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双重生)免费阅读(8)(1 / 2)
可是她不知道,曾经对她极为慈爱的父亲早就已经不在了,他只会在恼羞成怒之后,甩她一巴掌并骂道:混账东西!
思绪回拢,望舒看着他手中这块蓝田玉,不由直皱眉头,这可不就是戚容音的吗?她正在气头上,便夺过玉坠,愤怒的扔到池塘中,砸碎一朵荷花,溅起七分水浪。
晏希白有些不可置信,复问道:这,这是望舒妹妹的玉坠吗?
望舒站起身来与他对峙,掐着腰气势汹汹的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好像平生都未曾见过如此蛮不讲理之人,非要与他理论道:若是他人之物,你又怎可随意丢弃?
望舒自知理亏,却依旧咄咄逼人的问道:你可是在戚府之中捡到的?
他点了点头,望舒继续说:那你姓戚还是我姓戚呀,我想怎么丢就怎么丢,干你何事?
他有些哑口无言,刚想搬出孔圣人那套言论说服她,望舒就捂住耳朵,背过身去,说什么也不听。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差遣奴仆下池塘捞玉。
望舒看着他们折腾了许久,有些于心不忍,又有些后悔,她拉着晏希白的衣袖,劝道:别找了,这一扔肯定碎了呀,里面还全是泥巴。我,我有很多银子,我再让人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行不行?
晏希白问:你方才为何要扔了那玉坠?
望舒低下头,扣着手指,底气不足地回答道:我不开心,想丢便丢了,又不是很金贵,那种玉我房里多的是。
这时,戚容音慌慌张张跑过来,问:阿姊,你可有在这附近看到一块玉坠,那是阿耶送我的,刚不知为何找不到了。
望舒内心不愉,无语道:戚容音,我刚刚才跟你吵了一架,你是听不到别人说话,还是看不懂他人眼色。我都说了我很讨厌你,就不能离我远一点吗?
她一时间手足无措,楚楚可怜的站在那里。见旁边还站着太子殿下,又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晏希白从腰间鱼袋中拿出一块玉坠,递给她,道:本宫方才一直在这,未曾见过,但与三娘子有些眼缘,凑巧我身上还有一块刚收藏的玉坠,便送给你吧。
戚容音有些不可思议,连忙行礼谢恩,随后便离开了,谢过殿下,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望舒耸了耸肩,有些不解地问道:殿下方才为何要替我撒谎?
因为想让你开心一点呀。
他垂下眼眸,凑到望舒耳边念叨道: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虽然父皇也常常偏心五弟,我伤心过、郁闷过。但最后思来想去,才后知后觉,对别人的期待少些,失望也自然少些。
望舒那一刻,仿佛心脏都已经停止了跳动。他猜到了一切,他也说得很对,但望舒依然嘴硬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时小太监拧干了衣服上的水渍,带着一身湿气,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欣喜道:殿下,殿下我找到啦,还好这玉镶了金没有砸碎。
晏希白浅笑着说:有劳了,洗干净后送给戚家三娘子,就说刚才在水池边找到的。
说罢他又从鱼袋中掏出了些赏钱,交给了小太监。
望舒嗤笑道:这好像是我害得你少了块美玉,又散了些钱财。还平白无故在这陪我浪费了大好时日,我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你且等着,我去给你取样好东西来。
说罢她一路畅快地蹦蹦跳跳想要离开,晏希白却跟了上来,望舒转身背着手,笑意盈盈地说:这女子闺房你也要跟着进来啊,我可是有未婚夫婿的人,你也不怕惹人闲话。
他愣愣的定住了,歪着头扬起一抹微笑,道:好吧,本宫等你。
望舒在房间内翻箱倒柜,找了有一段时日,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送金银珠宝又觉得太过俗气,送些墨香书画他肯定也不缺。她瘫倒在床榻上,一时有点难以抉择。
唉,有了!
她冲到镜台前,拿起了一只小金龟。
后又匆匆忙忙跑到晏希白跟前,递给他,说:虽然它看着有些丑,但这是纯金的,我还专门去寺里开过光,能够驱凶镇宅,便送你啦。你若是不喜欢,便拿去当了换些钱财,又或者放在屋里当个没用的吉祥物。
他接过金龟,神色复杂。
*
马车一路入了宫门,随后停靠,望舒在晏希白的搀扶下落了地。两人提着一盏宫灯,慢悠悠走回厢房。
夜半三更,月影婆娑。晏希白又为她披了件外衣,两人沉默无言,一步一步踩着影子往禁庭深处去。
望舒轻声道:殿下,这番话我只说一次。我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也做不了众人期望的贤妻良母,甚至在某些方面性格还存在缺陷。你若是不喜欢我,之前的那番话便不作数了。日后戚家人,无论为官、为将,都会尽心辅佐太子。
他急急牵上望舒的手,我说过,我喜欢望舒。
嗯,我知道了。
望舒在东宫待了些时日,没有任何人过来问召、责罚,这件事便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晏妙年如愿以偿与殷漓解除了婚约,殷漓呢,这次不仅丢尽颜面,往日里塑造了一副温润如玉的形象,如今也早早崩塌。
至于苏玉如,或许又回到烟花柳巷之地,艰难存活于世,或许对殷漓还存在些许念想,再次投入他的狼窝。
但这一切都与望舒无关了。
晏妙年再也不用读书、习礼,早早便请示太后,回到了自己府上。那自然也就不再需要望舒这个伴读了。
她刚刚踏进戚府大门,便被父亲传去问话,他此时眉间蕴含着怒意。
向望舒吼道:跪下!
望舒心有不满,嘟嘟囔囔地说:跪就跪,凶什么凶,又不是没少跪过。
我看你还有不少怨言,竟然还不知错?
望舒懒洋洋地问:何错之有?
父亲气得翻了个白眼,履直胡须,长篇大论地说道:我让你进宫陪公主伴读,可你这又做了多少荒唐事?
先不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带着公主去那些勾栏瓦肆之地,后又出手砸伤燕国公的嫡子,险些断送了我们两家这些年的情谊,简直成何体统!
这几日你便禁足在房中,哪也不许去。你如今名声坏成这般,京中还有哪个郎君敢娶你?待到他日你大父与楚将军凯旋,便尽早成婚。这门亲事便这么定了,你也甭想着退了婚约。
望舒不满道:凭什么呀,大理寺不曾找过我,吏部也不认为我有罪,就连圣人都未曾问责,你凭什么罚我。
他狠狠甩下一个茶杯:你还好意思提圣人,要不是你姓戚,要不是你大父在边塞立了功,你以为你能这般全身而退吗?
望舒低下头,道:是,我是沾了戚家的光,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当时
她喘了口气,无奈地说:当时那殷二郎在杀人!我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把人掐死,却躲在一旁不救吗?我这叫什么,我这叫见义勇为,我何错之有?
她干脆一下子将这些年的苦水诉完,你不想让我姓戚,不想让我辱了你的门楣,当初就别娶我娘啊,当初就别生我啊?
你知道阿娘性格高傲,为什么还要私藏外室,为什么还要迎她入门?你明明不喜欢我,还要假惺惺说为了我好,却一次次把心偏向戚容音。
你说我不该喜好奢华,买些无用的金银珠宝,处处跟人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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