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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石心中害怕,乖乖跪好,“弓石知错,以后不敢瞎喊乱叫,王爷恕罪。”
谷梁初呼一口气,原地站了半天方摆摆手。
梁健立刻让那两个护卫出去。
“你们可想跟在自己主子身边?”谷梁初又等一会儿方才沉声问道。
弓秩立刻回答:“想。”
弓石慢了一拍,也回答道,“想。”
“那就给孤消消停停本本分分。”谷梁初脸色异常难看,“别的亲随护卫什么样子你们便得什么样子。再有一次,连吊都省,直接试试孤王的刀!”
弓秩弓石都垂着头,一声不吭。
眼见两个亲随委屈可怜,有心相护却无办法,弓捷远只得皱眉看着。
谷梁初抬眼瞅了瞅他,态度未见和缓,仍旧冰冷地道,“你呢?”
弓捷远抬眼瞧他。
谷梁初坐在床内椅上,满面煞气地同他对视。
弓捷远瞅了一会儿闪开了眼,过了半天才说,“弓石,给我把粥端来。”
弓石刚站起来,谷梁初又开口道:“冷了。送去厨里热过。”
弓石不敢多嘴,捧着食盘出去。
“你和弓秩也先出去!”谷梁初对梁健道。
梁健闻言看看弓秩。
弓秩立刻起身,迅速瞄了弓捷远一眼,跟着梁健出门。
“孤是满心想让一步。”谷梁初等人都出去了,重新凝视着弓捷远,“你倒咄咄逼人没完没了。”
弓捷远又不说话,倔强地抿着嘴角,眼圈却已红了起来。
谷梁初看得清楚,停了片刻方才继续说道,“孤再告诫你一遍,这里不是寻常宅院。弓捷远,别作过了。”
“我都想安生了!”弓捷远转过脸来,眼眶里面都是拍岸的水波,“不想作了!你为什么……还要羞辱……”
谷梁初见他这样,心中气恼渐渐消散下去,轻轻叹了口气,“孤都说了,是喜欢你,且与质子之计不相关的。”
“喜欢?”弓捷远嘲讽地笑,“是不是我想活命,就得接受王爷这份喜欢?”
第29章 见伴飞寻觅良配
谷梁初盯着弓捷远脸上那份凄艳,避重就轻地说,“孤可暂时让你一让,今夜也容你自己独睡寝殿,不过久了不成。你得安分老实孤才可以保你,保你妹妹继母还有亲随府兵。非要闹得皇上知道,好多事情孤就没有办法……”
“安分老实?”弓捷远将泪逼回肚中,不顾羞耻地问,“你就会放过我吗?能够只……此一次吗?”
谷梁初仍旧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了。
这种保证不是随便给的,日夜相对朝夕相处,承诺很有可能便是自缚手脚。
谷梁初非常清楚自己对面前的人是种什么心思。
他不吝惜谎言,但也不会用在很快就会打嘴的事情上面。
“我逃不掉?”弓捷远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缓缓垂了视线,绝望地道。
“孤王在你眼中恁般不堪?”谷梁初反问的话带了不甘——活了二十五年,还是初次为人这般抗拒。抗拒得近乎嫌弃。
根本接受不了。
谷梁初突然就被激起了拗性。
倒要看看谁熬得过谁。
“记住你的承诺。”过了一会儿,弓捷远似是弃了挣扎,低声地道,“婕柔,弓石弓秩,还有辽东的粮草供应。”
谷梁初没有说话。
又过了很长时间,弓捷远再叹一下,“我还有一个请求——尽量莫教外人知道。有朝一日你厌弃了,悄悄将我杀掉就是,不要随便给我安上什么罪名。对我爹和妹妹就说一不小心逃了,生不见人,死也别叫他们见着尸首。”
谷梁初扭身询问外面的人,“粥面还没热好?”
不想听了。
好似自己是个豺狼。
翌日一早弓捷远便起了床。
既然躲不掉,他也不想悲悲戚戚哭哭啼啼,那对于他,又是一种屈辱。
谷梁初很是惊讶,见他洗漱干净过来书房用饭,不由问道:“身上觉得好了?”
“本也没有大事。”弓捷远道,“七尺男儿,总是娇滴滴地,令人作呕。”
谷梁初闻言便不再问。
二人默然用过早饭,谷梁初对弓捷远说,“既然走得,孤王带你出去相马。”
弓捷远也不愿意闷在府中,闻言便起了身。
弓秩听他要出门去,连忙拿过一件披风来。
谷梁初瞧得满意,点头说道:“你便跟着。”
弓秩连忙应了。
相马未带不系,谷梁初命令谷矫备了车驾。弓捷远好好上车坐了,也不多问。
谷梁初见他突然乖巧,就逗一句,“你披斗篷,到比着甲还好看些。”
弓捷远到底是个少年,安心不说话的,听了这句又不快道,“什么好看?男子不该用这两个字。倒似见过我着甲的。”
谷梁初也不说话了。
厢内安静,只能见听轮毂压在雪面上的轧轧之声。
气氛尴尬。
两个人却都不甚在意。
车子行了半天不到,弓捷远忍不住问,“这是去哪儿?”
谷梁初不认真答,只问他道,“你还记得周阁珍吗?”
弓捷远听他二次提到此人,不由说道,“咱们去他家吗?”
谷梁初摇了摇头,“咱们去他对头的家。”
弓捷远听得糊涂,想要再问,看出谷梁初又是不想多说的意思,便忍住了。
车子又行一会儿,终于停了。
弓捷远听得外面人声喧哗,心道大雪之后这儿倒热闹,下车一看,却是到了西市。
迎面看见一张牌匾,上面写着“凉州马行”四个大字。
弓捷远怀疑地道,“这里能有好马?”
谷梁初也不多言,当先跨进门去。
里面的人看见是他,立刻过来跪拜行礼,谷梁初摆摆手道,“不用拘束,孤来看马。”
竟是熟客。
立刻有人起来引他穿进后堂。
走了一段甬路过了一进庭院,弓捷远眼见里面空旷,竟有一点儿闹中取静的意思,却又听到气息骤多,知道近了马所,未等询问寻找,东首有个房门面前已经站了一位长须素袍的壮年人,看着样子四五十岁,他扬声唤了一句,“曦景!”
弓捷远听见那人竟唤谷梁初的表字,微微讶异,不由看他一眼。
此时院内没有旁人,谷梁初却不答应,只是快步走到那人身边,与他一同进了那间屋子才唤,“师父!”
师父?
弓捷远更有一些惊讶——这到底长辈还是平辈,如何论的?
素袍男子应了一声,态度自然地问,“你怎来了?”
“徒弟来看伴飞。”谷梁初说,然后向前拽拽弓捷远,解释地道,“他有一匹良马,叫做不系,非常出众。徒弟想让它与伴飞做个夫妻,因此带他过来看看。”
师父闻言瞅瞅弓捷远,又问,“他是何人?”
“他是镇东将军之子!”谷梁初说,“也是徒弟的人!”
弓捷远立刻面上生赤。他是心中有鬼,只觉这样回答不好—什么就他的人?说是下属不行?
“弓掣穹是你父亲?”素袍男子却问他道。
弓捷远听他竟也直呼父亲表字,诧异地道,“师父认得我的父亲?”
素袍男子点了点头,“是故人了!”
未等弓捷远再说什么,他又问道,“你有良马配我伴飞?”弓捷远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不大信任地道,“配不配的我不知道,只听王爷说起,先来看看。”
那人闻言转目瞧瞧谷梁初,竟然笑了出来,“弓掣穹养了这样一个儿子吗?”
谷梁初以为师父是说弓捷远形貌骄傲,也笑了笑,“不系确实是匹好马,如今就在王府里面,师父抽空过去看看。”
素袍男子点了点头,“我的伴飞待字闺中,看可看得,亲事不定准了不能牵出去的。”
弓捷远觉得这人既有趣又计较,对那伴飞生了兴趣,一时忘了别扭,扯扯谷梁初道,“那就快点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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