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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冕装模作样的苦叹一句:“可惜本宫被禁足了,今年的最后一场马球是打不上了。”

贺恂说:“这有什么,开了春自然又有马球可以打,臣陪殿下打一辈子的马球。”

姜冕在镜子前坐下,对贺恂说:“你来帮本宫戴上吧。”

贺恂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穿过太子殿下的发丝,他多想时光就此停住,天地之间惟剩他两人而已。

太子殿下和贺伴读在东宫窝了小半个月,实在是腰疼且烦闷。

他灵机一动,道:“咱们翻墙出去吧?”

贺伴读不为所动:“殿下小心让皇后娘娘知道。”

太子殿下不高兴了,发作起来:“你惯会狐假虎威!”

贺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抱住发脾气的太子殿下:“殿下禁足正好,可以把以前落下的功课补上了。”

姜冕拍了拍他的脸:“你在这儿,本宫也没什么时间读书。”

贺恂被太子殿下撩拨的心猿意马,凑上来又腻腻歪歪的想要往床边挪。

姜冕心中警铃大作,一把推开他,一脸正色道:“还是快些读书吧。”

装模作样的看了几页书,太子殿下又有些坐不住了,他心想怎么还不到年下,这禁足的日子也太难过了。

转念又一想,父皇膝下单薄,成年的孩子不过几个,如今却大半都被禁足了,真是有些好笑。

只不过好笑之余,还有些山雨欲来的诡谲静谧。

姜冕心下一惊,自己和贺恂在一起过久了舒服日子,竟然忘了这东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窸窣响动,随即彩明的声音穿了进来:“殿下,齐小少爷来了。”

姜冕说:“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本宫被禁足了吗?”

他话音刚落,就见齐云生从门外探进头来。

姜冕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进来了,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这有什么的,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能……”

齐云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抬头看见了站在一旁伺候笔墨的贺恂,剩下的话直接吞进了肚子里。

他瞪大眼睛,好半天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贺伴读您也是钻狗洞进来的”

贺恂冷淡的瞥过齐云生鬓间沾上的枯草,没说话。

姜冕于心不忍,他亲自上前为齐云生理了理头发:“难为你还想着我。”

齐云生扫了贺恂一眼,见后者没什么表示,说:“殿下,臣有话要说。”

姜冕抿了抿唇,也往想了贺恂:“贺恂本宫见你常用的那枕头也旧了,正好库房里有一件御赐的累金丝软枕,你去随彩明取了来吧。”

贺恂研磨的动作顿了顿,行了礼就出去了。

齐云生估摸着他走远了,才大惊小怪的叫起来:“殿下,这是怎么一回事?贺恂怎么会在这里?”

姜冕捂住他的嘴:“是母后恩准他来东宫陪本宫的。”

齐云生是个话唠,有些话不说出来他难受。

他从太子殿下的桎梏下挣脱出来,啧啧称奇:“殿下和贺伴读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他方才那样子不像是太子伴读,倒像是太子妃呢。”

姜冕呛了一下,连忙道:“你别胡说。”

齐云生看太子殿下面颊绯红,不由疑心,他皱眉:“臣不会说准了吧?”

太子殿下恼了:“你话本子看多了!”

齐云生虽然爱看话本子,但却能轻而易举的洞悉他人的心思。

他觉得不对,待到回想起太子殿下最近种种对伴读的亲近之举,就觉得更离奇。

这下,齐小少爷是真的有点担心了。

他说:“上次殿下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喜欢’不会就是……”

“不是!”太子殿下慌忙打断。

“可是臣还没说是谁……”

太子殿下见状,只好说:“这件事不能告诉秦旌。”

至于为什么不能告诉秦旌,太子殿下也不太清楚。

齐云生点了点头,这才想起他此行的目的。

【作者有话说】:太子殿下的被动:和贺伴读独处一室就会腰疼。

齐云生: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倒吸一口气)

第二十六章 太子殿下暗暗吃醋

他凑到姜冕身旁,低声道:“朝堂上现在闹翻天了,那些朝臣都叫嚷着要追封大皇子为先贤皇太子呢!”

姜冕皱眉,心中觉得奇怪:大皇子死了都快二十多年了,怎么这时候又想起追封来了。

“是因为本宫这次受了罚,又叫他们想起大皇子的好处了?”

姜冕虽说现在是皇子中年龄最长的,可要实际论起来他只排行老三。

其中大皇子是大高后高若絮所出,二皇子的生母则是冷宫里的赵贤妃,两人都已经去世多年了。

大高后是如今高皇后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也是老皇帝的贤妻白月光,教育出来的儿子自然也是钟天地灵秀的一颗青松。

只不过这母子俩不长命,大皇子在治洪的路上被山贼所害,大高后丧子后不久也因悲痛过度去世了。

“说句实话,当时若不是大高后薨了,当今的皇后娘娘也捞不着进宫,殿下您也当不上太子。”

姜冕皱眉:“这事是老五那边提出来的?”

齐云生点头:“是陈贵妃的娘家,看来是想让皇上想起大皇子的好来进而埋汰太子您呢。”

姜冕冷笑:“陈宁妍还真是蠢,若非父皇对大高后有愧,本宫又怎会稳坐东宫多年,她这番举动帮谁还不一定呢。”

太子殿下算得不错,陈贵妃这番举动确实暗中帮了他不少忙,不过多久老皇帝就亲自下旨把姜冕和姜映月放出来了。

贺伴读作为此事唯一的受害者,垂头丧气道:“皇上也太溺爱您了。”

姜冕哪能不知道他的小算盘,只是太子殿下的腰也不是钢铁铸的,受不了天天同贺恂待在一起。

正好已经进了腊月,庄子上的人都道永乐侯府送租子了,贺恂家里忙翻了天,姜冕借这个机会把他打发了回去。

贺恂却是个脸皮厚的,他抱着太子殿下的腰不松手,连哄带骗的把太子殿下带回了府邸。

姜冕这次来的匆忙,永乐侯夫妇皆被吓了一跳。

幸好姜冕也不计较,他随意安抚几句,就跟着贺恂到后院去了。

乡下庄子里的人大多都在后院交接汇报东西,这原本是后院管家娘子的事情,可姜冕从小生在宫中,没见过这些,就想来开开眼。

永乐侯府三代单传,贺恂的祖母年纪大不再管事,贺恂还未娶妻,贺侯爷又是个忠贞不二的,从纳过妾。

故而贺家真正能管事的主母就只有永乐侯夫人。

李清如这几个月来在贺家颇受尊敬,近日更是受了永乐侯夫人的嘱托帮忙打理庄子上的事情。

姜冕和贺恂来的时候她正忙着清点账目,就连身后站了两个人都不知道。

姜冕也发现了她,奇道:“这样漂亮的姑娘本宫从前怎么从没见过?”

李清如听见了姜冕的声音,连忙回头,发现是太子和贺恂,又赶忙行礼。

姜冕一眼就认出李清如是那日要给贺恂送药的侍女。

太子殿下心里有点不舒服,揶揄道:“这不是你屋里的丫鬟,贺公子金屋藏娇呀!”

李清如红了脸,偷偷的抬眼看向贺恂。

后者并没什么回应,反而说:“她现在在我母亲跟前伺候,母亲让她学管账。”

姜冕也觉得和一个小小侍女争风吃醋未免太过掉价,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事应付过去了。

太子殿下饶有趣味的看了一通鸡鸭鹅狗,兴致勃勃的说:“这些东西怪有趣,若能拿回东宫养便是了。”

贺恂哑然失笑:“这样的生禽畜生怎么能养在东宫呢。”

姜冕点头:“东宫四方天地,不是什么好去处。”

两人无话,倒是站在一旁的李清如神色微变,似乎有话想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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