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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像?事发至今已有三日,他们只查出来这个?回信告诉他们,若下次来报再讲废话,就让他们就地自裁吧。”

梁蔚凉嗖嗖的表达了不满,底下的人立刻点头如捣蒜,辛阳在心中暗骂,若是让他查出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动公主的东西,定要把人碎尸万段。

“据属下所知,自我朝开国以来,成气候的灵修门派除了国师大人所在的玄清宫,其余大多都避世不出,近些年在江湖上声名渐起的只有万山门一个,可我们与其并无恩怨,且其是正经的灵修,断不会干毀自己声誉的事。”炳刃冷静的分析着。

“我们不也是正经的灵修吗?不该做的事也没少做。”梁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万山门...…”梁蔚转头想了一会儿,忽而又开了口,“万山门可有分舵在济州?”

辛阳立刻拿出随身带着的风物考翻看,而后脸色一变,他立刻俯首,“属下该死,竟漏了这个,请殿下责罚。”

万山门二十多年前由现任门主万崇林在常州建立,门中修士大多天资极高,在江湖上小有盛名,但其门中之人都随了那位低调的门主,从不摄江湖以外的事,其在地方所设的分舵大多都隐秘而不为人所知,所以当时梁蔚才会无声无息的去了济州。

而今看来,那些鬼修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蹦哒了那么久,济州府竟一丝风声都没有传出来,若不是他们灯下黑瞎了眼,那就是他们与那些鬼修沆瀣一气,与崔家有了牵涉。

炳刃的心也沉了下去,他肃声道:“事发后那边的兄弟们立刻转到了暗处,他们身份特殊,不能被人查到,此事若是万山门撒下的饵,那我们只得按兵不动,还得尽快把他们都撤出去。”

“此次是我轻敌,不怪你们。”梁蔚示意辛阳他们起身,“人是要撤,但不用急,既然他们暗中的抢了咱们的钱,就是没查清我们的身份,不敢大张旗鼓的找我们。”

梁蔚略微一顿,又继续道:“传信给济州,明面上的活计不要停,消息继续传,给我查清楚那个万山门分舵主到底跟谁有一腿。”

一个近卫领了命出去传信,炳刃看了一眼梁蔚的神色,默默遣散了其余的人,只留他和辛阳在书房中侍候公主。

“殿下,我们的人做事一向仔细,即使被人跟踪,他们也会把事情办的滴水不漏,可这次怎会轻易被人杀了了事,莫不是有人背叛了您?”辛阳皱着眉头,他一直想不通这件事。

“他们毕竟签下了死契,生死都在我手上,若有背主之念,立刻魂飞魄散。”梁蔚耐心的给辛阳解释,成功让少年头皮一麻。

“如今,只好便宜了那抢掠的贼人,还好济州州府薛颖弹劾了崔景,皇上也依法办了他,让崔家失了在济州的销金窟。”辛阳又咬牙叹息道。

“谁说要便宜他们了,如今事情没查清,我还不知道这笔账该找谁算,但抢了我的钱,杀了我的人,就得有人付出代价。”梁蔚无声的起身。

“炳刃,你说崔家养在京郊的死士,是准备给我庆贺新婚之喜的吧?”梁蔚转头看向炳刃,漆黑如墨的眸子一动不动,冷的炳刃只想打哆嗦。

这是他半月前在回京路上打探来的消息,梁蔚本想留着他们钓鱼的,但这位祖宗被人摆了一道,如今要找人撒气,只好让他们去死了。

第4章 礼成

三月初八是个宜婚嫁的好日子,婚期便定在这日。

卯时刚过,李尘徽便换上了繁复的礼服,由司礼监礼官引着入了宫,于凤仪殿前与公主殿下行成婚大礼。

大夏公主出嫁的礼制极为隆重,特别是今年皇上下旨要求大办,于是礼部便把帝后大婚的凤仪殿挪出来,给公主殿下做成亲的吉殿,里面的一应器物无不华贵无比。

李尘徽从光华门进宫,他面前是富丽堂皇的宫殿,旭日初生,晨光撒在朱墙之上的琉璃瓦间,粼粼的光影映到了李尘徽的眼底,颇有迷乱人眼的效果,但这个一只脚踏入皇家的青年,却走的很稳当,他面容肃穆,礼数周到的连久在宫中的内侍都挑不出错来。

到了午时,面如冠玉的驸马爷终于到了凤仪殿,迎着众臣的目光行完了迎亲的礼数,一礼官出列即朗声道:“兴!”

众臣皆跪,皇帝的仪仗到了凤仪殿前,身着朝服的景明帝先行,其后跟着盛装出席的太后。

众臣山呼万岁,李尘徽也跟着行了大礼俯首于地,只听宦官一声:“公主殿下出宫!”

凤仪殿的殿门轰然洞开,两列红色宫装的侍女鱼贯而出,立于殿门口,几位女官手持四扇金红团扇掩着一个高挑的倩影出了殿门。

李尘徽跪于殿前,他虽目视前方,却只能见绣着金色纹路的朱红裙摆轻轻掠过台阶,在自己身前不远停下。

礼官提醒李尘徽行礼起身,他立刻照做,起身来到梁蔚面前,梁蔚身边的宫女撤了两扇团扇,只余两扇遮住了梁蔚的脸。

李尘徽目不斜视,他转身立于公主身旁,接过了内侍手中的牵红,只见牵红另一端是一双修长素白的玉手,在红绸的映衬下竟白的有些晃眼。

匆匆一撇的光景,李尘徽便和梁蔚到了御前,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行拜堂礼,梁蔚跪下时她凤冠上的东珠随势晃动,摇曳之下是一双微挑的眼睛,李尘徽在低头的一瞬看到了那眸中清浅的光影。

“礼成!”礼官清越的声音在场内回荡,下一刻宫乐奏起,丝竹之声填满了宫室的每个角落。

梁蔚与李尘徽拜别了皇上与太后,便一齐带着仪仗来到了光华门,下台阶之时李尘徽本想照顾一下身着婚服行动不便的梁蔚,走的慢了些,发现公主殿下虽拖着长长的裙摆,却依旧步履平稳,丝毫不需要他等,便放了心。

梁蔚上凤撵之时,李尘徽很狗腿的扶了一把公主殿下的裙摆,梁蔚转头看了他一眼,但李尘徽正低着头整理落在地上的裙摆,所以错过了梁蔚眼中一闪而过的玩味。

李尘徽驾马跟在公主的轿撵旁,缓缓去向端阳公主府,他坐于马上,心道这大婚也真不容易,从辰时进宫到此刻已快到傍晚,虽说只过了半日,但却比他在灵枢院里熬个通宵还要累。不知那位公主殿下可还好,她虽是修行之人,却也是个女儿身,一整天都戴着那样沉的冠,总归会不舒服。

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公主府,炳刃等人早已候在门口。

公主府前挂着红绸,装点出办喜事的样子,但李尘徽总觉得那立在府门前的侍卫们面上都带着肃杀之气,不像是来接亲,反到像是来送葬的。

梁蔚下了轿撵挥手屏退了来扶自己的宫女,缓步走到李尘徽身侧,一手拿过团扇掩面,一只手伸到李尘徽面前示意他扶着。

李尘徽有些吃惊,但还是依礼扶住了梁蔚的手,他不敢将手掌全放上去,只敢虚虚托着,梁蔚手掌的触感传到了他那里,略带凉意的手掌没有想象中的柔软,但却如绸缎般光滑。

他俩进了府门,礼官引着他们入了正厅,行完了最后的成婚礼,女官便带着他们去往婚房。

到了这一步李尘徽竟有些紧张,但他的手仍然塔在公主殿下的手上,他连汗都不敢随便出,只得绷着身子勉强维持住了面上的沉静。

公主府占地很大,前厅与后宅有一段距离,李尘徽转了几个回廊也没到地方,但他没有注意到这些,此刻他心里在想另一个问题,偌大的公主府里,为何侍候的人这般少,从他进门到现在除了宫中来的宫人和内侍,以及公主殿下的亲卫,他没见到过任何府中的仆从。

李尘徽本能的觉得不妙,但鉴于自己这是在入洞房的路上,礼还未行完,他不能妄动。

终于到了婚房门口,女官转头正欲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声低鸣在宅院中惊起,下一刻那女官应声倒地,嫣红的鲜血从她胸前晕染开来,插在她胸口的箭矢明晃晃的泛着寒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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