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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静娴眉尾飞扬,兴致勃勃:“不必客气,我明日来接你。马场那边除了可以骑马以外,风景也不错。

你准备两日的行李,我们就在那马场住一晚。

第一日我教你骑马,第二日我们可以就在周围逛一逛。”

“好。”

温静娴走后,梁雁开窗看了看外头的景致,夕阳斜斜映照,院中草木安宁清雅,空气中浮动着微渺的尘埃。

地面干燥,空中无风。

若明日也是这样的天气,骑马时应当十分惬意。

她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拉着碧流和盈双一起准备明日骑马要穿的衣服和要带上的东西,折腾到半夜才睡下。

*

翌日早晨,空中流转着清逸漂流的云,纤薄的白云背后,渐渐露出的是蔚蓝色的天幕。

偶有一两缕清风吹在身上,也不觉得冷,反而分外舒畅清爽。

梁雁早早收拾好出门,此时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的规格比普通的马车要宽大许多,周围还雕刻着许多虎豹兽纹,朱漆底面更显得古朴大气。

梁雁抬手敲了敲车窗,温静娴闻声撩开车帘,便见梁雁穿着一身利落的浅碧色骑装。

车下的姑娘纤腰盈握,云鬓高绾,乌发间虽然只简单别了支白玉珠花,但薄妆桃脸,眉目如画,一时间竟叫人移不开眼。

温静娴赶紧将人迎了上来。

梁雁坐上温静娴的轿子后,总觉得她今日怪怪的。

没像往常一样拉着她说话,反而静静地瞧着她。

不对,与其说瞧,倒不如说是盯着她,一刻不停地盯着。

“我脸上有东西吗?”梁雁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奇问道。

温静娴不答她的问题,反而往前凑近了些,问道:“你们江宁人,皮肤都生得这么白么?”

梁雁不习惯与人靠得这般近,不自觉往后挪了挪,“可能是因为我不大爱出门,所以比旁人白些。”

江宁水乡的确养人,那边的姑娘公子个个都生得水灵秀致,再加上孔令珊和梁昭夫妻俩的皮肤也白皙,梁雁自然也随了父母,脸上的肌肤白皙细腻。

再浅浅地涂上些脂粉,原本透嫩如水的肤色便晕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如三月桃花,娉婷娇美。

“不出门?那你平日都做些什么?”

温静娴心想,原来是自己太爱出门了,所以才不如其他姑娘皮肤白。

“闲时陪父母聊天,或是看会书,养些花草,吃些糕点什么的。”

不过若是说来了上京以后的话,这些事情里还该再加上一件,那就是关照宋随的饮食起居。

“啊,听着也太没意思了。”

温静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算了,黑些就黑些吧。

说完又拉起梁雁的手,“不过没关系,日后我带你出来玩。

我同你讲,踏青、狩猎、骑马,都特别有意思,我们今日先去骑马,等下回我再带你去狩猎。”

梁雁闻言笑道:“好。”

说话间,马车已到了温静娴说的城郊马场。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温静娴便十分热络地与马场老板打招呼:“邢老板,我今日带个朋友来骑马。”

温静娴常来马场骑马,邢丁让人拿下她们的行李后,便领着两人去马场里挑选马匹,“两位小姐随便挑,看中了叫人牵过来便是。”

这时从外头来了个小厮,小厮等邢丁介绍完,便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邢丁听完对温静娴抱歉道:“温小姐,有什么需要您只管使唤,前头有些事,我得去一趟。”

温静娴点头,“去吧。”

邢丁走后,温静娴选了只体型瘦小些的白马,让人牵来,拉着梁雁道:“来,你上去,我牵着你。”

梁雁被她扶着上了马。

这马虽是比寻常的马都要小些,但甫一坐上来,再往下望,还是有些高的。

梁雁紧紧攥着缰绳,也不敢乱动,只是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你别那么紧张呀,你往左右看看,视野是不是十分开阔?这原野上的风吹在身上,是不是十分舒适清爽?”

马匹被温静娴拉着,一步步走得缓慢稳健,梁雁听着她的声音,往左边看过去。

是一片空旷开阔的草地,专给人用来跑马的。草地再往远处延伸,便是一片密林。

风吹起时,有一片鸽子从南到北,掠过密林,又落回不远处的屋檐下。

的确舒适惬意,连这马背上的风都比地上的畅快些,梁雁朝着温静娴点头,“是!”

又一阵鸽群掠过头顶,梁雁现在已经敢坐直了背好好欣赏了,她抬头看向高空的鸽群问道:“静娴,都是冬天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鸽子啊?”

温静娴指了指不远处低矮的一片屋檐,解释道:“那里有一座鸽场,也是马场老板邢丁的产业,里头养的都是信鸽。

鸽场后面是一栋带湖水的宅子,我们今晚就住那里。”

话音刚落,两人背后响起阵阵马蹄,马蹄声停在梁雁耳侧,两人闻声回过头去。

温静娴惊道:“谢天佑,你怎么在这?”

“怎么,这马场是你家开的,你来得,我来不得?”

谢天佑眉尾微挑,一副嚣张放荡的公子哥模样,他轻笑一声,目光转到梁雁身上,“梁雁,瘦的跟鸡仔似的,上京草场养出的烈马,你驭得住么?”

谢天佑个子本就高,此时坐在高大的骏马背上,更显得压迫。

梁雁紧了紧缰绳,避开他挑衅的目光,淡声道:“我尽量。”

“好!”谢天佑高喊一声,随即长鞭高高挥起,猛然打在梁雁的马背上。

一声刺耳的鞭响。

马和人都未反应过来,温静娴手里的绳子突然受了力往前,她一时没能将马牵住,便只眼睁睁看着梁

雁和那匹白马直直冲了出去。

谢天佑却面不改色地调转了马头,“那便看看,你能否驭得住!”

耳边又是一道刺耳鞭响,温静娴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一人一马,怒喝道:“谢天佑!你不是人!”

*

城郊的马场和鸽场均有邢丁一人主事照看,方才在马场招待温静娴和梁雁时,在鸽场干活的伙计传了话来,说是那边来了两个客人,需他去一趟。

邢丁于是急匆匆地赶来。

小厅里两位客人已候了一会儿,他脚步匆匆地进来,茶也顾不得喝一口,拱手道:“方才在马场那边有些事,叫客人等久了。”

那两人一站一坐,虽着常服,但看这周身气度威仪,绝非普通人。

邢丁悄悄打量着,只见坐着的那个一手执着茶盏,指尖漫散出蒙蒙的热茶水汽,虽一言未发,却有股无形的威严压抑之感。

站着的那个手里拎着一只鸽笼,朝邢丁走近,开口道:“邢场主,我们来找你是想请你看看这鸽子。

它从前是一只信鸽,前阵子受了伤,但治好之后似乎已经无法继续传信。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它恢复?价钱都好说。”

邢丁接过鸽笼,鸽子正安静地躺在里头。

他把笼子打开将鸽子取了出来,鸽子依旧安静任他摆弄,只偶尔转动转动脖颈,除此之外再无挣扎。

“邢场主?”莫春羽见那人双手捧着鸽子出了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奇怪得很。

“咳咳,这鸽子……”,邢丁装模作样地拉了拉它的两扇翅膀,又捏捏鸽子的肚子和腿,接着为难道:“两位客人,实在是抱歉,它此前伤得太重,大概连送信的路也也忘了,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做信鸽了。”

鸽子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好似有些无辜。

莫春羽正要接话,忽听得外头场地里一阵子哗啦啦的翅膀扇动声,接着跑进来一个伙计,冲着邢丁道:“场主,马场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邢丁训斥了一句,接着将鸽子塞回了笼子里。

伙计忙道:“方才来骑马的两个小姐,有一个的马被惊着了,现今连人带马往前边林子里冲出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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