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前码代码的gigi(4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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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两个人没有做。他抱着她,哄着她入睡。

赵昕远拿起手机,找出帮她爸那次,别人给他发的文件信息,从上面找到了手机号。同时,买了明天一早去维州的票。

心中的怀疑再也无法压制。

宁家村没了,她的生存痕迹被磨灭了。现在的她,似乎与过去一切,都断了联系。

第51章

年轻人喜欢元旦,不用等到春节,在新年倒计时活动中,相聚在城市中心,与成千上万的陌生人一起跨越到新的年份。

老一辈过年只认春节,比春节那一天的鞭炮更热烈的估计是迎送财神。再无宗教信仰的人,对于财神爷,都要信一信,拜一拜。

在这个郊区安置房的小区里,跨年这一夜,安静到就像是普通日子。不同的可能是冰箱里塞满了肉和蔬菜,明天菜价会格外贵,子女回来过节的,早已买好了大荤大肉备着。

宁清昨夜睡在小卧室里,没有空调,幸而早些天姑姑过来,帮着哥哥把床单被套洗了,衣橱里的被子都捧出去晒了,不然今晚还要盖带着樟脑丸味的被子。

手在被子外边都冻的受不了,刚想抱怨怎么就不买个空调呢,她又暗笑自己的矫情,从小的冬天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甚至乡下是更冷的。

宁国涛那间屋子里是装了空调的,但也没见他们开。夏天热得受不了没办法才用空调制冷,那冬天往被子里一钻不就暖和了,冷就再加一层,开什么空调浪费电?

用金钱构建起的消费习惯,人是由奢入俭难的。

比如,宁清又觉得这个被套不舒服了。

怀念赵昕远家的床单,丝滑到贴着皮肤都觉得是轻微而柔软的触碰。被子也是,不知是什么材质,没有厚重感,也没有轻浮感,服帖到不着痕迹,整个人被包裹着陷进去。难怪他在自己家喜欢裸睡,在她家睡时要穿套件T恤。

用过了好东西,再回到家里的床上,就能明显感受到差距了。昨晚发了信息问他在哪买的,她想着给爸妈买两套,自己京州床上也换一套。

他也没睡,发了个问号。

她说舒服啊,我要给自己床上也换一套,是什么牌子?

他过了会回她,反正你也买不起,告诉你也没用。

没有打语音,两人打着字聊到半夜,宁清眼皮渐沉,都没来得及跟他说我睡了,手机就砸在了枕头旁,睡了过去。

醒来时才发现他在零点时,给她发了新年快乐,窝在被窝里,抱着手机,她笑了。

听到门把手的旋转声时,她迅速锁了屏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装作刚醒来的样子看进门的蒋月。

她这一连串的动作,自己都觉得纳闷,你心虚什么啊?又不是高中偷偷谈恋爱。

妈妈,你腰好点了吗?她走近时,宁清才发现她手里端了碗芸豆红枣汤,里面还放了个剥好的白煮蛋。

蒋月昨天被女儿压着吃了止疼药,还真有用。前一刻还疼得死去活来,药效来了,腰间就像被打了麻药,一点都不疼了。甚至都在想,我特地回来干嘛?但今早又隐隐作痛,被打回了原点,但还能忍。

好点了,起来吃早饭。

我没刷牙。

吃完刷。

蒋月把滚烫的汤放在床头柜上,从床尾捞了棉袄让女儿披上,再拿了块毛巾垫在了被子上。

枣子的甜炖进了口感绵密的豆沙中,一小碗,很快就见了底,宁清吃完又打了个哈欠,披着棉袄半躺在了床上。

看着她妈忙把碗接过去,又拿了纸巾给她擦嘴,宁清一脸狐疑,你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什么事啊?

你个大学生,语文怎么学的?蒋月脱了鞋,坐在了床上,妈妈不能惯着女儿吗?给你送个早饭怎么了?

你对我跟你爸的事,怎么看?

一大早的,就来了个这么现实的问题。她能怎么看,没看法。

当初蒋月刚到外地打工时,姑姑还来找过宁清,让她劝劝蒋月,一家人和睦在一起多好,为什么要跑出去打工搞得一家人都不在一起,这个家是会散的。

宁清当时就拒绝了,说这是他们的事,我管不了。还被姑姑说了心硬,哪有不盼着父母在一起的孩子。

也许是从小一直被亲人爱着,有过太多的爱与安全感,她更希望他们自己过得自由开心,如果在一起不幸福,那就分开。

这不是她该干涉的事情。同样,她的感情,这一次,不会再允许他们来干涉。

妈妈,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我觉得,你这个腰,最好在家歇个半年,不要再做月嫂那么辛苦的工作了。

我歇在家里哪里有钱啊?

我可以每个月给你两千的生活费。

蒋月笑了,真是心眼实在的女儿,妈妈手里只要有钱,都不会要你钱的。我也来跟你交个底。

她看了眼门口,门被关实了,压低了声音说,到明年,我出六十万,让你爸掏十万,你拿三十万。咱们凑个一百万,应该够首付了,后面还贷就要你自己来了。

六十万,对一个乡下女人来说,几乎是大半辈子的存款了。

早年蒋月就手里抓得紧,知道老公是什么臭德行。

后来,鸡棚的拆迁款来了了,一笔被别人眼红的意外之财。宁国涛觉得这是他建鸡棚的英明决定,当初所有费用也都是他出的。这笔钱当然是家庭储蓄,但得放在他卡上。蒋月用离婚来威胁他,压着去了银行,三个人按2:2:1的比例,把这笔钱分了。女儿的那份,存在她手里。

当初女儿说想读研,蒋月鼓励她去,并且把属于女儿的那一份钱给了她。这个研究生,才能无负担地读下来。

这个家,成也宁国涛,败也在他。

若没有他建鸡棚、多讨拆迁款的脑筋,维州的乡下人,一套京州房子的首付,想都不敢想。但他若能好好攒钱,房子也早有了。

他的赚钱能力,跟他的败家能力,不相上下。

看着女儿的沉默,蒋月纳了闷,她老娘的棺材本都要给她了,她怎么就这表情?

你干嘛?还指望我给你出全款啊?

不是。宁清不知怎么开口,干脆坦诚,我拿了你这么多钱,以后在一些重大决定上,我就听得你的,不是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妈妈,我知道你爱我,但这就是人性,甚至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我们不要考验人性。这笔钱,我自己多存几年就行了,我没那么着急地想要房子。也不想啃老,更不想把你全部的储蓄都压在房子上。

这几年,女儿已经彻底独立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却觉得特别遥远。

你会在哪些重大决定上,完全不听我的意见呢?

看。这就是你希望我听你的。

难道你希望我说的每句话都要衬你心意吗?

你不应该吗?这句反问口气很冲,但宁清真这么觉得,如果人与人之间交往,说话都不能让对方开心,总是充斥着为你好的建议和否定,你还会跟这种人当朋友吗?妈妈,你不要总拿着长辈的架子来压我,不然我以后什么事和想法,都不会跟你分享的。

宁清这些年独惯了,远离父母,一切决定都自己承担,并不需要旁人的意见,更烦被管着。

宁清知道她是爱她的,知道自己这么说会让她伤心,忽然抱住了她,妈妈,你现在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做我妈妈,做我最好的朋友好吗?

听了这话,蒋月心中一阵酸涩,女儿小时候朋友少,总让她多交朋友,女儿听烦了就说,妈妈你就是我朋友啊,还是最好的。

房间门被打开,厨房的香味瞬时飘进了房间,宁国涛穿着围兜,对着母女俩说,两位小姐,可以出来吃午饭了。

宁国涛厨艺很好,就是懒得下厨。早上就去买了只鸡,一大锅土豆烧鸡,用不锈钢大盆装着端上桌。女儿回来了,素菜都买了最贵的芦蒿和冬笋。

他还拿了瓶酒,给自己倒了杯后,还给老婆倒上了,腰不好,可以喝点酒,下午我再去给你买点药酒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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