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前码代码的gigi(9)(1 / 2)
谢谢。赵昕远觉得冷,早上被他妈要求穿秋裤,他说我不出门,在家暖和呢,就穿了条牛仔裤,我先回去了,拜拜。
那个。宁清看着他转身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想喊住他,要不要一起堆雪人?
多大了还玩这个,你幼不幼稚?
宁清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特别是在冰天雪地里进行体力劳动时,哪有心思伤心。堆雪人附近的雪用完了,她小心地穿过青菜地,跑去菜田的另一角搬雪团。
刚刚是她在堆雪人的,被赵昕远说了句,你这是椭圆,不是圆,而且这个椭圆离心率都趋近1了,马上就会倒的。而她嫌弃他搬过来的雪杂质太多了,这个雪人脏了不好看。
哇!她吸了吸鼻涕,忙活了一个小时,捧完最后一堆雪,看到他把雪人的头放在身子上时,还真像那么回事,是挺圆的,赵昕远,你还是有点牛逼的嘛。
赵昕远听着她这句话,真不知是夸奖还是认可。反正他站着堆雪人,上半身暖和,腿都快冻僵了。
抬头看她,鼻尖冻得通红,吸着鼻子笑着看雪人,一扫刚刚的阴霾与暴戾。还把手放在嘴边哈着气,还觉不够暖,试图将手伸进脖子里取暖,被冻得瞬间缩了回来。
对了,你等我,我回去找个胡萝卜。宁清说完就跑了回家,胡萝卜、土豆和红薯都放在了桌角下,她挑了个最好看的。
回去时,赵昕远已经找了两根树杈当了雪人的手。
宁清把手伸进睡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刚刚在柜子里顺手牵羊的黑豆,看着把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的他,把手伸出来,你装眼睛。
原来他的手指这么长,手心的黑豆滑落到他摊开的手掌中时,她的手背碰到了他的掌心,但两人都毫无感觉,手已经冻得通红了。
他极有耐心地将黑豆一粒粒地嵌入雪球中,而宁清拿得胡萝卜有点大,雪球又太密实,她在拿树枝挖洞时差点把头都给弄掉。
你把胡萝卜分一半,不需要放一整个。赵昕远拿过她手上的树枝,挖了下的确不好使,他干脆扔了树枝,用手指在雪团中扣出个洞。
他的侧脸还挺帅,一个男孩子的睫毛竟然会这么长,原本干净的指甲沾了土,也毫不在乎。
好了。他再确认了便尺寸,你放鼻子吧。
宁清抓着胡萝卜放进了他挖的洞里,尺寸刚刚好,好可爱啊。
此时一个雪人彻底成型,白白胖胖,有眼睛鼻子,憨态可掬地面对着马路站立在菜田间。
她转头对着赵昕远认真地说,谢谢你。
他笑了,谢什么,我也想玩雪。
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赵昕远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她是个界限感分明到森严的人,又是一个极为聪明而敏感的人,好像界限感是为了保护自己,非常不容易接近。
可坚硬的外壳下,到底是多柔软的内心。
当她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时,已经是将他当成了朋友。
为什么不是?
赵昕远回家时,宁真看到他一身的雪,你赶紧去洗澡,不要冻感冒了。你这是去哪了?刚刚一直在外面吗?
宁真的小侄子跑过来告状,他刚刚在跟外面跟一个姐姐一起堆雪人。
哥哥大儿子都二十了,人到中年,老婆又怀孕了。家里有钱,当然选择生下。
小侄子叉着腰,胖嘟嘟的,宁真笑着掐他肥肥的脸蛋,那你怎么不一起去玩?
哥哥说了,不要打扰他和小姐姐的约会。
赵昕远回头问小胖墩,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我亲哥!你心虚啥呢?
赵昕远懒得搭理这个古灵精怪的表弟,上楼去洗澡了。
第13章
宁家冬天是没有习惯开空调的,乡下虽格外冷,但这么多年也早已习惯了。
宁清床上有三层垫被,盖的被子是孙英拿着旧被子去镇上重弹的,棉花被弹后棉絮变得更加柔软,还给换了新的碎花四件套。
脚丫处是汤婆子,是孙英傍晚在大锅中烧水时灌上就塞进被窝的。家中的几只汤婆子,还是孙英的陪嫁,当年用白铁皮亲自打的。这么多年,也没坏过,保温性能强,到清早时水尚有余温,可将水倒出洗脸。
宁清躺在床上时,厚实软绵的被子暖呼呼的盖在身上,略带寒意的脚紧贴着用布包得严实的汤婆子,就像掉入了公主的鹅绒被,虽然她也不知道鹅绒被是什么质感。
蒋月挑了个豆沙包加热了送去女儿房间,一开门,女儿的眼睛就转到了书上,看都不看她一眼,
没吃晚饭,饿不饿?
宁清将书翻了一页,头也没抬,不饿。
跟个孩子一样,就要她哄着呢。蒋月脱了鞋坐到了床上,把脚伸进了女儿的被窝里。
宁清立马缩着往后逃,你的脚好冷,不要碰我肚子。
你还知道你老娘脚冷了,我舒舒服服躺床上睡觉不好吗?还得跑去厨房给你热包子。蒋月把包子趁机塞到了宁清手里,赶紧趁热吃了。
包子上放了颗红豆做区分,搭雪人是个体力活,她为了面子硬是没吃晚饭,宁清早已饿的肚子咕噜叫,根本不能抵住香甜豆沙包的诱惑。
蒋月看着女儿嘴里鼓囊着一大团,还吃得下饭,说明没大事,在学校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宁清不想聊在学校的事,转移了话题,你不觉得你老公有错吗?在姑父面前夸人儿子有用,我就只会死读书,他是不是就想要个儿子啊。
那你别理他呗,你不知道他喝了酒就开始放屁了。蒋月也看不惯老公这个德行,就因为他两句话你就不想读书了?
还有一年半,宁清沉默了许久,看着妈妈的眼睛,想要个答案,妈妈,你觉得我很敏感吗?
什么是敏感?
女儿小学时,有一阵宁国涛跑长途,跑长途太容易疲劳驾驶了,蒋月便跟车当副驾驶员。当时家里还要种田,婆婆天不亮就要出门干活,公公不在家,住在租的修车铺上。家里没人照顾女儿,蒋月就把她送到了当小学老师的表姐家,按月给钱,想着能照顾女儿生活,也能辅导下功课,在表姐家住了两年。
回来后,她才猛然意识到,女儿变了。变得非常敏感,心思细腻而复杂,会察言观色,会读人心事。与同龄小孩比起来,没了童真的可爱,显得很早熟。
但她年纪又太小了,将人一眼看透后,根本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宁清不知道什么是敏感,只知道,这是不好的,是被夏丹讨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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