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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捷远越发乐了,“我也常常疑惑,大概是给叔叔们骄纵坏了。”

船厂其实接着炮厂,因其更加广阔,而且各有管理,要寻入口还需绕上半个时辰的马。

这里主官早知宋栖要来,韩峻派的副将也已到了,一起等在门口迎接。

此次住所安排得甚是用心,屋舍干净不说,房间也多,弓捷远不必为给郑晴单腾一处落脚之地而与宋栖挤着,整夜都听他的震天呼噜。

安顿好了出去,弓捷远不与宋栖等人一路巡看,先走到旁边拽住个小工匠,问他叫李望儒的人在何处。

小工匠说,“李主事是管舱锚的,还得再往前走。郎中有事吩咐,小人帮您唤来?”

弓捷远听着李望儒也是主事,便谢过那个小工匠,自往前方寻去,一路遭了不少窥探。

京外毕竟不同京中,不是个个都会掩藏心思,因这张脸,出来这段日子,弓捷远也被人给看习惯了,因此并不在意,只做要做的事。

终于找着了人,弓捷远将李愿儒的纸条递了过去,留神打量面前这位大工匠。

但见此人身形略矮,外表不如兄长威武,却有精悍之气无意透出,此外脸膛黝黑五指短粗,是个常日干活的模样。

李望儒看过字条,轻声笑道,“家兄脾气粗直,两厂隔不甚远,无事从不联络,今日特地捎来字条,句句嘱咐,足见钦佩郎中为人,他的身份虽微,这般推崇也难得了。”

弓捷远非常和气地说,“我并没有什么长处,还赖李兄豪爽宽和,不多计较。”

李望儒不再多言前事,只询问道,“郎中不和侍郎大人一起查视?”

弓捷远摇了摇头,“大人对船能算行家里手,我不一样,从前虽也到过船厂,却不知晓门道,早早来寻主事,就是要从点滴学起,笼统地看并没益处。”

李望儒闻言更加细瞧瞧他,“从前到过哪里的船厂?”

“胶州!”弓捷远如实说道,“我父亲是辽东总兵,昔日也管胶东一带,曾经跟他的副将去看过的。听说现在那里并没船厂了。”

李望儒闻言面色顿凝,“郎中竟是弓将军的虎子吗?”

镇东将军威名远播,弓捷远见他知道也不奇怪,只苦笑道,“是不肖子。”

李望儒闻言再次拜礼,而且叹息一声,“兄长若是知道此节还写什么字条?真真要给郎中负荆请罪!咱家长兄李在儒就是将军麾下之将,一直追随左右。”

弓捷远想不起父亲身边还有个叫李在儒的将领,不由沉吟。

李望儒见状便道,“兄长初战即立大功,救了向左将军于困,合军都称他声‘李猛’,本名倒不怎么提了,家里也是后来才知那是咱的荣光。”

弓捷远不由大吃一惊,“主事竟是李将军的弟弟么?他现在是我爹的亲将,总管前军。去年我爹领着左右两位将军回返燕京,东疆事务都是交给他管的。这可真是一家人了。”

李望儒又是欢笑又是喟叹,半天才道:“本来也不打算给二兄回信的了,既然论到这节,却得告诉一声,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有多鲁莽。”

弓捷远高兴不已地拉住李望儒的双手,“我真什么都不会的,只恐给人笑话,如今遇到主事,还有什么可担忧啊?”

李望儒这才想起来问他,“郎中生在将门,只管冲锋陷阵就是,且要琢磨这些管什么用?”

弓捷远闻言轻叹了声,“这话以后再细说吧!我且没有冲锋陷阵的能耐,能做什么便先做点儿什么。”

李望儒深深望他一眼,没再多说。

晚间李愿儒便驰快马赶到船厂,进了弓捷远的房门倒头就拜,口中连呼自己有眼无珠冒犯了少将军。

弓捷远赶紧搀他起来,“哪里有什么少将军?我也硌涩了些,总不合群。既已揭过了去,只论情谊莫说其他。”

李愿儒又连声说,“怎地郎中见了鄙弟就知提提身份,在我那里却不说的?否则哪有孟浪之事?”

弓捷远笑得好看,“实是没有赶上话头。”

李愿儒被他的笑艳着了眼,只懊悔道,“真不能怪老李眼拙,本也未曾见过将军的面,少将军又长得这般……过人,任谁也联想不到一处去。”

弓捷远听他句句真心,伸手拍拍他的厚背,兄弟朋友般地安抚着说,“一者我是跟着上官来的,二则真真是不善饮,所以今日虽然惊喜,也不能与两位哥哥把酒言欢,咱们只管促膝长谈,也好慰我数月不见父亲和军队的思念苦闷。”

第172章 慰相思情郎探厂

三人凑在一处谈到夜深,李愿儒意犹未尽地驰着骏马回去,此后弓捷远时时跟在李望儒的身后,问东问西细学事务,半点儿都不含糊。

宋栖自然看出二人相与,这日就问,“那个主事收了你当徒弟吗?郎中以后不做官了,专门造船?”

弓捷远给他逗得笑了起来,“大人何必羞我?船舶一事我实不通,跟大人比不得,所以得下功夫。”

然后方与他说了李望儒与李猛的关系。

宋栖这才点头,“原来如此。我也听过这个李猛,却不知道他还有两个弟弟在这儿。既然原非军户出身,战场立威之后多改本名,防着敌人买通江湖市井回去害他的亲人,并不奇怪。你能在这儿遇到这般缘故也是造化,咱们来了不少日子,可有收获?”

弓捷远听他这样讲话,不由诧异,“咱们到船厂不过三五日,哪得许多收获?大人这是着急回京了吗?”

宋栖叹息,“我不着急,是皇上急。已经派人来催过了,你蹲在李主事那边聚精会神看东西,没注意到。”

急什么呢?

是嫌殿前人稀,还是真怕内官外将多来往了?

弓捷远闻言分外失落,“不瞒大人,我只知道了些许船造的粗略,比如帆桅如何使用航速如何调整,许多事情还不熟悉,这么仓促便要回去,简直等于没来。”

宋栖见他一副不甘心状,想了想说,“明日我先走吧!再给你五日,不准更多,也需回京复命。”

弓捷远闻言大喜,立刻拜谢,“大人如此恩待,弓挽感激不已。”

宋栖瞪他一眼,“高兴个什么?只多五日,你就成了海船行家?”

也不想当行家,只从门外汉变成门内汉便可。

翌日送走了宋栖,弓捷远越发寸步不离李望儒的左右,嘴里时时询问,没个消停,只把人家熬得实在受不住了要去休息才肯返回自己房间。

如此过了两昼一夜,这晚亥时摸回居所,弓捷远立刻觉得屋内气息不对,人只探进半只脚去就急抽撤。

仍旧慢了,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里面的人已经鬼魅般地伸手,一把将他扯了进去。

弓捷远立刻出拳相击,同时要扬声唤,可那个人身手十分敏捷,也能料到他的意图,一臂缚人,另外大掌立刻捂来,死死掩住他的口鼻,根本喊不出来。

弓捷远吓出一身冷汗,正要拼死相搏,鼻端嗅到熟悉味道,马上张嘴咬了那掌一口。

谷梁初迅速抽回手去,哈哈笑了,“这是什么京官?动不动就咬人呢?”

弓捷远恨得脸都歪了,“你干什么吓我?”

谷梁初重新把他搂住,“好多天没见着,逗来玩玩。”

惊慌消散了去,心跳又因别的东西加了些速,弓捷远放任自己靠进他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将那熟悉味道吞进胸口里去,半天才问,“怎么会来?”

“宋大人都到家了!”谷梁初轻轻啃着他的耳朵,“孤的捷远还不回来,自然着急……”

“你能随便离京?”弓捷远正过身去,用自己的胸膛肚腹贴住他的胸膛肚腹,似才知道想念。

“也没多远……”谷梁初给他贴得急躁起来,牙齿添了些劲儿,“都道孤在庄子里住,谁还敢去查吗?”

弓捷远还要啰嗦,“你也真能折腾,伴飞且不能骑,不系又没在家,只当蓟州是……”话没说完人已被吻住了,气息迅速被夺干净,很快变得昏昏沉沉,完全失了主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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