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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锦奉旨陪审,闻言便做思索之状,“若没记错,日前春射时候当众出告朔王府司尉的那个小旗便叫冯守吧?”

公孙优微微垂头,“确是。后来他说为我不平,因此也没多想。”

大理寺卿孙鸣闻言立刻冷笑一下,“千户大人脑子还真简单,他为你不平,却去得罪你的姐夫?”

都察院如今也只有右都御史,名字叫得甚妙,姓左名升,这时也跟着冷笑,“这是把力气都用去盯着朔王爷了。”

冯守被抓的时候还在当值,他能在锦衣卫做事,自然有些身手,当时就拔了腰刀抗拒。

汤强深知此案重大,此时哪能不现身呢?寒着脸走出来说,“你这事情遮掩不得,管怎么都在锦衣卫待了一回,莫偏伤在自己兄弟手里。”

冯守大声叫屈,“指挥使大人为我做主,冯守无罪。”汤强自然不能为他做主,黑着面将他绑起来,交给三法司发落。

左升一向不喜锦衣卫的人作威作福,眼前逮住两个,一个不能杀另外一个就不想纵,听到冯守叫屈立刻断喝,“是非黑白岂是你嚷嚷得了的?当着皇上也敢喊叫的家伙,不给些厉害瞧瞧哪会老实?且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律法严明再捉其他的人来对质。”

即刻上了重刑。

冯守也是个狠的,虽然一直在箭矢司做事沾不着诏狱的边儿,却也没少仗着那身官服欺压旁人,很有些硬性儿,刑出了一身伤痕还只张着满口是血的大嘴喊叫冤枉。

刑部派去索媒婆对质的人回来报说媒婆已经畏罪自戕。

见只拿不下来供状,冯锦又搓搓眉毛,“女儿当场死亡,之前还杀抹了陪嫁来的,此时再想找那街坊一家自也要跑空趟。为今之计,就是把当日射赛上所有同冯守接触过的人全部扣押起来单独审问,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三位大人还是作速派人朝礼部那里用用力吧!”

此言一出,公孙优也不怎样,冯守的脸色果然大变。

礼部高官有数,下面的杂役却甚多,此番动静甚大,连扣带审地忙活了四五天。

弓捷远听到梁健回来报告进展,不由就问谷梁初,“这样拖延,不给那些人提供机会了吗?”

“就是要给他们机会。”谷梁初说,“大鱼还不能抓,故意歪你一步靶子的小喽啰他们还不肯舍出来吗?他敢欺负孤的捷远,自己还想逍遥?”

弓捷远明白了,淡淡哼道,“你这王爷睚眦必报,难得侯爷也肯配合。”

“侯爷聪明。”谷梁初说,“王爷又是为了谁呢?”

“莫来买好。”弓捷远又哼一声,“不过要施障眼法骗人,并不只想为我报仇。”

“孤只急着送司尉回庄练武训卫,”谷梁初笑着说道,“省得捷远求艺心切,睡着了还在动手动脚地惦记轻功,说什么练成了谁也别想制你的梦话。捷远啊,孤是真的犹豫不决,又想全你的心愿,又怕以后真逮不住你,如今都似油鱼,不好着手……”

弓捷远刚喝口茶,张嘴就将茶沫吐在谷梁初的脸上,“你是王爷不是?”

“王爷怎么?”谷梁初伸手抹掉茶沫,不以为意地道,“不是人吗?你只管挑衅,孤总有办法讨回利息。”

弓捷远不想搭理这人。

是谁总挑衅呢?

挪靶的小吏不若冯守能熬,给了次刑就招供说曾受冯守指使挪过弓捷远的靶,按了手印便即自戕于狱。

孙鸣拿着那张供状给绑在刑架上的冯守看,“你若老实,概无抄家灭族之罪。若是非要拖着硬熬,皇上震怒,可保不齐怎么惩治。

冯守盯着供状思索一阵,点了头道,“罢了,是我一人之罪。”

“得说清楚为何如此恨憎王爷,”冯锦则道,“凡事必有因果,你既处心积虑相害,总有理由。”

冯守顿了一会儿才说,“侯爷不知道我是谁吗?”

冯锦眯眼看他一看,“本侯眼拙,真不认得尊驾。”

“侯爷尊贵,”冯守龇着血齿笑了一笑,“自然不认得我这种八竿子打不着梢儿的破亲戚,咱家的大老爷却是记得的。我爷爷管老国公叫二哥,是隔了祖父的族弟,当年正是大老爷的提携我爹才能陪皇后娘娘出嫁,他活得不长,我就填了他的职给北王府护外院,后来入了锦衣卫。”

“如此皇上皇后也算恩待你家,你为何倒着顾念旧情,要为一个死了的冯大老爷报仇?且还把攻破南京城的功劳都算在朔王爷自己头上?”冯锦脸色沉了,冷冷地道。

“这是其一。”冯守仍旧笑道,“我这么做也是报效皇后娘娘。朔王爷根本不是嫡出,如今位高权重压了厚王爷的风头,我替娘娘不值。”

冯锦闻言,看看身旁有些震惊的三司重臣,冷笑地道,“这般蠢材,不通道理且又以己度人,除了添乱实无用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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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观面相师父论心

“这等搅弄是非之徒,”谷梁立看了三司首官递给他的供词,果然大怒,啪地拍在案上,“不杀还等什么?”

冯守必无活命之机,此事人人皆知,那也需要等得金口亲定。

孙明的态度十分恭谨,“圣上稍熄雷霆,这等混账不值圣上为他动怒,此案虽然恶劣,倒也没有太多牵扯,就是那个公孙优如何处置,还请圣裁。”

谷梁立又为那句“没有太多牵扯”冷笑了下,假意平息平息怒火才道,“他虽心知护主,失在见机不速,不能继续留在锦衣卫了,嗯……处置么,关了这么多天也就成了,还给朔亲王,爱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吧!”

谷梁初听到皇帝竟然如此安排,有些诧异也有些烦恼—丢在外面不理只等那些报仇的人寻来杀掉,带回府去么,弓捷远那关必然难过。

冯锦似乎明白他的处境,立刻笑道,“皇上恩典,然则王兄领了内弟回去如何舍得使唤?倒耽误了一个能做事的。锦衣卫自然不能留他,臣的府里却只没人,空虚得很。皇上不若把他赏给我用,想必王兄不会吝啬。”

谷梁初闻言立刻接话,“此案多赖锦弟,莫说一个公孙优,再有别的,兄也不会吝啬。”

谷梁立看看这对自说自话把他这个皇帝架了起来的兄弟,脸上没有太大表情,“锦儿府中确是空虚,既然如此就让他去你那儿伺候。有失之人,需多调教调教才是,莫只放心使用。”

“臣叩谢皇上圣恩。”冯锦立刻便磕了头。

谷梁立心里烦闷,放走了众人后无心做事,便往坤宁宫去。

冯皇后见他圣颜沉郁,关心地询问他因何不快。

谷梁立就说了公孙优和冯守的事,之后咬牙骂道,“好好的一场春射,生生被这些混账东西给弄恶心了。他们就是看不得朕办点儿顺溜事情。”

冯皇后狠狠吃了一惊,“这个混账冯守竟敢攀扯臣妾?臣妾认得他是谁吗?”

“树大招风。”谷梁立叹息地道,“他以为扯出你来就有机会活命,也是妄想。朕不烦这个,谁看不出来这厮是在攀扯?倒是初儿和锦儿,朕瞧着,走得很是近密。”

冯皇后闻言好瞧瞧他,“这不是好事么?锦儿和朔王爷的关系亲近些,也省得他事事都帮厚儿,偏情远理。”

谷梁立摇一摇头,“他的心里只该有君,谁都不当过分亲近。”

冯皇后没有作声。

谷梁初回府便即吩咐备车,要去王庄。

弓捷远心里惦记公孙优的案子,自然问他怎么断的。

“挪靶的自己不活了,冯守死罪。”谷梁初将弓捷远刚看过的《柳下记》好好收了起来,“那些东西不算大创,此事还有得玩。”

弓捷远蹙起了眉,“王爷倒有耐性。”

谷梁初看一看他,“你也莫急。他们不是一天半天勾连起来的,孤也不是神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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