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双重生)免费阅读(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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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曾想到,望舒今日竟然句句轻佻,有些羞恼,娘子慎言。

望舒气他总是一副圣人模样,故意说道:只是想找殿下打听打听西域战事,我与楚凌云是指腹为婚的亲事,如今及笄已久,他却早早随大军出征,杳无音讯,心中难免有些急躁。

晏希白强牵起一抹微笑,却有些落寞地说:近日大军频频传来捷报,想必楚将军不日便将还朝,戚娘子大可放心。

两人并肩而立,看着远处的绯色桃花,他柔声道:再过一段时日,柔嘉便要与燕国公府的殷二郎成亲,太后总觉着她不读诗书、不识礼数,想让本宫替她寻个伴读的贵女,一起到东宫崇文馆住上几日。

柔嘉素来没什么朋友,倒是与你谈得来,望舒可愿领了这差事?

望舒又想起那日与晏妙年撕破脸皮的模样,摇了摇头,道:只怕我是无福消受了。

也罢,戚娘子婚约在身,理应与我避讳些,若是住进东宫也不成体统。

话是这么说,醋意却有几分大,望舒有些破皮无赖,笑道:我与殿下打小亲密,一张床都躺过,有什么好避讳的,只不过前些日子与公主殿下闹了难堪,这才有些不好意思

娘子慎言。他有些诚惶诚恐。

望舒却说:这是事实。

时间不早,二人回了宴厅。

樽前歌者声靡靡,红衣柳腰舞旋旋,众人推杯换盏间把酒闲谈,又有些王公贵女玩起了击鼓传花、雅歌投壶的游戏。

鼓声响起,桃花传动,起先不徐不急,众人不甚在意,直至忽的一下,好似雨珠接连饮断落在鼓面上,一声声急促得像是纵横边塞、争夺天下的马蹄。催得人那叫个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大母不喜热闹,正百无聊赖地吃着茶,见望舒归来,问道:换件衣裳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她恭敬地回道:萧府庭院景色宜人,我在外边独自欣赏了些许时辰。

下次若再临时起意,倒是派些侍女回来通报声,免得让他人徒徒为你担心。

是。望舒漫不经心地应了句,目光却不由自主随着晏希白身影晃动。

只见他走到萧老夫人身旁,似乎说了些俏皮话,惹得众人哄笑一堂。

正是酒酣之时,柔嘉公主一时兴起,便咋咋呼呼挽起衣袖,嚷嚷着要与众人行酒令,萧老夫人示意晏希白看着她些,随后他便将微醺的柔嘉公主按倒坐下,派人去寻令筹来。

丝乐刚歇,他站起身,柔声道:管弦嘈杂,不如行酒令以助兴。

柔嘉公主夺过筹筒,憨笑道:本宫充当录事,本宫先来。

说罢她喝了令酒,从中抽出一支酒筹,念道: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请人伴十分。[1]

这是要请一人陪她喝酒的意思了。

四下鸦雀无声,毕竟柔嘉公主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朋友这种词吧,配不上她,当人,望舒曾今是她的至交好友,曾经是。

柔嘉公主晃悠悠倒满了两杯酒,站起身来,踉踉跄跄走到望舒案前,自嘲般冷笑一声,又将杯中酒递出,望舒险些就要接过,她却给了坐在望舒旁的戚容音,神色迷离,复而喃喃道:与朋友交,言而有信。那言而无信的可就当不成朋友了,是吧,望舒娘子?

望舒低头应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

那便请容音娘子为本宫饮酒。她手中酒杯换了个方向,递到了戚容音面前。

戚容音接过杯盏,有些不安地看了眼望舒,见她没什么反应,才笑得眉眼弯弯,一饮而尽,道:乐意之至。

望舒尴尬地轻拂额间细发,呵,这是埋怨她言而无信么?

她端起酒自饮一杯,随后举起金樽倒置,滴酒不漏,扬声道:我也试试。

侍女捧着筹筒过来,望舒抽出一根,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上客五分。

她笑着看向晏希白,说道:殿下最为尊贵,是为上客,请饮酒。

晏希白微颔首,喝下了杯中酒,随后他也招呼侍奴,从筹筒中抽出酒令,饶有兴致地念道:乘肥马,衣轻裘衣服鲜好处十分。

戚娘子一身华服美裳,玲珑珠玉,当仁不让,请喝酒。

一来一回,望舒却有心与他掰扯,殿下不如再看几眼,我可是觉得有好些个娘子比我穿得还要鲜艳。

晏希白将问题抛向柔嘉公主,问道:柔嘉,你觉得如何。

柔嘉公主正喝得浑浑噩噩,口不择言道:望舒穿得最好看

望舒只好沉默着饮完杯中酒。

晏希白继续问道:柔嘉,过些日子你可便要成亲了,太后让本宫寻个大方得体的娘子进宫陪你几日,好监督你多读些诗书,你现下意属何人?

她伏在案桌上,好像想到了什么喜事,咧嘴一笑,大手往外一指,醉醺醺地道:望舒,我要望舒

望舒内心狐疑,她与晏妙年早早便断了联系,前世怎么不记得有伴读这一遭。她偏过头,凝眸看向茶盏中的一汪水,推脱道:我身体不适,只怕进宫给公主传了瘟病,误了圣体。我读的书也不如容音妹妹多,对公主殿下也是无甚裨益。

晏妙年突然惊起,听不懂她的推脱一般,冲过来握住她的手,关心道:病了,你怎么病了,身体可还有大碍?

晏希白却说: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戚娘子好生歇息,大病痊愈后本宫再派人接你便是。

望舒无言,只好半推半就应下了,大母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地说:望舒,莫要闹小孩子脾气,我记得你先前与公主也是极好的玩伴,这段时间不知怎么竟渐渐疏远起来,听大母一句劝,珍惜眼前人,不然将来有你后悔的。

作者有话说:

[1]酒筹均出自论语玉烛

第3章 夜长长

筵席结束,酒阑客散,案牍上杯盘狼藉,众人向老夫人说了些祝寿词,随后纷纷走出萧府。

来时尚且是旭日东升,带着几分欣喜和期待,去时只剩一轮皓月,耳中还残留了几声丝竹管弦,心里却是无边无际的荒芜。

坐上马车,天空便急急下起了细雨,碎玉投珠、杂乱无章地打在倾盖上,一声声撞进望舒心里。

透过车窗缝隙,只见周围房屋、花草、柳树都浸润在了湿朦朦的水雾之中,好像一幅烟云弥漫的水墨画。

前世庸庸碌碌度过了朝暮,未有闲情空听雨。

望舒手指一下下摩擦着兔子吊坠,软玉温暖,内心总算得到些许安抚。

回到家中时,便看见大雨滂沱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抱着伞站在门前痴痴等候。素娥搀扶着望舒正要下车,他就打开伞匆匆跑了过来,为二人挡着雨。

望舒抬眸间与他对视上,周围一切似乎在那一刻骤然定格。

上辈子最风光的大理寺少卿,说过喜欢她,会一辈子对她好的小奴隶江凉空,如今还在微末时。

望舒在内心唾弃道:忒,白眼狼,不要脸。

相较于刚收下他时,这些年来,江凉空眉眼已经渐渐长开了,模样清秀,听素娥说府上好多小侍女都会偷偷摸摸给他添衣送食,嘘寒问暖。

甚至有时候,郡主来她家中做客,目光总是若有若无,飘落在他身上,言语中隐晦的提到,想养他当面首。

可当望舒一说,他父亲是落难的大理寺卿,一个个都不敢吭声,淌这趟浑水了。

江凉空还带着些许稚气,他脆生生地唤了句:娘子,你回来啦,小心淋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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