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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神陨之地不可以露营,但是愿意的话,倒是可以在里面呆着过夜。

樊星然想到了那个安静的无人的世界。

那里的星空……

会不会很漂亮?

樊星然收到了一条消息,下意识的以为是空格,却没想到是一个很久都没有联系过的头像被顶到了最上方。

樊星然看着那人的头像,愣了愣,打开来。

星运:哥哥。

星运:你在哪?

是他的弟弟……

樊星运。

樊星然已经有过一段时间没有和家里联系了,只是没想到首先来找他,居然会是弟弟。

樊星然的事情告诉过父亲樊衡,也告诉过继母邱媛媛,却并没有好好和樊星运说过。

面对樊星运,樊星然却显然不那么坦然。

然:怎么了?

星运:你不在大学。

星运:你的老师说你已经休学了。

星运:你去哪里了?

樊星然垂眸。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樊星运。

星运:我听说那个精神病女人跑到你大学里来过了。

星运:你跑了?

星运:你说过你不会跑的。

星运:哥哥,你在做什么?!

然:星运,你现在在我的大学吗?家里人知道吗?

星运:你在哪里?

然:你为什么跑到我的学校去了?

星运:你在哪里?

然:我通知邱阿姨马上接你回去。

星运:你在哪里?!

樊星然给邱媛媛打了电话。

邱媛媛显然很惊讶:“早上星运说今天他的同学叫他一起出去玩,晚上会在同学家里过夜,我不知道他去了你的学校。”

樊星然问:“发生了什么事吗?星运为什么突然去找我?”

邱媛媛叹了口气:“星运和樊先生闹了矛盾,吵了一架。”

手机上是樊星运的消息还在连番轰炸着。

星运:你不是说就是再可怕的事情,行得端坐得正就什么都不怕吗?!

星运: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跑?

星运:哥哥,你不是这样的!

星运:哥!!你在哪!!!

樊星然垂眸,看向窗外。

春天了,雪化了。

天气很凉。

“邱阿姨,您多照看一下星运,我现在不太适合见他。”樊星然道。

“我现在立刻去打电话联系他,接他回来,真的麻烦你了,星然,对不起。”

“不是您的问题,不要在意。”樊星然道。

邱媛媛也焦急的挂断了电话,显然她非常担心樊星运的安全。

樊星然的手机放在腿上。

一直以来忽略的,压抑的,甚至忘却的挫败感,再一次涌上心头。

在小房子里,似乎正在被源源不断的填满泥浆,浸没脚踝,不断的向上,淹没了他的胸口,直到捂住他的口鼻。

呼吸被制止了。

突然,手腕一痛,樊星然猛然从自己的意识中回过神来,看向手边。

是冥府门犬。

冥府门犬咬着他的手腕,轻轻磨牙。

樊星然将手腕从冥府门犬的嘴里取出来,无奈的看着放在冥府门犬的玩具窝里的磨牙棒。

是成长期吗?怎么用他的手腕磨牙。

樊星然抱起冥府门犬,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

樊星然无声的轻轻的叹息着。

突然他的手机传来了电话铃声,樊星然下意识的接通了。

是樊星运的电话。

“哥!”樊星运的声音立刻从对面传来,“你为什么要休学?”

“你为什么不告诉家里的人就单独跑出来了,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樊星然企图用更为冷静和严肃的语气,可面对樊星运,他不可能不温柔。

一听到樊星然的声音,樊星运就不那么咄咄逼人了,支支吾吾的。

“为什么和爸爸吵架了?”樊星然偏头问。

“你给妈妈打过电话了吗?”很久之后,樊星运才委屈的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樊星然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冥府门犬,通过重复性的动作减缓复杂的心情。

“我和同班同学打架了。”樊星运才说道。

樊星然的睫毛微微颤动,猜到了什么,却还是问:“为什么打架?”

“他们骂你。”樊星运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可樊星然已经大致能猜到樊星运到底听到的是什么了。

恶心的同性恋。

勾引别人做坏事的坏坯子。

伪装成好学生的恶魔。

和精神病在一起的精神病。

恶毒的话反反复复的,樊星然已经听到的太多太多了,多到麻木的程度。

“那为什么和爸爸吵架了呢?”樊星然的声音柔和着,很难再竖起对弟弟时,哥哥的威严。

“爸爸说我不应该管那些乱说的人,我被激怒了反而会被嘲笑的。”樊星运很生气的,大声道,“可难道任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忍着不还手吗?”

樊星然的手指微微收紧,冥府门犬的抬起头,看向樊星然。

樊星然张了张嘴,平稳了声音:“错的是那些嚼舌根的人。”

“所以哥!”樊星运立刻激动道。

“但是爸爸也是对的。”樊星然垂眸,偏头,淡淡道,“他们想看到的就是你被激怒的样子。”

第39章

“哥,你现在休学,是因为不想让他们看到你吗?”樊星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闷闷的,“那个神经病又跑到你学校来散播谣言,难道就不能抓住她吗?”

樊星然只是道:“对方是精神病人,没有办法。”

“可哥,你现在跑了,不就是屈服了吗?你不是说不是你做的事情,就不要去在意吗?”

樊星然知道,樊星运是在指责他的离开。

他休学,来到丰守市,是害怕了谣言,是屈服了那些带着恶意的不断调侃着事,将他嘲弄的人。

樊星运很崇拜他,樊星然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

如果可以,他也想当樊星运眼睛里无敌的,不会被任何事情击败的坚强的哥哥。

“对不起,星运。”樊星然偏头,靠在沙发上。

樊星然可以不休学,也可以在众人的有色眼镜中,安然自己的事。

但是却并不是毫无影响的。

那些流言蜚语,时不时的投射过来的目光,伴随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从不知道任何地方传来的谈论的声音,时时刻刻都存在着。

樊星然无视了三年。

樊星然看向手腕,拴着黑色狗头的手链的遮挡下,那处未消的痕迹。

“哥……”樊星运显然是愣住了,他迟疑着,“哥,你不是说你绝对不会屈服吗?”

“很抱歉,星运。”

“你为什么要跑啊!!!”

樊星然安静的,听着弟弟的愤怒的指责。

直到挂断了电话,樊星然也很长时间都没有放下手机。

手机熄灭了屏幕,樊星然放下了手机,起身。

“好好看家,我去买点菜就回来。”

日子依旧是要过的。

樊星然并不是很在意是否休学,可是对其他人却不是的。

他可以顶着压力,可以无视所有的目光,安然的待在学校里。

但是学校却不是他的家。

纠缠不清的女人骚扰的人远远不止他一个,他的同学,他的舍友,都被对方纠缠着。

樊星然的休学,是学校对他的建议,可表面上是建议,却是其他学生对他的状况不厌其烦的抵制,是对他的排斥。

他可以不介意,却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给他人带来麻烦。

从小区菜店的中出来,樊星然的目光定格在一旁开着的一家烟酒店。

张乐乐找过他一次,是找工作找的有点崩溃。

对方发了一段语音,让他一定要读研读博,能学多高学多高。

樊星然记得当时听到张乐乐大着舌头说话,显然是喝醉了。

樊星然无意识的想到了自己喝醉的那天,那种迷迷糊糊的,以为清醒却实际上在迷惘的状态,居然有些想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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