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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功劳,在场所有人都比不上祖父一人立下的功高,也没见祖父下场好到哪儿去。
“诚王此言,可是在质疑圣上行事有误?”陆谨州面色冷凝,语气冰凉。
所有人都知道凌奕是靠陆谨州才封的安王,但到底圣旨是皇帝下的。
诚王深吸一口气,看向陆谨州的神色带上了几分怒火,却强忍着压抑了下来:“怎会,只是感慨罢了。”
沉默许久的宣王见状:“陆大人勿怪,二哥只是性子直罢了,我们三人今日来见七弟,便是想借机一叙兄弟之情,不知七弟近日可有时间?一同去皇庄游玩几日。”
“三哥没听到吗?那个小...”六皇子轻咳一声,才继续道:“...七弟病了,怎还能随我们出游?”
不等凌奕回答,一旁的陆谨州便点了点头:“殿下身体不适,受不了车马颠簸。”
凌奕:“......”
“哼。”诚王冷哼一声:“既如此,本王便不多留了,七弟最好祈祷你找的救命稻草能一直与你站在一处,且好自为之吧。”
诚王一走,其余二人便也不停留,纷纷告了别。
“和你娘一样,都是个短命鬼。”六皇子走前还不忘嘲讽一句。
凌奕皱眉,一旁的陆谨州却拍了拍凌奕肩膀:“殿下,来,戴上。”
低头一看,是一枚银色的长命锁。
凌奕疑惑:“陆大人这是何意?”
“方才口不择言,说了殿下命不久矣,如今细想起来,总觉不妥。”陆谨州叹气。
凌奕险些气笑了:“既如此,陆大人又何必说谎...”
“今日拜访的三位皇子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定会有数不胜数的人来府上拜访殿下,各怀鬼胎,实是厌烦,不如托病不见。”陆谨州说着,亲自动手将长命锁为凌奕戴上:“去去晦气。”
“......”凌奕并未拒绝,总觉着陆谨州这样子有些怪怪的。
将长命锁带好,陆谨州神色也柔和许多,笑着点了点头:“我的殿下,还是要平平安安,长命百岁为好。”
陆谨州祝福的低语落在凌奕耳中,总觉着有些怪异。
凌奕缩了缩脖子,压了压身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陆大人,你...”
见凌奕犹豫,陆谨州笑道:“殿下想说什么?”
“陆大人年纪不小了,怎么不想着娶一门亲?”凌奕犹豫着开口:“不是说陆大人年纪大哈,只是...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吧?”
他想,或许陆谨州是没接触过女子,或许娶个妻,就对自己没兴趣了呢?
还未等凌奕反应过来,便见陆谨州的笑意肉眼可见的消失在了嘴角。
坏了,踩雷了。
“殿下说什么?臣没听清楚?”陆谨州语气平静。
凌奕快速摇了摇头,连带着身上的长命锁也叮叮当当响了起来:“没,没说什么,哈哈。”
陆谨州温柔一笑,眼神却紧紧盯着凌奕,目光中透着一丝执拗:“殿下,臣自知对女子毫无兴趣,怎能将错就错,去祸害好人家的姑娘呢。殿下若这般为臣考虑,不如殿下自己......”
第18章 用膳
他怎么?他自己做那个好人家的姑娘嫁给陆谨州?
凌奕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吓到,后退一步摇头:“陆大人,慎言。”
“殿下这副神情...方才在想什么?说与臣听听可好?”陆谨州笑的似一只狐狸。
凌奕慌乱,摆了摆手:“没,没想什么。”
“殿下慌什么,莫非是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陆谨州眼睛眯了眯:“还是臣听不得的?”
凌奕咽了咽口水,开始转移话题:“怎么会呢,对了,陆大人,我,有些饿了。”
“也好,不好让殿下饿着。”陆谨州笑着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请殿下移步用膳。”
凌奕松了口气,也不知为什么,险些慌得同手同脚走路。
后来仔细一想,他慌什么。
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一口疤,若没有陆谨州,他早被瑜贵妃捏死了。
如今多活一日都是赚了,趁此机会,借陆谨州之手报仇雪恨才是正理。
七皇子早在十二岁那年便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凌奕除了个皇子名头,什么都没有了,他又何必在乎太多。
凌奕如此安慰了一番自己,脚步也轻快了许久,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陆谨州是皇帝心腹,位极人臣,财力堪比国库,陆府的午膳怕也和宫宴不相上下了。
凌奕也不是没见过宫宴,便是从前母妃宫中用膳,也都是要摆一大桌的。
他品过珍馐,也吃过窝头,在吃之一道上,也算经历过大起大落了。
但当午膳端上来时,凌奕还是小小震惊了一番。
仅有四菜一汤,两碗米罢了。
菜色齐全,色味俱佳,虽谈不上简陋,却和凌奕脑海中的画面相差甚远。
“殿下可是嫌简陋了?”陆谨州看向身后仆从:“吩咐厨房,再添几个菜。”
凌奕忙阻止:“不,不必。”
“殿下不必委屈自己。”
“比起从前所吃之物,这已经很好了,又谈何委屈。”,凌奕摇头,语间隐有自嘲之意。
陆谨州目光闪了闪:“殿下不嫌弃便好。”
“怎会,倒是陆大人,平日里都是这般用膳?”凌奕坐了下来,扫视了一番桌上的菜。
陆谨州点头:“食物在精不在多,铺张浪费非君子所为。”
“未曾想陆大人私下竟是这般,看来民间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凌奕看向陆谨州:“传言陆大人的府库堪比国库,将数次赈灾银与军饷都充进了自己府库,怎的私下这般节俭?”
“这可冤枉死臣了。”陆谨州语气轻佻:“殿下莫要吓臣,臣不禁吓。”
“...”凌奕不语,动筷子吃饭。
陆谨州见状轻笑几声,与凌奕一同沉默用膳。
凌奕这餐吃的并不好,并非菜不好吃,而是陆谨州这厮虽不说话,那双眼却似能说话一般黏在自己身上,让凌奕实在难受。
因此草草吃了几口便停了筷子。
陆谨州见状笑了笑:“殿下,与臣去院中走走如何?”
凌奕疑惑:“为何?”
“饭后消食。”
“......”凌奕眼皮跳了跳。
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陆谨州与他的相处模式,似乎不像是他脑海中幻想的。
难道他们不是棋手与棋子的关系吗?
“陆大人,你,不忙?”凌奕皱眉。
陆谨州摇头:“殿下忘了?臣是个大奸臣啊,平日里向陛下进些谗言,陷害陷害忠良便好,公务是什么,臣不知道啊~”
凌奕:“......”
“大人,翟大夫到了。”管家走了进来。
陆谨州挑眉:“请进来。”
“是。”
凌奕疑惑:“陆大人有疾?”
“非也,这大夫是为殿下请的。”陆谨州摇头。
在凌奕的疑惑视线中,一白发白胡子的老者走了进来,冲着陆谨州行了一礼:“主人。”
“翟老不必多礼,请为殿下诊脉。”陆谨州站了起来,扶起老者,引他坐到了凌奕旁边。
翟大夫看着凌奕笑了笑,捋了捋胡子:“好,好。”
凌奕虽不明情况,但看了眼陆谨州,还是伸了手。
翟郎中打量了一番凌奕,面上带了几分疑惑之色,才伸手诊脉。
片刻后,翟郎中皱眉松了手。
陆谨州见状神色一凝:“怎么,可是有恙?”
翟郎中嘶了声:“唔。老夫再试试。”
凌奕心下一沉,莫非自己身上真有疾病?
按理来说皇子月月都会有太医来诊脉,但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过郎中了。
万一有病却不自知,拖了这些年...
陆谨州神色也凝重起来。
又过了片刻,翟郎中慢慢松开手:“不对啊。”
“翟郎中,请直言。”陆谨州语气沉重:“能否治好?药不是问题。”
“不,不,误会了,误会了。”翟郎中忙摆了摆手:“殿下身上,并无疾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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