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前码代码的gigi(34)(1 / 2)
想到这,她都没什么好着急的了。不过话说,头在流血,她怎么一点都不疼啊?口袋里没有纸巾,手太脏了也不敢碰伤口。脑袋不晕,脑子也没反应迟钝,还能背乘法口诀呢。
虽说不想跟肇事者计较,但她还是拿出手机,给面前的电瓶车和旁边的一滩血拍了照,就不自拍当证据了,不然大晚上这场面实在是诡异。
幸亏这些年在京州没有生过什么大病,连这种紧急情况,她都能意识清醒地独自解决好,只需要坐着等车来就好。
天气预报说这周有大雪,也幸亏还没下,不然地面结了冰,只会摔得更惨。
手机的屏幕摔了道裂痕,刚刚拨打电话时满手的血迹也留在了上面,宁清用衣袖擦拭着屏幕,但血迹都快干了,擦都擦不掉。希望只是表面的膜碎了,不然就要换手机了,去年才买的。
刚刚点进了微信,想着给师傅发信息请假,但想到太晚了,不如明天通知他,退出聊天界面后,没有锁屏。左手握着手机一个用力,按下了左下角的通话,正在借着手机亮光刮蹭着血迹斑点时,拨通了一个电话。
现在已经很少打电话了,工作上联系大多是微信电话,快递短信通知,模糊的屏幕上,她都不知道拨打了谁的电话。正想挂掉时,对方都先接了。
赵昕远正在开会,一个还挺重要的线上会议,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忘了开勿扰模式,他皱着眉看去。
看到了电话号码,他点了鼠标将自己这端静音,接了电话,喂?
从电话里听到了风声,她似乎在外边,并没有说话,宁清,什么事?
宁清听到了声音,才反应出是他,听他这口气像是在忙,没什么事,我刚刚拨错了电话。
赵昕远不疑有他,正想跟她说我正在开会,等我结束了打给你时,听到了电话那头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路过的一个骑着电瓶车的女人,看到车祸场景,一点恻隐之心让她停下,这里有摄像头,应该不会被讹。她走上前,帮忙把电瓶车扶起来推到了最里边,走上前问了背靠在树上的女人,你还好吧?有叫救护车吗?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谢谢。宁清忘了挂断电话,对那个热心的女人道了谢,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正在等。
赵昕远倏然站起身,你在哪,给我地址。
同时将会议声音打开,Sorry,I have to end this meeting early.
赵昕远来得很快,穿着毛衣就从车里跑了下来,看到倒了的电瓶车和正坐在旁边满脸血迹的宁清,先把后座车门打开。
腿有没有骨折?他不确定她的伤情如何,如果骨折了,在救护车来之前,他不敢乱动她。
宁清摇头,没有,都已经不太疼了。
赵昕远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还是尽量不让她的腿有太大的移动幅度,抱着走近车子,再小心地让她横躺在后座上。他半个身子探入车厢内,把副驾驶上他的外套拿来枕在她脑下。
宁清觉得脸上是血迹混杂着灰尘,怕弄脏了他的衣服,刚想挣扎着说不要时,就被他呵斥了声不要动。
赵昕远再拿过车前的纸巾,没有耐心一张张抽,直接撕了塑料外皮,拿了一堆放在了她的伤口上,用手按着。
这时警察也到了,赵昕远关上了后座车门,跟警察报了他的手机号,跟他们说他要先送伤者去医院,晚点他会去派出所看监控录口供,让他们帮忙通知救护车不用来了。走之前,他再看了眼这个车祸现场,被竖起来放在一旁的车,一滩血,再往路牙和里边的树下看了眼,才上了车,启动了车子迅速往医院开去。再打了电话给医院急诊处说马上会有一个头脑受伤还在流血的伤者过来,请问你们能否做好准备。
里面很暖和,刚刚一直坐在外边都快冻僵了,他开车很稳,开得很快,但遇到红绿灯停车时连晃动感都没有。车厢里一片黑暗,只有中控屏上的亮光能让她隐约看到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宁清的脸在他的外套上摩挲着,他一言不发,闭上眼时似乎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十分钟,车就直接开到了医院急诊大楼的门口,前边刚好有个空余车位,他一把塞入后就下了车门,把她抱了出来跑进急诊室,跟护士说他是刚刚打电话的。
夜间的急诊室非常忙碌,一辆辆的担架车正从外头推进来,医生护士的节奏都异常快。每个人都情况紧急,根本无法加塞。而此时,等待的科室里,一个被烫伤了的小孩正在嚎啕大哭,嗓子都快喊哑了。
赵昕远将她放在了科室门口的座椅上,就跑去挂了号,回来时她人已经躺在了里面简易的病床上。
医生把纸巾揭开,看了眼伤口,这个要缝针了,大概流了多少血?
宁清想了想,那么一滩血,身上还粘了好多,大概有七八百毫升?
医生噗嗤笑了,你知道人体一共才多少血吗?流了八百毫升你还能这么清醒地跟我讲话?
赵昕远走之前有大致估测了下,应该是两百毫升左右。
这个伤口,流出的血都凝结了粘住了头发。这里的头发,我要给你剪掉。医生低头打量着伤口,已经不出血了。
啊?宁清被吓到了,你要剃我头发?
只是一小撮,要剪掉,不然缝针时不方便。
医生,你给她剃光了都行。赵昕远看着宁清,她骑车都不知道要戴头盔,可不得给她长个教训吗?
医生再次被这个幽默的男朋友逗笑,值班也紧张,开个玩笑也无妨,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就不小心翼翼地只剪这一小块了,这一片头发都给剪了。
宁清再次被这严肃的两人吓到,但看到医生眼中的笑意,她瞪了赵昕远,不要。
这时医生手起刀落,已经拿了剪子过来把伤口上缠住的头发给剪掉。喊了护士来做清理,他去找麻醉药和针剂。
赵昕远看她还能有心思瞪她,就想着先出去把做CT的钱给交了,等她缝完针就能直接去做CT看看有没有脑震荡,这样快一点。
结果他刚要转身走,就被她伸手拉住了,问着他你去干嘛。
我去交费。
宁清抓着他的手不肯放,我不想一个人缝针。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神,赵昕远哪里能走得开,只能在陪着她。
可是,这个过程,到底是在折磨谁?
打麻醉时,她的手死死地抓紧了他的手,针头进入那一刻,她的力气也用到了最大。
麻醉起效时,原则上,她的头部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连缝针的过程都不会有感受。
但此时,无疑是赵昕远在受折磨。看着医生用镊子拿着针,穿过伤口将其缝合,再从头皮肉里钻出。肉身太过脆弱,但凡她今天伤得更重,他都不敢想象会如何。一针又一针,像是穿在他心上。
她是有多坏,自己打了麻醉不吃痛,却要让他守着她让他痛。
终于缝完针,他都要一身虚汗。看着她这一幅可怜样,他骂都骂不出口。
赵昕远问,医生,需要住院观察的吧?
宁清倒是先行回答了,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头也不晕,可以直接回家的。
其实不需要,去拍个CT,如果都感到正常,可以直接回家,四天后来拆线就行。但如果你非要为了放心,也可以,留下住院观察一晚。没事明天就走,床位紧张。
好,那麻烦您安排床位,我们住院观察一晚。
不容拒绝的口吻,凌厉的眼神扫向她时,宁清被他吓得哪敢有异议。
赵昕远又带她去做了CT,再把她送到了住院部的普通病房内,是个双人病房,中间用帘子隔开了。他没有来得及买毛巾,去护士站要了点纸巾,将纸巾打湿了帮她把脸上的血迹擦掉。
这可不是什么温馨的画面。
赵昕远边擦边讽刺她,你还真有本事的,骑车都不带安全头盔,当你钢铁侠吗?
宁清更不敢说是自己闯黄灯了,我以为晚上车少,谁想到对方闯红灯啊。
赵昕远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你今天戴了头盔,需要来缝这一针吗?出了车祸,你先想想自己的错。要真出了大事,怪别人还来得及吗?
干嘛这么骂我?我又没让你来,你不来我照样等着救护车来。
这个小白眼狼,他把晕染了血迹的纸巾扔在了垃圾桶里,行,我不骂你,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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