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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昭没有半点思索,张嘴噼里啪啦就开始往外说,“是的,大临皇帝身体的每况愈下,他偏信文臣的意见主和,所以本次的和亲是皇帝亲自答应的,只要北境能献上足额的聘礼,大临就不会食言。”

听到这个答案,拔突兴奋地望向乞颜满,“殿下,之前我就说大临定然不想要因为失信而引发战争,这样会让他们失去民心,那也是历代大临皇帝最看重的,不过一个公主而已,他们怎么会舍不得呢?!”

乞颜满心事重重地点点头,“或许是我之前想多了。”

拔突立即开口问了第二个问题,“为何你会出现在此处?”

齐楚昭依旧维持着呆滞的模样,“汛期将至,皇上命我前往江州提前修缮堤坝,事出紧急,我提前出发了半日,之后还有五万的齐家军正在赶来的路上,预计三个时辰之后就能抵达此处。”

闻言,拔突思索片刻,“殿下你听到了吗?他不是一个人,后续队伍很快就要赶来了,要不咱们趁此直接将杀了,以绝后患!”

乞颜满不同意,“现在外面的雨太大了,天色已晚,初来乍到不熟悉外面的路况,即便是杀了齐楚昭,三个时辰内,我们也无法带着北境的使团逃往安全之所,只要我们还在大临一刻,都不能轻举妄动,如若由此引发两国交战,我该如何向父王交代?!”

拔突沉默了片刻,抬眼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乞颜满,“殿下,我们能如此轻易控制齐楚昭的情况实属难得,如果就此放弃,属下恐怕此举无疑是放虎归山,之后再要遇上此等良机就难上加难了!微臣斗胆恳请殿下,还是将其杀了吧……”

第54章 第 54 章

◎兵刃相接◎

乞颜满金色的眸子投射出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 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身前正处于他们掌控下之人,紧抿的薄唇却始终没有开口应承拔突的提议。

耳边更漏慢慢溢出清灵的“叮咚”,声音悦耳, 却更似一道道催命符,正在一点一点侵蚀着北境使团的希望。

拔突周身仿若百蚁噬心那般急切, 瞠目结舌“咣”的一声从自己身侧拔出了一把反射着银光的弯刀,微微颔首,“殿下,请恕微臣无力,今日齐楚昭的这条命您大可算在臣的身上, 日后但凡有任何罪责也让臣来承担。”

话音刚落,霎时间天空惊雷暴起, 接连不断地闪电落在废庙四周, 耀眼的白光突兀地落在拔突高高举起的弯刀刃上,反射出眩目的金光。

就在刀刃下一瞬就要落在齐楚昭颈项上时,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驻兵的急报, 高声呼喊, “殿下,不远处有一条火龙正在快速向我们靠近!”

闻讯, 乞颜满双目微暇,金色的瞳仁精光一闪, 即刻抬手照着拔突右边的肩头就是狠狠地一掌。

两人力量悬殊太大,加之拔突对乞颜满的袭击全然没有防备。

只听见“哐当”一声钝响。

在乞颜满掌力的作用下, 弯刀险险擦过齐楚昭的脖颈, 仅留下一条极细的红痕, 而后直直插入地板之中。

拔突偷偷窥见乞颜满现下满目蓄着杀戮的戾气, 他不敢轻举妄动, “噗通”双膝跪地,垂首等待乞颜满的处置。

乞颜满沉吟片刻,抬眼透过镂空的门扉怔怔望着丛林中细密的雨幕,转而命令道:“起身,去把他唤醒。”

闻声,拔突斜眼扫过沉浸在真言术中一脸痴傻的齐楚昭,狠啐一口,昂着头依旧不死心地争辩道:“但是,殿下咱们还有一个问题,可不能浪费……”

可是,乞颜满不等他把话说完,整齐划一的行军声渐渐逼近,响彻整个山谷,震得废庙都开始左摇右晃。

乞颜满怒喝一声,“执行!”

拔突咬紧牙关,不情不愿地将一粒黑色的圆子喂入了齐楚昭的口中。

喂完后,二人一齐退后一步,静静凝视着齐楚昭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几番之后,原本端正的姿态忽地松散了下来,浑身无力地瘫倒在椅背之上,眉头不悦地蹙了蹙,难受的表情就与酩酊大醉之姿别无二致。

乞颜满微不可察地叹了一息。

就在此时,一个匆匆的身影着急忙慌地停在门前,大声禀报:“殿下,山下来了三五万大临的士兵,领头的那个校尉声称,他们是来迎接齐将军的。”

拔突阴恻恻地斜乜了椅中之人一眼,“你去回报,就说刚刚四皇子与齐将军相谈甚欢,将军多饮了几杯,今日就在庙中歇息了,他们如若不信,大可派人进来察看。”

“是。”

随着士兵出门后,乞颜满和拔突似有要事一般,吩咐下属将此处看管掩饰后,也一同抬步退了出去。

原本歌舞升平的正殿,现下只留下齐楚昭一人孤零零地躺在木椅中。

这时,打一开始就猫在佛祖金身背后的孔靖瑶,终于逮住空隙松了松自己早已僵硬的筋骨。

她一遍又一遍望向身后她来时的窗棂,却始终不敢轻易上前。

窗外影影绰绰,并且伴有细微的谈话声,孔靖瑶屏气凝神环顾四周,发现除了窗户外,整个正殿另外一个出口,就是齐楚昭左手不远处的正门。

孔靖瑶身着夜行服,俯在佛身后,耐着性子静静观察齐楚昭的一呼一吸。

因为她适才很清晰的知道,早在乞颜满他们问第二个问题之前,她就已经通过银针给齐楚昭施了一针解药。

孔靖瑶虽然无法分辨他口中出城的缘由是真是假,但是就乞颜满提出的“关于和亲目的”一问来说,很显然他在这个问题上是撒了谎的,说明他的真言术早就解了。

方才乖顺地回答乞颜满的问题,想必只是齐楚昭假意装装样子,顺水推舟借由这个真言术向北境投递几个迷烟罢了。

如今人是醒着,却没有动,连同躲在佛像后的孔靖瑶也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就这么一明一暗僵持了半晌,最后还是孔靖瑶忍不下去了,毕竟她现在不再是庆阳公主,而是北境使团伙头班的一个小兵,消失太长的时间,定然会让伙头班的那一群人生疑的。

孔靖瑶向殿内推了一掌,顷刻掌风准确地将殿内正在燃烧的蜡烛依次熄灭,她来不及顾忌齐楚昭是否因此而有了动作,只是埋着头,卯着一股劲儿,顺着墙根飞快地朝大门的方向跑去。

正门出去是一片小小的园林,即便是有大批追兵闻讯赶来,园林中的树木也能限制他们前进的步伐,届时以孔靖瑶的能力,将他们一一击毙应不在话下。

就在她即将要触碰到大门上的拉环时,一股强烈的后坠感席卷而来。

孔靖瑶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那位在椅子上躺够了的“冤大头”。

她用劲俯身将齐楚昭手中捏住的衣领顺时旋了一圈,本以为他会因为指尖打滑,松开捏住衣领的手。

没想到,当孔靖瑶刚要打算转身之时,他直接松开了抓住衣领的手,双手紧紧掐在她的腰上,毫无预兆将人整个提到空中,随后往身前一带,禁锢在自己的双腿之中。

齐楚昭松开捏在腰上的手时,不由得一震,带着些探究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之人。

“你到底有何目的?”

孔靖瑶内心忍不住痛骂了一句白眼狼,继而声音里充满了殷勤的笑意,“路过而已,路过而已……”

窗外侍卫手中的火把的光亮模糊地透入室内,说话间,她借着昏暗的光线垂眸瞄了瞄那双困住她的有力的长腿,隔着丝绸质地印有暗纹的单薄衣料,量体的裁剪恰好勾勒出足够人遐想的形状。

她庆幸自己之前已有先见之明,熄灭了殿中所有的灯烛,否则红霞满面的情形,女子的身份定然是藏不住了。

齐楚昭没有注意到身前之人心中思绪乱飞的小九九,慵懒地仰躺在椅背上,低头整理了一下身前褶皱的前襟,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哼,“呵,路过?让我数数你已经多少次路过了,第一次商府的梁上,第二次案发现场,第三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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