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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祥祯说不过了,干笑了两声:“你不肯把他赶走?你犯得着替一个新兵挨板子吗?”他知道谢承瑢不会回答,所以走到他面前,按着他的肩,逼他与自己对视。

“军营之中,没有那么多的同情与怜悯!你怜悯他因孤母而犯错,谁又会怜悯你?军法无情,旁人之心亦无情!你开此先河,将来便会有更多人不将你放在眼里,到时候你还怎么统兵,怎么立威!”谢祥祯摇晃着他的脑子,希望他清醒冷静,“你轻而易举饶过他,谁能再把你放在心上!”

谢承瑢茫然望着父亲,平静说:“我自己承受。”

“那你就自己受着吧!”谢祥祯推开他,“你迟早会明白我说的话的,在军营里,仁慈,绝对行不通!你不是想受罚吗?以为打二十板就可以了么?今晚就不要吃晚饭了。饿个几顿,再向我请罪!”

【作者有话说】

下章见面~

搞点小剧场玩玩(这是三十岁之后发生的事情哈):

小赵这人指不定有点毛病。每回小谢想吃什么东西,如果不准确地说想吃多少,小赵就会一下子买N多!就比如甜糕,小谢说“我好想吃甜糕”,意思是买个几块尝一尝,结果小赵买了二十斤。小谢连吃五天都没吃完,腻得这辈子都不想再吃了!后来每次小谢再想吃什么,都会很明白地说:“我好想吃一个XX。”小赵:立刻get!并且不会多买。

在这方面小赵能get,但是在某件事上完全get不了。小谢说“我想那个一次”,小赵听到的是“我想那个一整晚”,然后就…后来小谢有几天没有提要那个,小赵就很失落,以为老婆不爱自己了,又哭又闹又撒娇,还讨价还价(其实是缓兵之计)^^

第35章 十三 在眉梢(一)

赵敛许久没见到爹爹了。原先在家中都说好了,不要在军营认亲,所以这一个半月来一直没见。

但这次不见不行了,赵敛真的很害怕殿前司里还要再追究谢承瑢的失责,不要到头来因为一个小兵让谢小官人丢了官,那就不值了。

一进赵仕谋的帐子,赵敛就落着一张脸,作出很不高兴的样子。他作揖说:“请爹爹安。”

赵仕谋想都不用想,赵敛一定是为了谢承瑢的事情来的。他故意问:“怎么,苦了累了要回家去了,还是说谁惹着你了?”

赵敛眨了两下眼,如实说道:“不是苦了累了,也不是有人惹我,是我不得不来求你了,爹爹。”

“那你说吧。”

赵仕谋正要喝茶,但他这位宝贝的小儿子忽然一个大步跨过来,夺下他手里的茶:“爹!谢小官人挨打了,您应该知道吧?”

“略有耳闻,他的请罪札子已经交到我这里来了,怎么?”

“请罪?”果然了,赵敛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拉着赵仕谋的手说,“爹应当知道中秋夜里发生了什么吧?我知道来龙去脉。擒虎左二军一营六都的贺近霖,说想回家探望生病的母亲,不敢同谢小将军说,只好自己翻墙。就那么倒霉,被秦书枫看见了,逮个正着。当夜大哥过来找我,我正好去马房拴马,恰好看见全程,贺近霖根本就没有翻出去!”

赵仕谋抬手摸胡须:“亏你说那么多话不喘气的。我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知道。”

“我也知道,”赵敛凑着赵仕谋说,“爹,依我看,这事儿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擒虎军那么多人中秋都告假了,只是新兵不准告假而已!贺近霖是过于思念母亲,没办法了,才出此翻墙下策。”

“哦,所以?你是来替贺近霖求情的?”赵仕谋笑了,“求情也可,罚都罚了,可以不赶出去。”

“哎呀,爹爹,我说的不是贺近霖!我是在说谢小官人。小兵犯错,关谢小官人什么事儿呢?为什么连他也一起罚?我就是想不通,什么时候殿前司有连坐的规矩了?那按这么说,珗州有人犯法,还要罚官家?”

赵仕谋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比喻不当,怎么能拿官家做比喻?”

怎么绕到这里来了,赵敛很急,他觉得爹爹根本不懂他想说什么!他顺着爹的话继续说:“那我拿珗京府府尹做比喻也成,你说城里有人杀人放火,还能怪府尹?换到军营也同理,有士兵翻墙出去,怎么谢虞度候不认罚呢?我就觉得不公。谢小官人不当罚,更别说什么罚俸禄、罚不准吃饭了。您说呢?”

赵仕谋说:“杀人放火确实不能怪府尹,但你若是非要追究,府尹也是可以被罢官贬黜的。”

赵敛懵了,可随后赵仕谋又说,“我没说要追究你的小将军,你急什么。怎么,你这么关切谢承瑢?”

赵敛摸着鼻子遮掩心思:“关切么,倒也并非是关切……我就是觉得,他也没什么错,何必要来折腾他,您说对不对?军里都说他好得不能再好了,待兵如手足,怎么到头来,他的仁慈都成了坏呢?如若因此罚了他,军里就又要有议论了。”

“哦,是这样。”赵仕谋觉得赵敛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说,“放心吧,殿前司不会再追究了,今天不是已经罚了么?”

“真的?”赵敛高兴了,可一会儿又开始担心,“那他受伤了怎么办?他受了伤还得风吹日晒,爹爹,天要凉了,他肯定不好再带兵了。况且没有好药,他一定疼死了。”

赵仕谋笑说:“那你把你在家里床底下藏的钱给我,我拿了去买药,总成了?”

“啊?”赵敛登时笑意全无,狡辩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床底下藏钱了?我没藏。”

“你没藏?那我可不会赊给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赵敛确实是在家里的床底下藏钱了,这是他每月偷偷攒出来的钱,不知道为什么被爹爹给发现了。但若是能给谢承瑢买最好的药,他要不要得那些钱也无所谓了,就忍痛说:“你拿去吧,要给他买最好的药,好爹爹。”

赵仕谋大笑:“这时候你知道我是你好爹爹了,之前逃学的时候怎么不说?”

“哎呀,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逃学了。我现在只想谢小官人好好的,我不想他再受委屈了。他十几岁就到军营,也不是来受委屈的。”

赵仕谋听着这番话,忽然想到什么,认真地问:“阿敛,如果我让你跟着谢承瑢练武,你觉得如何?”

“叫我调到二军去?那我不干。”赵敛嘟囔说,“其他将军的儿子全在神策军,就我在擒虎军,已经很丢人了。你再让我去第二军,我干脆找个地方埋了。”

赵仕谋使劲拍了一下赵敛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愿意!谢承瑢现在受了伤,肯定连路都走不了了,更别说带兵。他一个人住,夜里也不方便。我要你搬到他那里去,照料照料他,你觉如何?”

赵敛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就止不住扬起。他努力不笑,还是有喜悦流露在眼:“可以,当然可以!”

“到立冬还有些时日,立冬了,还有冬试,还要重整军队。你在擒虎军,其实我不太放心。”赵仕谋用拳头抵着赵敛的肩,“要是你能编到神策军,我便将谢承瑢也调入神策军,带着你,怎么样?这回满不满意?”

“满意了满意了,我当然满意!”赵敛笑起来,“那我得好好练着的,我一定能进神策军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要到时候心思又不在练武上,看我怎么揍你。”

赵敛直作揖,发了七八遍誓,这才出门去了。他才走,赵仕谋的笑意就完全收敛了。

赵仕谋盯着那片晃动的帘子看,直到帘子静止了,他才回过神。

他没想到赵敛会和谢承瑢那么要好。亲儿子和政敌的儿子私交甚切,是好事还是坏事?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天大的好事。

现在朝廷疑他,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官家想用谢祥祯来牵制住他,那他,是不是能用谁来牵制住谢祥祯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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