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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竹放下水囊,本来想说要下山去了,正好也不耽误对方去深山打猎,但听他这般一说,又被勾起了好奇心,抬眼问道:“远吗?”

周松摇摇头,“不远,很快就能到。”

顿了顿,他又道:“只是有些不好找。”

那边其实已经有些靠近深山了,不过是在边缘地带,周围丛木什么的比较多,路也难走一些,故而去的人少。

本来他也是没想带对方过去的,只是见他这会儿脸上出了些汗,又有些疲态,便想让人去那边洗洗,顺便歇脚。

“那便去看看吧。”沈清竹示意他带路。

见他应了,周松接了水囊挂回腰间,转身走在前面,带路的同时顺便开道,将一些枝繁叶茂的高丛砍去一些,免得刮伤了对方。

路上遇到一处陡坡,不好下脚,很容易滑倒。

周松观察了下,还是不放心坤泽自己往下走,他转头试探道:“你扶着我?”

沈清竹也看到了那处难行,不拘于这些小节,点头应了。

周松这才将胳膊伸出去,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对方将手搭上来的时候还是一僵,他将手收成拳,缓解了心中紧张,带着人往下走。

即便是隔着布料,沈清竹也能感觉到汉子手臂上紧实的肌肉,热意烘着他的掌心,很稳的撑着他。

他抬眸看了眼对方的侧脸,见他嘴角紧抿,明显很是紧张。

坏心说起便起,沈清竹垂下眼,指尖微微用力,捏了下那结实的小臂。

周松猛的站住,转头看过来。

沈清竹茫然回视,眨了下眼睛,“怎的了?”

兴许是错觉,即便不是,对方也应当不是有意的,周松这般告诉自己,轻摇了摇头,“没事,你小心些脚下。”

“好。”沈清竹笑着应了,眼中皆是笑意。

怪不得他父亲先前总是喜欢逗弄家中那只大狼狗,确实有趣。

全然不知被人“调戏”了的周松,认真小心的带着他下了那处陡坡。

离了那处,沈清竹跟着他走了没一会儿,果然便听见了水流的声音。

近了他探头一看,那条溪水还挺宽,到了下游的位置还汇成了一片浅潭,因着是活潭,看着十分清澈,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

“山间竟是还有这样的地方。”他叹了一句,在水边停下。

周松站到他旁边,“我也是无意间发现,有时来山间行猎,累了便会在此处歇歇脚。”

“有鱼?”沈清竹的目光落在溪水上,一尾鱼快速游过,看起来个头还不小。

“有的。”周松点头,抬手指了指溪水更深的地方,“那边能看见更多,我有时抓了,会在这边直接烤来吃。”

到深山行猎,不一定每次都是当日来回,大多时候都要待个两三日,更久也是有的,还好这山里到处都不缺吃的,只要肯动手做,有时候比在家里还要丰盛。

“你还会烤鱼?”沈清竹笑问了一句,而后又觉着自己这话问的可笑,对方长年山间行走,又是一人独居,会这些也不稀奇。

周松却不觉得他可笑,认认真真的回答了,“起初时也不会,不是糊了便是没熟,祸害了这水中不知多少鱼。”

沈清竹被他这话逗乐,发出两声悦耳的轻笑。

周松转头看他,坤泽这副开朗的模样让他也跟着心中欢喜,忍不住又道:“头几回尝试下去捉鱼的时候还摔了好几跤,每次都是湿哒哒的回家。”

这些幼年糗事若是能哄对方开心,他也不怕丢人。

沈清竹果真笑弯了眉眼,看着他道:“那般回去,你爹娘怕是要骂你。”

周松的神情微顿,收敛了些眸中笑意,低头看着流动的溪水,“十岁那年我爹进山命丧虎口,来年我娘也跟着病逝了,我十四岁化分后独自进山,再如何的狼狈,他们也都看不见了……”

沈清竹唇边的笑意渐消,他光知道对方父母已逝,独自居住,却不知他们竟是那般早便去了,徒留年幼的乾元自己生活。

戳了人家的伤心事,他心中难免有几分歉意,“对不住……”

周松赶忙摇头,“无事,你莫要这般说。”

他其实也不想跟沈清竹提这些事的,他已经很多年不去想了,只是也不知怎的,闲聊间便顺口而出了。

一些往事,让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沉寂,只有溪流还在欢快的哗哗作响。

担心对方自责,周松将身上带着的东西放在地上,弯腰卷了卷裤腿,抽了一根箭矢出来,道:“我去抓条鱼烤给你吃。”

沈清竹没有阻止他,只在他淌水下河的时候道了句小心。

第二十四章

山间水质清澈,比山脚那条河更甚,此处来人又少,溪中的鱼生活的很是自在,一条条的看着便肥美。

周松淌到水深处,淹过了他的小腿,清晰可见水下的鱼儿游来游去,很是灵活。

沈清竹在岸边找了处石头坐下,看着对方捉鱼。

乾元站在溪水中,半举着那支箭矢,低头盯着溪流中的游鱼,很有耐心,没有急着下手。

周松记得自己第一回抓鱼便是太过心急,鱼一游过来便忍不住扑过去抓,结果连人家的鳞片都没碰到,反被一甩尾巴扑了满脸的水。

他看中一尾鱼,盯着对方游动,只等着它稍一停滞便迅速下手。

水花溅起,箭矢刺穿鱼身,周松直起身,看了看还算大的鱼,举起向岸边的人示意了下。

沈清竹对他弯了弯眼睛。

周松淌着水回来,边用衣袖擦了擦脸上飞溅的水珠,光脚踩上岸也没有穿鞋,在自己放下的东西里翻了把短刀出来。

他抬眼看向坤泽,道:“可能有些血腥,你若害怕便不要看。”

沈清竹虽然不下厨房,但也不至于看人杀条鱼也害怕,不过见对方站在那儿拿着刀没有动手,他还是承了这份好意,“那我去帮你拾些柴回来。”

此事不费什么力气,也让他不必看这些血腥场面,周松点了点头,看着他站起身还是又提醒了一句,“别走远,小心木枝划伤手。”

沈清竹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周松见他只是在周围自己视线可及的地方捡木枝,放下心,蹲到河边去将那尾鱼仔细处理了,连带着将他先前抓的那只野鸡也一并拔了毛清理干净。

将东西摆在他冲洗干净的石头上,手也洗干净,他站起身准备叫沈清竹回来,转头找了一圈,却都没看到对方的人影。

他心下一紧,连忙甩干净手上的水珠,大步走向方才最后一眼看见他的方向。

“沈清竹?”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

周松有些慌乱,他手收成拳,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睁开眼按耐住狂乱跳动的心脏,仔细的去寻找周围留下的痕迹。

前面有一片枯枝被人捡过,说明沈清竹方才确实是在此处。

他走过去,蹲下身看了看,发现有浅浅的脚印往旁边的林子里去了,应该是捡柴的时候顺着便过去了。

周松皱起眉,此处靠近深林,有时会有野猪一类的大型野物活动,若是刚好碰上,那……

他没敢犹豫,顺着那脚印便跟了进去,心中闪过无数种不好的可能,他脚步忍不住便加快。

是他带着沈清竹来此处的,也是他让人独自去捡柴的,若是对方出了什么事,他该如何才能……

脚下一顿,他愣愣的看着蹲在不远处的身影。

所有不好的猜想在此时皆化为乌有,周松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他没事。

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细汗,整理了下衣服,掩去那些慌乱的痕迹,他抬脚走过去。

“你在看……”

蹲着的人转过头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周松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过来。”沈清竹压低声音朝他招招手,示意了下自己身边的位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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