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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王应声道,却并不急着换装,等吴帝出了门,才不紧不慢地吃起东西。

他其实已饿得狠了,但他吃东西的样子仍是和往常无异,要不是乐栉知道,还以为景王并不想吃东西。

吃饱喝足,景王已觉体内的蛊毒有发作之势。

乐栉见景王神色有异,问道:“王爷,可有不适?”

景王摇了摇头,起身抬手示意乐栉脱下礼服,便剩下里面穿戴整齐的一身黑衣。原来他这几日越发清瘦,即便将夜行衣穿在礼服之内,整个人也还是瘦削得紧,脱了礼服更是瘦弱地像是能让一阵风吹倒。

“事不宜迟,”景王拿出图纸看了一番,“赵谦和王皓这两人住得倒是不远。”

宫廷之内灯火通明,载歌载舞之声热闹异常,或许是吴帝早有部署,景王和乐栉未废多大的力气便潜出宫去,来到了赵府。

赵府之内,灯火大多已熄,唯有赵谦房内还亮着灯。

“我去看看。”话音刚落,乐栉就已经飞身一跃,宛若青雀一般,轻盈地落在了房顶之上,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景王略等了等,也起身一跃,就着乐栉掀开的屋瓦向屋内看去,只见赵谦卧在榻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搭着一块帕子,嘤嘤地说着胡话,分明确实是一副受了风寒的模样。

景王摇了摇头,他只瞧了一眼,便知道他并非是中了蛊毒。

“为何不能是装的。”

两人从赵府后花园潜出,乐栉不解问道。

“中了蛊毒,身体内便如同有千万只虫蚁在爬,奇痒难耐,又如同有千万只虫蚁在撕咬,其痛难忍,绝对难以伪装出来。”景王解释道。

他一说话,体内的蛊毒像是被忽然唤醒了似的,一下子剧烈起来,难忍异常。

景王皱了皱眉,取出了藏在靴内的匕首。

“王爷——”乐栉惊叫着制止。

景王却早已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开了自己的手臂。一霎那,血液从手臂间喷涌而出,那股难耐的疼痒便缓解了下来。

乐栉看得心中一紧,只觉得这刀子比割在自己身上还要疼一万倍,恨不能以身受之。

“无碍。”景王拍了拍乐栉的肩膀,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利落地将匕首插回靴内,“抓紧去王府。”

两人一前一后赶往王皓府中,情形却大不一样。

第五十二章 峰回路转蛊毒频发

“美人,过来呀~”王皓的声音不用上房揭瓦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乐栉掀开屋瓦一看,果然见王皓房中美女如云,一个个衣着清凉,争先恐后地向王皓投怀送抱,香艳异常。

乐栉:“......这个王皓,胆子可真大,吴帝新婚之夜,他竟然告假在府里独自寻欢作乐。”

“他是功臣之后,陛下知道了也会给他点面子。”景王也仅看了他一眼,便判定他不是下蛊之人。

“看来赵谦王皓两人都不是下蛊人,”乐栉看着景王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不免深深叹了口气,“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可真是白白便宜了戚渊渟了。

“早知道没这么顺利了。”手臂流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整个衣袖,原本颇显气色的婚嫁妆容也盖不住景王此刻愈发惨白的脸色,但他仍然冷静淡然,好像这样的失败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因而不必太过失望或慌张,让频频叹气的乐栉忽然又有了主心骨。

“那咱们先回宫吧?”乐栉道。

“嗯。”景王点头应允。

“等等——”正要翻墙潜出,乐栉却听见墙外有人走动的细微声音,连忙拉住景王,躲在了后院的丛林里。

不一会儿,有两个黑影从墙外飞了进来。

“是若风。”靠着前两日交手的经验,乐栉一下就认出了其中一人乃吴帝的暗卫。

“什么人?”若风也察觉到了乐栉的声息,拔剑就往丛林中刺来。

乐栉一只脚挑起脚下的树枝,挡住若风的来袭,另一只脚本已经本能地挑了另一根树枝要袭去,却担心一时不好收场,耽误景王修养,生生收住,现身道:“住手,是我们。”

乐栉也这才看清若风身后的另一个黑衣人——竟然是吴帝。

他竟然也亲自出来了。

“陛下。”

“你家王爷呢?”吴帝见了乐栉立马问道,才看见景王从后面的丛林中钻了出来,他瘦削细长得简直要跟树干融为一体,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吴帝觉得心口好像抽疼了一下,还没细究出来,就被景王打断:“赵谦和王皓都不是下蛊人。”

“嗯,今日还有一人未告假,但也未出现。”吴帝说道,将景王送入房内,他才发现宫宴上还少了一人。

“谁?”景王问道。

“司天监郑玟。”吴帝说道,“此人能观天象,平日里独来独往,向来不与其他大臣结交,不惹人注意。”

“去看看。”吴帝话音刚落,景王就飞身一跃跳出墙外。

一来是他冥冥之中觉得这个郑玟真的有问题,二来他刚才放血的伤口已经凝固,体内的蛊虫似乎又要开始猖獗起来了。

乐栉有些担忧,但也知道这事事关晋昭,景王肯定要亲自过去,也只好紧紧跟上。

相比于赵王二人,郑玟的府址距离就远得多了。

景王体内的蛊毒没到郑府就再一次发作,细细密密的刺痛就连景王也难以忍受,只得停了下来。

“王爷。”乐栉想制止,却又知道自己无法制止。

“怎么了?”吴帝有些奇怪,却见景王忽然蹲下身去,从靴内掏出了一把匕首往自己右侧手臂划去。

第五十三章 虚弱景王力挽狂澜

叮——

刹那间,景王手中的匕首被吴帝用暗器打落在地。

“你干什么?!”向来泰然稳重的吴帝拉住了景王的左臂,触手却发现他的衣袖湿漉漉的,触感粘腻像是......

血迹!

吴帝瞬间就明白过来景王这只手臂已经是被割开了的。

“怎么回事?”吴帝皱眉质问景王。

然而不过片刻,景王已经耐不住蛊毒的攻袭,神色苍白地跪倒在地,整个人不住地颤抖着,却仍伸手向被打落的匕首伸去。

“王爷!”乐栉连忙将匕首捡起递向景王。

景王接过匕首,浑身的蛊毒迅速地发作,像千百只含有剧毒的毒虫一路从皮肤外表侵入皮肉,然后是骨头及骨头缝,接着是五脏六腑。

剧痛之下,景王几乎难以握住匕首,然而乐栉断然不敢对他动手,因而也只能凭着所剩无几的意志力,用匕首隔开自己的手臂。

鲜血顿时从手臂间流出。

“你......”饶是见过识广的吴帝看到这副场景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眼看着景王痛苦挣扎,眼看着他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臂,眼看他的鲜血浸湿衣袖,吴帝觉得自己的心口仿若和景王的手臂一样,在簌簌地往外流血,而出口的语言却苍白到无力,“你这是怎么了?晋苏!”

“无事。”景王浑身终于不再颤抖,他将匕首插回靴间站起身来,神色和姿态已与往日没有任何差别,只透着月光能看到他面色的惨白。

“快走吧,我支撑不了多久了。”说完,景王便起身往郑府赶去。

“你别去了!”吴帝跟着景王,眉头皱得足以让一众大臣胆寒。

“别劝我。”景王说道。

或许是此时体力不支的缘故,此刻的景王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然,全然不似平日里那么温润。

吴帝忽然有种感觉,觉得这样的景王似乎才是景王的本来面目,也意识到自己在他眼中并不值得信任。

吴帝不再劝说,他虽然并不了解事情的全貌,却也知道自己是制止不了这样的景王,只能与他一起速战速决。

郑府地处偏僻,宅院之内颇为杂乱,庭院之内也无灯火,像是无人居住之地。

“卧房无人。”乐栉率先探查了卧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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