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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夫人贴身的大丫鬟看见侯爷走了,心跳恢复平稳,劝说道:“夫人对侯爷假以辞色,说不定侯爷就不会对夫人这般绝情,向着外人。”

薛贞柠此刻对二人的话充耳不闻,对施宗彦走时说的话,心里隐隐生出希望,她和顾如约之间,萧逸更倾向谁,自己从前极确定相信的,现在怎么怀疑起来,是因为施宗彦的话动摇了她对萧逸的那分笃定。

薛贞柠摇摇头,顾如约进晋王府不过一年多,自己跟萧逸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她相信他还是从前的那个萧逸,萧逸没有子嗣,不就说明了萧逸没变,正妻的位置他说过留给自己,顾如约必须给自己让位。

侯府花园建筑风格江南小桥流水,又融合西北的大气磅礴,侯府后面一片平静的湖水,夕阳洒下碎金。

岸边一条路延伸到湖水中央,观澜亭里,朱红栏杆上立着数十只信鸽,半空中一只信鸽落在施宗彦伸出的手掌心,施宗彦把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拿下来,纸条上写着一行字,看完,他露出笑容。

高丽借粮的使者已经成功完成任务,他等待出使西岐使者的消息。

双手捧着信鸽,摸了摸,松开手,信鸽按照指令的地点,越飞越高,在蓝天上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

路途遥远,交通不便的情况下,靠训练有素的信鸽传递消息,像朝廷的驿站一样,一站站把消息传递。

一个小厮回禀,“侯爷,晋王妃来了。”

施宗彦侧头,夕阳下,顾如约迈着轻盈的脚步,朝观澜亭走来,湖边的风吹拂裙琚,顾如约的举手投足,有着大家名门闺秀的风范,与她小户出身不符,尤其是余氏所言,余氏身中剧毒,顾如约镇静自若,处置得当,救了余氏一命,尝一口便知何种毒,这个本领,一般江湖郎中都不具备,顾如约身上的疑点重重,出身存疑。

施宗彦怀疑萧逸其中做了什么手脚,顾如约的出身不一般,大有来头,难道这是她借用的身份。

想着,顾如约已经走到跟前,敛身行礼,“侯爷。”

“晋王妃来了。”

顾如约站在观澜亭里,湖西面水平线上半轮红日,黄昏的景色极美,说;“这个地方观落日最佳。”

“晋王妃在侯府住多少日子了?”

“二十一日。”顾如约不假思索的回答。

“晋王妃记得很清楚,看样我想留晋王妃是留住人,留不住心。”

“侯爷是想放我回京?”

一只信鸽落在顾如约肩头,信鸽不怕人,施宗彦伸手把信鸽从她肩头拿下来。

“晋王如果知道你住在侯府,萧逸有没有什么想法?如果我放你回去,萧逸心中可否有芥蒂?”

“不会。”顾如约肯定地回答,“晋王说过,镇西侯顶天立地,光明磊落,两军交战之时,晋王对侯爷这样的对手很欣赏。”

施宗彦负手,一副悠闲之态,“我一个乱臣贼子,在晋王妃眼里顶天立地,光明磊落?”

“时势造英雄,侯爷自然不认为自己是乱臣贼子。”

“你真这么看?”

施宗彦侧过头,似乎有兴趣跟她谈话。

“如约所言,发自肺腑。”

“晋王妃很会说话。”施宗彦盯着她,歉意地说:“晋王妃住在侯府,是我照顾不周,下毒之事,我保证不再发生。”

“如约是客,叨扰多时,给侯府添了不少麻烦。”

“你是担心晋王知道,擅自离京而获罪。”

施宗彦剑眉微挑,炯炯有神的眼睛,能看透人心。

顾如约的心思被点破,不否认。

“你为晋王差点丢掉性命,我很好奇,晋王能否为你不顾一切。”施宗彦唇角带笑,“要不要我试一试,萧逸知道你在我侯府,能否来救你。”

顾如约的唇紧抿,眉宇间的担忧之色,施宗彦看在眼里,“晋王可真是好命,我修书一封给晋王萧逸,我们打个赌,就赌你的夫君晋王殿下能否赶来西北救你。”

“萧逸如果来,我放你回京,萧逸如果不来,你留在侯府一辈子。”

施宗彦像是极有兴致,嘴角边噙着笑,专注地看着她,“晋王妃敢赌吗?”

顾如约袖子里的手指捏紧,“赌不赌,侯爷决定,由不得我。”

“我是问晋王妃的意见。”

萧逸在热孝中,擅自离开京城西山皇家陵寝,如果被人发现,萧逸罪上加罪,本来在西南封地形同发配,现在守皇陵,相当于软禁。

“侯爷,我还有什么选择吗?”

“似乎没有。”

“城下之盟。”

“我替晋王妃考验一下晋王,晋王妃可不要误会我的初衷。”

“既然接不接受,我都要接受,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侯夫人知道吗?”

“我自然是要告诉她的,她多年的夙愿,我这个做夫君的,是该为她做点什么。”

施宗彦像是说别人的事,顾如约突然想,薛贞柠嫁给施宗彦十年,没有生下一子半女,施宗彦有庶出子女,唯独没有嫡出子女。

年轻时为了得到薛贞柠,他也是煞费苦心,不惜从萧逸手里夺人。

十年夫妻,施宗彦这样精明,焉能不知道薛贞柠身在曹营心在汉。

顾如约从余氏口中得知,府里的姬妾都是在施宗彦娶薛贞柠几年后陆续进府。

看来,施宗彦当年对薛贞柠是真心相待,渐渐冷了心。

施宗彦的真心,薛贞柠一点不珍惜,甚至不屑于顾,她突然同情这个铮铮铁骨的汉子,想必当初付出不少,换来无所顾忌的背叛。

如果换了旁人,薛贞柠的公然背叛,没有施宗彦这般气量,施宗彦了解她的行为后,仍然还能善待她,她还能在侯府作威作福,这是多么宽容的心,宽广的胸怀。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挺直的脊梁,刚毅的脸,内心却有着最柔软的一面。

“晋王妃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对侯爷,世人的传言,失之偏颇。”

“世人怎么看我,我无所谓。”

顾如约没想到,自己跟镇西侯有一段接触,能这样像老熟人一样交谈。

“晋王妃不肯留下?”施宗彦似乎有点不甘心。

“顾如约不是云英未嫁之时。”

“我不在乎。”

施宗彦想没都想,几乎脱口而出。

第99章

西北到了伏天, 天灰蒙蒙的, 一直不下雨, 空气闷热,顾如约坐在南炕上, 伏在炕桌上画帮助施拓认字的图画。

施拓歪着头,在一旁看着。

顾如约画施拓这个年纪感兴趣的东西,画累了, 她把笔放在青玉笔架山上,窗扇支开, 没有一丝风,顾如约拿过炕桌上的团扇摇凉。

京城这个时候已经进入雨季,往年有时连续半月阴雨天,顾如约不由神思飘远,萧逸可能已经得到自己在西北镇西侯府的消息, 既盼着萧逸来, 又怕萧逸来。

施拓看着画上一只母鸡,周围一群小鸡,抢吃食, 一只小鸡孤独地在一群小鸡后面。

施拓指着说;“这只小鸡真可怜,抢不到吃的。”

顾如约的目光落回画上, 说:“这群小鸡都是一母所生,这个最小的弟弟, 谦让哥哥们。”

“我娘讲过孔融让梨, 卧冰求鲤。”

余氏教育小孩子还好。

侯府后面湖水中央的观澜亭, 施宗彦望着天空俯冲下来一只信鸽,落在他的肩头,施宗彦伸手从肩头取下信鸽。

拿下绑在信鸽腿上的纸条,这是京城送出的消息,纸条上写晋王已经离京,前往西北。

身旁站着侯府幕僚詹先生,说;“侯爷,晋王有胆量,敢来西北要人,侯爷准备怎么办?放了晋王妃吗?”

“我承诺晋王妃,不能食言。”

其实,他当初预想,晋王来与不来,可能性各站一半。

晋王甘冒抗旨的风险,孤身北上来救人,顾如约对晋王而已,不是没有分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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