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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明点了点头,他的儿子拿不出手,望过去的眼神里面也带了些许艳羡,“可是几位好儿郎啊!”

“廊中都是叔伯之辈,”到底闹着刘跃和弓捷远喝了杯酒,匡勤又说,“我祖父的这场寿宴能不能有趣些个就着落在咱们兄弟身上。”

许光闻言便问,“说说如何着落。”

“请戏听曲那种事情在匡家是不能有的,这个无奈。咱们也都不会别的,想令前面的叔伯爷爷们饮得尽兴,”匡勤接着说,“只能耍武。兄弟们都演个花术凑凑乐子,怎么样啊?”

许光素来不好表现,闻言立刻沉吟。

许舜却赞同道,“这有什么难的?咱们都是自小习武,说多高超不敢,耍个高兴还不成么?”

匡勤立刻便笑,“那就舜弟先来。”

许舜马上便推,“座中都要比我厉害呢,除了弓郎中之外都是哥哥,没有小弟先来的道理。”

冯承显这才开口,“你也莫要闪躲。既然应了勉章,咱们都别落着,也莫分什么谁大谁小,便从你这里来,按照座位依次轮过。”

许光立刻便说,“这也行的。不过今日只有许家来了两个子弟,便让耀庭代劳,我就省了。”

众人都知他的性子,闻言,冯承显看看匡勤。

匡勤痛快应了,“这也使得。耀庭既然不好意思,我先出去开个头吧!”

说完他便走到廊子外面的空地上,与所有宾客施礼之后说了意思,率先行了一套虎拳。青年武将素是四肢粗壮手脚有力的人,这套虎拳行得招招有力虎虎生风,甚有豪迈气势。

谷梁初率先赞了个好。

宾客们跟着击掌叫好,纷纷祝贺匡铸匡旋,连说府上养了好儿郎。

换上许舜,他行了趟鹤步,另外一种风格,瞧着甚为优美曼妙。

众人又贺许正。

许正摇头不认,“他可差得远呢! 也就给哥哥们当当陪衬!”

刘跃接上去耍了套枪,端的枪尖如花枪棍如龙,好副俊秀身手。

刘举不像许正那般韬晦,众人夸赞,他只微笑听着。

然后便是弓捷远了。

他也没有矫情,走到空地上面,施礼之后淡声地说,“我的武艺不行,勉强能使使刀,今日也没带着,就在这里行几势假招给大人们助助兴。”

“欸!”旁人还没说话,卢极已率先道,“助兴是助兴,干嘛耍假招呢?有咱老卢在这还能缺刀?借你用用就是。”

众人不料还有如此插曲,静静地瞧着他拽了腰刀,以为镇抚使大人会迈步而出亲自奉上。

不料卢极坐在原地一动未动,只是把刀凌空抛了出去。

哪是帮忙?简直故意难为。

他是阵上名将武学高手,臂力甚强配刀甚重,此时竟把除了鞘的兵器横抛出去,雪刃锃锃其势汹汹,竟似丢过去劈人的。

一个不好,弓捷远就会伤在刀下。

而他若是狼狈闪躲,就出了丑。

匡勤看见,微微变了脸色,奈何站得稍远,不及动作。

刘跃下意识地往出抢,脚掌刚抬起来,弓捷远已经轻飘飘地翻了一个跟头,向后让让那刀的势,接着长身微侧,白皙手指稳稳握住了刀柄,“多谢镇抚使借刀。”

听着气息也甚平和。

刘跃这才顿住身形,心脏兀自砰砰地跳。

卢极坐在原处哈哈大笑,“诸位都惊了吧?老卢哪会恁般没有分寸,随便伤着郎中?总兵大人家里的好儿郎,岂是寻常身手?只教他糊弄咱们才没意思。”

众人无暇多想,地上的弓捷远已经舞起刀来。

卢极的话没有说完他已经飞快地耍了三四招,看着如同细柳牵着重铁,人随刀走不胜份量一般,却又婆娑婀娜,酷似美女在尘上转。

宋栖从没见过这样的弓捷远,一瞬不瞬地看。

别人也没见过。

甚至谷梁初。

尚川武艺不行,虽也未曾眨过眼睛,还是瞧不清弓捷远的足底到底踩地没踩。

座间最文弱的人得算李侍郎,他离最近,仍旧没看出任何门道来,只觉得穿了一身湖色纱袍的弓捷远衣袂飘飞地在空气里面追着钢刀,好看得不像现实中人,不由吸着气叹,“这是仙童不是?”

五张桌上,最淡然的人就是谷梁初。

他似一个毫不相干的看客,却又见过大世面的,全程不惊不讶,只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弓捷远行云流水的动作,认真看他柔韧无比地转身扭腰,轻轻巧巧地抬腿挥臂。

谁也不知朔王爷的心里其实在想:若是换了临风又会什么情景?

本也在看弓捷远舞刀的谷梁厚很快就将视线缩短,不着痕迹地落在谷梁初的身上,瞳孔之中隐蔽着忍耐的凶光。

转瞬之间招式结束,弓捷远横捧钢刃,恭敬地送还卢极。

汤强带头赞叹,“郎中非但弓箭高超,刀也使得极妙,实是大祁之才。”

众官这才回神,一起赞叹,他们找不到亲爹奉承,借花送佛地忽悠宋栖,“大人有个好属下啊!”

宋栖一点儿都不客气,哈哈地乐,“我老头子总骂他呢,以后爱惜一点儿哈爱惜一点儿!”

最后才是冯承显上场献技,他使了一套剑法,看着也有一点儿造诣,奈何少了卢极那么吓人的开头添彩,众人的心思还给前事拽着,都没怎么仔细欣赏。结束之后虽也纷纷赞叹,私心里面却都觉得逊色多了。

刘跃凑住弓捷远悄声低语,“你有这般本事也不告诉我,好吓身汗!镇抚使是怎么知道的呢?”

弓捷远淡淡一笑,用余光瞥瞥若无其事的卢极,没有说话。

夜里等来了谷梁初,弓捷远劈面就问,“你准卢极来试我的?”

谷梁初不承认,“孤为什么?自然是父皇让他来试你的。”

“那你就是拼着我血溅当场也要顾全大局不伸手的?”弓捷远马上立起眼睛,不乐意了。

谷梁初轻轻地笑,“那舍得吗?卢极能算出你接得住,孤自然也算得,就没想到你会舞得那样好看。捷远,跟了孤这么久,你可真够吝啬的了,一次也不展示。”

“算个屁算!”弓捷远不认他的解释,“卢极见我几次就算出我的功夫来了?他是不怕劈死我。你也别把话说得好听,接不住就丢人么,砍坏了大不了再躺着养,也不耽误你什么!”

谷梁初见他不依不饶,有些无奈地道,“非要孤惊慌失措奔去扑刀才见真心?你是什么轻功,孤一点儿都不知道,只要发傻?”

弓捷远仍旧面色不善,拉着张脸不高兴。

“别闹!”谷梁初轻声哄他,“卢极明知孤与你不寻常,非要蠢到当面害人,也就别做镇抚使了。”

“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弓捷远仍旧愤懑不已,“你去北疆,我也明明知道不会出什么大差错的,还是日夜揪心。凡能淡定得住,就是不甚在意。”

他这么说,谷梁初心里立刻生愧,软得能扯棉絮,伸臂把他搂在怀里,“是孤的错。以后谁敢这般鲁莽,孤绝不给他留情面了。”

弓捷远终于好受了些,“算了,你坐那么远,就是想挡那刀也来不及。”

谷梁初哄顺了人,往他唇上亲了一亲,“孤知道必然伤不到捷远,但也没算得你能接得那么漂亮,心里好生自豪,恨不得跟谁嘚瑟嘚瑟才能舒坦,可惜周围并无那人。”

弓捷远没有嘚瑟的心,只是问他,“你爹卖力鼓动匡铸操办寿宴,就为了让卢极试试我的身手?这是匡勤提起来,别人都不反对,我没理由独善其身,所以临时耍的,你爹也能算出来吗?”

第189章 内外力欲助欲关

谷梁初缓缓摇头,“自然不是。他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朝臣们私下都有什么牵扯,谁跟谁好谁跟谁近,你是卢极顺带手试探的,只怕也是临时起意。可他胆子确实够大,明知孤有多在意你,还敢行这险招,竟似有把握般,却很耐人寻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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