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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用唇尖触碰,对方立刻回以轻柔的撕咬。白澄一还是那样,用最原始的冲动,毫无章法地疼爱他的恋人。

这单纯又炙热的爱意,沙星末沉迷其中,灵魂上瘾。这个世界本已干涸,只有甘甜的圣水才能滋润。他没有信仰神,但已经献上了自己心。

两人又在椅子上温存许久,沙星末终于按耐不住,推开白澄一的肩。

“澄一,我......”他脸红得要命,扭捏着往后缩了缩,“我想去浴室。”

“这么快吗?”白澄一指尖擦过他的唇,“不是,还没开始嘛?宝贝今天怎么了?”

沙星末不知如何解释。就刚才那十分钟,他感觉血液下涌,人都要爆了。

更何况,他还坐在不得了的东西上。

沙星末往下瞟了两眼,白澄一穿着个粉色小围裙,上面纹着只可爱小狗,圆滚滚的身躯,精神抖擞地昂着脑袋。

“我不知道,”他慌张地从椅子上爬起,“我先去冲个澡。”

没等白澄一回应,他三两步冲上了楼,一只小红蘑菇蹲在卧室的门口,对他唧唧叫了两声。他一脚越过,逃也似地溜进浴室里关上门。

热水哗哗地往外放,积蓄在浴盆里,沙星末扯下睡衣一脚踏了进去,整个人缩成一团。

好热,这样躺在水里,就更热了。

他其实该让白澄一帮忙,但这一次和往常不同,这次的感受有点突破他的常识。

怎么会这样,痒得他快疯了。

是不是因为喝了酒?但之前也喝过......今天吃的东西有什么不同?除了那坨黑乎乎的不明草膏。

灰草膏。沙星末在心底狠狠骂了一声,他忽然想起那个半边老虎面具的女人,神秘兮兮地对他说的话。

[这是灰草膏,吃了可以增强能力哦。]

对白澄一来说,那可能就是单纯的草。但他沙星末毕竟还是个人类啊!

水越漫越高,沙星末把脸闷进水里,手扶住自己的后腰,沉沉浮浮。

不行.......他做不到。

“星末,你怎么了?”白澄一在门口敲门,“你不舒服吗?”

“没有,”沙星末的声音淹没在咕噜噜的水里,“没有什么。”

“真的吗?”

白澄一对着门眉头紧锁。他的小触腕传达来的信息明显不是这样。

宝贝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宝贝,我进来了。”他扭动了浴室的门锁。

“不,别——”

白澄一还是进来了。他的宝贝像在面壁思过一样,头朝墙蜷缩在浴缸里,浑身粉成个大虾仁。

“水怎么开得这么烫?”白澄一用指尖试了试水温,“你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沙星末难以启齿,他扒住浴缸的一角,头发湿淋淋地搭着,像只落难的小猫咪。

“宝贝,要不要先出来?”白澄一试探着问,“我帮你先擦擦。”

“不,不要......”

白澄一疑惑地挠挠头。他都帮宝贝擦了好多次身子了,为什么突然羞起来了?

“星末,你发烧了吗?”白澄一手搭上他的额头。

沙星末没有答,白澄一手触碰到他的一刻,那道毫无意义的防线崩塌了。

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把抱住白澄一的手臂拖进水里。

“澄一......”他扭过身面对浴缸旁蹲着的人,“什么时候开始?”

白澄一的大眼睛眨巴两下,俏皮一笑:“仪式前奏,还没有完。”

“嗯......?还要多久。”

白澄一揉揉他黑色的湿发:“就是......看你。”

“......什么意思?”

“宝贝要是叫我,那个,”白澄一的脸上也浮起了红晕,“人类配偶的称呼,我就......”

“不,不行!”沙星末很崩溃。这怎么可能喊的出口?

“那,就在等一会儿吧。”白澄一把手抽了回去。

“??”沙星末惊诧地望着白澄一的背影。他居然真的走了??

浴室门没有关紧,还留了一道小缝。白澄一就在外面的卧室里,似乎在摆弄柜子里的衣物。

是故意的,这个小坏蛋,一定是故意的!

沙星末狠狠控诉,趴在浴缸里煎熬。他又尝试了几下,还是失败了。

“澄一,澄一。”他对着门口呼喊。

白澄一不紧不慢地赶了过来。他的宝贝双眼通红,哭唧唧地缩在浴缸里望着他。

他内心汹涌翻滚,表面淡定如水。马上就要成功了,可一定要稳住呀。

“宝贝,怎么样,”他怜爱地抚着恋人又湿又烫的脸颊,“想好了嘛?”

“你,能不能先——”

“不可以,宝贝,”白澄一打断了他,“这个,是仪式的一部分。”

“这也是仪式?”

“对。”白澄一一本正经,“这也是,仪式的前奏。”

“你骗我。”

“我没有。”

沙星末捂着脸,鼻尖抽抽了一下。

小坏蛋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但没办法,这都是他自己宠出来的。

他嘴唇蠕动着,迸出两个音节,模糊不清。

“宝贝,我没听见,”白澄一把耳朵凑了上去,“再说一次。”

沙星末嘴巴又动了两下。

“没听见——”

“你!”

白澄一扑到他身上,耍赖似的咬住他耳尖:“我要听,我要听你叫我。”

“好......”沙星末被咬得受不了了,“你,你先放开。”

白澄一乖巧地趴在脑袋旁。

哗啦啦的水声中,他终于听见了想要的。

沙星末半个头沉在水里,垂下的睫毛上晕染上水珠。

“老公,抱抱我。”

白澄一翻进水里,吻上那双红润的唇,热气蒸腾在浴室里,呼吸交错,身下的人轻哼一声。

“宝贝,我还想听。”

“老公,”沙星末意识模糊,嗓音微弱,“抱我。”

他被从水里挖了出来,混着泡泡香的水从浴室一直淌落到床上。

白色的藤蔓爬满整个房间,从吊灯上坠下,铺到床上。浴室里的水流了一晚,无人去管。

直到月亮隐去,太阳初升,沙星末在昏沉的花香里睁开眼,他的恋人就躺在身后,把他拥在怀里。

他忽然发现,自己不再孤独。

甜蜜的负担也挺好。

暖流涌起,他的血液又开始沸腾,细胞被新的片段冲破、占领,基因再次重组。

他的膝盖上方,开出一朵朵结晶,掉落在床上,有的很快就绽开,有的还在沉睡。

沙星末抽抽着,眼泪濡湿了枕头。白澄一吻着他的头发安抚,柔声低语。

“星末,很快就好了,很快。”

*

这个很快,和沙星末预估的不太一样。整整两天,他都在这种忽上忽下的折磨中度过。最后一次睡过去时,已经不知是哪日了。石风焦虑地在他的门口踱步,时不时按一下门铃。

啪嗒一声,大门的锁转动了一下,不过站在门口的不是他的学弟,而是那位大人。

“咳,安托斯大人,”石风整理了一下衣领,“沙博士他,在的吧?”

白澄一披着一身珍贵丝质的白袍,里面穿着便衣。只几天时间,他的银发又长了,温柔地垂到了腰际。

“宝贝他,刚醒,”白澄一侧身让路,“进来吧。”

他似乎心情很好。石风跟了进去,观察屋内,这栋小屋简直变成了西区最大的花房,里里外外都是奇怪的植物。

那些植物还会动。学弟不承认,但石风很确信,他亲眼看见一颗蓝色的小莲花在窗户上飞过。

楼梯上传来声响,沙星末正在下楼。石风转过身去,一时呆住。

“学弟,你......?”

几天不见,他学弟的美貌值又上了一层,白肤红唇,有种非人的气质。此时他还穿着睡衣,外面披着黑色大衣,睡眼松惺地抓着扶手,慢吞吞地往下挪。

“怎么了?”沙星末问,“我脸上有东西?”

他洗澡都洗了大半天,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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