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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请父皇保重龙体啊!”凌奕言语间尽是关心之语。
陆谨州将唇角笑意敛了敛,才上前一步正色道:“皇上,不知这质子的人选...”
皇帝瞥了眼一旁紧张的六皇子,烦躁的摆了摆手:“此事明日再议吧。”
“是。”陆谨州一拱手:“臣听闻,陛下降旨命二皇子与陈授一同前往屹留关拒敌...”
皇帝点了点头:“是啊,二皇子诚心可嘉,不如给他个立功的机会。”
“陛下英明,只是二皇子终究年纪尚浅,押运粮草尚且无事,可若是领兵打仗,两军对阵中刀剑不长眼,万一伤了二皇子...”陆谨州嘶了声。
皇帝慢慢点了点头:“朕也如此想,便吩咐他们好生照看二皇子,不让他上阵杀敌便是。”
“陛下不若再派一名老将前往,也好安心些。”陆谨州点头。
“哪位老将?”
“翟付,翟老将军。”
皇帝皱眉:“不可不可,翟老将军曾是罪臣陈顷的副将,陈顷被斩后,他便心中愧疚,再不肯为官。”
在场所有人心中皆是无语,究竟是愧疚不愿为官,还是对皇帝失望怕功高盖主被砍头还是两说。
如今翟家父子都在边关守关为国效力,可见翟老将军并非心胸狭隘之辈,只是对皇帝失望,才不愿再穿战袍。
“皇上,臣自可让翟老将军出府的法子。”陆谨州笑容阴险。
一旁的徐祁和张镇山再次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怜悯之色。
并非怜悯陆谨州,而是怜悯翟老将军。
可怜老将军才远离朝堂几年,今被这个大奸臣缠上,定要被威逼利诱一番。
皇帝琢磨了片刻,才点点头:“若陆卿有法子让翟老将军出山,朕自然能再给他一个为国立功的机会。”
“皇上英明。”陆谨州拱手。
陆谨州在宫中待了许久,一直到天色逐渐转黑,才坐着马车往回走。
另一边已经回到陆府的凌奕看着身后的两个御医,踌躇片刻,才道:“你们与陆谨州...”
两个御医对视一眼:“微臣与陆大人不相熟!”
凌奕:“......”
他还没问呢!
“那本王的毒,二位大人打算如何解啊?”凌奕也不戳穿,继续问。
两个御医对视一眼:“为今之计,只有微臣彻夜翻找医术古籍,方可有望医治。”
“哦~”凌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病倒也不着急治好......”
“限你们两个月后治好殿下,这两个月内便住在府内,不可随意走动。”陆谨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凌奕抬头,便见陆谨州背对着月光走进门。
“是,是。”两个御医抹了抹头上的汗,点了点头。
凌奕无奈:“他们果然是你的人。”
“殿下聪慧。”陆谨州笑道。
凌奕神色感慨:“陆大人可真是厉害,宫内宫外,甚至太医院都有陆大人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大人......”
陆谨州笑着挥了挥手,两个站在一旁所成一团的御医这才一溜烟跑了出去。
“殿下是怀疑臣有谋逆之心?”陆谨州挑眉。
凌奕沉默,他不是怀疑,他几乎都有点确定陆谨州是有谋逆之心了。
否则谁家臣子会有如此之大的权利?
且看自家昏头父皇的摸样,似乎还还不甚知晓。
连皇帝身边的御医都在他掌控之中,如此情况之下,只要陆谨州想,他随时都可以要了皇帝的性命。
这绝非忠臣所为,他想不出陆谨州除了图谋帝位以外还有什么想法。
“殿下竟这般曲解臣,可真令人难过。”陆谨州叹气:“臣确实并非忠臣,但扪心自问,臣可从来没有过谋逆之心。”
凌奕抬眸,编,你继续编。
“臣只做殿下一人的忠臣,如何?”陆谨州低笑。
凌奕只觉耳根子一痒,让他不由微微后退了些。
第22章 心上人
“陆大人口中的忠臣,便是如此?”凌奕看着近在咫尺的陆谨州,低声道。
陆谨州微微一笑:“臣想做殿下的忠臣,亦想做殿下的,心上人。”
“比我容貌更甚,文采出众者数不胜数,陆大人为何偏要我做那个心上人呢。”凌奕沉默许久,才开口。
“天下男子数不胜数,可在臣眼中,唯有殿下一人,是臣想要取的那瓢水。”
陆谨州这厮今早就在逛青楼,想来从前也没少逛。
这般甜言蜜语,怕也是从烟花之地学了不少,如今竟还想用在他身上?
凌奕只是皮笑肉不笑:“呵呵。”
“殿下这清俊的面容,合该多笑一笑。”陆谨州笑的温柔。
凌奕瞬间收起笑容:“陆大人,夜深了。”
“夜深了,不如臣为殿下宽衣...”陆谨州话至一半,看到面前凌奕陡然瞪大的眼睛和惊恐的神情,不由笑出声。
凌奕:“......”
“殿下不愿?”
凌奕闭眼片刻,心中默念了一遍‘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慌什么。’才再次睁眼:
“怎会,我愿意得很。”凌奕扯动嘴角笑了笑。
陆谨州挑眉:“哦?”
“不是要脱衣吗,来!”凌奕干脆破罐子破摔,张开双臂,放弃挣扎。
一副上战场赴死的模样。
凌奕僵硬站在原地,仿佛凛立寒风中的一颗洋葱,正在被厨子一瓣一瓣剥开外壳。
陆谨州仅仅是宽衣,行为举止很是克制,无半分越界。
凌奕已不知不觉间睁开眼,看着认认真真为自己宽衣的人。
陆谨州神色淡定,动作温柔。
他似乎真的,只是在宽衣。
认真的为自己宽衣,只剩一件中衣后便停手,丝毫没有做其他事的想法。
“殿下,夜深了,早些休息。”将衣物搭在架子上,陆谨州拍了拍凌奕肩膀。
凌奕愈发坚定了先前脑海中的猜测,陆谨州或许真的有什么隐疾。
神色中隐隐有一丝怜悯之色,凌奕叹了口气:“陆大人...”
“莫非殿下还想要臣陪寝?倒也并非不可。”陆谨州言罢,便要拉着凌奕上榻。
凌奕忙抚开陆谨州的手:“不不不,陆大人若无这般想法,我自然不会强求,哈哈,哈哈哈。”
陆谨州无奈摇了摇头,细心将床帐拉下,关了窗户,又屋中灯烛吹灭,只留了一盏残灯忽明忽灭。
凌奕心中莫名有些酸胀之感,黑暗中凌奕的视线一直盯着床帐,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入睡,脑海中全是陆谨州的影子。
着魔了。
定然是他心系凌国安危,夙夜都在忧心这位祸国殃民的大奸臣,想着要如何除掉他。
对,一定是这样。
凌奕在屋中难以安睡,屋外廊下站立许久的陆谨州亦未安睡。
二月正是大雪纷飞之时,陆谨州就这般立于廊下,定定看着月色下沸沸扬扬的雪花,一言不发。
“主人,您身体不好,莫要在廊下吹寒风了。”一旁的老管家将暖手炉递给陆谨州。
陆谨州笑着接过手炉,摇头:“李伯,下雪之时并不寒凉,反倒是雪化之时,才最是寒冷刺骨。”
“便是如此,主人也不该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老管家叹气:“这几日主人忙得不可开交,莫非是心中有所忧虑?”
“不,我只是高兴。”
老管家噫了声,显然不信。
“得到了梦寐以求,深谋许久的珍宝,怎能不令人欢喜万分。”陆谨州叹气:“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若是强为,他必会恨我至深。”
“这...”老管家脑中忽然闪过了凌奕的面容,老人家瞪大眼转头看了眼陆谨州身后的屋子,里面正睡着七殿下:“莫非......”
“可若就此放弃,必后悔终身,九泉之下也不会甘心...罢了罢了,我这般念头,本就非常人能容。”陆谨州叹气,抖了抖衣袍上的雪,慢悠悠踱步走出廊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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