的,几次差点脱手,也不知道戳弄到了什么地方。
阳具填得前穴满满当当,隐隐能感觉到,坚硬玉势隔着薄薄肉壁胡乱动作,谷道抽动的时候,又总是带动女穴也一阵阵痉挛,夹得阳具越来越硬、越来越热。
“嗯……好困,朕要睡一会儿,醒来要检查的,先生不准拔出来。”姒璟明明也还想要,却突然郑重其事地命令,环住意中人的脊背,埋在臂弯里闭眼欲睡。
被褥都湿透了,天子身上也乱七八糟,这样怎么能睡呢?余至清在心里叹了口气,想抱天子去沐浴,可是阳具还硬着,只要轻轻一挪,就好像带动了还死死咬着阳具的宫口,惹得天子不太舒服地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不要……好酸……呜啊……”
同房前斋戒沐浴,便是因子宫最为圣洁,必须诚心正意以求子孙绵延。为了尽快受孕,听从天子命令插进子宫,勉强算情有可原。如今阳精已入宫室,若在三日间得到阴元眷顾,随时可能成孕——胞胎尚未着床,阳具射精后就该功成身退,一直插在子宫里面,像什么样子……
再说,宫口很有弹性,就像天子的两处秘穴,一停止肏弄就很快恢复闭合,恐怕会越咬越紧,此时不抽,等明天就很难拔出来了……
余至清低声道:“陛下,请恕臣不奉诏。”
天子没有回答。
宫颈像一个天造地设的光滑肉鞘,严丝合缝地套在剑身上,恋恋裹缠着将离去的半身,紧到难舍难分。
“呜呃……要掉出来了……”姒璟捂着小腹,闭目蹙眉抱怨。
余至清将手覆在天子手背上,柔声劝慰:“臣轻一点,嗯?”
姒璟不太情愿,还是低低嗯了一声。
长剑缓缓摇动,想让宫口放松一点,腹中精水隐隐作响,如搅动蜜壶中的甘露。肉鞘虽识趣些松软下来,麈柄却好像又触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天子浑身一酥,双腿软软从意中人腰上掉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至清扯开姒璟的衣襟,伸手拢起天子柔软的双乳,轻轻含弄之前受冷落的乳珠。又屈膝顶在谷道的小口,按着玉势动弹了几下。
姒璟反手抓着意中人的手腕,唇珠颤动,想说什么,只是快感来得太多,扬脸喘了几声,什么都没说出口。
小腹在急促的呼吸中阵阵起伏,内部胡乱地收紧放松。麈柄几乎不需要再动,已被软嫩的宫腔来回依偎着侍奉,送到了高潮。
软下来的长剑利落退出,玉势顺便也丢到了一旁。蜜壶的肉口重新闭锁,将精种尽数锁在胞宫之内。
子宫内充溢着精水,将娇嫩的肉腔灌得鼓胀犹如初孕。玉茎早已随之泄身,天子抚摸着微隆的小腹,倚在意中人怀里道:“先生……今夜朕心满意足了……”
余至清吻了吻他,抱他去沐浴更衣。
天子夹紧了双腿,不让精水外流,顺从靠在意中人肩上,眨了眨眼,笑道:“今夜仰仗先生……嗯……今后侍君,也请先生全力以赴,莫要藏私……”
余至清看了看一片狼藉的被褥,和怀里刚喂饱又想吃下一次的爱侣——
想要挑剔的天子满意,还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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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阑人散,空旷厅堂只剩君臣二人。
臣属感慨了几句,不经意聊起之前所作诗文,颇有歆羡林泉之意。
天子怔怔良久,涩然问道:“先生……要走?若是朕德薄才浅,还请先生直言……”
“陛下圣明之君,德才兼备。朝中人才济济,皆栋梁之才。臣蒙陛下深恩,忝居高位,心常惴惴。家母亦候臣久矣,今乞陛下开恩,放归乡里,以全君臣之义、母子之情。”
这套说辞有理有据,非常正式,应该出现在公文而不是这里——或者,难道说,他已经写好公文,准备上表辞官了吗?
天子不说话了,只默默取出一壶琼浆,亲自为臣下斟满。
“先生在朕的宴上总不饮酒,日后再难相见,请满饮此杯。”
余至清谢恩,一饮而尽。
天子凝望着他,缓缓道:“朕一直想让先生满意……”
臣下柔声说:“臣等有幸得事明君,皆以为生平得意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子从前会为这样的话微笑,现在却没有,怅然低语:“朕却没有想过……如果想让先生满意,朕就永远不能称心如意呢?”
臣子看着他紧握杯盏的手,默然片刻,道:“臣不敢妄言。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若能行政顺遂,建功立业,已是历代少有的幸运,臣不敢奢望别事。”
“先生对朕,有敬爱,无私欲……朕明白强求不来,可是先生——”
他向前一步,紧紧将骤然倒下的重臣拥在怀里,喃喃道:“朕实在想强求一次……”
醉仙酿的后劲儿太足,醒来时眼前昏花,浑身燥热。
余至清眨了眨眼,缓缓呼吸几次,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
玄青帷帐肃穆垂落,其上遍布金银刺绣的周天星宿。他自幼过目不忘,自然想起来了:这是景昭元年凯旋后见过的,天子寝宫的床帷。
一时贪杯,竟醉到留宿宫中,何其失礼。他连忙起身,却发现四肢百骸都使不上力,倒是绯红官袍衣袖抖落,显出白皙腕间戴了灿金镣铐,被锁链牢牢锁在床柱上。
姒璟坐在暗处,看他袍袖空自垂落,像被束缚的鹤徒然振翼,顿起爱怜,情不自禁喃喃:“先生……”
“陛下——?!”臣子霍然寻声望去,“……陛下,这是意欲何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子平时鲜少见到意中人安然沉睡的样子,方才竟痴痴看了半晌,连衣服都忘了换。他并不理臣下的话,掀开床帷,骑坐在意中人大腿上,深深望着朝思暮想的人。
意中人平素目若朗星,眉如刀裁,仪容清俊,英姿凛然,不敢逼视,如今因醉酒染上一点暧昧酡红,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天子目光带了几分狎昵,缓缓解衣,轻柔低语:“先生如此姿容,朕欲何为,先生竟不知吗?”
天子平日临朝极守礼节,连暑天都衣冠端正,燕居着常服也规整雅致,此时一件件解开衣扣,就如山茶花瓣层层叠叠绽开,捧出内里柔嫩素净的花蕊,其意昭然,不必多言。
余至清闭上流露惊艳的眼睛,冷冷说:“陛下原来是见色起意——可臣实在不明白,臣有何美色可言。”
“先生拒绝朕,就只因为这个吗?”
“臣已有家室,岂能薄情寡义,另事旁人。”
“凭什么!他比朕更美貌,更年轻,更有才华,更有权力吗?!”天子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有些急切地追问。
“天威如何,臣不敢妄议。只是容貌声色,不过外物。只凭臣一心倾慕,私心所系,情之所钟,自然以为举世无双,于臣已足够了。”
天子知道,这是回应之前那句“无私欲”。意中人也太认真了点,连一句两句的戏言都婉转辩白。天子本来演得正起劲,猝不及防得到了表白,又好笑又甜蜜,噗嗤一下笑了出声,连忙掩唇,又嗔怪又调情似的飞了一眼,好不容易才找回原来酝酿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非要现在说起这个,来让朕不痛快……”天子唇边还带着三分笑意,说到后面,语气已渐渐装出十分冷漠,“先生是忠贞良臣,朕倒要看看是如何忠贞不二。”
天子话放得狠,玩得也开。
余至清稍一低头,就能看见天子跪在自己两腿之间,单薄的胸脯因姿势如玉盏垂下。虽哺育过孩子,这对酥软娇乳至今如少年般单薄,只有这种姿势下才勉强能有一点弧线。
天子双手拢起小乳,硬挤出一道浅浅乳沟,把麈柄置于其间来回磨蹭。若非麈柄粗长,想被这样浅的乳沟夹住还真有些麻烦。
余至清缓缓呼吸,努力平复心中暗火。只是酒本就助兴,乳肉柔软滑腻,舒服极了,深色麈柄插入白皙双乳间,直直对着天子红润的檀口,场景实在过分情色。不管心里怎么想,熟悉情欲的身体很快就被挑起了欲火。
天子隔着双乳揉弄麈柄,把两团酥软素雪摩挲成糜艳绯红,都没能得到涓滴雨露。他也不急,微微启唇,艳红舌尖抵住精窍,转着圈舔舐挑逗。
蕈首剧烈地跳动几下,青筋暴起。天子一笑,将麈柄含得更深,柔软的口腔被填得满满当当,白皙面容当即浮起一层薄红。
天子垂眸,看意中人暗自忍耐,几乎要扯破绯红袍袖,心中更加得意,虽腾不出口舌调戏一二,低头认真品味时,心念百转,忽地伸出玉白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阳具在脸颊顶出的凸起。玉手隔着脸颊缓缓按动抚弄,明显感觉那东西跳了跳。
天子仰脸,朝意中人眨了眨眼,睫毛如蝶翼颤动,调笑意味不言自明。
姒璟神采飞扬的样子实在可爱,余至清下意识想摸摸他,伸出手又想起当下的角色,中途改道,抓住锁链用力摇了摇,以展示内心不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子吐出阳具,故意曲解,笑道:“先生怎么催得这样急?”
他谙熟情事,大胆放浪,又从两枚饱满囊袋自下而上细细舔过,重新吞下阳具,把玩着留在外面的双丸,嘬到精孔难耐轻跳,才不急不慢将麈柄吞进了喉间。时机恰如其分,技艺妙到毫巅,正正好把精水完完全全吞进了肚里,一点一滴都没有浪费。
天子慢条斯理咽下粘稠的白浆,又回味佳肴一样从容舔净了麈柄上残留的银丝,悠闲调戏道:“朕还以为先生是真的清心寡欲……”
臣属沉默不语,天子宽容大度,也不强要他回答,倾身吻他,来以德报怨。他却紧闭牙关,不肯受这样的好意。
于是天子轻咬他倔强的薄唇,没来得及咽干净的精水全抹在了上面,涂得亮晶晶一片淫猥水光。
天子尝过了开胃菜,一瞬的心满意足后,更觉饥饿,很不耐地扯开里衣,双腿大开,对臣下露出嫣红湿润的女穴,笑道:“礼尚往来的道理,先生应该知道吧!”
臣下冷淡看着,并不搭话。
“先生平时不是很会进谏吗?怎么现在一言不发了?唔……不说话也好,先生也太固执了,朕有时候真想——嗯……让先生不要说那些不好听的……口舌之利……还是放在其他地方合适……”
大权在握的天子没有必要在乎沉默的抗拒,即使是尊敬喜爱的臣属,此时在他面前也只是听凭摆布的玩具。臣属不主动侍奉,天子只好前去讨要了。
丰腴柔软的大腿撑在臣下脸侧,半悬着腰沉坐下去,将湿透了的花蕊对着意中人的唇覆下,红润的蒂珠正正压在臣属唇珠之上,淫乱摆腰就能激得花蕊发热出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前余至清不说话,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生从不矫揉造作、虚与委蛇,若是真遇见不顺意的事,怎么忍都忍不住不抨击。反过来说,姒璟在床笫之间花样繁多,他觉得只要乐而有节都没什么,既然本心并不想拒绝,对他来说,哪怕空洞推辞都很难伪装,只好沉默以对。
不过,天子得意忘形下半真半假的抱怨,倒让他破天荒有了一点想说的。
臣属不太高兴地一侧脸,那淫媚红肉再起落时就贴在了修剪得干净整齐的短髭之上,痒得天子不断摆腰,却只是把水色抹得更开。
“陛下视臣属如玩物,将忠言作笑谈,岂是明君所为?”
天子察觉自己不慎失言,此时骑虎难下,明知自己不对,又不肯承认,绕开话题道:“朕都玩了这么久了,先生怎么如此后知后觉?”
“陛下若只想淫辱臣下,姑且算作私情私怨,不过辜负一人的君臣恩义。但陛下对朝臣进谏如此不恭,视臣为犬马,难道是想仿效昏暴之君,辜负万民的期望吗?”
天子素来从善如流,虚心纳谏。贤臣虽耿直,因怜爱新君,敬慕同道,御前少有疾言厉色,即使进谏,也多温柔婉转,与前朝大不相同。他平时太温柔,天子这次玩弄凌逼,本来的确想看他悲愤恼怒、不情不愿……
只是依仗权势支配爱侣的滋味独特有趣,得意忘形之下不慎吐露心声,真惹来意中人符合角色的犯颜直谏,心中陡然升起的除了如愿以偿、新奇好玩,还有真正的、被冒犯的不悦。
“既然要归隐,还说什么处江湖之远还忧其君?弃国弃君的事情都做了,心中担忧又有什么用处?”天子刻意将湿滑肉花按在臣属唇上,不准他再多话,语带怨恨,“嗯……哈啊……朕不能亵玩重臣,还不能戏弄临阵脱逃的薄幸人吗?”
天子知道刚才的话不对,却不想承认,索性换了个方式,一通胡搅蛮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下头一次听见天子这样幽怨的语气,忽然也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陡然矮了一截,一时沉思,怎么也没想出天子这又是编造了什么前情。
蒂珠磨蹭着尖锐进言的柔软双唇,隔着软肉还能感觉到唇下坚硬如石的玉齿。唇齿再也不能嘴硬,只能任天子淫戏。
淫水淌得下颌亮晶晶一片。臣下舌尖好像尝到了花露的腥甜,有些艰难地寻到天子腰软无力的空隙,从贪婪的肉花下脱身,回道:“……臣属致仕,功成身退,古来如此,何来临阵脱逃一”
天子重新占据上风,暗暗得意,幽幽道:“是吗?朕的心意,先生一点都不知道吗?”
天可怜见。天子圣寿前,拿着话本执意要臣下演一出禁宫春深,臣下左看右看,除了昏君强迫臣属的污言秽语什么也没看见,勉强为了天子高兴答应了,却连个正经剧本都没有!淫词浪语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这时到底应该说什么,只能沉默……再沉默……
天子借机将失言翻篇,看他茫然,轻轻递了个台阶:“先生要当贤臣,也可以,先生今日如不肯屈从,朕就加征一次徭役,修一座举世无双的金宫来藏美人,慢慢等先生低头,如何?”
余至清看话本的时候就完全不能理解,现在听到也十分惊愕:“就算陛下不读《阿房宫赋》,也应该知道秦隋亡国之鉴。江山社稷,天下万民,皆是陛下所有,陛下天资聪颖,真要为一人而弃天下吗?”
天子含笑道:“朕会不会真的这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朕这样说了,先生不可能无动于衷。”
臣下不说话了。
博弈之中,不能真正或者假装舍弃道德的那个,总会被抓住软肋。更糟糕的是,他虽然有一串更尖锐的谏言,却忽然想起来今夜目的是演好角色哄天子高兴,一边反省以后要提前看内容再答应天子的要求,一边忍受这样莫名其妙的奏答,默默把煞风景的话闷在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下说不出不好听的话,只好启唇含住那枚动情肿胀的蒂珠,舌头拨弄几下,像叼起樱桃一样,有点粗暴地轻轻放在齿间含弄磨蹭。
天子头一次被这样激烈的玩弄,登时拽着床帏呻吟起来:“呜啊……不要……嗯……好酸……要被咬掉了……”
嘴上说着不要,腰却扭得厉害,淫水从花瓣间淋漓垂落,怎么看都是想要极了。
臣下一手扣住窄腰,一手托住两瓣雪丘,像擎起一盏玉尊,含住绯红的玄圃,舌尖顺着翕张的孔窍探进去,吮吸花蕊,啜饮雨露。
明明是天子要强迫臣属,现在却被反客为主,挣扎都挣扎不开,硬是被舔得潮吹了一次。
恩露偏爱一人,喷得原本严肃冷淡的脸上亮晶晶一片水色,睫毛上都挂上了细碎的露珠,让人睁不开眼。
臣子下意识闭眼时,害怕失了轻重,将天子轻轻放在了胸口。
天子将这一番淫乱景象尽收眼底,腿软得几乎爬不起身,弯腰俯身,用舌尖一点一点将那些水珠舔干净。
臣下虽不能睁眼,却很精准地又摸到了天子的腰,警告一样紧紧握住。
天子让这一握,腰一下子酥软了,抓着哗啦作响的锁链平复了一下,忽然问道:“先生到现在都冥顽不灵,真不怕禁宫春深,囚锁一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问题既在虚构的故事里,也在君王的心里。
意中人原本如鲲如鹏,纵横四海,自从和天子结契,心甘情愿同困宫城,久在樊笼……
“若是心之所向,方寸之地亦自在从容。”臣下坦然回答,说完,又忽然想起现在的设定,继续道,“如要强留,臣别无他法,只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姒璟随手将意中人的长发卷在小指上玩弄,努力压下唇角笑容,咳了一声才道:“先生当初废帝另立,可不是这样说的……君王犯下淫辱臣属的大错,不应该被废掉吗?”
“……”这问题问出来之前,臣下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个可能,他思索一番,认真回答,“如果陛下只是在私情上误入歧途,为政却无过失,臣虽不能曲意逢迎,也不能为一人之冤屈动摇社稷,只好要么玉碎要么退隐了。若是戕害社稷的暴君,臣纵镣铐加身,也当为天下除此民贼。”
意中人虽然回答了,但完全没有设想天子就是暴君的可能。姒璟听了,笑意更浓,幽幽道:“若是一位君王,尚未行什么暴政,却因深爱先生,将死于先生之手视为幸福,先生又该如何呢?”
臣下无比费解,实在好奇天子无聊的时候都在看些什么东西。
他想了想,冷淡地说:“将私情置于万民之上,已失君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既然不曾有过失,逊位也就罢了。至于其心意如何,与臣何干?如果臣未与爱侣成婚,也许会将所有的爱献给圣明天子和江山社稷,却绝不会给昏君半个眼神。”
他对这样的君王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冷漠和遗忘——至于这种君王对他如何,他不在乎。
夜已经深了,蜡烛的红泪滴下去,天子望向他,忽然发现,意中人的爱越热烈,不爱就越冷酷,他的道德让他忠诚,也让他不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的谏言,朕明白。”天子幽幽道。
因着意中人饮过酒,这一夜就不必深入了,以免妨害子嗣。
姒璟翻身睡在意中人一侧,抱着他柔声说:“夜深了,休息吧。”
紧贴着的两个心跳渐渐重合,天子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余至清无奈说:“陛下连锁都懒得为臣解吗?”
姒璟已阖上双眼,静默不语。
“陛下不解开,臣怎么休息呢?”
姒璟在意中人怀里蹭了蹭,仿佛困倦得厉害,迷迷糊糊答道:“这点小玩意……困不住先生吧……先生随意……”
天子明白自己的支配欲,也明白臣属放纵他、任他支配的爱,所以才隐晦表示不会真的支配心爱的人。
治大国如烹小鲜,天子谨慎地权衡天平上的砝码,平衡文武,称量士庶,在如履薄冰的危险之上,支撑他前行的是实现理想的憧憬,更是司掌天下的快乐。
不必讳言,皇帝大权在握,口含天宪,权力的美丽足以支配一切,的确令人上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他就更加无法离开可敬可爱的意中人。
与意中人的欢爱,有时像巫山云雨相依相偎,有时像还剑入鞘天造地设,有时像骑士战马并驾齐驱,有时像土地拥抱良种柔情似水,有时……像君王在臣属之上确认自己的统治,深沉复杂到无以用言语表达。
只要不触及底线,意中人就如天下为天子倾倒一样,全然顺从姒璟的命令,温柔的,恭敬的,热爱的,体贴的,连天子不曾说出口的欲求也全然沉默地满足。
然而余至清又始终保留了那一点傲骨,一点偶尔令人如鲠在喉的气节。他绝不可能违逆本心、曲意逢迎,时常还要说一些天子不那么喜欢的话。他像这天下,像支撑这天下的所有贤臣一样,永远臣服贤明的君主,也随时可以抛弃失道的庸才——
他与她们可以被命令,却不能被支配,即使被毁灭,也不会被征服。
既是平起平坐的爱侣,又是尊卑分明的臣属,余至清偶尔的不顺服妆点上他对天子和社稷的一片热忱,在姒璟看来十分可口,也令王座上的人一次次从得意洋洋中醒悟:
姒璟越是爱他,越是感到他永远是他自己,永远不可能完全属于任何人——正如天下也从来只是天下,不属于任何君王一样。
八年执政,姒璟从怀疑自己的新君,成为了果敢自信的英主。而余至清依然没有变,还是天子最仰赖的贤臣,最清澈的镜鉴,照出天子享受权力的愉悦,也让天子不迷失在这过分的愉悦里。
余至清一抬手,挣断了那根细细的金锁链,抱起天子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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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鉴,可以知得失。
天子的镜鉴有很多,最心爱的人自然是枕边的直臣,最常用的物除了寝宫的水银镜,则是一部记录历代男君的史传。
晚间,天子倚在椅子里,又一次翻阅那本有些毛边的旧书,忽然深深叹了口气。
余至清正低头看一本文集,循声揽着天子的肩头倾身扫了一眼:那页是前朝思帝的传记,说到他与正宫三年无子。登时猜到了天子叹气的缘由,扶着他的脊背柔声道:“思帝体弱多病,陛下一向精心调养,不会重蹈覆辙的。”
“哥哥在北狄又有了一个孩子……”姒璟怔怔望着书页,语气复杂。
“朕跟先生这一年来,按时耕耘,若在寻常人家,早该身怀六甲,可朕却迟迟不见孕信……岂非朕为君不明,以致天地不佑?”
姒璟双手覆在小腹上,恍惚错觉子宫内还存着曾被灌溉的精种,却一直没有新生的喜讯。
太医旬日问诊,次次都说帝后身体健康,只是时机未到。一想到良种不曾落地生根,天子就像春播后迟迟不见秧苗的农人,黯然神伤。
天子初次求子太顺利,心中一直隐隐得意,以为自己受命于天,必有天地眷顾,这次也应当很快就能称心如意。可是一晃一年过去,虽然常常满心欢喜大快朵颐,饱足后却再无后文,不禁犹疑。
余至清一直觉得求子应水到渠成,而且本来就是锦上添花的事,不必着急。奈何,为了尽快受孕,天子简直千方百计,又是翻阅房中秘典,又是搜罗闺中宝器……
两人鱼水之欢一直颇为融洽,只是姒璟已很久不许意中人干犯谷道,几乎次次坚持要插进子宫。女穴的高潮没有间隙,这样做下来,总是潮吹到锦衾湿透,常常累得沐浴前就昏睡过去。天子睡着了也不安稳,总记挂着不能让子宫里的精水白白流失,每每半夜醒来,如果女穴没被阳具或玉势堵上,就要亲自捉来含好。御体偏偏又容易动情,夜里再饱足,晨起时就又饿了,非要再吃一次阳具不可。娇嫩秘处常常动情充血,一插进去就害天子酸疼麻痒得簌簌掉泪,不插进去天子又百般讨要……先前还好些,余至清只要坚持,总能哄得天子保重御体,节制欲念。等到废帝有子的消息传来,不论他怎么安慰,天子都有点焦虑,夜里更是抵死纠缠,秘境被作践得红肿胀痛,甚至这几日紧得连手指都难探进,只得含着细细的药玉保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怪,天子越想要,就越是怀不上,越是怀不上,就越想要。自从登基以后,天子几乎事事顺心,少有不如意,一下子遇到这样一件棘手的事,怎样也看不开。
这事的症结不在子嗣上。余至清看得清楚,没有立刻安慰,而问道:“陛下说为君不明,何出此言?”
姒璟叹了口气:“先生明知故问……娓御史不是先生亲令调回东州查访的吗?她查出东州掳掠人口私采金矿,矿工险些持械暴动——罪魁祸首竟是东州宗室和朕的亲信,一州上下近半官吏、来往巡按御史收受贿赂,知情不报!朝野上下,谁不震惊,还有谁不知道吗?”
“宗室出镇地方,是国朝旧制。误用小人,更是历朝历代都避免不了的。”
“先生也要像朝臣一样,为朕遮掩过错吗?”天子涩然道,“三年前就有御史奏报东州宗室不法,朕顾念亲亲之义,不顾劝阻,妄加宽宥。后来他们收买御史,奏报东州无事,朕也相信了,嘉奖他知错能改。事情发展成这样,难道没有朕的过错吗?朝臣抨击罪魁,却不提朕的过错,朕忧心忡忡……”
天子待人谦和宽容,对自己却求全责备,朝中众臣这些年都看在眼里。御史台进谏是要指出为政得失让君王改正,不是为了彰显自己不畏权贵逐利邀名。既然君王自己就会反省,宫中又有贤臣开导,实在没必要特意说些废话,不如关注其他事情。
自省本是好事,过度自省就成了内耗。姒璟这样的个性,余至清了若指掌,知道他一定又对施政的失误耿耿于怀,只靠言语是不能让他从牛角尖出来的,于是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条细长竹板,再次仔仔细细摩挲一遍,确认没有半点刺手。
“陛下认为有错,”竹板在桌案上轻轻一敲,“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有错就应该有罚。”
这是惩罚学童的竹板,打在手心很疼,却不会伤身,姒璟儿时曾在学馆受过几次……如今,就连生下的太子都已入学……
意中人行事持重,偶尔会为了姒璟的喜好在床笫之间动一动拂尘,大多数时候别说责打,连点青紫吻痕都不忍留下,天子虽极享受这种关爱,有时也暗暗期望更用力些……
然而今日虽然好像要动竹板,却不是因为情趣,而是因为天子确实有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贵为天子,甚至成年后生下的孩子都已那么大了,太子行事沉静,从没有受过这样的责备,自个儿却因犯错,要像儿时一样受责打……
姒璟放下书,摊开左手放在桌上,羞愧得两颊通红,低声道:“先生所言甚是,请先生责罚。”
余至清语气一如既往平静,站在一旁随意敲了下桌子,道:“陛下说有错,那就说说,都有什么错?”
天子的心在竹板“啪”地一声里提起来,腰却情不自禁软了下来,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轻声道:“朕不能知人善任,误信小人……”
余至清握住天子的指尖,如握住细腻白玉一样小心。竹板重重抽在了天子手掌旁边的桌上。
“啪——!”
姒璟让这声音吓了一跳,手下意识一颤一缩,又被意中人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余至清精力充沛,体温稍高,抓住天子微凉的手,习惯地攥进手心来暖,才道:“陛下登基以后,提拔罢黜的官吏甚众,皆有理有据,朝中广进贤才,国力才能蒸蒸日上。如今只凭个例,就说陛下不能知人善任,置群臣于何地?误信小人……嗯,倒确有其事,且记下一笔。还有呢?”
天子望着那枚竹板,被意中人抓住的手不曾受伤,却隐隐又热又痒,嗓子都有些发干,哑声道:“朕……刚愎自用,乾纲独断。”
白皙纤长的五指莲瓣一样拢在意中人掌中,天子稍微用力,将掌心在年长者面前摊开,如莲花一瞬绽放,轻颤着吐蕊,却在即将来临的风雨面前努力端平等待惩戒。
余至清偏偏不肯这样轻易惩处,冷硬碧绿的竹板划过潮热绯红的手心,打磨得圆润的棱角沿着掌纹来回逡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姒璟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发痒,直直盯着竹板,就是等不来一个痛快。
“陛下说刚愎自用,乾纲独断……可是,任命官员的诏书都经过鸾台六部审议,阁臣部臣署过职名,一一可察,陛下理识明瞻,决断如流,下旨前每每详加问询,算不上乾纲独断。如若陛下指的是宽宥宗室,臣等虽与陛下意见不一,可皇亲国戚本在八议之列,臣等不赞同此类成法,却也知陛下的决断合情合法。”
竹板轻轻敲了敲桌面,清脆哒哒几声,绕开话题。
“陛下还以为有什么过错?”
天子明明衣冠整齐坐在意中人面前,却好像赤裸裸跪在地上一样膝盖发酸,几乎要从椅子上软软滑落,右手死死抓住扶手上的木雕蟠龙,只是越想就越觉得浑浑噩噩,羞愧难当,抬眸望来,忽然什么都想不到了,悔恨不已:“朕实在想不起来……先生以为朕还有什么错,请不吝赐教,朕一定全部改了——!”
余至清本如青竹亭亭立在一旁,此时一撩衣袍,豁然半跪在天子座前,双手把竹板捧给君王,金声玉振,朗然道:“陛下所说之错,非陛下一人之错。”
“陛下涉案的亲信,本是昔年帝都动乱,臣奏请陛下法外开恩的罪臣。臣明知其人品性不佳,却爱惜他的才华,又因时局动荡,请陛下免罪重用。不能知人善任,误信小人,这是臣罪之一。
“臣为宰辅,统括群臣,本应广听群臣奏告,却误信地方之言,以为太平无事。不能明察秋毫,刚愎自用,这是臣罪之二。
“臣既为君后,当使陛下居内宫之中安乐闲适,善加修养以备国事。陛下近日郁郁寡欢,寝食难安,臣不能尽劝谏之责。这是臣罪之三。请陛下责罚。”
天子不肯拿,急道:“先生这是做什么!明明是朕错了,怎么是先生的错?!”
余至清凝望着他,见姒璟下不去手责罚,干脆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抓着竹板用力抽在自己小臂上,白皙皮肉上顿生惨红伤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子登时抢过竹板,狠狠折作两半,重重掷在地上:“先生何至于此!”
意中人对自己实在狠得下心,生生把细竹板给打断了。天子抓得太急,折得太用力,让断处的毛刺扎了一下。手心隐隐刺痛,都不如看着意中人把竹板打折了心疼——
天子倾身紧紧抓着意中人的手臂,几乎扑在了他怀里,一下子红了眼眶,摸着那伤痕斥责道:“即使有错,知错能改也就罢了,先生怎么如此不爱惜己身!作威作福,恩赦刑罚,难道不经朕允许就能随便施用吗?”
余至清伏地跪谢,琥珀一样的眼睛望过来,清澈如水:“臣知罪,请陛下息怒。只是,陛下既圣明烛照,睿哲洞见,为什么还要对自己求全责备?”
姒璟怔然。
余至清直起腰,握着天子的手认真检查,见掌心虽滚烫红润,却没有扎进什么断刺,才放下心来,开口道:“御史台不欲刻意针砭君王,却联名上书要求改革监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就是臣子们的看法。陛下虽有错,郁郁寡欢这些天,又受了惩戒,郁结内疚于事无补,反而无益国事。臣请陛下心和气平,莫要忧虑悔恨了。”
天子心头郁气稍解,颔首道:“先生所言甚是……”
姒璟半扑在意中人怀里,倚着肩头,仍有点恹恹:“先生快些去敷药吧……”
余至清抱着天子的脊背轻轻抚摸,慢慢想道,天子年轻,临朝后少有挫折,从前没遇到过亲信辜负圣恩,一时难受也情有可原,等罪臣押解入京,会审惩戒之后,或许会好一些。只是天子这几日都为了此事郁郁寡欢,曾经能借鱼水之欢让他轻松一些,可惜前些日子太过纵容,以致有损御体,现在想哄劝却有些麻烦……
他惯会一心多用,一边想着,一边回答:“一点皮肉伤,很快就好了,陛下不必在意。”
姒璟闻言不悦,扯着意中人的袖子,硬是把他推到椅子上,亲自取药,细细涂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至清一低头,就看见姒璟用别扭的姿势弯腰遮掩着伏在膝上。
只是敷药,好像不必这样……
青翠竹板像一把不见血的刀子,剖开了圣明天子的雍容,露出底下的凡俗血肉,乃至血肉包裹的羞愧悔恨和污浊情欲。
明明心里一直在为错误悔恨,天子不争气的身体却被刚刚几下根本没完成的责打轻而易举挑起了情欲,不合时宜地勃起了……
余至清对此略有觉察,抚摸着姒璟颤抖的脊背,柔声问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先生刚才说暂且记下……要记到哪里……?”姒璟佯装若无其事,轻声开口,半是紧张半是期待,只说了一句话,已是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唇。
余至清何等了解君王的心意,淡淡看了蠢蠢欲动的情人一眼,信手摸起桌上的青玉镇纸,挑开君王的衣领,将光滑冰凉的碧玉压在了锁骨朱红的小痣上,行动无礼狎昵至极,语气依然谦和温柔:
“陛下想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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