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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眸,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怔怔相对。

小姑娘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空置了八年的院子居然能有个少年被绑在书上,被吓得一激灵,身下忽然失去了平衡,一声震耳的惊呼过后,紫色的一小团便顺着墙边囫囵滚了下来。

来不及思考,齐楚昭刹那间挣断了束缚的绳索,冲上去感到最后一刻,将小团子稳稳护在怀中。

也不知为何,小团子明明没有受到半点伤,却在齐楚昭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还未等齐楚昭回过味来,只见一片宽大的阴影将两人笼罩其中,随即便是齐国公震天一吼,“齐、楚、昭。”

那日之后,齐楚昭至今都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月又五日,才能勉强下床走动。

更令齐楚昭气愤的是,可恶的小丫头,还打着探望的旗号,天天来府里鬼哭狼嚎,蹭吃蹭喝,实属烦人。

明明受伤的人是他,但不管是爹还是娘,都去安慰孔靖瑶,等到他能下床之后,还让他带上礼物去辰王府登门谢罪,说自己不该莽撞,吓坏了孔靖瑶。

自那时起,齐楚昭便立誓,这辈子他一定要离孔靖瑶远远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跟她沾染半分。

想到这儿,近几年已经渐渐学会了冷静自持的齐楚昭,猛然血气上涌,不由地愤愤握拳,右臂一挥,“咚”的一声,重重捶在身侧的廊柱。

蓦地,紫色的花朵洋洋洒洒从头顶飘荡而下。

齐楚昭微微瞪圆了双目,眼睁睁看着花架上最后一朵紫藤花坠地。

恰逢此时,不远处,齐楚昭的贴身侍卫快步踏着布满花瓣的长廊渐渐跑近。

齐昌拱手,“将军,刚刚探子来报户部侍郎府上遭了贼,但是商大人好似并不想声张,只是让身边几个亲信去寻。”

齐楚昭呆望着满地的花,随口询问道:“你可知商大人丢的是什么?”

齐昌就等着主子问这句呢,表情得意,刻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账本。”

齐楚昭若有所思地抬头盯着头顶光秃秃的花架,对齐昌的回答没有半点反应。

没有得到预想的夸赞,齐昌不解地顺着齐楚昭的视线看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主子的心神。

入眼的破败景色,齐昌不解地自言自语,“这花怎么……国公夫人对它一直宝贝得很,每天都要来看好几回,就连蜜蜂来采蜜,她都要统统赶尽杀绝。说来也怪,我午后路过的时候还看到好好地挂在架子上,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怎么全都凋谢了呢?”

齐楚昭收回视线,指尖颤抖着掸了掸一片落在肩头的花瓣,“我想起白日里商大人提到正在寻一本古籍,恰好先前我在父亲书房看到,走,咱们带上书给商大人送去。”

说完,齐楚昭脚下生风,和齐昌逃一般,一前一后地登上前往商府的马车。

作者有话说:

齐家,父母是真爱,儿子是意外。

开文前三章,评论的宝子揪小红包~

第2章 第 2 章

◎抱够了吗◎

夜幕四合,辰王府中廊灯明亮,恍如白昼。

孔靖瑶携着两名贴身侍女,缓步走在曲折的廊庑之下。

粉色的衣裙与乌黑的长发随着她款步向前的动作,步步生莲,摇曳生姿,仿若一只盛放在暗夜的芍药,清雅高洁,美艳动人。

不愧是京城贵女们纷纷效仿的仪态典范。

约莫半刻钟,孔靖瑶的踏着高底鞋的双脚终于迈入房间。

前脚房间的门方才被婢女们从外面带上,后脚孔靖瑶就现了“原型”。

先前笔直的脊背、高昂的头,一沾上圆凳,脑袋就耷拉下来,佝偻后背毫无生气地伏在圆桌上。

岂料,“哐啷”一声脆响,孔靖瑶只觉好似有一个锋利的“刺刀”戳上了她的头皮。

她趴着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懒懒地抬起手,摸了摸被刺痛的位置,手脚麻利地将插在发髻中的各色簪子一个不留的扯了下来。

一边扯,一边碎碎念着,“这些折磨人的玩意儿都是哪个挨千刀的设计的?!”

这时,孔靖瑶听到从东边回廊传来细微的动静,那脚步声听起来有些陌生,应不是辰王府之人。

孔靖瑶屏息聆听,脚步声愈发清晰,预计那脚步的主人还有三息就要走到她的门前。

孔靖瑶扫了一眼桌上摆的横七竖八的珠钗,眼下她已经没有时间还原了。

那她索性便直接褪去身上的外裳,将头发都散了下来。

三。

她抬手将外裳向右侧一甩,那条蝉翼般轻薄的外衣,在空中打了个旋儿,不偏不倚,规规矩矩地落在了右边的衣架上。

二。

紧接着,她双手一拢,将桌面上红红绿绿的钗兜在前襟之中,即便是踩着高底鞋,她习了十三年的轻功,是她依旧能保持脚步轻盈秘诀。

跑到妆奁前,拉开一个小屉,一股脑统统倒了进去。

一。

她翻箱倒柜,终寻得了一把描金带彩翡翠梳篦。

“笃、笃、笃。”

房门如期响起。

“庆阳姐姐可休息了?”外面女子声音轻柔,好似担心会叨扰孔靖瑶一般。

孔靖瑶长长呼了一口气,待心跳平稳之后,微笑着回应:“请进。”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位身着天青色袄裙的女子,蹦蹦跳跳的出现在门边。

“庆阳姐姐,今日是我爹六十岁寿辰,特在府上设宴,邀请了城中所有的官员及家眷,晚点的时候还会放烟火,辰王爷让我来府上问你,要不要一同去看看热闹?”

孔靖瑶这才看清来人,原是户部侍郎商大人家的次女商语薇。

她们因着同岁,所以在女子学堂的同窗。

孔靖瑶起身行礼,面露难色,“薇薇妹妹,可我刚已经准备就寝了。”

商语薇这才看清孔靖瑶此时的装扮,身着白色里衣,泛着光泽的长发披散乖顺的垂在身后。

“啊?姐姐你真不去了吗?”小姑娘神秘兮兮地附在孔靖瑶耳边,“我刚出来的时候,恰好碰见陈少卿和陈二娘子一同进门。这不赶紧来辰王府寻姐姐,本还念着一会儿花火结束之后,咱们还能一同相约打打马吊呢……姐姐,可还记得除夕那回,陈少卿输得……”

思及此,商语薇“咯咯”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

当提到“陈少卿”时,孔靖瑶不禁心念一动,回想起年头时,陈泽晋刚学会打马吊,瘾特别大。

除夕那日,守岁的公子很少,孔靖瑶几个少女围在打起马吊消磨时间。

陈泽晋没有禁得住诱惑,将妹妹换了下来,后来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一个时辰,他不仅抵押了当值的令牌,就连身上保暖用的狐裘都不保。

最后,他身着单衣回府,染了一场很重的风寒,修养了整整一月,才重新上职。

因着这事,辰王也忍不住对孔靖瑶数落了一番,不过都被孔靖瑶撒娇蒙混了过去。

如今,忆起陈泽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窘迫,孔靖瑶忍不住捂嘴轻笑,“的确,陈少卿实在有趣得很……可妹妹我现在这副模样,收拾好估计得花费些好时辰,妹妹可有急事?”

此话一出,商语薇赶紧摆摆手,自顾自坐了下来,“不急不急,姐姐慢慢来,我就坐这儿喝喝茶吃吃点心。”

“好。”

话音刚落,候在外面的十个丫鬟,鱼贯而入。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孔靖瑶的装扮就已恢复白日里那般妥帖。

“妹妹久等了,我已准备完毕。”孔靖瑶笑吟吟挪步到圆桌旁。

商语薇起身拍了拍手中的糕点残渣,一手揽过孔靖瑶的手臂,“不久不久,不过咱们还是得快些走,可别让别家姑娘抢了先,毕竟像陈少卿这般的冤大头,可遇不可求。”

孔靖瑶捏起帕子掩嘴偷笑,轻轻拍了一下商语薇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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