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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弓捷远拼命张牙舞爪,“我才不点……”
可惜弱小一方便占辞锋厉害也没有用,总是无法掌控实权,不点也被点上了,火苗一蹦一跳,燃得还很炽烈。
“这下也就不用屈了!”弓捷远总是不肯认真叫上一叫,除非谷梁初一边进攻一边用嘴唇去松他咬得紧紧的牙关,贪婪地吞食着那些轻呻慢泣,谷梁初特别坏心地说,“不用担心被别人误会了。”
已然坐实,何来误会?
弓捷远压抑不住喉咙口的呜咽,眼眶憋得通红,看着无比可怜。
泪光在眼尾处一闪一闪地晃,特别不甘心地扯着颈子,特别不甘心地想:谁是灯啊?
既然不是,为何又有火花顺着捻子一样的东西沿路炸进心房里去,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三天休沐,上午被闹没了,下午被弓捷远自己睡光了去,前几天因为嫌热缺了的觉一气补了,傍晚起来打翻的冰碗和弄脏的亵裤都不见了,床上铺的芦苇席子,上面的汗和水也全被擦干净了。
都是谷梁初亲自弄的。
弓捷远虽然睡得迷迷糊糊,仍旧清楚知道。
自己躺在床上,这个家伙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过来整理。
贴身伺候?
他让贴身么?
休息好了,戾气也消了,弓捷远搂着竹夫人歪在床边想了一瞬,发现自己根本震慑不住这人,只能占占口舌之利。
没大意思。
有风进来,吹乱了桌上的画。
弓捷远推开玉枕,扶着后腰下了床,过去抓着那些画,想整理好,手上动了几下就顿住了。
正巧谷梁初由外进来,“醒了吗?白天睡多了晚上又得走觉,孤让梁健取了点绛唇来,已经冰上了,半夜若太精神,你就喝点儿。”
弓捷远没精力去管点绛唇,询问他说,“你丢了我的画吗?”
“什么?”谷梁初问。
弓捷远点点桌上纸张,“你挑着丢的?觉得哪个不好?怎么少了好多?”
谷梁初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少了?什么时候少的?早上发现没有?”
弓捷远见他这样不似在开玩笑,也严肃了,“早上烦躁,没有琢磨这个,不知道是何时少的。”
谷梁初沉面走近桌子,垂眼看看上面的画,“大约缺了多少?”
弓捷远蹙眉答道,“至少得四五张。这屋子除了你我就是……”说着脸色也阴沉了。
亲随们快步赶来,吴江满脸都是茫然,惶恐地看向弓捷远,“小奴怎敢随意乱动主子东西?见风吹了也压好的,半张都不曾丢。”
弓捷远听了半张的话,想起自己早上丢的那团,立刻往地下找。
“那个废的是小奴收走了!”吴江见状便道,“应该还在院中的罗子里。”
“去找回来!”弓捷远立刻吩咐弓石。
第191章 阴沉子按捺不住
早上弄污的那张果然团在垃圾罗里。
弓石不太明白,“少爷,这些图纸很重要吗?”
都是草图,还非出自大工匠,而是弓捷远画来自己琢磨的,说不上多么重要,可这事情很不寻常。
他的卧房不是谁都能进的地方,将府人员也不复杂,竟能丢了东西。
弓秩将床底和桌角等处都寻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郭全的脸色和谷梁初一般凝重,“小主子……”
弓捷远怕他心里生了压力,立刻便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只是奇怪。没了就没了吧!不用找了。”
郭全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临去时扫了谷梁初一眼,神色未见松弛。
“你们也去准备饭菜,”弓捷远越发做出随意之态,“又不是丢了金银珠宝官印封诰,以后在意些个就是,犯不着紧张。”
弓石似也这么觉得,抬腿就出去了。
弓秩看看桌上剩下的那些图,没说什么,也出去了。
吴江边挪脚步边嗫嚅道,“主子……”
“无事!”弓捷远温声抚慰他道,“要不然也要丢掉的,不合永远留着,只是我随手画的玩意儿,算不上正经图纸。你莫太放心上,去忙你的事情。”
吴江未再说话,低着头出去了。
谷梁初再次走到桌前,伸手翻翻那些图纸,声音冷诮,“有意思了!”
屋内就剩下他自己,弓捷远的神情不如之前轻松。
图纸确实没大用处,自己的屋子里骤然少了东西却不寻常,他皱着眉,下意识地埋怨谷梁初,“以后不能总是颠三倒四的,梁上君子摸进屋来捎走了鞋都不知道。”
谷梁初的声音凉得能消暑热,“这位君子恐怕不是梁上来的。”
有郭全精心布置的防卫,有弓捷远那副世上罕见的厉害耳朵,想随意偷走这屋的东西不太容易,应该是出了家贼。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谷梁厚终于出了门,同冯承显一起在斋香楼里吃酒。
周家出了事,云楼自然就被充了公,冯锦找人买了,重新收拾收拾门面,仍雇于流管事,但他不开花楼,转而开了酒楼,且又只卖素菜不卖肉食,所以更了名叫斋香楼。
因为地方宽敞漂亮,请的厨子们手艺也好,买卖仍很红火。
谷梁厚和冯承显坐在三楼最豪华的雅间里面,都有一些感慨。
“咱们这个弟弟可不简单,抄楼的是他买楼的也是他,手段就不说了,倒很有钱。”冯承显帮谷梁厚斟了杯酒,满心都是挑拨。
谷梁厚冷冷地哼一下,“他在南京迎驾有功,不仅封了爵,还得了好厚的赏,宗人府也被他捏在手里,还能缺着进项?何况还有太后在呢,不说别的,只是德寿园那一块,就不能少同十二监勾结着弄钱,老太太对他比谁都亲,自然也是可着够的供给。”
“封赏再多毕竟有时有晌,”冯承显点了点头,“只这德寿园真真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好聚宝盆,皇上是个仔细人,什么都不含糊,唯独事母至孝,绝不会控制德寿园的用度。这小子孤家寡人的,敛财到很上心,往哪里花?”
“这个你也艳羡不来!”谷梁厚横他一眼,口气仍旧不好,“谁让国公府的正牌孙子不知道表现,倒让个捡回来的野孩子抢了先呢?你们如今一邸两门,说都姓冯,具体怎么相处,可得看平定候的脸色了!”
冯承显非常不屑,“王爷莫寒碜人!他个豁出了亲爹性命只忙着攀高枝的混账,得意便得意些,我要学他做什么?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喜欢他,谁有办法?我将只能等着王爷帮我翻身!”
这话简直反将一军。
周案之中谷梁厚损失最多,此刻虽然出了门,心里仍旧郁闷非常,哪还肯吃冯承显的软钉子?闻言立刻语气不善,“你就假硬!心里酸着又对谁说?我也不缺酒菜吃,干嘛巴巴相邀,请到这里来成全他呢?”
冯承显反而笑了,“王爷只管数落自家兄弟,却是不见外了!您自然是不缺吃的,那也出来散散心么!躲着不见云楼也没有了,何不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皇上还会约束一顿饭么?况且如何就说得上成全他呢?那个混账心里怎么黑法面上都要装装样子,我来这里不用花钱,不吃白不吃么!”
“你有多大肚子?”谷梁厚仍旧横他,“能吃多少?还是眼睛窝浅,这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
冯承显仍旧笑着,“吃不了多少也架不住我两天不来三天早早,咬不到肉也让他难受,暗中心疼心疼也是好的。”
“倒真心大,”谷梁厚心情烦闷地拨弄自己面前的酒杯,劲儿使大了,杯子被他拨倒,滚到地上去,啪地碎了,他便更加焦躁起来,抬脚就把附近的瓷片给踢远了,“人家都去办大事了,你还在这里忙着吃喝。”
冯承显见他当真发脾气了,微微垂眼,没有吭声。
谷梁厚现在是冯府的指望,但也没到可以随意耍混的地步,冯承显打小尊贵,不是什么气都受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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