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提剑出燕京(50)(1 / 2)
他倏然想起来,娘亲当初递给自己一对长命锁时,娘亲对自己说的话:
周公子风朗俊秀,若你日后有幸结识于他,就将这长命锁交予他。咱苏家无甚钱财,娘只能让人打了这一对长命锁。
巫咸族族人送人长命锁,也就是敢将自己的性命交于那人,那便足以证明那人是自己的过命之交。
苏九允手中用力了几分:那是我爹给我娘的啊。你要好好珍惜。
可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送给周亦行的长命锁竟然在沈知忆手上。
我的锁裂开了一道深壑。我知道,你的长命锁肯定有了裂痕了,所以我把我的长命锁送你,替你挡劫。
他珍重地吻了压襟的禁步;命里缘结是你,运中玄机是你。长命锁求你长生,我苦求你回来。
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一位族人的话语打断了苏九允的思绪。
苏九允放下禁步:说。
那传讯之人朝着苏九允跪拜下去:
报告族长,江湖上突然流传出万世恶的消息,也就是已经有人发现端倪了。那群江湖上的人若是发现了,请族长迁址!
苏九允面容上无悲无喜,袖袍一挥:
好,我明白了,退下吧。
苏九允心里一紧,他将禁步紧紧握起。
糟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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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两纠缠
苏九允蜷缩在角落里失声痛哭, 青薄纱衣映出他锁骨处如同墨染的长生烛图腾。
他痛,真的好痛。
墨色长生烛如同一条蛊虫,在苏九允的身体中不断啃噬。
那是上苍对他叛变阳族的惩罚。
苏九允用尽全身气力,挺起单薄的背脊, 看向外面的苍穹, 一轮血红圆月高悬。
又是月圆之夜
他累了。
在石窟的日子里, 他尽管极力不去张扬、不去惹是生非、不去挑起战事, 还是有些人为乱一方。
仙门百家无数次连纵相抗,巫咸族阴族本就人心涣散, 全是苏九允耗时耗力去聚拢,才勉强打的两败俱伤。
实际上,他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死。
云雾逐渐将血月遮掩, 无端降下绵绵细雨。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小卒飞快地跑到苏九允的门前,也不顾礼数了, 紧急地叩响,门扉:
族长, 不好了,出事了。
苏九允的语气却显得无比平常:
什么事。
家弟许许温书犯了点事情,那那些修真界的人,又来了。
苏九允低头摆/弄着禁步,话语中不带一点温度:
说话,又犯了什么事情。
就是看闻家的人不顺眼,就,就一不小心把闻家嫡子揍、揍了一顿。
苏九允一手将禁步收回掌心, 猛地站起身, 朝着门外大步流星地走去。
真是一个两个, 成天到晚都不安生!
好歹闻霜溪和风沉香关系不错,眼下苏九允是疏影派弟子的身份人尽皆知,若是牵连了疏影派,牵连了师兄,那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前功尽弃。
犹如寒刃的眼神从阴翳中出现,苏九允捏住许何以的脖颈,将他狠狠甩在地上。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都说了许温书去学堂可以,就是不要惹是生非,怎么你们都就不听!
他的眼中不再有温情,相反的,尽是杀戮之色。
族长,族长听我解释!
许何以在泥泞的地上匍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揪住苏九允的下袍。
苏九允的面容无悲无喜:闻家嫡子,现况如何?
还是躺在医馆里,昏昏迷不醒。许何以试探地看向苏九允。
呵,这就是没什么事情吗?我留你有何用。
却见许何以的眼神中满是惊恐:
不行啊,我还有我弟,他年纪小不懂事,我还要当牛做马服饰苏族长了,族长留我
一语未了,苏九允忽然露出了狰狞的笑意:你在和阎罗商量死期?
却见苏九允将袖中的细针递出,只听得一声凄厉哀嚎,余下的声音尽数都融入了雨声之中:
巫咸族不留废物。
刹那鲜血迸流,殷红液体飞溅到屏风之上。
苏九允看着那双至死还未冥眸的眼。
他的眼神十分麻木,冷言道:
我要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留给你遗言的时间,你当在地府三叩九拜谢过我的恩德。
说罢,苏九允也不撑伞,冒着雨踱步而行,直至走到回廊的屋檐下。
此行危险,族长确定要去吗?
见到苏九允不语,之前那位手握拂尘的谋士又劝说道:
眼下不如先调五百精锐,随族长出窟。族长看是如何?
不必。易庚,你不懂的。
苏九允停下脚步:
巫咸族人敢作敢当,绝不畏畏缩缩。何况那些闻家人肯定等的急不可耐了。
他能感觉到,说出这话时,他脖颈后的燕鳐微微颤抖了一下。
易庚看着苏九允的背影,嘴角微微扯出微妙的弧度,他不由得讽笑一声:
疯子。
本来身上已经没什么清白之处了,还装什么好人,装什么情深不寿。
罢了,永远劝不动这种执拗的人。
苏九允准备孤身前往石窟外,他一脚踏出回廊时,「没名字」用尾巴挠了下他的脸庞:
你确定不带着你的族人一起去吗?
苏九允淡然回之:我一人独往。
本来,没名字不想去管太多,他本身觉得自己并没有七情六欲,可是他看到苏九允哭,觉得实在太吵了。
说罢,苏九允拂去衣影,转身来到石窟之外,果不其然见到闻家浩浩汤汤的弟子与世家护院。
曾几何时,闻秋霜看到形单影只的苏九允,不由得发出笑声:
几年不见,当年躲在师兄后面的小孩摇身一变也变成了族长啊。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苏九允歪歪头:想揶揄我就不必用这些话来说。
恍然间三年已过,苏九允已经不再是当初畏畏缩缩的少年了,如今他不必再受他人屈辱,不必忍气吞声。
闻秋霜将笑容尽数收敛,反诘道:是不是你族人害了我弟弟?
苏九允:是,就是我的族人害的。
闻秋霜握着傀儡丝的线盒,骨节被捏的咯噔直响:
你想学你那师兄吗?上次是醉月宗的弟子,这次是闻家嫡子,你想用命偿还?这我们可不领情。
你待如何?
闻秋霜连苏九允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手中径直抽出傀儡丝,狠狠朝着苏九允掷去:
当然是用你们的族人陪葬!
她手中的丝线仿佛化作无数条毒蛇,朝着苏九允扑去。
傀儡丝缠绕上苏九允,他却不避不闪,任凭丝线将自己束缚住,仿佛毫不挣扎的羔羊。
说罢,他忽然一抬右臂,掌风凌冽。
瞬息间,丝线寸寸断裂,碎成支离数截。
闻秋霜咬咬牙。
她完全没有料到,时隔三年,苏九允的身手竟然变得如此了得。
其实两个人的实力虽然苏九允不如闻霜溪,但苏九允的身法速度却远胜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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