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双重生)免费阅读(14)(2 / 2)
*
望舒与她手下侍女互换了衣裳,晏妙年递过面纱,说道:你戴上这个吧,若是别人问起,就说吃错东西脸上长了疹子。
望舒有些怀疑地点了点头,这会不会有些掩耳盗铃,反而更加引人注意?
她推搡着,将她拉出了门,你就信我一回,我便是这般混出宫的。
两人果真一路进了宫门,畅通无阻。
来到东宫中太子寝居,只见一位老御医提着药箱走了出来,晏妙年连忙拉着他问道:太医,请留步,殿下可否醒了过来,伤势又如何?
太医道:太子殿下已然清醒,只不过受了风寒。昨日在雨里跪了一夜,湿气入骨,若不及时调理,只怕日后落下病根。
望舒在一旁毕恭毕敬,压低着头听二人攀谈,一路上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些。
晏妙年正想往里边走去,太医却提醒道:殿下,圣人还在里头。
她连忙止步,朝望舒开口道:他们定是有要事相商,本宫还是在外头候着吧。
说罢便与望舒站到了一旁,她俯下身子,悄声道:望舒不必担心,我父皇也是嘴硬心软。这不,一下早朝便过来看望皇兄了。
望舒点了点头,只希望圣人顾念父子情谊,莫要多加怪罪。
两人愣愣站了半晌。这时,圣人走了出来,见晏妙年站在一旁候着,开口寒暄道:怎么,你也来看望太子?
望舒跟着晏妙年行了礼,她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不知皇兄身体可有好些?
圣人有些没声好气地说:这你会不清楚,朕看你就是跟他在一块儿瞎胡闹,听说你这一大早便去了卫国公府,给那戚娘子报信?
她狡辩地说:哪有,儿臣只是去拜访兰成母亲,好日后与夫家和睦相处。
圣人叹了口气,你们二人没一个让朕省心的,本以为就你平日里做事不成体统,谁想到唉,昨儿夜里你母后又托梦给朕,总是怪朕没把她的一双儿女照顾好。可朕还能怎样?这些年来,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吃穿用度哪样少了你们的?
人家老太师要辞官归乡,还不是朕亲自求他留下辅佐太子,谁料教出怎么个不省事的玩意儿。
晏妙年连忙哄着他,撒娇道:父皇消消气,皇兄那只是一时糊涂。再说了,您不是还有儿臣这个知心的嘛?
圣人吹胡子瞪眼的谴责道:朕看他哪是一时糊涂,方才醒过来还有力气与朕顶嘴。还有你,都快身为人妇,还如此不端庄,依朕看,还得给人给你教些礼仪。
晏妙年千万个不愿意,不要嘛,本宫是大周朝的公主,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谁敢说我不懂规矩啊。
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转眼看见戴着面巾的望舒,问道:你身旁这个宫女
望舒见他想自己看过来,连忙伏底身子,垂着头,手心不断渗出细汗,晏妙年连忙打断道:父皇,这侍女不知为何吃错了东西,今早脸上突然长起了疹子,儿臣嫌她面目丑陋,便让她戴上面巾遮住耳目,免得叫人看了惊恐。
圣人斥责道:胡闹,生了疹子便让她去歇着,你还带出来到处走动作甚。
望舒感受到他已经移开目光,原先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
晏妙年将她挡在身后,父皇,这小小侍女哪值得您费这些心神啊。
他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便走出了庭院。
望舒喘了一大口气,可算把这尊大佛请走了。
两人入了太子寝室,只见晏希白虚弱地躺在床榻上,身旁正有一位侍女在侍奉他喝药。
他好像一个眼神便发现了望舒,招了招手,让侍女先行退下,望舒连忙上去接过侍女手中的汤药,待房门合上之后,晏希白伸出手,揭下了望舒的面巾,有些错愕,笑道:望舒怎么过来了。
望舒见他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有些气恼,来看看殿下还剩几条命。
他哑然地睁开了嘴巴,然而却半晌无声,望舒还是有些气道:先前我不是说了,这事急不得,你却权当耳旁风了。
晏希白垂下头,可怜巴巴的不敢吱声。
望舒叹了口气,问:听太医说昨天在雨里淋了一夜,这才起了风寒,如今身体可有不适?
他摇了摇头,并无大碍。
但下一刻却剧烈咳嗽起来,望舒不由得拽进了拳头,把药碗放到他手中,冷声道:药温了,我不会伺候人,你自己吃吧。
晏希白愣愣接过 ,一口闷了下去,还要劝道:别生气了,父皇已经答应我的求亲,他说待过了端午便可下聘书,来年开春再行婚礼。
第22章 谁是白兔谁是豺狼
望舒有些无法置信,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晏希白,他穿着素色寝衣,身形纤弱,好似风吹就倒,五官精致、眉眼如画,却天生带了一种疏离感,就像九天之上高不可攀的仙人。
但他总是爱笑的,或许那样看上去会更有亲和力。可当他面无表情之时,你才惊觉,或许他打心眼里就深深厌恶着你。
望舒见过他愠怒之时,也是柔柔的笑着,嘴角却分明带了几分冰冷的寒意,就像冬日里恶鬼伪作的书生,想要一步步将你推进无间地狱。
他欣喜的时候却又如春日暖阳,教何人能不喜欢,正如此时一般。
晏希白将药碗放至一旁的矮桌上,像是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一般,牵上了望舒的手,眼中皆是春风吹拂而来的温柔,笑着道:君子一诺千金,我自然是不会骗你的。
晏妙年凑了过来,恼道:父皇可不就是偏心,我先前可怜巴巴乞求他给我退了婚约,他愣是没有答应。如今太子殿下就只是跪了一晚,略施了一点苦肉计,他就心软了。殿下可真是好运气,我险些嫁给豺狼虎豹,阿娘都未曾托梦,你如今想寻个如意娇娘,父皇就忽然梦到母后,第二日便允了你这婚事。
晏希白垂下眼眸,淡笑不语。望舒得了闲心,趁二人拌嘴之际打量了一番周遭,又素又雅,案牍上的书卷整理的井井有条,四周墙壁上挂了些大师的山水画,其余装饰却并不讲究,清一色的白瓷,就连器型都不见有新意。
香炉升起一股薄薄的白色烟雾,望舒闻着颇为淡雅,坐在晏希白身侧,还能闻到他身上浸润着的药味,苦涩愁人。
望舒不由问道:殿下,这药闻着便觉得难受,可需用些蜜饯或者清水?
他摇着头,苦笑道:无事,本宫这么些年过来,都已经习惯了。
晏妙年终于察觉到自己在这个房间内略显多余,丝毫插不上嘴,便识趣地说:我先出去透透气,你们若有什么要紧事可快些聊完,望舒你可得抓紧时间,待会儿我便得送你回去,只怕时间久了容易多生变故。
说罢她便推门而出,又给屋内两人掩上了门。
望舒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复而急切地问道:圣人怎会这般轻易松口,殿下可是应允了何事?
晏希白为她拾起鬓间细发,安慰道:望舒不必过于担心,虽说天家亲情寡淡,可圣人终究是我的父亲,或许他也觉得望舒不错,想给自己找一个好儿媳呢。
她显然不愿相信,我也只在幼时有幸见过圣人几面,如今在外头声名尽毁,有说我凶如母夜叉的,有说我奸诈刻薄的。想必宫中几位主子也略有所闻,谁还会想要我这么个惹事精啊,也只有殿下还念着旧情,觉得我还如儿时那般天真浪漫。
恋耽美
↑返回顶部↑