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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身子稍微歪歪,两个人就会一起从这梁上掉落下去。

谷梁初却很放心大胆地压在弓捷远的身上,十分认真地看他的脸。

最近夜夜都看,还看不够。

弓捷远其实常无表情,谷梁初却能从他波澜不惊的五官里瞧见他笑时露出来的小犬齿,恼怒时的白眼仁儿,嗔怪人时皱着的眉毛,恨怪埋怨时藏不住的红睑缘。

怎么就能恁般好看?

世事总是令人无奈,如同尚川即使心地不坏,也要成为自己脚下的坎。

上苍给的东西却也不少,只一个弓捷远就能抵得万丈红尘。

不该再有太多人间欲望了吧?

再多了要惹天怒。

谷梁初觉得自己该满足了,该收敛着,不能像弓捷远一样,要与不要全都热辣辣的。

可又怎么忍得住啊!

守着这样一个家伙。

弓捷远终于跟着气促起来,似乎是被谷梁初压过来的重量闷得,他又拱起膝盖撑开些人,毫不掩饰脸上的鄙薄,“就你这样,还敢标榜自己不好色的……”

谷梁初立即就不给他说了。

没人能够抵挡这张嘴巴,他不能,就镇压。

横梁能够支得起沉重的房檐房盖,却似撑不住这两个人。

弓捷远的双腿都从梁上垂下去,软软地在空中晃荡,后背的肌肉却又狠狠地巴着光滑的木头,嘴里紧着嘟哝,“要掉下去的……房子会塌……”

人若忧惶会去的快,谷梁初不想遭他干扰,用心体会着弓捷远那份无人能知的柔软,多次都如初次激动,同时也得找话打岔,“临风看着你呢,别总说话。”

弓捷远歪头去瞅挂在墙上的刀。

临风静悄悄的,同时也冷幽幽的。

“小心它恨上你,自己飞出来……”弓捷远有心吓人,却没本事把话说全,轻易就卡住了。

这般无用太取悦人,谷梁初连眼皮子都舍不得眨,只是盯着他瞧。

哪哪都是红的。

弓捷远受不住他的瞧,想要伸手去挡那双眼睛。

谷梁初立刻恶意吓唬,“冠会裂的。”

弓捷远果然害怕,马上又抬回手,紧紧护着发上的冠。

竟是最小的枷。

有冠在着,谷梁初尽可以腾出手去捏人后腰,不用只忙压制那双腕子。

弓捷远不大甘心,可也没有办法,谷梁初实在太有力了,玉冠胎质轻薄,一下一下地往木头上磕,真怕碎掉。

那可多心疼啊!

不再乱动不再说话,弓捷远只用上牙咬住下唇,鼻孔微微放大,极力屏息静气,想靠意志抵抗侵袭人的热潮。

谷梁初见他下唇周围起了红印,很舍不得,用嘴去够,打算化解那咬。

抻身之间某些探索更深入了,弓捷远立刻啊了一声,顿时松在房梁上面,瞬间化掉。

眼看着人在自己面前融解的感觉对谷梁初来说是复杂而又微妙的,会觉得兴奋,充满了征服的快感,同时也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恐惧。

爱人全无力量的样子会令他下意识地联想到消逝和失去。

有一天这个人真的走了,此刻这些鲜活和热气也就跟着走了,谷梁初觉得自己肯定会掉入虚无里去,那种坠落,哪有木头接得住呢?

他发了怔。

弓捷远慢慢地从挥发般的错觉里面回过神来,发觉谷梁初冷在自己身上,有些吃惊,便用脖子蹭蹭他的锁骨,“怎么了?”

谷梁初不让弓捷远看见自己逐渐泛红的眼,垂首去啃他的胸口,语意模糊地说,“孤舍不得……捷远,你挺住了。”

怎么挺得住啊?

谷梁初一有动作,弓捷远就怕摔到地上,心里紧张,注意力就更被动集中,他抬着臂,死死护着头上发冠,身体是个门户大开的姿势,所有感受都漏不掉,耳朵又被腕子上的两只金环持续刺激,直响得他头昏脑涨。

没熬多久就被眩晕给笼罩了。

连着两次先败下阵,弓捷远急了,“还要怎么折腾?衣服都挂在高梁上面,上吊似的,很好看是不是?再玩把戏我就翻下去了,可没工夫陪你。”

给他一骂,谷梁初那颗被失落和忧伤纠缠住的心脏立刻就解了绑,很有一些高兴地哄,“不厉害厉害就不是捷远了。”

厉害的人抬腿就能迈上房梁,自己却下不来,他们震够了瓦,最后还是谷梁初横抱着人飞落在地,把个大活珍宝送到床上。

弓捷远筋疲力尽,埋着脸哼,“师父若是知道他认真教的轻功被师兄师弟这么用,会不会给气死?”

谷梁初只拣他乐意听的话说,“承认孤是你的师兄了么?”

“这有什么可得意的?”弓捷远只要能张嘴就不肯让步,“我还有个真师兄呢!时刻都能跟在身旁,去哪儿都成,你比得吗?”

谷梁初张口咬他耳廓,“莫拿郭全气人,他又不会抢孤的人。”

弓捷远想睡觉了,声音懒得不成,“你也是个傻的。又非宝藏,有啥抢头?”

怎么就不是宝藏呢?

谷梁初伸手拆掉弓捷远护了整晚的玉冠,眼看着他闭上眼睛睡过去了,默默地想,这般会嗔会怒的夺命少年,去哪里找?

离京的头一晚,出门在外的冯锦就遭了袭击。

随行的锦衣卫都是汤强精心挑的高手,公孙优的功夫并不比他们强多少,听到睡房外面打起来了方才捉刀在手严加戒备。

冯锦倒似料着了般,神色非常平淡地说,“还真着急。都等不得我再多走一段路,越发疲惫疲惫。”

公孙优无暇仔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凝神扎着架势,等着万一有刺客扑进门来好料理的。

如今再没别的去处可选,冯锦就是他安身立命的指望。

冯锦竟然缓缓喝茶,样子却也并非漫不经心,始终侧耳听着外面动静,似在分辨哪方能占上风。

不消盏茶打斗就消停了,冯季领着一个现任千户进来禀告,“侯爷,来了九个人,都已抹了。”

冯锦啧一下嘴,“抹这么利索,不用问问是谁派的?”

冯季眼皮立刻向下垂落,“不用问。我认得的。”

冯锦闻言就叹口气,须臾才道,“来帮忙的是谁啊?”

冯季闻言便朝门口看看。

外面这才转进一个人来,恭敬施礼,“华许朝拜见侯爷。”

冯锦点了点头,“你家将军让你送到哪儿啊?”

“不是送!”华许朝回答他说,“将军吩咐属下护着侯爷去保着侯爷回,半点儿闪失都不能有。”

冯锦的唇角微微起了笑意,“那你倒藏得好,走了一天也没露影儿。”

华许朝不吭声。

“我也不约束你。”冯锦说道,“该怎么还怎么。就是往回传信的时候记得告诉你家将军,军里有个叫做邓取的小子,不准给他酒吃,否则我要翻脸。”

作者有话说:

捷远酿醋成功

第185章 凌厉语慑凌厉爷

匡铸刚刚下朝回府,言说身子不大得劲儿,其子匡旋跟着进了他屋,自己不换官服,先帮老父更衣,同时嘱咐,“天气骤然热了,更比寒时还难将养,父亲若觉心里烦恶,千万不要硬熬,早早便对皇上明言,儿子才好近前照顾。”

“这把老骨头早晚是扔,”匡铸非常烦躁地哼,“累死热死倒比气死了好。”

匡旋听了这话略微有些无奈,“不想这个尚川竟是来磨父亲的克星。”

脱掉外袍,匡铸觉得爽利了些,重重坐在椅中,“老夫一时爱才,也是报应。”

匡旋眼见父亲仍旧面红耳赤,喊人送凉茶来。

有个门人与侍奉一起进来,禀报地说,“尚大人来了。”

匡铸闻言,接了凉茶在手,对匡旋说,“我要骂他,你莫守在近前听着。”

匡旋便退出去,临走时候再次嘱咐一句,“父亲还是顾念自己身体,尽量稳着情绪。”

匡铸狠狠皱了眉毛,“去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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