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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和州城内有几人患了失魂之症,陆放得知消息后,扮成大夫悄悄去看了那几人的情况,在他们身上发现了煞气浮动的痕迹,初步判断可能是有鬼修作乱,便往桐州总盟报了上去。

因为和州挨着玄清宫,代理盟主不敢隐瞒让他们立刻调查清楚。

可是他派人去失魂之人去过的地方调查,去的人给他通灵告诉他们,并未在当地发现鬼修作乱的痕迹,也没有发现煞气。

当时子庚正好守在传音符边上,他孩子心气立刻把这事传到了总盟,盟中便将此事报给了梁蔚。

觉着他们在胡扯的梁蔚发了火,让他们重新再查此事。

陆放没想到一眼没看住这小兔子崽子就给他闯了大祸,当即又和去了的兄弟通灵,却发现已经无法联系到他们了,这才明白此前那所谓的通灵,大概率是别人伪造的。

于是便有了去寻人的子庚正好撞见万山门修士的场面,看来的确不是鬼修在作乱,是名门正派的道爷们在这里浑水摸鱼。

拖住子庚的阵法,就是万山门修士准备好的陷阱,无论子庚是否逃脱,他们的行踪都会暴露了。

“待子庚醒后,你便带着他们连夜离开这里,去往连城,我会给那边的主事通灵,他会妥善安置你们的。”

“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其中一人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焦急地说。

陆放笑了笑,像是长辈在容忍淘气的小孩,“别说傻话了,我是盟主亲任在济州城里的主事,便是死在这里也不能退后一步,更何况,这里还是得有人为你们断后,生死关头,别在任性了。”

那两名手下注视他良久,一人小心翼翼拿起代表着主事身份的令牌,再抬头时,眼眶已是通红。

陆放虽是他们的主事,但却是把他们当成亲兄弟对待,这几年大家在一起共事,同僚之义早就演化成了兄弟之情,谁又能舍弃谁呢。

但还没等他们好生话别,修士独有的敏锐已让他们察觉到了不对,陆放变了脸色,他立即拿起剑鞘往墙内的凹槽出猛地一撬,遮挡的木板立刻翻起,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出现在几人面前。

“来不及了,我出去与他们周旋,你们快带着子庚走!”陆放低声说,“别再回来找我,若有缘,我们还会相见。”

把子庚背在身上的的修士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与另一个人一起消失在了密道里。

陆放有条不紊地把地道口用东西遮挡完备,他在外间逼近的威压之下,淡然地开门迎敌 。

两天后,梁蔚收到了和州据点失联的消息,这次炳刃因为去处理崔邺流放途中护送之人的事侥幸逃过一劫。

静谧的书房内只剩下暗卫逐渐粗重的呼吸声,梁蔚一声不吭地坐在椅上,拿着信纸端详了许久。

来送消息的暗卫一个人面对梁蔚山雨欲来的脸色,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

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梁蔚才轻轻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暗卫顶着半身冷汗出了书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正撞上了来找梁蔚李尘徽。

驸马爷脸上带笑,拉着他问梁蔚是不是在忙,暗卫正要开口,就听见里面的梁蔚遥遥地说了声,“进来”。

李尘徽得令,挂着灿烂的笑容踏进了书房的门。

梁蔚在李尘徽进来时已经把手中的信纸收了起来,他靠在椅上好整以暇地等着李尘徽说他的来意。

“殿下,”李尘徽向梁蔚问了好,笑眯眯道:“您都在书房里呆了一天了,晚间清风徐来很是惬意,不如陪我出去走走?”

他满眼都是期待,眼睛因此亮了几分,梁蔚看了几眼,很快便转开了目光。

“可以啊,”梁蔚很是赞同,他靠在椅上朝李尘徽露出个笑,“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跟你说个事。”

李尘徽愣怔了片刻,觉得梁蔚下一句不是什么好话。

“夫君可愿意随我出趟远门?”公主殿下又开始柔声细语,“师父方才给我传了信,说想见见你。”

第36章 启程

怪李尘徽一时手痒敲了梁蔚的房门,不明不白地撞上了公主殿下的霉头,被梁蔚强拉上了远行的路途。

其实宋翎在梁蔚刚与李尘徽成婚时就传了信过来问候,只是他老人家当时尚在闭关,不能亲自赶到,不过他也知道梁蔚对此并不在乎,在信上没写什么祝福之语,只说让梁蔚遵从本心,对自己好一点。

他是提到过让梁蔚有机会带李尘徽回玄清宫,但他也知道自家徒儿的狗脾气,对捡来的便宜‘夫婿’估计也没法产生感情,自然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没想到梁蔚还真拿这个当理由,把李尘徽拖上了离京的马车,若是远在西川的宋仙尊知道恐怕又要逮着梁蔚,在他耳边念叨好几天的《道德经》。

和州出事,又事涉四方阵,梁蔚不能不重视起来,他知道自己招揽过来的散修是绝对比不上正统门派的修士,但论躲灾避祸他们是比旁人有经验的。

从同安盟建立据点开始,还没有据点彻底失联的这种情况,梁蔚要去看看万山门到底还有多少胆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妖。

他身为公主出京得有个能让梁珹同意的理由,携夫婿见尊长这事,谁听了都不能说什么。

这阵子梁珹忙着在肃清和崔邺勾结的官员,把梁蔚曾经上奏推荐的几个纯臣给提拔到了督察院、户部以及刑部的要职上,梁蔚暂时可以松口气,离开京城一段日子。

李尘徽离京前回了趟李府,李平听说李尘徽要去玄清宫见宋翎,立刻就找了个机会与李尘徽交代了一通。

大体就是要他在路上要好生照顾自己和公主殿下,到了国师的地方要谨言慎行,不可与人胡言乱语,不可唐突仙人等等,诸如此类的叮嘱李平苦口婆心地说了满满一箩筐。

李尘徽知道他爹担心,梁蔚此次回京动作不小,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记恨着她,路上发生点什么都不好说。

但李尘徽从前在外游荡时也练就了一点三脚猫的功夫,有了些许在外生存的经验,出趟远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李尘徽见识过梁蔚的手段,他相信梁蔚既然带他出去,就会把他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他告别自己的父亲,带上收拾好的行囊跟着梁蔚离开了京城。

李尘徽年少时跟着济州老道士也出游过一段时间,不过鉴于他当时是离家出走,那老道士又是身无分文,路上多的是风餐露宿,朝不保夕,出游很快就变成了狼狈的逃窜。

当时李尘徽就想有朝一日若是自家老爹不再阻拦他的出游计划,他定要租一辆舒服的马车,带上充足的口粮周游天下。

不过今天,梁蔚帮他小小地实现了愿望,出游的公主殿下虽然看上去一切从简,只带了炳刃和辛阳两个护卫,马车后装着简单的行囊,余一队暗卫远远地缀在他们身后充当保护。

但李尘徽还是觉得与他此前的经历有天壤之别,因为公主殿下的的马车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到李尘徽竟然直接睡着了。

更可怕的是,李尘徽醒来后发现,他竟然靠在了公主殿下的肩上!

“这下要完,”李尘徽懊恼地想,“自己如此不知礼数,梁蔚会不会觉得我轻浮。”

他偷偷观察起闭目养神的梁蔚,目光着重放在她的肩上,但还是忍不住往上瞟了一眼,梁蔚闭眼时,眼角的弧度会轻轻往上勾,但因为是闭着眼,没有了平日里锋利的感觉,反而透出遁世的宁静来。

“别看了,你没有流口水。”梁蔚没有宁静多长时间,在李尘徽第三次往他肩上瞟的时候,他还是睁眼开了口。

李尘徽老脸一红,尴尬地移开了目光,梁蔚对李尘徽自己认为的无礼毫不在意,他从李尘徽的表情中咂摸出了点滋味,心情清朗了不少。

不过脸皮极厚的驸马爷很快就变回了原样,他转头把马车上的窗帘拉开条小缝,顿觉外间的热气扑面而来,夏时外面日头毒辣,是个人都不想在路上行走,但梁蔚的马车上却阴凉如春日,李尘徽起先还很惊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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